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倌比划了一个敲闷棍的手势。
妹的,感情这马倌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必!”李孝恭摇摇头,伸出手指着马球场中,道:“你们拿它不住,不代表别人也拿它不住!”
一众马倌们顺着李孝恭的手指望过去,却见在哪匹白马的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身穿浅蓝色锦袍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猿臂蜂腰,乱发披肩,虽然看起来年少,但还真有那么点狂野不羁的气势!
李元霸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走到还在地上惬意躺着的白马颈侧,伸出手在白马那杀人一般的眼神中,拍了拍它那粗健的马颈。
那匹白马斜盯着李元霸,突然马口一张,就想咬住李元霸的手掌。
李元霸手腕一动,巧妙地躲过白马的扑咬,右手闪电般地捏住了白马的下巴。
白马天赋异禀,极有灵性,就算是当年在野外草原上的时候,那也是无数马群的王者。
所以它认为自己的尊严遭到了挑衅,开始剧烈地晃动起了脑袋,想要将李元霸的手指给甩开。
可是李元霸是什么人啊,天生神力无双,再加上后天有意识地锻炼,他那捏住白马下巴的三根手指,就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勒住了它的下巴,让它根本就动弹不得。
终于,白马再也忍不住了,疼地它叫唤了起来。
李元霸无视白马那愤怒的眼神以及充满怒火的嘶鸣,微微一笑,道:“我说小白啊,你就不能给我老实点?”
少年郎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两颗小虎牙从白牙中吐出,闪烁着月白的光芒:“你再不老实的话,老子可真会宰了你喲?”
“咴……”
还在高声嘶鸣的白马,叫声忽然戛然而止。
它那张马脸上出现了惊恐不安的神色,它不明白为什么这少年只不过是随意说出了一句话,它就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一股森寒的杀意。
那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头猛虎一样,让它浑身僵硬不已,四只蹄子无意识地抽搐着,压着王子豪的身体也停止了碾动。
都说狗是最通灵性起的,其实马儿也差不多,特别是那种天赋异禀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这白马能够感应到什么是好意,什么是恶意,什么是杀意,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李元霸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因其勇力无双,故其少年之时,便在战场之上厮杀。但凡遇到敌手,必是第一个冲上去,有的时候甚至会手撕活人,锤人便如锤苍蝇一般。
如此凶煞滔天,人是感受不到李元霸的危险的,但是面前这匹银白色的马儿却是一定能够感受得到的。
……
“啊?这怎么可能?”
“方才还暴烈无比,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这么听话了?”
无论是马球场中的五星期七望的剩余五人,还是方才那些对白马束手无策的马倌,又或者是马球场外围观的一众文士和文臣武将们,齐齐把目光投射到马球场中。
他们的眸子中,满满地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色,有几个家伙甚至还无所觉地流出了透明的哈喇子。
只见方才那白马来了一个大背摔的草坪处,李元霸微微一摆手,做了一个起立的手势。
那匹白马顿时四蹄一转,身子一翻就重新站了起来,这货甚至还轻轻摇晃着马尾,马脸上还特么地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老天,这可是马啊,什么时候马也可以这么风。骚,这么情绪化了!
……
站在马球场之外的秦琼和李靖,脸上带出了快意的笑容。
“四公子还是如同当年一般!”秦琼赞叹道。
“错了!现在的四公子已经比当年强出良多!”李靖抚须长叹,道:“而今我大唐朝正是多事之秋,或许四公子可以打破这个僵局!”
第九十五章君子六艺第四比:射艺
马球场中,李元霸满脸淡笑地正往白马的身上套着马鞍,原来之前一直未在这匹白马身上装上任何的马具,王子豪那个傻叉,竟然想要用这么一匹没有马具的马儿来进行御艺比斗,真是脑子进水了。
套好了马鞍,李元霸牵着那匹白马缓步踱向了一片尚算平整、开阔的草坪上,先前还表现地异常暴躁、高冷的白马,此时那顺从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扭扭捏捏地。
来到了这片开阔地,李元霸翻身上马,随后骤然一夹马肚子。
“咻!”
一道白色的闪电出现了,马球场之外,所有人都开始揉自己的眼睛,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对,一定是错觉!
