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傻了。”
众人被楚嫣然的解释笑的前仰后合,贤妃睨了她眼,用丝绢掩住嘴角道:“偏你会解释,天天哪那么多的新词?这孩子在你肚子里都跟你学坏了。”
甘泉宫里娇声一片,可是金銮殿上却如风雨欲来的阴森。
楚离歌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朝臣,眼角含着邪气阴寒的弧度,须臾,才开口:“朕的宸贵妃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竟让你们联名上书!”
“宸贵妃专宠六宫,而令皇上冷落后宫嫔妃,宸贵妃有孕理应安心养胎,却每日缠着皇上,使得妃嫔无法伺候皇上。臣等觐言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应雨露均沾,绵延子嗣。”御史大夫林平扫视了下四周,微微平复心境,满脸忠耿肃色,叩首在地道。
楚离歌脸上笑意不变,那凉森森的笑容着实渗人,身子懒懒的向后一靠,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啧”的一声道:“你们这眼睛都盯到了朕的后宫了?朕没有子嗣时你们让朕雨露均沾,如今宸贵妃有了龙嗣,你们还要朕雨露均沾!你们记住,不是宸贵妃缠着朕,是朕宝贝她,生怕有人错了主意,又发生上次的事。”
孟少卿后背只觉倏地冒冷汗,上次的事被查出是他妹妹孟选侍所为,皇上此意是不是警告孟家哪?他抬目快速看向皇上,却对上那双阴翳的眸子,猛地回道:“宸贵妃虽怀有龙嗣,但如今皇上子嗣上太过单薄,实于江山社稷无益,请皇上三思。”
“太过单薄?那等宸贵妃生完这一胎,朕就让她再怀上。”话音刚落,楚离歌骤然变脸,沉沉目光如寒潭啐出的冰刀,语气也变得阴冷无情,“朕宠幸宸贵妃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朕哪天没有上朝还是朕误了朝政?亦或是宸贵妃靠着朕给自家人加官进爵了?”
“臣等并无此意!只是后宫专宠,长久以来后宫怨声载道,有损皇上圣明。”
楚离歌眯起双眼,脸上的笑容更甚,声音变得更加温和,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将要发怒的征兆,“怨声载道?若是谁有怨言就让她去找朕怨,还轮不到你们来替朕后宫的女人喊怨!还是前朝后宫已经连成一片,沆瀣一气,是想联起手来对付宸贵妃和朕吗?”
之前联名上书的人心中惊动惶恐,慌忙跪下,“臣等不敢!臣等万万不敢。”后宫前朝连在一起,从古至今都是帝王所不容的,更何况如今这位素来霸道冷酷的帝皇。
“不敢?朕看你们没有什么不敢的?刚才还不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吗?你们到底是对宸贵妃不满还是对朕不满?”楚离歌看着他们现在这幅瘪犊子的模样,心中的暴虐因素油然而起,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掐死。
“臣等不敢!臣等罪该万死!吾皇圣明。”有些人已经后悔掺和这么一脚,不但得罪了诚王一脉,还得罪了皇上,此刻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被利益驱使,竟忘了皇上向来独断,岂容他人指手画脚。
“圣明?朕记得刚才不是有人说朕专宠贵妃,有损圣明吗?”楚离歌举起手臂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跪在地上的人头上随意指点。“你们心里如何想的朕一清二楚,不去关心百姓安居,天下大事,反倒一门心思盯着朕的后宫,盯着朕去宠幸谁,你们可真是朕的栋梁之材啊,真是我大燕朝的肱骨之臣。”
楚离歌的手指每指向谁的头顶,那跪着的朝臣就不由自主的缩了脖子,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手指而是尖锐的刀锋。
楚离轩冷眼看着跪下的人,道:“依本王看,朝政是国事,后宫是家事。皇上处理家事,我等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左相听闻,附和道:“轩王此话有理,皇上想要宠幸何人那是皇上的意愿。身为臣子所做之事应是为皇上鞠躬尽瘁,为百姓排忧解难,如今宸贵妃身怀皇嗣,对社稷有功,却有人为一己私利,在这个时候因贵妃得皇上宠爱而上书朝廷,岂不是寒了贵妃的心。”
“朕不想再听到一点非议贵妃的声音,否则让朕查出是谁传出来的,朕不介意一怒为红颜!你们要是再敢多放一个屁,朕就打的你连老子都不认识!退朝!”楚离歌赫然而立,狠甩衣袍,森森目光已如刀刃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
