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级皆有分例,臣夫懂得!”邵卿恭敬回答。
古清华又是无语,同时也大觉放心,这个家伙,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一开口便是等级分例。
“既如此,”古清华一边说一边笑着起身:“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些安置吧!”
“是。”邵卿低声应答,也许是烛光摇曳的原因,他的身子也跟着微微抖了抖,烛光映得室内彻天彻底的一片通红,他的脸上也映得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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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一大章!
☆、第40章 主宫闱皇夫立威
邵卿身子有些发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微微的抖,脸脖子一路皆是又热又红,古清华那句“安置”的话令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周公之礼”,立刻想起入宫前家中老嬷嬷们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再悄悄抬眼,下意识凝了古清华一眼,只见明眸璀璨,樱唇娇润,肌肤白里透红,娇俏的面容上泛着柔柔的光晕,身子娇小,玲珑有致,邵卿的心跳立刻漏了两拍,胸腔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燃向四肢百骸……
他快速眨了几下眼,调整调整情绪,缓缓匀了口气,便轻移脚步向古清华走去,抬手微滞,然后试探着去握古清华的手,触到掌心,一片滚烫。
古清华有点傻眼。傻子一样瞧着他先是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然后郑而重之走过来,郑重的握住自己的手,居然呆愣愣的忘记了反抗。
直到手掌被人握着重重一捏,身体也被牵扯着往帘幕重帷后的寝殿方向走去时,她才猛然回了神,睁大着眼结结巴巴向邵卿道:“干、干什么?”
“陛下方才不是说,要安置了吗?”邵卿有一瞬的迟疑,随即有些惊讶的轻声反问她。
“安置?”古清华这才反应过来,也想通了为何刚才他的神情举止那样奇怪,她的心狂跳了几下,脸上不禁也一阵一阵的发起热来。古清华慌里慌张下意识夺回自己的手,呵呵讪笑着道:“不错,是该安置了!这一个月朕都要安置在这坤宁宫中,不然,会叫宫人们说闲话的,往后,皇夫便不好管理了!对了,朕不会打扰了你吧?你睡寝殿大床便是,朕,朕在一旁偏殿歇歇,让湘琳伺候就成!”
邵卿睁大了眼,呆愣了一刹那,下意识后退一小步,邵卿紧张得突突直跳的心顿时一松,松的同时又有些空荡荡的,一种他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慢慢萦绕四散,似乎,叫人心头有些沉甸甸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躬身拱手道:“这,这怎么行!还是陛下到后边大床安置吧,臣夫到偏殿即可,不然,臣夫岂能安然入睡?”
古清华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好。
一夜相安无话。
次日一大早,古清华便起身上朝,下了朝之后,又召见了一会臣工,散了之后略歇了一歇,便又往坤宁宫去了。既然要让昭显巩固邵卿的地位,她不介意多多的“摆驾“坤宁宫,让这宫里上下都好好瞧瞧正皇夫有多受宠。
到了坤宁宫,才发现慕天南、哥舒宇、苏浚三人都在,她还在门口便听见里边传来大笑声,进了殿,四人正坐着饮茶聊天呢。
古清华头皮顿时就有些发麻,而且也觉得很滑稽,几个男妃坐在一起聊天,怎么说怎么别扭、怎么看更怎么别扭!
古清华实在不愿意感受这份别扭,加上她这次来没叫人通报,便想趁着里头没发现赶紧悄悄退出去。不料正欲转身,却被坤宁宫里的小太监见着了,小太监慌忙蹲身行礼,口称“奴才参见万岁!”古清华也只得道了“平身”,复抬脚往里走去。
还没等她进去,邵卿四人已经从殿内出来迎下台阶来了,因在新婚期,四人皆是一身惹眼的红色吉服,只不过邵卿的是正红,绣的花纹也更繁复精致些,头上都戴攒珠嵌宝的金冠,俊俏异常,看得人眼前一亮。
古清华不得不堆起笑脸,正想顺口问问他们方才说了什么那样好笑,哥舒宇一个含情脉脉的眉眼已经抛了过来,有些酸溜溜的笑道:“陛下眼里就只有正皇夫,怎么也没说上臣夫三个那边坐坐,难道就只有正皇夫合了陛下的心意,臣夫等便都是摆设!”
说毕,还略带幽怨的瞧了过来。
是的,幽怨,眼角眉梢皆是淡淡的幽怨,瞧得古清华鸡皮疙瘩浮起,甚至还有点儿感到毛骨悚然。
古清华心里窝火透了,面上却假笑,笑得十分亲切道:“哪里的话!昨儿你们三人那里朕不是都打发人过去问候,也赏了东西嘛!”
“那怎么能一样呢!臣夫一心思慕陛下,岂是赏的东西能替代的!”哥舒宇目光益发含情脉脉。古清华敢打赌,如果不是有人在场,怕是他就该贴过来了!