可是等他们再次抬眼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道闪电,正是驾驭着白马的李元霸。
此刻,那匹方才还一脸贱。贱表情的白马,此刻是马蹄纷乱如雨,那强劲有力的四蹄,踢地砾土飞扬,尘烟四起。
再加上其全速奔跑之时,竟然带出了一道道的白色残影,仿佛是暴风雪一般,故此让围观的众人震惊得是难以复加。
而当他们的目光,越过那道白色的闪电,往上逡巡,看到在白马背上随波逐流,就如同一叶扁舟一般的李元霸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个家伙究竟和那匹白马达成了什么协议,竟能让它如此听话?
时间连半刻钟都没有走完,当围观的众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元霸那边已经跳下了马背,而此刻马球场中那些五姓七望的人,还在征服他们所选定的骏马,连个起步动作都没有完成。
下了马背的李元霸,狠狠地拍了白马那优美的臀。部一巴掌,道:“行了,你走吧!”
“咴咴……”
白马见李元霸竟然真的让自己离开,心道:终于离开了这个恶魔了。
它欢快地嘶鸣了起来,并且还伸出舌头,‘啪嗒’一声舔了李元霸的裤脚一下,然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四蹄健步如飞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马球场外的评判虞世南,有些无言地看着溜溜达达走过来的李元霸,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当李元霸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虞世南张了张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你是如何做到的?”
听到这问话,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把眸光投了过来,一个个满满地全是好奇之色。
李元霸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询问目光,笑着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和小白性格上比较合得来吧!”
噗!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都郁闷地想要吐血,这尼玛也太敷衍了吧?什么叫性格上比较合得来?你以为是在交朋友或者搞对。象呢?
而且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小白,这么厉害的一匹公马,竟然起了一个颇具有母马烙印的名字,这样真的好吗?
“小白?性格合得来?”虞世南愣住了,旋即脸上出现了苦笑不得的表情,道:“这个……好吧!”
“其实我只是想说,看那匹白马比较顺眼而已!”李元霸耸了耸肩摊,有些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
李元霸并不知道围观的众人在议论些什么,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虞世南宣布结果。
“咳咳……”虞世南轻咳了两声,将方才的尴尬给遮掩了过去,道:“有鉴于五姓七家剩余的五人,没有一位能够完成指定动作,故此本场御艺比斗胜利的一方,乃是赵郡王府!”
李元霸闻言笑看了五姓七望七人中仅剩的五人一眼,道:“而今你们能够做主的人已经重伤昏迷,生死两不知,怎么样?尔等是直接干脆利落地认输,还是说要继续比下去?”
其实李元霸说这话就有那么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本来嘛,在这剩余的五人当中,还有两个是太原王氏的人,这句话等于是抬高了太原王氏的地位,把范阳卢氏给贬低了下去。
“比,为什么不比?子豪兄重伤,那我卢朝林就负责顶上了!”果然,李元霸的话点燃了卢朝林的怒火,他骤然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李元霸,眼神坚定无比。
“你能做主?”李元霸狐疑地打量着林朝林,说道。
林朝林的肺都炸了,你这瞧不起人的情绪也太浓了吧?索性,他根本就不说话了。
“好,既然双方都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么尔等就告诉老朽,这第四场君子六艺比斗,比什么?”虞世南见双方的气氛有点僵,不得不赶过来救场。
“射!”
两拨人,几乎是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射艺,说白了就是射箭,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六艺中最难的一种。
因为射艺分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以及‘井仪’。
这其中‘白矢’是指箭穿过鹄的(gǔdì),要恰中目标,刚刚露出白色箭头;‘参连’即先发一箭,后三箭连续而去,箭箭中的,看上去像是一根箭一样;‘剡注’即箭射出,箭尾高箭头低,徐徐行进的样子;‘襄尺’的襄读让,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应退让一尺;‘井仪’即连中四箭,射在鹄的上的位置,要上下左右排列像个井字。
……
虞世南这般老胳膊老腿地,这辈子就没怎么摸过弓箭,所以在听到李元霸两人的选择之后,不由得有些为难。
可是当他无意间瞥到身前不远处站着的秦琼等人的时候,却是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这场中有这么多的将军,那么老朽就不献丑了!秦将军,可否请您来担任这两方的评判呢?”
