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的一间密房里,此时房内站满了人,个个一脸憎恨的望着正中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脸上罩着黑布的女人,此时嘴里虽然被塞了东西,可还是唔唔的叫着,十分的恐慌。
海菱一奔进来,便冲到了柳氏的面前,一伸手摘掉了柳氏脸上的黑布,连带的取了她嘴里的东西,然后打量着她,肯定了眼前失了血色的女人正是柳氏,睁着一双眼睛惊恐的打量着房内的人,然后在看到凤紫啸时,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凤紫啸,你竟然在这里,我雪儿呢?我雪儿呢?”
凤紫啸脸色阴沉,冷瞪着她,并不开口,倒是凤紫啸身侧的凤浅冷笑的着开口:“她死了。”
柳氏一听她的话,脸上的血色再失去了两分,随之拼命的摇头,眼泪便流出来了,十分的痛苦。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是骗我的,是骗我的,是不是?凤紫啸,我雪儿救了你,你竟然杀了她,你这个丧天良的竟然杀了她。”
柳氏大喊大叫起来,疯狂的挣扎着要站起身,往凤紫啸的身上撞去,可惜她挣扎了半天还没有站稳,却被身边的海菱一脚给踢翻了,随之一脚狠狠的踩上柳氏的手,疼得她抽气,尖叫。
“你是谁,你是谁?”
海菱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又踩了一脚,才蹲下身子阴森森的望着她:“你说我是谁?”
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一人满脸的惊恐,一人满脸的阴骜嗜血。
柳氏先是不明所义,慢慢的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东西,然后恍然若梦:“你是江海菱,你竟然是江海菱,没想到你阴魂不散的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变得这么美,比她的雪儿还要漂亮,她的雪儿死了,可这女人竟然活得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怀孕了,柳氏一想到这个,忍不住咬着下唇,狠狠的怒视着海菱,今儿个自已落到她们的手里,不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柳氏也不存着活的希望了,可是心里恨啊,忍不住怒骂。
“江海菱,你个贱人,早知道当初我该除掉你,在你还小的时候便除掉你,没想到我竟然留了你这个祸害。”
柳氏一骂海菱,房内好几个人怒了,根本用不着海菱动手,姬绍成直接抢先出手了,手一抬,啪啪的重重的打了柳氏几个耳光,她的脸上立刻肿了半天高,火辣辣的疼,脑子更是嗡嗡做响,摇摇欲坠,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姬绍成冷冷的发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不是江家的女儿,是本将的妹妹,当日江家的女儿早就被你害死了,我妹妹只不过是杜采月抱进去抚养的,你个该死的毒女人。”
姬绍成一骂,柳氏清醒了一些,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杜采月的亲身女儿,她竟然是杜采月抱进去抚养的,心里想着,嘴里已经不敢再骂,然后狠狠的瞪视着房里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抓她过来想做什么,她心知肚明,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由得心头凄凉,江灞天虽然是她的丈夫,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嫡长子和嫡长女,可那又如何,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除了他自已,他是不会在乎别人死活的,就是儿子女儿,恐怕也没有他自已来得重要,何况是她呢?
如此一想,柳氏凄惨的笑起来。
“你们要杀便杀吧,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知道江灞天任何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他的情况。”
“我们知道你不知道江灞天的情况,所以没打算从你的身上得到任何有关他的事情,抓你另有用处。”
海菱冷冷的开口,看着柳氏肿得半天高的脸,还有被她差点踩碎了的手,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虽然还不能解恨,但至少这一晚上等待的心情好受多了,如若不是柳氏留着有用,她早就不客气的收拾她了,还留着她吗?
“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是,”侍竹等人走过来,一把拽了柳氏的身子往外拖,毫无任何的同情,这柳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大家都知道,先前还胆敢骂皇后娘娘,所以他们用不着跟她客气,柳氏被拖着,脸上疼手上疼,再加上被踢了一脚,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地方,疼得忍不住尖叫起来,侍竹一看她叫,顺手从旁边扯来一块不知道是抹布还是什么东西的塞住了她的嘴。
让你叫,让你叫,现在还叫得出来吗?几个人带了柳氏下去关起来。
正厅里,人人脸色凝重,抓了柳氏,接下来如何通知江灞天呢?