皇上的身影早已出了金銮殿,但地上的人却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良久有的人才巍巍颤颤的站起身,更有人直接瘫在地上,好像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楚离歌下了朝就径直去了甘泉宫,正碰上楚嫣然他们在玩牌。见到皇上带着怒气而来,众人也都识趣的离开了。
楚嫣然挥了挥手让翩若将桌子收起来,靠上楚离歌,用绢子为他温柔的擦拭着那似是刀裁的鬓边上点点薄汗,撒娇道:“大郎见到臣妾不开心么?为何耷拉着脸,臣妾又没惹你,只不过是玩几把牌嘛。”因为楚离歌是大皇子,所以楚嫣然也会如此叫着他。
美人娇声悠悠,让楚离歌怒气微减,深深吐了口气,搂着她的腰身,在那凸起的肚子上轻轻摸了摸,“都是朝上那些不开眼的,只会给朕添堵,南方洪涝没有对策,反倒一个个如同长舌妇一般,朕真恨不得全将他们罢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道:“朕这几日白日里没时间陪你,你倒会找乐子,等朕解决了洪涝,就抽出时间陪着你。”
楚嫣然弯了弯美目,笑颜如花,如今的楚嫣然因有孕而增了几分圆润,倒显得更加娇嫩,“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百姓才是国之根本,皇上万不可因为臣妾而耽误朝政大事。臣妾可以照顾好自己,皇上不用惦心臣妾。你看我如今不是珠圆玉润吗?你儿子安稳的呆在臣妾的肚子里,可乖了。”这一胎楚嫣然怀的极其轻松,平日里只是有些能吃,连孕吐都没有。
“是胖了,都快没有腰身了。”楚离歌上下打量着她,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胸上,伸手就揉了一把,在她耳边低低一笑,笑声中带着让人脸红的蛊惑意味,“朕看这肉都长到这里了,以前太小了,朕一只手就抓的过来。”
被调戏了!楚嫣然无语的看着男人,之前说什么也有c罩吧,她可是从发育开始就喝牛奶木瓜汤了,原来从前他竟然嫌弃自己太小。楚嫣然哼了一声,推开他,扭过身子,嗔道:“你若是看谁的大,就去找谁!”
楚离歌摸了摸鼻子,伸手扳过她的身子,笑道:“就喜欢你的,再让朕摸摸。”
楚嫣然推开他的手,道:“别闹,皇上还没告诉臣妾因为什么生气哪!”
“也没什么,不过是朝政上的事。”楚离歌不欲将早上的事说与她听,免得让她心烦,“等入了夏朕就带你去行宫,朕听闻孕妇都怕热,早点去省的你不舒服。”
楚嫣然攥了攥手中的锦帕,白皙的指节上微微蜷在一起,仿佛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潮红。她脉脉含情的凝视着楚离歌,娇声道:“只要和皇上在一起,臣妾在哪都舒服。”
第九十九章 御花园调情
御花园的牡丹,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犹如一幅连绵不断、精妙绝伦的五彩锦缎。姚黄、魏紫、赵粉、青龙卧墨池 、洛阳红、红宝石、豆绿 、黑洒金竞相绽放,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有婀娜绽放的,有文静地偎依在绿叶上的,有高傲的亭亭玉立的。阳光里,在或浓或淡的新绿的映衬下,像漆黑夜空的星辰。轻风过处,牡丹花泛着鲜亮的波纹,一波儿赶着一波儿,像潮汐波纹般传向远方,又像婀娜的少女在翩然起舞。一群群勤劳的蜜蜂、美丽的彩蝶也趁明媚的春光赶来参加牡丹的盛会。
知道小女人喜欢牡丹,所以楚离歌今日特意抽出时间陪她到御花园中欣赏牡丹之景。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楚离歌摘下一朵牡丹花别在楚嫣然的发间,更显其柔美妩媚之态。为她簪花的手顺着她的鬓间缓缓下移,直到那白洁无瑕的脸颊上才轻轻抚摸,“然儿就是这天下无双艳的人间第一香,怎可飞落寻常百姓家。”
楚嫣然莞尔一笑,眼中闪烁出如星辰般的光辉,顺手掐了只宫粉,也别上了楚离歌的金簪上,咯咯一笑,清脆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皇上真乃国色也!”
“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调侃朕。你以为你怀着孕,朕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看朕怎么收拾你!”楚离歌伸手拽掉那朵牡丹,咬掉一片花瓣,搂过楚嫣然吞吐入她的口中,清甜芳香的花瓣在两片舌头间盘桓。如此这般,一朵鲜花就这样在楚离歌一片一片的送入中只剩下花杆。慢慢地楚离歌的唇下移到她裸露的脖颈和锁骨,呼吸也慢慢加重。
楚嫣然被他的胡渣扎的脖颈发痒,还带着隐隐的敏感,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推开他,“皇上,这里是御花园。”
“没事,没有人,让朕和你亲近亲近。”楚离歌头也不抬,双手已经在她身上游走,一个横抱把她抱到附近的凉亭里。福安挥了挥拂尘,让所有人背过来不得跟随,静静地站在外缘。
兮若偷偷的凑到灼若身边,轻声道:“皇上也真是的,主子如今有孕也不节制,伤了小主子怎么办!”
