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是绝对相信沈俊的潜力的。
沈清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往耳后别去。“嗯,说得也是,我们都要给他打劲才是。”
“沈清姑娘,想在店里卖些什么好吃的?”凌文寒不想让沈清承受这么沉重的话题,遂转了话题。
沈清有想过开个快餐店,只是怕菜种不够,想来是卖不到什么好价钱的。
后面转念一想,却让她想到了另一种食物。
“卖些米板吧,一些小菜,米酒一些,就是这么简单。”沈清玩弄着自己的手,有些自豪。
米板?什么东西?
“这米板是何物啊?”凌文寒没听说过,就更让他提起了好奇之心。
沈清摇了摇头,“先让我卖下关子,等到开张那天,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沈清才不能那么便宜了凌文寒,要是先让他知道了,那他还不就少了兴趣?这样一来,他肯定得早忙完手头上的事,然后回来跟自己一起策谋荷塘的事情。
“沈清姑娘这样倒是让我不想回县城,大不了,我留下,跟沈清姑娘一同开店也就算了。”
走到了石头村的大街上,凌文寒一脸正经,沈清都看不出来他是在说笑还是在说笑?
沈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迈出自己的步子。
属于自己的拜堂日会在哪天呢?
只是,她还是比较喜欢白色的婚纱。
她稍微仰起了头,乞求上苍,能不能把他跟自己一同带回现代?
凌文寒很享受跟沈清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光,就算只是这样不说话,听着对方的鼻息,也是那样的幸福。
待到花轿起了程,沈乾和沈坤各自跟王氏说明了原因,然后离去。
“凌县官叫我回去整理柳家下从的供词,想来明日就可以解决这些事情了。”沈坤跟沈乾说,“这柳天鹤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骑到县官头上。”他总算是明白了,除夕夜后,凌文寒为何性情大变,原来一切的原由在于沈清。
“还不赶紧解决了这事,我是怕凌县官一天到晚拉着个臭脸,倒是委屈了我们。”沈乾伸了伸懒腰,“那么漂亮的脸蛋,成天一张苦瓜脸,够折腾的。”
他们坐上了马车。
“要不是凌县官精明,买通了柳府里头的人,摸清事情真相,不然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棘手。”凌文寒有叫沈乾和沈坤秘密找朱安,只是朱安不知道是已经从地球上蒸发还是已经被人杀了灭口,不管怎么找,就是没个踪影。
没有朱安,柳秋雨口中所说的腹中孩子是凌县官的也就很难被破是真是假。
清官就是清官,凌县官不想凭借自己的官力解决事情,要证据,也就只能买通柳府的人。
“今儿早上,买通的人带了个自称是柳秋雨的丫鬟的女人找上门来。”沈坤回了沈乾,“说得跟这个买通的下人倒是一模一样,不过多一个人指证,胜券在握啊!”
沈乾和沈坤同时出声,哈哈大笑。
梁秀兰抬着锄头,有气无力地往田块上砸,有一下没一下的。
沈二见状,朝她怒吼,“别跟个疯婆子似的,赶紧锄完,把稻谷扔下去,可就要走人了。”
不远处,屎蛋跟一个脸上有一块大胎记的女孩玩耍,看起来,这个女孩也就十四岁。
他们玩得可真是悠闲。
“你吼什么吼,要是嫌弃了,你自己来啊,你以为我想种田啊?”梁氏都放下架子跟沈二下田了,还被沈二时不时地嫌弃,她真是喊冤哪。
屎蛋往梁秀兰这边跑了过来,“娘,她叫我娶她。”
☆、69 历史会重演吗?
沈屎蛋指着不远处带着笑的女孩,不顾梁秀兰此时脸色的大变,尽管不留痕迹地说了出来。
梁秀兰听到这句话,双脚颤抖着,抓着锄头的手不自觉地扔下锄头,“找你爹去!”
家里还是起步阶段,沈屎蛋就给梁秀兰来了一枪。
梁秀兰扭曲的脸庞,双眼直瞪瞪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孩,竟是那么丑。
她朝女孩方向走去,在胎记女孩面前停下急促的脚步,因为显得有些气愤,所以脸色异常的难看。她双手叉腰,一嘴的口沫子,“你到底算是哪根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脸,还敢叫我家屎蛋娶你,你是不是想登天了?”梁秀兰粗略地瞧了瞧眼前瘦小的女孩,“是不是没人要?看我家屎蛋好骗?要想进我家门,你休想!”
