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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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倾江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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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歌整个人进入疯狂之中,对于突入其来的制止,骤然扬手一翻,待看清来人,一个回身,将差点被自己甩飞的楚嫣然抱回,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楚嫣然心惊难持,猛地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摇了摇还有些发懵的头,“没事,皇上,别打了,再打下去就没命了。瑞贵嫔只是刚进宫,凭她一人之力怎能调度六局中人?宫里谁又敢帮着一个小小贵嫔而暗害妃子皇嗣哪?恐怕这事背后另有其人,她也不过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说,你背后之人是谁?”楚离歌尤嫌不足,又在楚婉婷肚子上猛加一脚,恨恨斥问。

“噗”一口鲜血从胸腔里喷出,楚婉婷极其痛苦的抽搐着,她浑身上下的疼痛如同刚刚尝遍了十八层地狱一般,五内就像是火烧的一样灼热了整个内脏。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话,断断续续的道:“全是臣妾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请皇上不要牵扯别人。是臣妾恨毒了宸妃,就假借与她亲近的借口,趁机在她的茶中加入五行草提炼出来的精华作为药引,又收买了浣衣局的巧儿、太医院的太监春水和尚食局的林海往宸妃平时所食所用的东西里加入相克之物。这一切所想所思都是臣妾进宫前就想好的,为的就是对付楚嫣然。”

“你以为朕是傻的吗?就凭你一个小小贵嫔,若是背后没有人为你打点,你有什么本事收买人?快点给朕从实招来,否则朕要你好看。”楚离歌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胸口,直踹的她又吐出一口鲜血。

但楚婉婷依旧不改口,惨白的脸上粘着血迹,那从嘴里吐出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心口一疼,咳嗽起来,“臣妾没有说谎,就是臣妾一人所为。”她用尽全力支撑起身体,颤颤巍巍的爬到楚离歌脚下,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却痛的抬不起胳膊。她的气息急促而微弱,目光似贪婪一般流转在楚离歌面上,“可是臣妾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皇上啊,因为爱臣妾才会变得这么狠毒。皇上您一心只在楚嫣然身上,臣妾怎能不恨?每次在未央殿看到皇上与她亲亲热热,臣妾的心如在热锅上翻来覆去的煎熬一样,若是她生下皇子,皇上您眼中岂不是更看不见臣妾?”

“毒如蛇蝎!这就是你害死朕皇儿的理由?”楚离歌又是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嫌恶的不愿再多看一眼,扬声道:“来人,将这贱人拖下慎刑司,无论如何都给朕撬开她的嘴。”

门帘掀起的瞬间,有冷风肆意闯入,那恣意的寒风带着刺骨的清寒让殿中的妃嫔心神胆寒。椒房殿里静默如沉,就连那缠枝雕花香炉里燃着的沉香屑发出的“滋滋”声都让人觉得分外刺耳。楚嫣然看着那被拖走的身躯,心中快意十足,仿佛已经看到她悲惨的下场。原来真正的楚嫣然竟然是死于她之手,如此也算是为原主报了这杀身之仇。

楚离歌那嗜血眸子环视一圈,缓缓闭上眼睛,屏住怒气,旋转了一圈脖子才睁开,恢复了冷清凛冽。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笑意,“若是那贱人吐出是谁,你们就等着承受朕的怒火吧。朕向来残忍暴戾,这你们都知道,最好不要让朕亲自动手。”话音刚落,楚离歌不顾众人神色,施施然牵着楚嫣然离开椒房殿。

留下的一屋子的人,个个脸色惨白,有的战战兢兢的擦着额头上被吓得汗珠,有的忙喝了口茶抚平内心的惊惧,亦或是那胆小的人竟然滑落到地上,就连皇后和孟贵妃也心中久久不能平复。都说皇上喜欢折磨人,但是如此凶狠的一面却从未有人见过,那瞬间的发狂简直就是个魔鬼。

皇后缓缓呷了口茶,稳稳镇定心神,抬眸看了一圈,挥了挥手,“都回去吧,这几日就别来请安了。”

第七十三章 殿前审问

回到龙吟殿的楚嫣然静静地窝在男人怀里,侧目看着男人那微蹙的眉头。男人既要安抚自己又不能放着朝政不管,那一向光滑的下巴,竟然有这些许的胡茬冒出。她抬起手轻轻抚平男人的眉心,眼中带着心疼。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楚离歌放下御笔,执起她那未落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一口,担忧的问道。

楚嫣然摇摇头,直了直身子,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皇上太过操劳,臣妾不忍。臣妾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处于失子之痛中,不能陷于无尽的恨意里。臣妾还有皇上不是吗?只要皇上在臣妾身边,一切都会好的,对不对?”

“对,朕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这几天你一直郁郁寡欢,你知道朕有多心疼吗?你何时才能再向朕绽露笑颜?”楚离歌也同样伏在她的肩头,深深吸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觉得此刻才稍稍凝心。

“皇上会永远只陪在臣妾身边,不去别人那里吗?”

