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给虎妞买细布做过年衣裳啊！”福陈瑶刮了一下虎妞的小鼻子，笑道：“要不然，这好看的鼻子都要哭掉了！”
说话间，伙计已经量了三手布，包好，一脸微笑地送到了五嫂面前。
“可，可，我没有一个银币买滨州细布啊！”五嫂见布都被剪坏，虽然嘴里不好说福陈瑶不懂事，但要她掏钱还着实有点肉痛，所以面对伙计的一脸笑和那一团布，不知所措。
福陈瑶将布从伙计手里接了过来，拉起五嫂的一只手，大方地说道：“嫂子，这三手布算我送给虎妞的过年礼！嘻嘻，其实，我也就是买这三手布而已，不用付一个银币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妹子，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五嫂果然是又惊又喜，就连一边的项靖宁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一向都由着福陈瑶，想着就是最后要付一个银币，只要他的瑶儿高兴，他也无所谓。
“各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上等细布分开卖了，想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啊！”福陈瑶并不回答五嫂地话。反而像以前那些地摊小贩一样。对着街上地行人大声吆喝起来。
就她这甜腻地一嗓子。零点看 书很多匆匆而过地人都被吸引了过来，还不用说本来就在布庄里想买布地那些人。转眼间。在福陈瑶站的货摊前面围满了人。
“大姐，这布真地分开卖？！”站在最前面地一个小媳妇一边摸着手边地滨州细布。一边问。一脸地不信但又满含着期待。如果福陈瑶说地话不假，咬咬牙。也能买上一段布给自己做一件新棉袄。那么她就有可能穿上以前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才能穿地细布衣衫回娘家挣挣颜面。
“当然分开卖！滨州细布，两个角子一手……”福陈瑶就在刚才跟伙计嘀咕地一下子，熟悉了很多业务，知道手也是这个时空地一种度量单位。一匹等于十杆，一杆等于十手。店里除了滨州细布外。还有其他地方地布。价格各不相同。适合各种阶层地人用。所以。这会儿她也可以熟练地报出哪种布是什么价格来。
听了福陈瑶地报价。很多人发现只要花上一个铜币或者稍微多一点钱就可以买上一段平时也就只敢看看地滨州细布。感觉自己好像占了很大地便宜一般。就是那些条件不是很殷实地人家。想着一年忙到了头。花上几个角子或者一个铜币给家里地女人和孩子买上一点其他地方地花布。讨得家人的欢心。也算值！
生意立马红火了起来，见到这边热火朝天地场面。就连本来在附近布庄转悠地顾客也跑了过来。福陈瑶看着马太效应立马呈现。笑得何不拢了嘴。
“想不到，她竟然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赚钱！”在永盛庄的阁楼上，一个穿着细布棉袍的男人望着楼下忙得不亦乐乎的福陈瑶，一副感叹万分的样子。
不到一个时辰，一开始搬出来做实验的十匹布就被卖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就算剩下来的布最终卖不掉，也比卖整布多赚了很多铜币和角子，何况，永盛庄还有自己的成衣铺子，卖不掉的布，最后做成成衣也不会浪费。永盛庄尝到了零卖的甜头，不用福陈瑶动嘴，立即有伙计向钱管事汇了报，又有一些布匹被摆在了零卖的货摊上。
看着热火朝天的生意场面，钱管事笑嘻嘻地走出布庄，把正在招呼顾客的福陈瑶请到铺子里，一直在这里守候福陈瑶的项靖宁想随着跟进去，却被她挡在了外面，只是对他笑道：“靖哥哥就安心在外面等着吧，别等下五哥五嫂打完年货，找不到我们了。”
刚才五嫂和她娘家的那几个小媳妇也趁机买了一点自己喜欢的花布，后来见福陈瑶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刚好五哥也来到了这里，因此一家就先告了辞，先去打点年货去了，并且约好等会儿在这里来找他们。
……
“怎么样，钱管事，我的提议还可以吧，”进得永盛庄的内室，福陈瑶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冲着钱管事得意地笑。
“夫人真是高人啊！”钱管事竖起大拇指，表情复杂地看着福陈瑶：“鄙人经营布庄也有几十年，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种买卖手段了？”
“呵呵，钱管事谬赞了！”福陈瑶这可不是谦虚，虽然脸上笑着，心里却惭愧不已，如果自己也是这个时空的土著，估计也难逃出一般的思维定势，现在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不过是沾了穿越人士的光，自己敢装什么高人啊。不过，穿越人士不都是靠这办法混天下咩？想通了这一层，福陈瑶挂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在小马眼里，就是一个小财迷的形象），对钱管事伸出一只手，道：“不过，钱管事能说出这句话，想必是认同我的商业才能了，那么就请付钱吧！”
“嘿嘿，钱，好说，好说。”钱管事果然爽快，伸手一摸，就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放到了福陈瑶坐的桌前，“这里是五个金币，算是对夫人刚才辛苦的酬劳。如果夫人还有兴趣跟鄙庄合作的话，只要签订了这份合作的协定，保管夫人以后还会获得更多酬金！”
五个金币砸在桌上的声音果然悦耳动听，福陈瑶立即将钱袋揣在了自己的腰包里，正准备憧憬一下未来的幸福生活，却听到钱管事说永盛庄还想跟她以后继续合作，而且还有更多的酬金，眼睛不由得放出光亮来。
