眼瞧着婠婠就要去正院请安了,青烟犹豫再三还是准备把听到流音报给婠婠,以免到时听了觉得刺心。
“格格,这后院流言蜚语的本就平常,而且那些人不过就是嫉妒主子爷对您的宠爱,你听过就算了,可别气坏了身子。”青烟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想来这些流言蜚语传得着实不堪。
婠婠闻言轻笑两声,一脸的不在乎。虽说流言猛于虎,可只要不是致命的事情,任凭他们怎么传也不过就是他们自我安慰的把戏。
她自打重生就把脸面什么彻底抛开了,这后院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个个都有手段,跟他们讲道理、留情面,那才是自找死路。
“其实就是说您上不了台面,是小妇养得庶女,端会狐媚爷们。”青烟斟酌着语气,只挑了几句说给她听。
但是她心里却不以为然,要得主子爷的宠爱就得各凭本事,眼红嘴贱也就痛快一时。
婠婠点点头,脸上神情不变。不过瞧着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的冷意,想来也不是真不在首。
流言这东西,若是只针对她个人她到无所谓,但是说她还不够,还想着把姨娘一并捎上,就怪不得出手不留情面了。
谁家女儿想做妾,当初的宛姨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家中没什么势力,又何苦做妾。
不过也罢,他们若是看不起庶女,那她这个庶女就必要比他们都爬得高,到时她到要看看他们口中的嫡庶能起多大的作用。
收拾妥当,婠婠带着画眉和青烟去正院请安,瞧见那早早等候在外的妾侍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议论些什么。脸上神色各不相同,不过嫉妒、鄙夷、轻蔑等情绪却是常见的。
不过见到婠婠的身影之后,不少人都作鸟兽散了,一副生怕婠婠听到的样子。也是,婠婠的手段摆在这里,这里的侍妾都瞧见过,而且不分时候和场合,这一动手,她是扬名,他们可是丢人啦!
婠婠现在虽然只是格格,却隐隐是整个后院除福晋的第一号人物,虽说有那进府早的,但架不住她得宠。婠婠也不客气,瞧着这些人,到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完颜氏的前面,成功地让完颜氏后退两步。
刚才还在讨好完颜氏的人此时都撇过头,一副畏缩的模样,不过眼角的余光都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依着婠婠的美貌,后院里少有人想让在她身边,毕竟没人愿意成为她的陪衬。
佟氏、郎氏、倩玉和陈氏都站在婠婠的身后,曾经觉得能互为比较的几人,现在对婠婠都有忌惮之心。
不过待丽嬷嬷出来之后,他们便一起进去请安了。
进了正院的花厅,瞧着挡在前面的屏风,婠婠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真是急不可耐,脸上的烫伤未愈就急着折腾,也不怕折腾狠了,再多的雪玉膏都救不回她那张脸。
众人会意行礼,待得了董鄂氏的回应,或坐或站地纷纷选了自己的位置。因隔着屏风,众也不知道董鄂氏现在到底摆着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或讥诮连连,或怨恨满满,又或愁云惨淡。
屏风后面,董鄂氏眼睛一抬便瞧见坐在下首的婠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她的位置竟和佟氏换了,她在上,佟氏在下,也难为佟氏这急脾气没有闹腾。可是她盯着那道清丽的倩影,直觉得有根刺卡在她的心头,哽得她难受又难以拔除!
“本福晋听说近日兆佳妹妹越发地得宠了,本福晋可是要给兆佳妹妹道喜了。”董鄂氏冷声开口,嘴里说着道喜的话,实际上却话里有话,讥诮不断。
婠婠扶着手里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听到董鄂氏的话,不由把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完颜氏身上,扬高声音笑道:“奴婢何喜之有。在奴婢看来,最值得高兴怕是完颜妹妹,这才生下小格格不久又有了身孕,真是让人羡慕呢!”