楚离歌用力将人抱紧,嘴唇落在楚嫣然的耳垂,许诺道:“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再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即使你以后再怎么惹朕生气,朕也只有你一个。”

泪水骤然而下,楚嫣然狠狠咬着下唇,不时,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她终于等到楚离歌的承诺,这个她一直期盼已久的承诺。虽对他有怨,但是连日来的细心呵护,让那怨气慢慢消散,况且自己也有错,他是皇帝,多年来哪里受过别人的忤逆顶撞?楚嫣然紧紧箍住男人的脖子,仰起脸不让自己再哭泣,腾出一只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才道:“皇上定要记住今天的话,金口玉言,不得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皇上不信守承若,就不能称之为君子了。”

楚离歌有些失笑,放开紧抱着她的手,与她相对而视,手覆上她的鬓角轻轻摩挲,眼睛里充满爱意,“朕是皇帝,定不会失信于你。”

两个人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数清她睫毛的根数,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香唇,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横扫她嘴中的每一角落。这样的吻不带着任何情欲,只是对她爱意的深情表达。楚嫣然紧紧搂住楚离歌的脖子,任他汲取口中的香津,鼻中溢出嘤咛之声。

楚婉婷终于受不住刑,招出是受孟贵妃主使。楚离歌二话不说将所有妃嫔招至紫宸宫。

楚离歌端坐与龙纹宝座上,怀中搂着这几日一直不撒手的楚嫣然。空气中似死水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是掉入那寒潭深处,只觉冷意从骨缝间层层渗入。楚离歌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但嘴角却噙着一抹冰冷如利剑的笑,叫人毛骨悚然。

青铜麒麟香炉内散着轻烟袅袅的龙涎香,那飘飘渺渺的青烟弥漫在空气中,让本就寂静无声的龙吟大殿带着几分飘忽不定。楚嫣然紧紧攥着身边男人的手,似是向他传递自己的恨意,声音带着哀怨而又如寒针迸射,“臣妾与贵妃娘娘无冤无仇,为何娘娘如此害我?是因为臣妾得了皇上的宠爱才遭致贵妃用如此精细的法子谋害臣妾。臣妾进宫以来,虽年幼无知,也曾顶撞过娘娘,不想娘娘竟然如此狠毒。”作势又伏在楚离歌胸口恸哭起来,眉梢眼角皆是雪亮如剑刃冲孟思乔射出。

“你还有何话要说!如今已有人指证你,你这贱妇还不认罪吗?”楚离歌目眦欲裂,胸口起伏如海浪潮汐,上下不定,一只手轻抚楚嫣然安慰,一只手指向跪在地下的孟思乔,一字一字咬牙吐出。

孟思乔微微扬起下巴,傲然直视楚嫣然一眼,露出几许轻笑,侧目看向楚离歌,墨瞳中透过丝丝怨气,道:“臣妾并无做过此事,全是楚婉婷这毒妇信口雌黄,将脏水泼在臣妾身上。”

“臣妾没有撒谎,确系孟贵妃致使臣妾所为。贵妃说如果此计不被发现,假以时日,宸妃也会香消玉殒,到时她就将臣妾举荐给皇上。”楚婉婷褴褛不堪,那外露的肌肤渗着道道血痕,头发脏乱参差,早没了之前那温婉姣好的容颜。

“吱呀——”殿内缓缓被推开,太后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带着高傲凌冽的姿态搭着周嬷嬷的手徐徐进殿。一身黑色常服,绣着盘凤祥云图案,沉稳中带着高贵。头上挽着高高的朝云髻,发丝没有一丝杂乱,服顺的贴在头皮上。

太后亲自来临,就连楚离歌也要起身拱手行礼,众人更无半点怠慢,恭敬俯身请安。

太后坐在皇后原先坐的地方,吩咐周嬷嬷将孟贵妃扶起来。冷冷的看了眼依偎在楚离歌怀里的人,道:“皇上这是要问罪?这是后宫之事,皇上怎么也不叫哀家来?”

“太后久病初愈,朕不忍太后操劳费心就没有去请太后。”楚离歌显然不希望太后参与其中,有她从中作梗,事情就难办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打算瞒着哀家吗?哀家听闻瑞贵嫔下毒损害龙嗣,竟然指证孟贵妃为主使,下位者竟敢诬告上位者,简直是胆大包天。”太后声音猛然扬高,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楚嫣然暗暗冷笑,这是牵扯到孟思乔才出面为她撑腰,自己滑胎竟然连一句面上的安慰都没有,说不定这幕后之人也有她的存在。面上瞬间涌出泪水,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太后虽为贵妃娘娘姑母,可是您是一国之太后,想必断然不会包庇贵妃,您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太后厌恶的在楚嫣然身上上下打量,心中怒气更甚,暗道:没想到失了孩子的人不但没有因此消沉颓废,反而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简直是个魅惑男人的妖精。“哀家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不过不能单凭瑞贵嫔的指证就说是贵妃所为,或许是她想推卸责任,亦或是和人串通好诬赖贵妃。”

“那好,既然太后在此坐镇,未免有失公允,朕就当殿审问。”楚离歌冷哼一声道。转而看向跪在地上似乎要支撑不住的楚婉婷,“说!你是如何吩咐人做吧!”

