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御花园捉奸
片刻不到,御花园就聚集了人。太后拄着鎏金龙头拐杖缓步向楚嫣然两人走来,一双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们,眼中浮着如鲜血般浓重的快意。太后将龙头拐杖往地上用力一落,落地声沉如闷雷,眉心怒气涌动,声冷如冰,喝道:“大胆贱人,竟敢与人私会,简直罪不容诛。”
楚嫣然粲然一笑,丝毫不惧太后的怒气,漫不经心扫了眼她身后的人,“太后何出此言?臣妾私会何人?”
太后沉肃有力,“你还不承认吗?那为何你会在大晚上出现在此,还和轩王在一起!哀家看你是狐狸劲又犯了,竟然勾引起轩王来了。来人,剥去她的华服,关进冷宫。”
“太后您太心急了吧?您想置臣妾于死地,也要给臣妾说话的权利啊?”楚嫣然美目一挑,带着三分不羁,瞬间脸色一变,怒视太后身边蠢蠢欲动的宫人,厉声道:“本宫看谁敢!”
“证据确凿,还容得你狡辩?”太后被楚嫣然的厉声威慑震得心头一慌,失语一时,被孟依然轻轻一捏才回过神来,道。
楚嫣然嗤笑一下,道:“证据?什么证据?太后是哪只眼睛看见臣妾与王爷私通了?就因为臣妾与王爷偶然在此碰见吗?”
“偶然碰到?不见得吧!”太后得意一笑,“将她身边的宫女押上来。”
楚嫣然冷眼看着太后,娇嫩的脸庞上浮现出阴恻恻的艳光,又扫视了眼楚离歌,见他一副看戏的样子,心头涌上怒气。这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反而时不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身边的轩王。楚嫣然一扭头不再看他,而是对着身边的楚离轩道:“王爷不为自己辩解一番吗?”
楚离轩悠然一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辽远的夜空天际,道:“浪费心神。”
楚嫣然顿觉无语,这哥俩是商量好的吗?怎么一个个都抱着看戏的态度!楚嫣然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带着不满的情绪道:“王爷好雅兴。”
楚离轩侧目看向她,见她双臂抱于胸前气恼的模样,眼中流露出纵容柔情的目光。手中挥动的扇子一合,柔声道:“怎么生气了?本王只是在等着好戏上演。”
楚嫣然睨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也对,女人之间的事就应该女人来解决,男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看着他们的窃窃低语,楚离歌的脸色越来越暗,他真想将小女人拽过来,不让她和任何人说话。
片刻,太后身边的宫人就押着一个宫女到了众人面前,几人一挥就将人推倒在地,楚嫣然定睛一看正是灼若,随即与轩王对视一眼。
“贵妃可要看清了,这是你身边的宫女吧!她在外面为你们把风,正好碰到侍卫巡逻,侍卫看她神色躲闪,就疑心查问。一问才知,原来是贵妃与轩王在此幽会。你还有什么好说!”太后指了指灼若,眼中的势在必得显而易见。
楚嫣然眸底充血,又难以言语的失望之痛。她给过灼若机会,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如今竟然和别人合伙背叛自己。还没等她发话,一旁的兮若就已按捺不住。
“灼若,你疯了吗?竟敢诬陷主子!主子待你不薄,你却背叛主子!”
灼若抬眸在兮若和楚嫣然身上转了一圈,可怜兮兮道:“主子,奴婢绝没有想背叛主子。可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皇上对主子万般宠爱,主子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与轩王不清不楚,您对的起皇上对您的疼爱吗?奴婢原想就算是搭上奴婢这条命也会维护主子,但经过松雨姑姑的一番开导,让奴婢豁然开朗。奴婢虽是主子的丫鬟,但这天下却是皇上的,奴婢真正应该忠心的是皇上。所以请恕奴婢不能再为主子隐瞒。”
楚嫣然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上下闭合的嘴唇,心一点一点冷却,待她说完,问道:“本宫让你隐瞒什么了?”
灼若听出她话语中的冷色,声音也跟着有些发抖,但依旧仿佛牟足了力气一般,道:“主子几次与轩王幽会都是奴婢去通传的,再加上这次也是奴婢赶赴蓬莱仙岛向轩王传信,不然为何轩王不在九华殿反而在御花园和主子在一起?”