凤紫啸想起了先前查到的消息,朝中有不少的人是江灞天这混蛋的走狗,只要把信送到那些人手上,相信一定可以到江灞天的手上。
“我派人去给江灞天送信的。”
他说完甩手走了出去,凤紫赫跟着他走出去,然后大家各自散了,夜已经很深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夜凌枫拉着海菱的手,心疼又体贴的开口:“走吧,这柳氏抓住了,你该休息了,要不然小宝贝向你抗议了。”
海菱也确实是累了,便和夜凌枫一起去休息。
第二日,凤紫啸派人给朝中的大臣送信,这些人都是江灞天身边的走狗,所以他相信这信定然到江灞天的手上。
信中提到了柳氏被抓的事,如若江灞天不想柳氏死,今晚子时在乱坟岗现身,否则他们便杀了柳氏。
乱坟岗,仍是城外数十里地无人走到的地方,一到夜晚便会出现野狼野豹的吞食那些被处死的无人认领的尸体,阴风阵阵,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没有多少人敢现身,而凤紫啸却把地点定在这种地方,因为这地方虽然阴森森的,却四面都是平秃的山头,不容易藏人,江灞天想安排人手劫杀他们,是不容易事。
傍晚,凤紫啸和凤紫赫二人领着柳氏,还有侍竹侍菊等人全都前往乱坟岗而去,这一次,不但是凤紫啸,连带的夜凌枫和海菱等人也出动了,不过他们一行人没有近前,是在乱坟岗十里开外的地方等候,不时的派人过去查看情况。
乱坟岗,阴风阵阵,煞气层层。
凤紫啸等人倒是无所谓,可是那柳氏,却吓得抽气,不时的缩头缩肩,若不是嘴巴被阻住了,她早就叫起来了。
柳氏一生害死过不少人,江灞天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所以往乱坟岗一站,心便虚了,只觉四处冒出来很多索命的鬼魂,使得她害怕失魂起来,拼命的挣扎,侍竹等看她乱动,干脆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虽然满天的繁星,不过夜色却很深沉,乱坟岗里阴寒无比,凉风飕飕,不过练武之人,目力惊人,方圆数米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一众人直等到亥时,方看到对面走过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人正是江灞天,江灞天的身后跟着很多的的官兵,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领头的江灞天的大喝:“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了本将的夫人,否则本将绝对饶不过你们,今夜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凤紫啸等人的脸上蒙着黑布,所以对面的人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才会冷冷的怒喝,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抓住他们。”
凤紫啸唇角一勾,冷喝:“江灞天,这可是你的夫人,你确定要抓我们吗?你不会想让她死吧。”
为首的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望着凤紫啸手中的柳氏,柳氏惊骇的睁着眼睛,望着江灞天,拼命的摇头,可惜她嘴巴被阻,说不了话,凤紫啸一伸手取了她嘴里的白布,并顺手解了她的穴道,柳氏一放松,便尖叫不断。
“江灞天,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这里好吓人啊,她不想死啊。
可惜她的尖叫并没有使江灞天迟疑,相反的听到了柳氏的叫声,他似乎清醒了过来,直接的命令:“杀,一个不留。”
虽然凤紫啸等人早就预估到这种局面,可是当真实的话从这江灞天的嘴里说出来,他不得不承认江灞天的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虽然眼前是假的江灞天,但很显然的这人是得了他的命令,要一个不留的除掉所有人,包括柳氏。
自然江灞天都不在乎柳氏的死活了,他们这些人又何必在意,凤紫啸眼看着江灞天和身后的兵将冲了过来,手中一用力,竟然把柳氏直接的推了过去。
柳氏没想到凤紫啸等人并没有杀她,心头大喜,直奔向江灞天而去。
可惜人还没到江灞天的面前,便被江灞天手中的长剑穿胸而过,又狠又辣,没有一丝的迟疑。
柳氏呆了,低头望着自已胸前的剑,她知道江灞天无情,知道他心狠手辣,但是明明对方放过了自已,他竟然一剑杀了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啊?