董鄂氏原本就没准备从婠婠嘴里听到什么好话,谁知她一松嘴就提到完颜氏,一时间气得董鄂氏差点没有把手里的锦帕撕成碎片。
“兆佳妹妹说得是,完颜妹妹有孕的确是后院的第一大喜事。后院如今少有好消息传出,完颜妹妹这胎可是精贵得很呐!来人,给完颜妹妹上位。”董鄂氏气得要死,却也不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婠婠的机会。
她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后院难有喜讯都是因为她这个拦路虎。
婠婠轻轻挑了挑眉头,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董鄂氏这话可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了,瞧着屋里大半人的眼神都投注在她身上,似乎是想让她主动让位,把胤禟送到他们院子里一般。
“福晋这话说得可是叫妹妹好身觉得委屈!前些时候,爷去了完颜妹妹的院子,这不完颜妹妹就有了身孕,可是奴婢瞧着爷过来时不高兴的样子,怕是完颜妹妹自己得了好处怕别人抢了先机,故意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爷,这才使得其他妹妹们没了机会吧!”拉仇恨值谁不会,董鄂氏想让全院的女人都联手对付她,她就有本事让这些人把目光放到完颜氏的身上。
后院的女人最重什么,地位、子嗣,说什么情啊爱的,终究是抵不过这些的。她如今虽有宠爱却无子嗣,而完颜氏一个接着一个生,说她没问题,也要这些女人相信才行。
众人瞧着婠婠无辜委屈的样子,虽说不能让所有人都改变想法,但是大多数心里对完颜氏的不满都被挑起来了。
若说都没机会,他们自然是团结一致地把矛头对向婠婠,可是完颜氏说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可这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怀,说没问题,谁信!
“本福晋说得是你,别什么事都扯到别人身上去!”董鄂氏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不爽,轻声催促,心里却道从前怎么就没发觉这兆佳氏婠婠是个这么能说会道的。
婠婠瞧着董鄂氏话里带着的几分不耐,也不再兜圈子,脸上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口气里更是带着几分无辜和认真。“福晋这话说得可是真为难奴婢,爷的心思谁敢乱猜,而且爷要去哪还是奴婢能做主的。”
话音一落,婠婠故作羞涩地低着头,似乎说到受宠很是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原本都带着期待的众人听到这话,心头一堵,几乎难有几个能有好脸色。抬头对上婠婠脸上天真纯良的笑意,个个都觉得有口鲜血堵在嗓子眼里。
“你!兆佳氏婠婠!是爷的子嗣重要还是你自己得宠重要,你不缠着爷,完颜氏就有了,你若是为爷着想,就该劝爷雨露均沾。”董鄂氏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掷于地下,整个人坐椅子上站了起来。
婠婠透过屏风看着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失态的董鄂氏,心头涌上几分快意。臭女人,让你作,拿她的宠爱当人情,真当自己脸面大。
厅内的气氛显得非常地紧张,董鄂氏这茶盏一摔,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无奈屏风挡着,众人就是想看戏也是枉然。到是婠婠神色不变地坐在原位,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董鄂氏杀人的目光一般。
屏风后,董鄂氏被气得脸色发白,眼神阴冷地盯着婠婠,似乎随时准备把她四分五裂一般。
婠婠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嘴角露出几分惬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气人。
“福晋,您还是莫要动怒的好,大病初愈得细细调养才能大好。”婠婠慢慢地偏过头,盯着屏风后的董鄂氏,小脸上毫无畏惧,却满是讥诮。
董鄂氏紧抿着嘴唇,心中的不满和愤恨在这一刻升到了最高,若不是丽嬷嬷握着董鄂氏的手,董鄂氏怕是就要不顾脸上的伤冲出去了。
最终董鄂氏还是妥协了,她慢慢地坐回原位。兆佳氏婠婠不顾她的面子,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还拿的‘病’做文章,她若是再作纠缠,最后吃亏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爷的性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可以逼婠婠妥协却不能左右胤禟的选择。深叹一口气,董鄂氏闭上双眼,倚在椅背,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兆佳氏婠婠会是她心头最难拔出的一根刺呢!
今日的请安注定不欢而散,不过婠婠却不在意,别人想让她不痛快,她就让所有人都跟着不痛快。
想分她的宠爱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行,真当她兆佳氏婠婠还跟前世一样好欺负,任他们传几句流言,威喝几句就不自觉地投降,做梦。
不是说她只会狐媚爷们吗?
那她若是不缠着爷,起不是辜负了他们给得这些评价。
冷笑地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瞧着这些女人不是往后退就是低下头的,婠婠故作娇柔地扭着纤腰,摇曳生姿地走出了正院大门。落在她身后的那些格格侍妾们,见状都不自觉地退避三舍,唯恐不小心招惹了她惹来一顿巴掌。
婠婠一路往前,可是走到正院门口不远处,她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什么,又好似在等什么人一般。
第六十七章 佟氏出丑
从正院里出来,管是扎堆的还是单独的,瞧着站在前方的婠婠,大多都是行个礼然后加快脚步离开,敢留下的人一个也无。
佟氏本应该早早地就出来的,可是她远远地瞧着婠婠停下的脚步,心里头不由得一怔,心里难免会猜测她是不是想要借巫蛊之术的事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样想着她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可是她再慢,从正院里到花园这段路也就这么远。
“佟姐姐,妹妹可是在这里特地等着你呢!”婠婠转过身看到她的身影,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几丝笑意来,声音温润语调柔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姐妹在说话呢!