孟依然目光幽幽在皇上和轩王身上打转,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道:“本宫也记得上次净善污蔑贵妃时,也是轩王赶到,不但处处维护贵妃,还因祺妃话语中冲撞贵妃打了她。众所周知,轩王与后宫妃嫔来往甚少,那天却一怒为红颜,连皇上的妃嫔都敢动手,这样的情意,恐怕不简单吧。”
“嫔妾记得年节时,景王爷还曾说过轩王和贵妃在小时候就交好,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贵妃阴差阳错进了宫,但再次相见,儿时的感情一触即发也未可知啊。”乔玉莹娇俏的面容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多姿,暧昧的目光在当事人身上游走,掩嘴诡异一笑。
景王冷不丁被人提到,挑眉看向那人,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当日他只不过是玩心一起,想戏弄戏弄皇兄的宠妃,不想今日竟然有人拿着他的话做乔。如今看这架势分明是针对贵妃,虽然他不了解贵妃,但从她的受宠程度来看,绝不是愚笨之人,怎会不抓住自己现有宠爱,而私通轩王哪?再看皇上的面色,根本没有发怒的意思,这就说明皇上是很相信贵妃的。他可不想牵连进来,没得事情结束后,殃及池鱼。遂开口道:“小孩子的事情现在拿出来有意思吗?那日话虽是本王说的,但也只是本王开玩笑,当不得真。”
楚嫣然含笑看了眼景王,算他识时务,没在这个时候再填上一嘴。旋即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强力支撑的灼若,冷然道:“灼若你在本宫身边也有十年多了,本宫自问带你最为宠爱,今日你却和他人联手陷害本宫,真的让本宫失望之极。”
灼若微微一笑,带在头上的一只碎玉海棠玉簪轻轻晃动,“正是因为奴婢在主子身边伺候了十几年,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坠入深渊。主子如今怀有身孕,只要您跟皇上认个错,以皇上对主子的喜爱,还是会原谅主子的。”
“你要知道,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本宫身边都留不得你了。”楚嫣然娉婷走到她的面前,玉色绸装裙角在她的手背上划过。
灼若狠了狠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奴婢身为大燕子民,自是要最先效忠皇上。”
楚嫣然“嗤”地笑了一声,对着朦胧月光照着如葱的手指上光彩璀璨的红宝石戒指,光眼迷离之下映的她的殊容更加妖冶。骤然,入鬓长眉轻轻一挑,吟吟道:“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灼若闻言眸中一闪,迸出幽蓝的亮光,一双黑瞳直溜溜逼在楚嫣然身上,“轩王的香囊里有娘娘所赠的丝绢,上面还附有情诗,皆是娘娘一针一线绣成。”
楚离歌轻咳一声,与楚嫣然对视一眼。暗想:真是够笨的,什么证据不好拿,非要拿楚嫣然最不会的东西来当证据。
楚离轩连连冷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打开从中拿出一方锦帕,上面是一副鸳鸯戏水的图案,并赋诗一首。楚离轩冷哼一声,朗朗而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如今证据都在你的手中,轩王和贵妃还有何话要说!楚氏生性**,秽乱后宫,理应处死!”太后的声音因急促而带着诡异的低沉,似蓄势待发的猛兽,又一击即中的狠绝杀意。
楚嫣然垂首含笑,转而眼圈微微一红,楚楚看向楚离歌,急步走到他身边,柔柔跪下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贱人,你还有脸让皇上为你做主,简直不知廉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太后丝毫不避讳眼中的阴狠和歹毒,还夹杂着一丝藏在眼底的快感,看得让人胆战心惊。
楚嫣然轻哼一声,斜眼看着她。旋即拽着楚离歌的衣角,娇媚的撒着娇:“皇—上—,您定要相信臣妾啊!皇—上—,为臣妾做主啊。”楚嫣然语调拉的极长,娇声娇气带着媚态。让在场的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贵妃娘娘如此拎不清,还跟皇上撒娇。
楚离歌看着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中失笑,弯腰将她搂起来,安抚道:“好,朕给你做主。”
众人更是惊奇不已,这是什么情况,皇上您头顶的绿帽子还明晃晃的摆在那哪。您非但不治罪还哄着人,这还是那个暴虐无情的帝王吗?
太后面色微微发白,厉声道:“皇上,你是朕被这狐媚子迷了心智了,如此淫秽后宫的女人,你怎可容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落石出
楚离歌没有理会太后,一手搂着楚嫣然,一手指向灼若,冷冷道:“你说这方丝帕是贵妃让你转交给轩王的?”
灼若梗了梗脖子,让自己镇定下来,道:“正是,不信皇上可以看看轩王手中的丝帕是否是娘娘所绣。”
“你是亲眼看见贵妃绣的那方丝帕?”楚离歌再次问了一遍。
灼若一怔,侧目看向孟依然,却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连忙回答:“是,奴婢亲眼所见。”
楚离歌朗朗一笑,瞬间又冷怒,叱喝道:“大胆奴婢,竟敢胡编乱造,行悖论之事,来人拉下去赐死。”
灼若登时煞白了脸色,猛然间瞪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哭喊起来,“奴婢所说皆是事实,皇上不能因为宠爱贵妃而置奴婢所说事实而不顾。”
楚离歌审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眉头蹙起,漠然道:“拉下去。”
“皇上,你怎可如此草率!如今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要一心维护这个贱妇吗?”太后龙头拐杖狠狠落在地上,激得草丛上的灰尘四起。
灼若见有一丝希望,心底存了几丝侥幸,快速爬到太后脚下,道:“太后您要相信奴婢,奴婢并无任何虚言。”
楚嫣然冷漠的看着灼若,仿佛不认识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十年的人。她深深吁出一口气,凉凉道:“灼若本宫给过你机会,但你不知道珍惜。你不是问为何皇上不信吗?那本宫就告诉你。”眸光又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以及你们。”
楚嫣然走到楚离轩身边,拿回那方手帕,左看看右看看,点了点头,道:“绣法是不错,不过这个手艺太好了,可不是本宫做的。”
“怎会?这分明是娘娘的手帕。”灼若看着那方丝帕,肯定道。
“我再问你一遍,这方手帕是你亲眼所见为本宫所绣吗?”