“回皇上,臣妾让浣衣局巧儿在洗宸妃的衣物时加入覆玉香浸泡;又指使春水在保胎药里加入桂枝和夹竹桃制成的粉末,这样即便太医查看也不会注意到那些粉末;而未央殿的吃食是小厨房所做,根本无法下手,但是所用材料却是司膳坊所送,所以就让林海在每天送去甘泉宫吃食上涂上一层软露坠香粉。夹竹桃与桂枝本就有滑胎之效,但是研成粉末就大大降低了它的功效,短时间并不奏效,而覆玉香和软露坠香粉本身并没有毒,但是遇到夹竹桃和桂枝却形成堕胎的良药,而臣妾就在每次为宸妃泡茶时都会趁着角度遮掩加入五行草。这样多管齐下,不出两月必然坠胎。”

楚嫣然突然连连冷笑几声,拍了拍手道:“真是看的起我楚嫣然,竟然用这么精细的法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朕问你,既然你指证贵妃,那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与她来往丛密?朕不能因你空口白话而认定你所说属实!”

“回皇上,臣妾有证据,皇上应该知道覆玉香和软露坠香粉极其珍贵的,臣妾根本弄不到,而是贵妃给臣妾的。而且贵妃身边的芸香特意将娘娘的翡翠玉镯交给臣妾,说是奖赏臣妾办事得力。那玉镯就放在臣妾的承欢殿,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搜查。”

“福安,你领着齐晟亲自到惊鸿殿去搜查是否有衣物上的香料,再把芸香带来。再着人去承欢殿去搜查,看看是否有那镯子。”楚离歌向来雷厉风行,眼睛一转,吩咐道。

一炷香之后,福安带着东西和芸香就回来了,而另一边去承欢殿的人也很快回来,一并交给福安手中。福安躬身道:“皇上,从贵妃的惊鸿殿确系搜出覆玉香和软露坠香粉,经齐太医鉴定,确实与在宸妃娘娘那里查到的一模一样。而承欢殿那里也搜出来瑞贵嫔所说的镯子。”福安亲自打开那装有香和镯子的盒子端到楚离歌眼前。

楚离歌扫了一眼那玉镯,点了点头,冷哼道:“朕可记得在行宫时贵妃还曾带过,就是这只。贵妃你还有何话要说?”

“这玉镯臣妾于月前就找不到了,定是被她捡了去。而且这香臣妾根本就不认识,皇上您知道臣妾做事向来简单,又怎么会想出如此繁琐的方法毒害宸妃哪?”孟贵妃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扬起尖尖的下巴,矢口否认道。

楚离歌对着她用手指点了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福安问道:“芸香哪?朕记得芸香可是贵妃的贴身侍女。”

“奴婢芸香见过皇上。”

“瑞贵嫔说是你将这只玉镯转交给她的,是否属实?给朕说真话,不然你应该知道慎刑司的厉害!”

芸香偷偷抬起眼皮向楚离歌扫了眼,整个人惊慌失乱,不知所措,身子不断地颤抖,又望了眼孟贵妃,深深吸了几口气,道:“是,这玉镯确实是我们娘娘赏给瑞贵嫔的。”

第七十四章 重露笑颜

“你这贱婢竟敢伙同他人诬陷本宫!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本宫!”孟贵妃登时变脸,一个箭步上前就冲着芸香踢了过去,犹嫌不足,又要去踢,却被太后身边的周嬷嬷拉住,口中仍旧不依,大骂道:“一个两个贱人都想陷害本宫,还不是想卖别人的好!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串通好了想拉本宫下水,没那么容易!”

楚离歌站起身,怒喝道:“你看你哪里还有个贵妃的样子,简直形同疯妇!别拦她,让她去打,打死了就算是杀人灭口!”

孟贵妃瞬间平息,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叩首道:“皇上,这贱婢谵言,存心诬陷臣妾,那镯子和香定是贱婢所为。臣妾自知御前失仪,皆是因为这贱婢跟随臣妾多年却背叛臣妾,实在是失望痛心。”

楚嫣然拽了拽楚离歌的衣角示意他坐下,才开口道:“娘娘既然说芸香伺候您多年,那就是您的心腹了,又怎会联合一个微不足道的贵嫔而诬赖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放着好好的贵妃宫里的一等姑姑不干,那不是傻子吗?”

孟贵妃愣在当场,如泥胎木塑般,很快回过神来,冷眼直视楚嫣然,眼中闪过凌厉之色,“或许她寻了更好的枝头攀附,又怎会把本宫放在眼里?”

楚嫣然脸上荡起一个嗤笑的表情,冷笑道:“您是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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