佟氏瞧着难得对自己露出好脸色的婠婠,心里头涌出几分不安。正如她额娘曾说过的,这后院的女人只要还在争一个男人的宠爱,那么就必须带着伪善的笑容跟别人周旋,她当时对此不屑一顾,直到现在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她才明白这种句的真谛。
兆佳氏婠婠是爷最宠爱的女人,她除了没有福晋的地位,可以说她在九爷府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此时她一脸笑意盈盈地跟她说话,她只觉得她就在她的面前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笑着等她跳。
“哦!兆佳妹妹可有有什么事要找本格格吗?”在梅香的提醒下,佟氏回过神,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压得有些低,但是态度却显得有些谦卑。
婠婠瞧着态度有谦卑的佟氏,心里顿时舒畅不少,脸上的笑意显得越发地明显。拿着锦帕的小手突然掩着红唇轻声笑了出来。
那银铃般的笑声换个人听怕是觉得悦耳,可是听在佟氏的耳朵里,就像是无数尖锐的刺扎在了她的心上,难受得紧。
“佟姐姐这不是客套了吗?妹妹想着这段时日都不曾见佟姐姐出来,心里怪想的,便想邀佟姐姐一道去栖云轩坐坐。”婠婠扬高声调,说着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前走。
佟氏心里有鬼,哪敢跟着婠婠去栖云轩,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怕是甩掉婠婠回自己的落梅居吧!
“还是不必了,近来身子不爽,就不打扰兆佳妹妹了。”
“哦?是佟姐姐真不舒服还是嫌弃我这栖云轩,之前佟姐姐不是很关注我这栖云轩吗?”冷笑两声,婠婠既然打定主意要整治佟氏就没打算让她溜掉。
青烟跟在婠婠身边,听着婠婠的话,心里一惊,以为婠婠是从郑嬷嬷那得知了巫蛊之事,想借此出上一口气。
也是,那事要是被闹大了,不要说格格自己,就是他们只怕也难逃一死。而这罪魁祸首的确需要整治,既然爷不动手,那她青烟就帮着格格一起动手。
佟氏盯着婠婠一脸讥诮的表情,知道这一趟她要是不去,怕是讨不到好,而且周边还有些未曾离开的侍妾,瞧着他们打量的样子,若是婠婠闹出来,吃亏的怕只有她自己了。
想到这里,佟氏深吸一口气,瞬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道:“兆佳妹妹说得是,本格格早就对兆佳妹妹的栖云轩好奇了,现在能有机会去瞧瞧也好。”
此时的她别无选择,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婠婠走在前面,摇曳生姿,只是脸上的表情渐冷。她瞧着佟氏僵硬的身姿,心里闪过几丝快感。想到昔日这人总把自己当成目标,明里暗里就想着要她的命,那么现在她即不能要她的命,那就让她丢脸丢到底好了。
她就不相信一向要面子讲位分的佟氏没了脸面,还能像从前那般能作死。
“画眉。”婠婠抬手对一旁的画眉招了一下,等她靠近,她微微靠近,在她耳边轻声嘱咐几句,这才笑着停下脚步,等佟氏上前,然后一起往栖云轩走去。
画眉得了婠婠的吩咐,怔愣一下后她便笑着抄小路回了栖云轩。
婠婠和佟氏都是娇生惯养的人,虽说从正院到栖云轩的路不长,可是依着他们的速度,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郑嬷嬷得到消息,早早地带着人等在院外了。瞧着婠婠精神奕奕的样子,心里头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说来,每次婠婠去正院请安的时候,她都会提心吊胆地生怕她被福晋在内的那些女人好欺负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青烟自觉地后退一步,让郑嬷嬷搀扶着婠婠往里走。佟氏跟在婠婠的身后,接受下人的行礼。
看到栖云轩的人皆以婠婠为主,佟氏脚步明显一顿。她本以为就算有爷撑腰,这栖云轩里也会有眼线,就如当初的王婆子,可是现在一看,她才发现自己动用王婆子到是给了婠婠一个肃清眼线的机会。
这算不算偷鸡不着蚀把米。
“绿竹,上茶。”婠婠坐到主位上,目光落在绿竹身上,轻声吩咐。
绿竹领命退了出去,佟氏则带着两个丫鬟跟着进来了,婠婠抬眼扫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的神色。
“佟姐姐请上座,妹妹此番请佟姐姐过来,是有话想对佟姐姐说,不知佟姐姐身后的这两个,可否先行退下?”婠婠盯着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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