“好好好,朕明日得空便上你们那都去坐坐!”古清华实在挡不起这般肉麻的纠缠,焦头烂额,只有投降的份。
“陛下说话可要算话!”哥舒宇眼睛一亮,笑得愈发深情脉脉。
“那是自然!”古清华淡笑着,目光却已转向别处。苏浚瞅了哥舒宇一眼,再望向慕天南,二人目光不经意一碰,复又各自撤开。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了殿内,重新落座。小宫女斟上茶来,湘琳正欲动身接过,邵卿已经轻轻巧巧将那明黄繁花金边茶碗接了过来,双手奉给古清华,道:“陛下国事繁忙,其实倒不必记挂臣夫,劳动陛下大驾,臣夫愧不敢当!”
邵卿做贤惠状,古清华自然要配合他,便笑着一面接过递来的茶碗一面柔声笑道:“皇夫快别如此!朕不过得闲了才过来瞧瞧罢了,夫妻相处可不该是这样的?皇夫如此多礼,反倒显得生分了!别站着,快坐下吧!”说着含笑亲昵的示意身旁的空位。
一席话说得邵卿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笑了笑,便依旧坐下。
哥舒宇望着邵卿的眼光却要喷出火来一般,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心里忍不住咕噜咕噜直冒酸水,暗恨暗骂邵卿运气太好!一夜,不过一夜而已啊,古清华对他的态度居然改变了这么多,瞧她那娇媚小模样,望着邵卿的眼眸柔媚得要滴出水来,不想也知,昨晚上两人是怎样一番风景了!
慕天南也甚是困惑,云里雾里的不知古清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身为议政王养子,他的身份太特殊,也太扎眼,心中疑惑,面上却是纹丝不动滴水不漏,只是微微笑着在一旁烘托场面气氛。
苏浚仍是一派云淡风轻,望向邵卿的目光是尊崇相惜的,望向哥舒宇时眼底却盛满似嘲非嘲的笑意。
哥舒宇犹自耿耿于怀的喝醋,接下来的谈话里说不上三句话便将话头拐到那上边去,变着法儿非要古清华晚上过去用膳不可。古清华岂能一进宫便容着他搓圆搓扁?那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但也不便当面斥他,一来他的身份特殊,二来昨日才进宫,还是新人,也不好不给几分面子,于是便托辞还有政事要办,便欲起身离去。
不料,哥舒宇也站了起来,笑道:“陛下一人岂不寂寞,不如臣夫陪了陛下过去,替陛下磨墨或是端茶递水也是好的。”
古清华脸色一变,不动声色的瞟了邵卿一眼,邵卿清凉凉的声音已经响起:“哥舒侧夫,你僭越了。”
一时殿中鸦雀无声,诸人皆呆,目不转睛都望着邵卿,邵卿冷冷的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气度,很有点母仪天下的风范,盯着哥舒宇缓缓说道:“陛下既有政事要办,岂是你我能够随意掺合的?哥舒侧夫如此媚上,持宠生娇,还把陛下放在眼里吗?若是人人都像哥舒侧夫这样,这**可还想不想有清净的日子?陛下处理政务,又岂能不受干扰?哥舒侧夫,你可知错?”
哥舒宇见他摆出“皇后”的派头当着古清华和苏浚、慕天南以及一屋**女太监的面教训自己,又气又急又怒又恨,冷笑道:“正皇夫,陛下在这,陛下还没发话呢,要教训我岂轮得到你?”
古清华肚子里乐开了花,听了他这话立刻悠悠接口道:“哥舒侧夫这话说差了,正皇夫乃**之主,统帅**,教导侧夫及**女官宫人,这是他的权力,也是职责所在,他按宫规办事,便是朕也说不得什么的!”不等哥舒宇搭腔,古清华又叹了口气,道:“哥舒皇夫想必是还不熟悉**规矩,才会如此不知上下——这也难怪,一来你来自异国,二来进宫的时日紧了些,许多礼仪规矩未来得及学习。邵皇夫,朕同你讨个情面,此次便饶了哥舒侧夫吧!不过,为了避免他今后再犯,朕便将他交给你,你好好教导教导他宫中规矩,对了,还有慕、苏二人,也一并学习学习吧,省得将来又犯错误!”
古清华如此高抬邵卿,大家都是一惊,宫女太监们望向正皇夫的目光情不自禁更添了几分敬畏,而慕天南和苏浚也立时明白了古清华的用意,看来前景黯淡,二人为了各自的目的,均自在心底暗叹一声。
“既然陛下开口,臣夫怎敢推辞不依?臣夫谨遵陛下教诲!”邵卿答得恭敬有声。
“哥舒侧夫,”古清华微微一笑,扭头望着哥舒宇笑道:“你还不快快谢过正皇夫不罪之恩?不然,扣俸禄事小,罚你三个月半年的禁闭可就不好玩的!”
