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_烟花刹那(完结)by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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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_烟花刹那(完结)by狐离-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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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你发什么……愣啊?那么大……条蛇在外面,也、也能睡着?”老痒丢给他两个白眼,“起来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出口。”
  
  吴邪忙拉住他,“别找、别找!”再找出来一堆骨头的打击他可承受不起,这一次自己未必还能那么好命躲过枪子……就当是做梦吧,自欺欺人也挺好。
  
  “啊?”老痒不解地看着他,“不找?不找咱俩……在这喂、喂蛇?”
  
  “不是,我……”吴邪眼珠一转,“我刚把脚扭了!”
  
  “什么时候扭的?来我瞅瞅,伤骨头没……”老痒一急也不结巴了,拉过他的脚就要看。
  
  吴邪苦笑,“没……我坐会就好了。”老痒眼神里的关心,他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这就是和他一块念书一块长大的兄弟。吴邪的眼眶不由得有点热,比起怕你,也许我更想念你吧……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愣是没想明白?
  
  也许这是要看多了生死、以及许多无法挽回的东西之后,才能有的视界,珍惜眼下。他前所未有地感谢这场阴谋,至少,它让他再次见到了王盟、老痒这些,已经不在了的人……
  
  “那好……好吧,”老痒放下心来,“你休息,我去看看。”
  
  “哎,老痒!”吴邪没有拉住他,只得看着他消失在手电照不到的石洞深处。
  
  一个人坐了没多久,就听见老痒折返的声音。走过来的身影清楚了,吴邪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老痒的手臂里,抱着一具枯骨……
  
  “吴邪……”
  
  寒意密密麻麻地从脚尖冒上来。老痒不顾吴邪连连后退的抗拒表情,又走近了几步,“你猜,这是谁。”
  
  吴邪捂住头,“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啪”地一声,一张身份证落在吴邪脚边,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隐约看见姓名那一栏后面的名字。不是解子扬,是……吴邪。
  
  巨蟒硕大的头颅出现在洞外,一只眼睛森寒地盯住洞里的两人,突然猛力一撞洞口,剧烈的晃动后,头顶的岩石一块接一块地往下掉。
  
  而老痒在那一瞬间扔下了手里的枯骨,在第一块石头落下前,飞扑到吴邪身上……
  
  吴邪静静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又干又涩,只好紧紧阖上。“对不起,老痒……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哪儿了。
  
  吴邪没有感觉到痛,他只是一下子掉进了另一片无声无息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懂了不咯? '狐老师循循善诱 = =
没看懂的同学问
都看懂就不用写章外话了 = =

好吧。。。。。。本章章外话在这里。。。




更了

  眼睛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失明,手就被另一只透着暖意的手拉住了,四周的景象仿佛也因为这个触碰而变得清晰起来。
  
  只一眼,吴邪就差点没惊得晕过去。这是一个庭院,确切的来说,是中国古代园林建筑风格的庭院,四周围木叶花枝纷繁,精致里透着股死气沉沉。他转头望向与他并肩而立的男人,白衣散发,眉目清绝。
  
  “……苍?”
  
  “是,”那人对他微笑,“公子,别来无恙。”
  
  “我不是赵无琊,我是……”吴邪刚要分辩,被苍轻轻地摇头制止住了。
  
  “我知道,吴……公子。”苍又笑了,脸上一派云淡风清,似乎不管眼前的人是公子无琊还是千年后的吴邪,都不足以令他意外。
  
  可是轮到吴邪大惊了,“你都知道?!”虽然是听说这个觋师有通天的能耐,但也仅限于“听说”而已,哪知道他真能这么神。
  
  苍不答,只温温地对他道,“公子,时候到了,跟臣走吧。”
  
  异常熟悉的对白仿佛在吴邪头顶响了一记炸雷,小镇医院里的那个梦境一点点清晰。系着白绸的却邪古剑、染血的卷帛、魂兮归来的叹息……最后,“公子,跟臣走吧。”如玉白皙的手里分明空空荡荡,但又似乎真的牵引着什么,一步一步,踏出了那奢华庞大的宫殿……
  
  梦里的一切都在与眼前的景象慢慢重合,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没有,如同透过薄薄的一层纱,直接看到了地上青灰的石砖。他看得见亭台楼阁、疏影重重,也看得见苍白衣乌发,背月而立,唯独,看不见自己。
  
  隐约传来的哭声让他不敢回头,他听不真,却也知道是那个叫做知忧的侍女在一迭声地哭喊着“公子”,不过不是对着他,是对着他身后恢弘宫殿里那具已经冰凉的身体。这一瞬间他想起来了,赵无琊死了,他死了。
  