“秦将军勇力无双,武艺更是超然,作为此场射艺比斗的评判再合适不过了。”褚遂良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是啊,秦将军出任评判,自然是当之无愧!”王孝通也跟着帮腔。
别看这三个老家伙,平日里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其实狡猾着呢。这场皇家和五姓七望的赌斗,本就是谁先赢够四场,就算哪方赢。
而今李元霸已经赢了三场,只需要再赢下一场就彻底打了五姓七望的脸了。
如果这个结果出自他们三个文人的评判,那么到时候难免被五姓七望所怨恨。
可是秦琼不同啊,他乃是开国功臣,不理朝政,更是深得皇帝信任。这样一位大人物来做第四场的评判,就算是五姓七望输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原本并不打算搀和这件事情的秦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本就欠李元霸一个人情,再加上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承蒙三位大人抬举,既然如此,那秦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李孝恭,道:“王爷,您这府中可有练箭场?”
李孝恭哈哈一笑,道:“老夫乃是行伍出身,虽说近年来养尊处优,可是这身功夫却是一直都没有落下,所以本王这怎么会没有练箭场呢?走,本王带你们过去!”
第九十六章三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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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郡王府的后院很大,不过跟诸多的豪门大院不同,别的豪门后院中,不是有个花园假山,就是有个小桥流水什么的,可是赵郡王府的后院却更像是一个校武场,除了那座硕大的马球场之外,剩下的就是一排箭剁和一排马厩,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放在最边上的兵器架,其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
李靖看到这仿佛校武场一般的王府后院,不由得眼前一亮,道:“王爷,您这府邸后院可是和叔宝家的相差无几啊!怎么,闲暇下来的时候,您还会过来练一练?”
“是呀,王爷!您这到底是王府大院,还是军队的校武场啊?”程咬金醉醺醺地走在最前面,看着校武场中的一切,那表情和李靖神同步。
“哈哈哈,药师、知节,我等皆是行伍出身,在马上奔波、生活了半辈子,这老了想要放下,却是放不下了!”李孝恭脸上充满了感慨之色,道:“当年我等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每日里在校场比武较量,那是何等的快哉!只是现在……”
“好了,王兄,不要怀旧了,还是等赌斗完了再叙旧吧!”
跟在李李孝恭身后的李道宗,见其打开了话头,生怕他们聊起来没完没了,于是上前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哦……你看看我,倒是把正事给忘了!”李孝恭轻轻拍了拍额头,扭头看着秦琼说道:“叔宝,这里你是评判,一切你说了算!”
秦琼那病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走到那一排兵器架前,从上面取下了一张弓箭,轻轻拉了拉弓弦,道:“这是一石弓吧?不错,就用它吧!”
说到这里,秦琼对李元霸还有卢朝林说道:“诸位,你们谁要参加赌斗,过来选弓吧!”
李元霸斜眼撇了卢朝林一眼,道:“怎么着?你们还一起上吗?”
卢朝林脸色一黑,刚要反驳两句的时候,一个略显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公子,学生愿与此人赌斗!”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发现那说话的,正是五姓七家剩余的五人中,站在左侧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高约七尺有余,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看起来虽然有些文文弱弱的,但是那粗壮的手臂却告诉我们,这个人明显是个练家子。
“卢迪?”卢朝林看了这年轻人一眼,点头说道:“好,你我二人同战此人!”
“行了,多上一个不过是多了一个被打脸的!开始选弓箭吧!”
李元霸对于多一个人,不多一个人的也没什么感觉,前世的时候,他曾经在一个神箭手俱乐部中当过服务生,其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俱乐部的老板收藏了很多大唐时期的竹简。
由此可见,想要在射艺上赢过原生前世力量的李元霸,还真是有些难度。
一边这样说着,李元霸一边走到了那一排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弓箭,跨上了箭壶,来到了校武场中用来比箭的地方。
他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弓箭,这是大唐传统的复合式反射弓,与李元霸前世那些专门用来训练和比赛的现代弓箭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弓身的选材,现代的弓箭多是选取的合金材料,而大唐的弓箭,却是用黄杨木加上动物的角质混合制成,尽管其强硬有力的射程是个亮点,但是想要将这弓箭的弓弦拉满,所要耗费掉的气力却足足需要一百多斤。
用现在大唐的军武比例来说,这就是标准的一石弓。
很是随意地把这张弓拉成了满月,李元霸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头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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