哥舒宇恨不得上前揪着邵卿痛揍一顿,心底骂了无数遍“小人得志”,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少不得含愧忍辱,不情不愿应了声“是!”转身向邵卿躬身拱手行礼道谢。
“不必了,你也是无心!”邵卿淡淡一挥手,目光一扫,旋即向古清华道:“那么,明日起,三位侧夫每日早膳过后便到坤宁宫来,臣夫让尚宫大人为他们讲解宫规礼仪,每日上午、下午各两个时辰,陛下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就这么定了!”古清华嫣然一笑,向邵卿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踏出坤宁宫门时,忍不住嘴角上翘,如此,邵卿算是打开局面了,依着他这么认真又较真、心细的性子,她相信很长时间内,那三个侧夫都难做出什么小动作来!而她,可以趁这段时间将选招皇夫期间收集的那些各大家族信息好好梳理梳理。
☆、第41章 进献策入主羽林
经此一事,**里安然了许多,无论何事,古清华总是无条件的站在邵卿这边支持他,而从就事论事的角度来看,邵卿所作所为不偏不倚公公正正,也是半点错处也没得挑!
于是,邵卿的威望空前提高,而且,获得了**上下一致的好评。哥舒宇就是恨极了他也半点奈何不了,慕天南和苏浚更不会去触他的霉头。一时之间,**风平浪静,一片和谐。
邵卿的得势,连带着清流也扬眉吐气,朝堂中渐渐起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说不出来,但能感觉得到。至少,清流的人是能感觉得到。虽然明目张胆的巴结投靠甚少,但朝臣权贵们见了他们,态度却是和蔼了许多,笑容也多了几分!这倒是古清华和邵卿都始料不及的。
自六月开始,苏浚便缠绵病榻,脸色憔悴,身体虚弱,多说几句话都气喘吁吁提不起精神,承庆宫里药气不断,三天两头便有太医上门诊治。
起先为表示关心,古清华去看了几次,后来苏浚和邵卿以及苏姑姑、湘琳都劝她不要去以免过了病气,古清华便顺水推舟没再去了。
少不得嘱咐苏浚好好养病,又叫邵卿好生照拂照拂,不要叫人小瞧了他去。她是觉得,如果一个大男人被困在**,被那等踩低拜高的小人糟践,实在是可怜得很!同时她也忍不住暗暗鄙视苏浚:就这病秧子一副,难怪习不得武功,继承不了苏严的衣钵而不得不进京来寻这个她都看不上的所谓“前程”!
古清华甚至有些恶意的想:没准苏严就是对这个药罐子无可奈何而有意踢来给她的吧?毕竟,皇宫中什么药材都有,奴才也多的是,他在皇宫中养病可不比在北境那漠漠风沙中要强多了?
苏浚缠绵病榻,慕天南也十分老实,好几个月过去了,居然半点小动作也没有,每日里不是读书写字作画,便是与邵卿、哥舒宇一起下棋品茗探讨学问,只偶尔会关心几句议政王身体好不好?府上王妃可好?诸如此类——这也是人之常情!
以至于古清华甚至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错觉:难道是她多疑了?慕天南相貌俊雅,也是个风神如玉的君子,行事亦是坦荡,未必真心臣服议政王手下!
至于哥舒宇,依旧不太老实,虽然不敢那般明目张胆的大胆,但每次古清华去一趟兴庆宫总要鼓起好大的勇气,费老大精神才应付得住他的热情,有天晚上还差点被哥舒宇缠着脱不了身,气得她足足一个月没踏入兴庆宫。
中秋过后便是重阳,不知不觉又到了十月份。十月中旬的某天,晚膳后,古清华没事便上坤宁宫找邵卿说说话。
邵卿学问极好,不但熟读儒家经典、经史子集,便是那许多旁门杂学野史传奇之类亦懂得许多,又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笔好画,古清华越跟他相处,反倒越处出几分感情来了,常常没事了便往坤宁宫去。她觉得对着沉闷的古籍一句一句费劲的看,还不如好好利用邵卿这本活字典来的方便!
这一日古清华来时,恰好慕天南、哥舒宇也在。古清华也不好就赶他们走,便一同坐下,宫女添了茶水瓜果蜜饯点心,四个人便在一处闲聊。
聊的都是轻松的话题,气氛也相当融洽。说着说着不知怎的说到宫中的防卫上来了。事情起源于不久前新当班的羽林军侍卫不认识哥舒宇,误以为是刺客差点将他拿下,偏偏古清华当时又不在**中,邵卿可是费了老大的劲,连正皇夫玺都拿了出来,才保回了哥舒宇。
一提起这事,哥舒宇忍不住就恨,脸色也有些一阵青一阵白起来。他还没遇到过这么窝囊的事,在自己的“家”里走着走着,居然被自家的“下人”当成了刺客,这真够他丢人的!
“陛下,往后若是再来了新人,再发生这种事可不太好,陛下可有什么妥当的法子?”邵卿问道。
“而且,万一哪个侍卫胆大包天,起了什么邪心,冒充皇夫躲藏在宫里做出点什么事来,恐怕,恐怕更加不妙啊!”慕天南好看的眉头蹙了蹙,亦道。
“陛下!”哥舒宇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