柳氏想呐喊,可惜一剑穿心,血流如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仰望着无尽的苍穹。
暗夜中,江灞天视而不见,领着一大批的官兵直追向凤紫啸等人,凤紫啸和侍竹等人迎了上去,很快便假装不敌,边站边退,然后假装负伤逃走了。
乱坟岗十里外,夜凌枫和海菱等人在等消息,很快有人报过来。
“禀主子话,柳氏被江灞天杀了,现在凤公子等人正尾随着那些人入城了。”
“好,”月夜下,海菱唇角擒着冷笑,点头,没想到江灞天竟然如此不顾亲情,那柳氏跟了他二十多年,竟落到如今这般的下场,谁让她害死不少的人,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不过总的来说,江灞天真的太没有人性了。
“走吧,我们回去等情况,看看凤紫啸他们是否查到江灞天的踪迹。”
众人回去,很快凤紫啸等人回来,那些人并没有任何的行动,直接回了守备营,至于那个假的江灞天,进守备营后,竟然消失不见了,由此可见,这假的江灞天,其实是守备营里的一个兄弟假扮的。
没想到忙碌了一场,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众人不免失望,同时对于江灞天的狡诈无可耐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众人虽然多方打探了江灞天的行踪,今儿个他在这里出现,明儿个他在那里出现,可是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没人知道,这假的还有九个,他们捉都捉不完,除非确定谁是真正的江灞天,否则他们不会再轻易妄动。
第一次抓江灞天,使得他丧心病狂的大肆搜查,菜市场杀了不少的人。
他们不想再因为任何的行动,而害了无辜的百姓,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三日后,众人正在西府内一筹莫展的想办法,京城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好了,不好了。”
凤紫啸的手下冲了进来,房内的几个人脸色不由得冷沉下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一起望向那禀报的手下,凤紫啸更是心急的大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
“回主子的话,京城各处贴满了主子的画像,旁边还注明了,主子假扮成先皇的模样,想谋朝叛乱。”
那手下禀报完了,厅上的人全都哑然了,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说明什么,很显然的江菲雪并没有死,她回了京城,禀报了江灞天,正是凤紫啸等人要杀江灞天,所以江灞天编造出了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可恨,这个女人,当初就该杀了她。”
凤浅恼恨的大叫,当初看她刚刚流产了,她实在不忍心,所以留了她一命,谁知道竟然陷自已于这步田地,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这句话不假。
“我出去看看。”
凤紫啸怒气冲冲一挥手,领着手下便往外冲去,凤浅跟着他的身后大叫:“皇兄,皇兄,你别出去了。”
京城各处贴满了他的画像,他出去,若是被人发现,便会被当成谋朝的逆贼来看待,所以现在不宜出去啊。
“我会小心的。”
凤紫啸的声音响起来,一伸手拨乱了束起的头发,满头墨发披散在肩上,一大半遮住了脸,使人看不真切,很快领着几个人出了西府,一路查探,果然如手下禀报的那样,到处贴满了布告,上面正是他的画像,布告前围了很多的人,正议论纷纷的,那声音一一传进他耳朵里。
“你看,这人和我们的先皇长得好像啊。”
“你别乱说,这是乱臣贼子,先皇已经被土匪杀死了,哪里还有的先皇,你小心些说话。”
“是啊,不过这乱臣贼子是易容的,还是真的长的这种模样呢/”
“谁知道呢,总之大家要是见到这个人,一定要禀报官府,否则就倒霉了。”
凤紫啸听着这些话,肺差点没有气炸了,没想到自已一个皇上,竟然沦落到乱臣贼子了,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了。
身后手下看他脸色难看,生怕他一激动,发怒让别人发现他,赶紧的开口:“主子走吧。”
说完也不怕凤紫啸发怒,一左一右两人伸手拽了主子便走,好在凤紫啸没有发狂,随了手下一路离开,正打算回西府,却发现有人跟踪他们,这下凤紫啸的脸色难看了,不会这么快便被人盯上了吧,暗递了一个眼神给手下,然后领着两名手下,在大街上转悠,最后钻进一个小巷子里,等到后面的人赶了过来,巷子里的手下窜出来,把跟踪他们的人拽了进去。
凤紫啸打量着跟踪他们的人,并不认识这个人,冷冷的问。
“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跟踪我们?”
“我是奉命给你们送信的。”
“给我们送信,”凤紫啸有些反应不过来,冷瞪着说话的人,那人在他阴骜的眼光里抖索了一下,然后飞快取出信递上去:“有人让我给你送的信。”
凤紫啸没有直接接,而是仔细的打量这送信的人,是不是在信封上下毒了,不过细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端睨,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一抽腰间的宝剑,直指向送信的男人。
“说,你奉了谁的命令送的信。”
这人被剑一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大爷,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是一个蒙着脸的小姐,让我送的信啊,小的缺银子,所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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