说完,不顾背后那道犀利的目光,走回自己的田地,抬着锄头,闷头闷脑地“苦干”。
沈屎蛋跑到沈二的身旁,拽着沈二的衣角,“爹,她叫我娶她,娘让我过来问你肯不肯。”屎蛋再度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胎记女孩。
沈屎蛋虽然智商不高,名字也难听,家境也不好,但是容颜还算得上是石头村的前三甲的。
“屎蛋啊,谈婚论嫁可是大事,岂能这样草率?”沈二停下了手头上的翻土动作,神情认真地说教着沈屎蛋,“再说了,现在家里也还不是时候,等到好过了些,再议。”
沈屎蛋听了,倒也没有太过失望的表情,反正他对于这类概念没有特别大的感悟。
他跑回胎记女孩身边,“傻妞,我爹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屎蛋话才刚落,胎记女孩双眸里的泪水就哗哗落下,“屎蛋,你都不想跟我一起玩吗?”
要是没了脸上那块巴掌大的胎记,这个女孩的容貌会是绝佳的。
沈屎蛋长这么大,就见过自己的娘亲哭过。
眼前这个女孩,哭得那么伤心,他竟然都不知要如何安慰,“傻妞,谁说我不想跟你一起玩了?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梦见了你呢。”沈屎蛋不好意思地笑了,等到他把话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一样。
“天生种田的老农夫,你不会是愚蠢到答应屎蛋要把那个丑八怪娶上门来吧?”梁秀兰把沈二的昵称改了,直呼他天生种田的老农夫。
沈二听着,倒是觉着挺适合自己的,他望着旁边那块田地,昨日才种下的一些菜种子,今日便露出了嫩芽,他充满了正能量。
“最近家里连吃顿好饭都没那钱,更何况说娶人呢,我叫屎蛋等上一段时间了。”
此时太阳正烈,沈二头顶草帽,汗水从泪腺往外冒,直往下流。
梁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可不想把腰间那仅剩的几两银子拨出来给屎蛋浪费。
胎记女孩听着沈屎蛋的话,非但没停止哭声,还裂开了嘴唇,放开了嗓门,使劲哭喊,“要是想跟我玩,为什么不娶我啊?”
梁秀兰越逼,她就越是要让沈屎蛋娶她,她倒要看看老姜到底是有多辣。
沈屎蛋急了,“不是不娶,是现在不能娶。”
沈屎蛋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不能娶。
“我就要现在,就要现在。”胎记女孩跺着脚,也跟沈屎蛋急上了。
沈屎蛋无奈,只能点头,“那就现在。”
他再次跑到梁秀兰身旁,说话已经不是让梁秀兰提意见,“娘,我要娶她,就在这两天。”
屎蛋是不是疯了?脑袋烧坏了?
她扔下锄头,举起手,往屎蛋脑门上敲,“你是不是疯了?吃什么吃坏脑子了?这才认识第二天,就娶人家过门?你也不看看她那副德性,我真怕你跟她躺在同张床上,会做噩梦。不管怎样,娘坚决不同意她进咱家门。”
沈屎蛋才不管呢,他想跟胎记女孩玩,“你不让我娶,我偏要娶,我就要娶,就要!”
梁秀兰脸色苍白,刚吞下的口水卡在了喉咙里,“去把她带到娘这儿来。”
她要看看,这个胎记女孩有多大的能耐。
沈屎蛋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把胎记女孩唤了过来。
梁秀兰二话不说,就往胎记女孩脸颊上来了一巴掌,“你在做白日梦吧?就你这样的,只适合找街上的乞丐做新郎。”
胎记女孩被打了,泪水肆意涌动,沈屎蛋看在眼里,竟然会心痛。
他朝梁秀兰身上用力一推,“你干嘛打她啊?”
沈二见状,跑了过来,“屎蛋,不是叫你先缓一缓吗?现在又是闹哪般?”
屎蛋抓着胎记女孩的手,“爹,以后我的事不要娘管了。我决定了,我要娶她。”
梁秀兰欲要往沈屎蛋脸上打的手被沈二在半空中截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不孝子能上哪去折腾钱来娶这么个丑八怪。”
养育沈屎蛋十来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这样的亲情却敌不过才有两日交情的感情。
梁秀兰深感悲哀,“种田的,你自己处理,我先撤了。”
胎记女孩哭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那么邪恶,“叔叔,我喜欢屎蛋。”
声音听来是多么的让人感动。
沈二却在胎记女孩身上看到了梁秀兰当年的影子。
同样眼前胎记女孩主动搭上了沈屎蛋,不知道为何,沈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历史会重演。
他看着梁秀兰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屎蛋,你们的事就先拖一拖,等到爹把娘摆平了,再做决定。”
沈二不想沈屎蛋步入自己的后尘。
沈屎蛋却不干了,“爹,不就把一个人带回家的事吗?屎蛋就要现在把她带回家。”
沈二在屎蛋的话中知道眼前这个丑八怪叫傻妞,他不知道这是屎蛋给娶的小名还是她本名就该这么叫,他直接就跟着屎蛋喊了傻妞,“傻妞啊,回去跟你爹娘说了,等到家里人都不反对了再决定也不迟啊。”
沈屎蛋说得好听点,就是偶像派的,生得一脸的俊俏。
其它的要什么没什么,就一个穷光蛋,沈二倒要看看哪家会把一个女儿的幸福托付给沈屎蛋。
胎记女孩没有特意去擦拭脸上的泪水、鼻涕,任其肆意在脸上流淌,“叔叔,家娘和家父都不是亲身父母,他们经常打骂我。还经常嫌我丑,说我会没人要,说我就知道待在家里吃免费白米饭。要是我嫁给了屎蛋,爹娘肯定是没话说的。”
胎记女孩似乎回忆起了自己过去那些日子的痛苦,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愤恨。
这样的话似曾听过,好熟悉。
太阳照射过来的光线很强,一眼望过去,都是农民伯伯弯着腰干着农活。
“屎蛋,先带傻妞玩去。”他不敢轻易答应这桩婚事,又不想伤害眼前命苦女孩的弱小心灵。
或许她会比梁秀兰正常一些呢?