  死了之后呢?他被一只手轻轻拉起来,浑浑噩噩往外走,才出宫门却又被一缕深刻的意念生生扯回去……不能走啊,走了,他回来,找不到我。
  
  “让我去找他,让我再看一看他……”
  
  良久,那白衣觋师点头,“我答应你。”重彩狰狞的面具掩盖,谁也看不见那淡淡语调下的表情。苍的手中凭空化出一柱清香,捻进无琊指间,香不点自燃,他的意识也跟着四散的青烟越飘越远,只听见苍最后对他说,“这是返魂香,你去吧,香尽了……回来。”
  
  直到那抹魂魄安然的闭了眼,终于有清澈的泪从面具下滴落。“对不起,又骗了你一次,这柱香,其实叫做……南柯。”
  
  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返魂香,有的,只是南柯一梦。
  那缕孤魂不曾离开过,它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千年以后,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高大的身影从夜色深处缓缓走近,“他竟如此信你。”
  
  “他也信你的,不是吗?”否则,怎么会半点不疑地孤军使魏,去赴你的死约……
  
  “他就在这里?”
  
  “是啊,就在你身边。”
  
  “……我说话,他听得见吗?”赵如樾的声音迟疑了两秒。
  
  “不,”苍笑着摇头,“他在做梦,一柱香的时间,够他做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赵如樾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
  
  “所以现在……”吴邪怔怔看着地面,那柱香燃尽了最后一星火光,香灰落了一地,“我醒了。”
  
  原来兜兜转转那么久,我一直在这里……
  
  千年,也不过刹那。
  
  (到这里为止原本也是一个结局的草稿,意思是其实当年赵无琊成了地缚灵……我又不舍得了……所以,还是把它插到中间来,继续写吧 = = )
  
  “好累啊,苍。”
  
  苍一直没有松开的手又握得紧了些,“什么都不用想了,跟我走,我带你去休息……”
  
  吴邪的手挣了挣,“不是梦啊,我真的听见他在叫我。”那个声音叫的是吴邪,带着少有的惶急,一声一声浮现在他脑海里。
  
  “公子,别松开手!松了就散了……”魂飞魄散,从此碧落黄泉你们再无机会。
  
  再往前几步,竟渐有隐约的明光涌现,似是一个温暖的没有烦恼的归处,踏上之后便是安乐祥和,吴邪却又止住脚步。
  
  苍回过头去,看见从未在公子无琊脸上出现过的那一派天真无邪的笑意,“苍,”吴邪叫住他,“你的袖子,很完整。”
  
  没有记错的话,却邪剑上的白绸是苍从自己的袖上扯下的,如果此景真是当时,那苍的衣袖怎么可能这样完整?更何况,他也没戴面具不是?所以……
  
  “所以,我决定赌一把。”吴邪说着,突然挣开了苍的手。他感觉自己一下子轻了起来,却没有漏看苍眼角一抹柔和的笑纹。
  
  公子无琊,世闻才智无双,果然……不是虚传。
  
  “如樾,你还是输给他。”
  “不重要,这不重要……因为我终于能够,再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通知:


狐狸我不幸感冒发烧 ' 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H开头那个。。。不然广东疫情又要多一例 ……


目前头痛咽痛四肢无力呼吸不畅思维混沌更新不能;任何事物只能茫然看 ;蹲坑的同学互相转告。

欢迎探病、慰问、小心投食


严禁借机扑倒、TX 。违者X无赦。

钦此。




第 99 章

  吴邪若有所感地回头,苍淡然伫立的身影边上,有一个更为浅淡的轮廓,半透明,也没有影子。两人看似并肩站着,却分明在不同的世界。而那个徒劳地将虚无双臂环上苍肩膀的男人,竟让吴邪感到几分眼熟。
  
  他看见苍抬头望了望天,轻声说了句什么,那表情也不知是讥嘲还是无辜。
  
  不再容他细想,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的手抠到了身下粗糙的泥土,钝硬的触感让他察觉自己正正躺在一个什么地方,有浅浅的气息落在颈边。睁开眼,只看见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苍白人脸,双目紧闭,一道鲜红的血迹从额角斜斜划过下巴。吴邪想帮他擦擦,挣了挣才发现双手都被他紧紧攥住了,他张了张嘴,低低喊声“小哥……”
  
  那人恍惚应了一声,也没醒,手倒是松开了,只是马上长臂一伸,把他揽进了……呃,怀里,嘴唇甚至还贴上了他的头顶,手掌顺势在他后颈安抚地收紧。很明显,是在动物世界里被解释成“护犊子”的行为。
  