灼若睨了她一眼,揪了一片花瓣含在嘴里,才道:“这能怪得了谁?皇上都多久么有临幸人了,当然有所需求。我听说有孕的女子都会安排身边的人伺候男人,咱们主子却让皇上憋了几个月,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
“你别瞎操心,我看皇上只喜欢主子一个,别人都不愿意碰,又怎么会不高兴?”兮若看她口含花瓣,也觉得有趣,学着她也吃了一片。
灼若略略一想,摇了摇头,道:“或许是主子不让哪!上次主子怀孕皇上不也去了别人的宫里吗?我想这次皇上是怕主子像上次一样,影响胎像,所以才这么守着主子。”
兮若四处瞅了一眼,离灼若更近了一步,小声道:“我听说皇上那段日子虽然去各处过夜,却从来没有临幸妃嫔,只不过是那时候和主子怄气,才会做做样子的。”
灼若一顿,问道:“真的?那就是说从主子入宫后,皇上就没临幸过别人?”
兮若的眼睛晶光闪闪,满是喜色,又送了一口花瓣,俏声道:“皇上喜欢咱们娘娘,那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我瞧着若是娘娘给皇上生下皇子,还指不定得稀罕成什么样子,就是这样只守着主子也是有可能的。”
灼若愣了下,片刻失神,“皇上待主子真好,简直羡煞了天下的所有女人。”
兮若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滋滋道:“那可不是,皇上是天下之主,谁不想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可咱主子啊,是皇上心尖尖,更是让天下女人羡慕不已。不过,咱主子也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子,合该得到这样的宠爱。”
灼若无言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向那五颜六色的牡丹。皇上知晓主子喜欢牡丹,特从各地搜罗进宫,让人悉心培育,才得如今繁茂景象。只因一个人的喜好,就千方百计的迎合,当真是只为博美人一笑。
兮若看她愣神,推了推她,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调侃的语调,道:“怎么了?我发现最近你总是说着说着话就走神,是不是看上哪个侍卫了?若真是看上谁,回了主子,主子定会给你做主。”
“竟瞎说,看我不收拾你。”灼若羞恼,圈起手心就作势要打她。
兮若笑意更甚,抓过她的拳头,哄道:“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不过我可是好意,过几年咱们年岁大了,主子是定要为我们许配人家的,主子素来最疼你,一定会给你许给让你满心满意的夫君。”
“还说,你这小妮子如今也编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灼若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道:“你怎就知主子最疼我,我看主子最疼的人是你,就连做错事主子也从来不怪罪你。况且我可不想嫁什么人,我要一辈子都呆在皇宫里,呆在主子身边,不然我们都走了,谁伺候主子!”
兮若揉了揉自己的脸,肃声道:“我也不想离开主子,我从小就呆在主子身边,是主子救了我的命。不过我听主子的话,她让我怎样我都听她的。”
她们两个人说的火热,却没有看到一双眼睛远远地正在注视着凉亭里的人。
孟依然站在与御花园相互遥望的暖心楼,远远地冷眼看着在御花园的凉亭里那旁若无人亲近的两个人,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主子,咱们走吧,太后那里还等着哪,若是去晚了,太后又该发脾气了。”芳霖扶着孟依然的手提醒道,
孟依然厌烦的睨了她一眼,不慌不忙道:“急什么?如今是她求上本宫,难道还要本宫低声下气吗?”
“主子当然不用委曲求全。今时不同往日,您现在是三妃之首,又有协理六宫之权,这宫里谁不敬着您?但主子想想,太后几十年居于高位,趾高气昂惯了,再加上皇后主理宫务,皇上如今也与她分心,她难免气急败坏。”
闻言孟依然冷哼一身,收回看向凉亭的目光,冷冷道:“走吧,再怎么说也是太后,也不能去的太晚。”
到了长信宫,孟依然就看到祺妃也在此,目光在她脸上轻轻拂过,迈着碎步上前,走到殿中央柔柔福身问安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今儿怎么晚了时辰?”太后冲周嬷嬷使了眼色,周嬷嬷连忙上前几步将孟依然扶起,“坐吧,今儿菲儿也正好过来给哀家请安,竟然让你们碰上了。你们都是孟家姐妹,如今又同在妃位,平时应该常常走动才好。”
祺妃挑了挑眉,看着坐在对面的孟依然,眼中尽是不屑之色,阴声怪气道:“如今依然妹妹可是三妃之首,又帮着皇后管理宫务,哪有时间和我们这些姐姐妹妹聚在一起。”她虽是庶女,却也是父亲娇养的,姨娘又得宠,自然看不起三房这个不受宠的嫡女。
孟依然含笑看着她,道:“祺妃姐姐每天倒是清闲,听说最近总要叫上一些人到临华殿谈笑风生,真是让妹妹我好生羡慕。”
太后看着她们如此争锋相对,心中不悦,道:“好了,哀家叫你们来可不是看你们唇枪舌剑的。祺妃你也是,然儿有宫务在身,难免有时脱不开身,你就不会去她宫里吗?说到底你们都是孟家的人,只有你们拧成一股绳才会让孟家在后宫屹立不倒。”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