沈二在心里嘀咕着。
沈屎蛋牵上了傻妞的手,“傻妞,可别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跟你玩了。”
沈屎蛋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直接把她带回家,管梁秀兰还是沈二呢。
傻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我们玩过家家去。”
梁秀兰真是不甘心啊,居然被一个丑八怪架在头上。
要想让她拿出唯一存着的几两银子,她铁定是不干的,她今天要把它花掉。
说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享受其中。
凌文寒坐在府衙里的方桌前,看着沈乾整理的供词,“今儿午时,直接脱了柳天鹤的乌纱帽,等到这次应试过后,村官再做安排。”
“是。”沈乾点了点头。
“大人,凌市官求见。”沈坤走了进来。
凌文寒盖上了供词,站起了身,“这个时候过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凌慕山这么早找上门来,不会是来为柳天鹤求情的吧?
凌慕山露出了个慈祥的笑,“今儿不是要县试吗,过来监督一番。”他坐在方桌下方的木凳上,“柳村官的事情可办得怎样了?”
“柳兄可真健忘,这可是在下拜托你帮着处理的,现在倒来问我做何处理,真是折腾在下啊。”
凌慕山如梦惊醒,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你瞧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喝了酒,还真是不该啊。”凌慕山就是想看看凌文寒会对柳天鹤做出何动静。
凌文寒这般会动脑子的人,最让凌慕山觉着好奇了,他喜欢。
“哈哈…。让大人见笑了。”凌文寒对凌慕山还算是毕恭毕敬,至少现在还在酝酿阶段,还不适合表露地太过明显,“等到今日应试结束,想来大人就会见到柳家的下场了。”
凌慕山那么狡猾的人,凌文寒还是了解的,要是真就把这事交给凌慕山,想来只会拖延时间,然后就没了动静。
凌慕山顺了顺脸上的长胡须,笑了笑,“你还真是会卖关子啊。”
沈清一个人上了县城,她给沈俊带了补汤,家里给沈俊买上了一只小鸡,然后炖了汤。
王氏也想跟沈清一起去,却被沈清给阻止了,“娘,你就待在家里,去的人多了,倒是让俊儿紧张了。”
王氏也就作罢。
☆、70 罢免
退出了县府,沈乾带上些下手,就去了石头村。
至于县试,就一并交予了沈坤打理。
沈乾进了柳府,一派了无生气的情境映入眼帘,“把你们主子叫过来。”
想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显得这般宁静,倒是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柳天鹤正在房间里喝闷酒呢,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对于柳秋雨和江氏一并排除在外,都不曾关心。似乎就等着那天,要死的那天。
“老爷,外头有个架势十足的年轻少年找您。”
柳天鹤喝着酒,精神有些恍惚,“少年?凌文寒看起来应该不少了吧?”
柳天鹤像是耍酒疯,又是那么认真,“叫他且在厅内等上一刻。”要死也要吃饱了死。
柳天鹤抓起方桌上的烤鸡,折下鸡腿,大口咬着,配着米酒,真是享受。
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跌跌撞撞走出房门,来到大厅,睁开半闭着的双眼,“怎么不是凌县官自己?”他一直以为凌文寒会自己动手解决了他,可是在他视线里的却是未曾谋面的正义青年。应该也不少了吧?
沈乾从正堂前的木凳上站了起来,“把他头上的乌纱帽摘了,官服一并收了。”他叫唤着身边的几个武士,“柳村官,恕我无礼了。”
柳天鹤真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那么快,“且慢!”他或许可以挽回些什么,“你可有权摘下我的乌纱帽?老夫可是犯了什么罪?”
凌文寒早就预料到柳天鹤会跟他来这么一招,沈乾在要离开的时候,就将证词都给沈乾带上。
沈乾二话不说,摆出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