  吴邪愣愣地清醒不过来,闷油瓶下意识的这个动作显然不在他能够恰当反应的范围之内,用他那疑为摔成轻度脑震荡的脑子想了想,心说,哦,还做着梦呢我。自觉地合上眼睛再次晕去也,没有注意到闷油瓶领口隐约可见的肩与颈相接处,一只墨色纹身的边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诡异视觉效果渐渐洇开,最后变成一滴浓重的墨迹,渗透入肌肤里……
  
  暮色四合,接着,在这片的远离了都市霓虹夜景的寂静山林里,夜轻易地降临了。
  
  再醒过来,已是次日的上午,秋末的阳光带了几分毒辣地穿过屋顶低垂的房梁,正正的日上三竿。吴邪是在一股不太舒服的气味中不情愿地醒来的,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就是一句,“老妈,菜烧糊了!”
  
  手一撑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下是垫着床半旧不新竹席的木板床,顶上还很老派地挂着张洗得发白的床帐。床头柜上塑料的脸盆、水壶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一律是记忆中年代久远的,让他想起解放前的乡村纪实片。
  
  而那个被他叫做“老妈”的人,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床前,手里端着一碗熬得漆黑冒着热气和一丝焦糊味的药,眼无波澜地俯视着他。
  
  吴邪感觉自己被钉住了,嘿嘿一笑,“小哥,……早啊?”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冲他喊“老妈”,就现在这阵势,那也得是端着毒药的后妈啊……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惊讶,“这是在哪?我记得我们……”
  
  闷油瓶坐下来,把碗沿靠近他嘴边,“先喝药,你有点发烧。”
  
  药到了鼻子前,那股令人反胃的焦糊味反而不怎么明显了,吴邪干脆地闭着眼睛灌下去,被碗底的药渣呛了下,在粗黄的草纸递过来前拿衣袖随便抹了一把嘴,亮亮碗底示意闷油瓶可以说了。
  
  “这里是乌杉村。”闷油瓶的语气还是淡淡的,顺带着把吴邪惊愕的情绪也平复下来,“在黄昏的时候人的意志容易被左右,所以,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你自己走到山崖边上,然后踏空了。”
  
  吴邪努力回想,确实对自己失足踏空的经历毫无印象,只好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和日本玄学里说的逢魔时刻一样?”
  
  闷油瓶没有否认,继续说,“我拉不住你,就一起跳下来了。其实只有几分钟时间,也许你经历了很多事情,在意识里。我尝试去带你出来,但你走得太快,那是它们的世界……还好,最后总算拉住了,我很高兴,你能回来。”
  
  吴邪听得一愣,接着他想起了那三个错乱的梦境,他梦见了王盟、老痒还有苍,这些故去的人用这样的方式,给了他最后一段相处的时光,他终于对老痒说了一句对不起,对王盟说了一句谢谢。
  
  还有拼命地睁开眼睛后,看见的被闷油瓶紧紧攥住的手。还好,最后总算拉住了。
  
  “等等……I Jump…… You Jump,都跳了,那我们怎么到这来的?”吴邪想了一圈发现关键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回答。“还有,你不是说……这里是荒村吗?”最后一句话被刻意压低了,吴邪对这个诡异的乌杉村还是心怀恐惧的。
  
  却不料闷油瓶俯低头来,在他耳边用更低的声音说,“整个上午,我没有发现这个村子有一点问题,每个人的生活都再正常不过。”
  
  吴邪刚想笑他既然没有问题干吗语气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往深一想却惊得冒了一头冷汗,坐落在深山里,整整四年没有与外界联系,村口长满荒草的村庄……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果然闷油瓶继续说,“但你昏迷了,我别无选择。”哪怕这深山里的村民热情好客得让人不自在,也只好暂时留下了。
  
  吴邪扭头看看闷油瓶近在咫尺的侧脸,额角上一道红痕和记忆中的一样,显然是从高处跳下后被山石刮的,血已经止住了。他突然又站直了身体,用再正常不过的声音说,“通知村民来找我们的人,你也认识。”
  
  “啊?”吴邪错愕的望着门口。
  
  那里有个人倚在门边,身后好像有一条狐狸尾巴悠闲地四处乱晃,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妖孽,“嗨!此处风光秀丽,小邪不介意我同游吧?”
  
  “……司、徒。”风光秀丽?……个屁!
  
  司徒医生曰:“我么,最终目的依然是……查房。”
  
  所谓妖孽横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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