“是,奴婢发誓这就是主子绣的。”
楚嫣然将丝帕甩在她的脸上,狠狠道:“你什么都算计好了,对本宫平时的所有事情都知之甚多,唯独一件事别说是你,就是兮若、宛若也不知道,那就是本宫根本就不会刺绣。”
“怎么会?”灼若捡起丝帕,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楚嫣然。
楚嫣然轻笑一声道:“那是因为本宫所有的刺绣都是翩若做的,本宫为了逃避女红这一关,这几年来都是翩若在后面为本宫做替手。”
灼若还是不相信,大声道:“我分明前些天还看到你拿着针绣丝帕。”灼若此时已经不管不顾,对楚嫣然也没了丝毫敬意。
楚嫣然冷冷一哼,从楚离歌怀中抽出一方丝绢,展开给所有人,“看见没有?这才是本宫绣的。”
楚离歌拿过丝绢,笑道:“太后有所不知,然儿什么都好,就是这刺绣是没办法救了。”楚离歌的话点到为止,但是搁谁都明白了。怪不得皇上在看到轩王拿着的手帕时一点怒气都没有,感情这贵妃娘娘一点都不擅长刺绣,又怎么会给轩王绣鸳鸯哪?
太后扫向他人的表情,不想竟峰回路转,反驳道:“不是她绣的也可以是别人代劳,再由她送出。”
楚嫣然横眉一飞,笑吟吟道:“太后不记得她几次说过亲眼看到臣妾绣这方锦帕吗?这锦帕是假的,那就说明她说的话是假的,若是她连说话都是假的,这人证物证又有什么可信哪?”话锋一转,楚嫣然收起笑容,目光射出一阵阵寒光,彻骨的寒意,让灼若觉得犹如身在冰窖,“既然你如此陷害本宫,就别怪本宫留不得你了,就照皇上的意思办吧。”
楚离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吩咐道:“将人带下去,绞了她的舌头再杖毙!”
灼若吓得面如土色,死命睁开去拖她的侍卫,极力喊道:“不,主子,奴婢错了,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这事是瑾妃指使奴婢所做,奴婢糊涂啊。主子,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饶了奴婢一命吧。”
孟依然眉心倏地一挑,撕去了往日的柔弱,声色俱厉道:“你这贱婢,之前污蔑贵妃,如今又要攀咬本宫,皇上万不可信这贱婢所言。”
“瑾妃娘娘如今撇的倒是干净了。”灼若眸中有疯狂的厉光,“主子,所有的事都是瑾妃和太后安排的,奴婢所做所为都是她们指使的奴婢。瑾妃娘娘让奴婢偷了主子的丝帕放在香囊中,再趁着今夜以主子的名字召轩王过来,并将那香囊赠与轩王。只因奴婢是主子的人,所以轩王也不会起疑。而主子那面也是瑾妃收买好紫宸宫的人,引着主子来这里。”
太后一怒,举起拐杖便往灼若身上打下,“你个贱婢,污蔑自己主子不够,还要诋毁哀家,真是个祸害。”
太后的拐杖是金丝楠木所制,这一下顿时让灼若喷出一口血,就昏死过去了。
楚离歌冷眼看着她们互相攀咬,讽刺的笑容挂在脸上,道:“将人带到慎刑司。太后劳累已久,也应该回宫休息休息了,您这段日子身子总不见好,朕看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宫了。朕会派人在长信宫把守,定不会再让人打扰太后养病。瑾妃操持宫务近半年,也着实劳累,以后这协理六宫之事还是贤妃一人吧。”
太后冷然看着皇上,半响才愤愤道:“皇上这是打算囚禁哀家吗?”
楚离歌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太后,道:“朕怎会如此做?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太后安心养病。太后的病总是不见好,经常复发,焉知不是有些人总是让您病中多思,太后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虽然笑着,但他的眸中带着一种冷入肺腑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怕。说完不理会太后那隐隐发怒的表情,领着楚嫣然就离开了御花园。
“翩若,你说我对你们不好吗?”楚嫣然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昨晚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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