“很好，很好，”福陈瑶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很激动，但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福陈瑶对钱管事说：“先把协定拿过来瞧瞧，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将自己卖掉！”
“嘿嘿，夫人果然是精明的人，不过，我们永盛庄从来不做欺诈之事，”钱管事将早已准备好的合约递到福陈瑶的手中，笑道：“夫人看看吧，你一定会动心的。”
所谓白纸黑字，看清条款再说！福陈瑶也露出一张商业谈判的笑脸，从钱管事的手里接过合约，但只看了一眼，那略显职业化的笑容就变得僵了起来。福陈瑶飞快地瞥了下钱管事，见他正盯着自己看，心里一虚，眼睛又落在了合约上，心里却很郁闷：“想不到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在这个时空竟然成了文盲！这都是哪国的文字嘛，七弯八拐的，比起我们的方块字来，真是太丑陋了！”
虽然腹诽可以让她做一下阿Q，但这并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福陈瑶习惯性地撅起小嘴，心里却闹腾了起来：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当初让钱管事说说合作条件好啦，哎，后悔药是没有卖了，只能另想办法了。难道打肿脸充胖子，干脆答应他们的条件？不好不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个合约有什么陷阱，到时成了我的卖身契，岂不是跟什么女博士被小女孩骗到乡下卖给农民当老婆一样很没有面子！哎呀呀，难道干脆跟钱管事说自己不认识字？可我都装着研究合同很久了，那样是不是让他觉得我这个人很不诚信啊，最后不跟我签合约啊？……
左思，不行！右想，还是行的反义词！福陈瑶到最后都差点学习一休小师傅刮头皮，敲木鱼了……
“木鱼！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福陈瑶仿佛听到了那一声“玎玲”想，眼睛也发出了一休每次想出解决办法后的一亮，然后装出一副谨遵妇道的小妇人状，对钱管事道：“钱管事，这合约的事，我还想跟我家相公商量一下，毕竟，我一个妇道人家……”
后面就不用说啦，赶紧把以前被自己称为木鱼脑袋的项靖宁喊进来江湖救急吧！
第十二章 斗气
“这是应该，这是应该，鄙人这就去请尊夫进来。”说完，钱管事一掀门帘，出了里间。
福陈瑶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心里暗道：果然不能不懂装懂啊！看来，有时间还得想办法跟人学习一下这个时空的文字，免得以后没有了项靖宁这个救兵，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金币。
才打定主意，正准备欣赏一下永盛庄vip接待室的装潢，项靖宁就从外面火烧火燎地冲了进来。见福陈瑶站在一幅水墨山水画前，一幅闲情逸致的样子，紧张的脸才略微松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瑶儿，你没什么事吧？”
见项靖宁进来，福陈瑶立即面露喜色，毕竟人家也曾是正三品的内卫郎将，估计看个合约什么的，应该不会有蛮大的问题。听他一问，不由得瀑布汗，心里暗啐一口：“切，我会有什么事，本小姐可是穿越人士，正准备大展宏图了！”
“嘿嘿，看来公子很心疼尊夫人了，我就说夫人没事吧，”后一脚进来的钱管事一脸暧昧的笑，然后拍了一下脑门，一本正经地说道：“鄙人说错了，夫人还真有事，还是请公子看看这合约吧！”
“合约！什么合约？”脸色刚正常一点的项靖宁立马紧张起来，问题脱口而出，心里暗想：不会是瑶儿弄坏了永盛庄那么多布，老板这会儿要赔偿吧？可是刚才生意那么红火，按理永盛庄不会亏啊，难道他们这会儿耍无赖了？如果只是要钱还可以商量，要是想伤害瑶儿，看我不把你们的布庄拆掉！项靖宁冷冷地看了一眼钱管事，接过他递过来的合约，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一下合约，项靖宁将福陈瑶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瑶儿，你是觉得乡下寂寞，想进城里来住吗？”
“呃，乡下嘛……”福陈瑶咬了咬嘴唇，瞟了项靖宁一眼，见他脸色还算正常，于是小心翼翼说道：“也不是寂寞，只是觉得那儿不太适合我生活。零点看 书”
“那我们过了年就搬到城里来住吧，”项靖宁歪着头想了一下，又道：“要不，我们这就去找房子，到城里过年也成！”
“真的！”听到项靖宁说搬到潭州城里来住，福陈瑶立马高兴起来，拉着他就想此刻去城里找房子，一转身看到不远处钱管事一脸期翼的神色，才想起一开始要他进来的目的，于是赶紧转身，拉住项靖宁，吞吞吐吐地问道：“靖哥哥，那个，我……嗨，合约里都说了什么，你也不告诉我一下？”
项靖宁先是一愣，再看福陈瑶羞涩忸怩的小女儿状，想起以往福大将军的闺女从小不爱文装爱武装的传闻，忍不住笑道：“嘿嘿，这下后悔没有跟先生多读习字了吧！当初为了你不爱读的事，将军都陪着你在公主面前挨了不少训斥！”
本来福陈瑶还在心里默默拜求上帝。观音，真主以及一切救苦救难地菩萨。保佑木鱼脑袋此刻真地变木鱼。不要想到她堂堂大小姐怎么会不识字的破绽。哪知项靖宁竟然冒出那样一句话来，感情这大小姐原来就是个被老爸娇惯宠溺得不学无术地主。所以，立即装出一副痛改前非地样子。连声应道：“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上向！”但一想着后面这句“名言”。有可能让她再次陷入穿帮的危险，于是赶紧做了一个挤眉弄眼地鬼脸。娇声道：“靖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合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你看人家钱掌柜还等着我们回信了！”
“合约写得是什么并不重要。反正我们也不会同意，瑶儿，我们还是走吧！”项靖宁一手握住福陈瑶，一手拿着那纸合约。走到钱管事面前。塞到他的怀里。说道：“我们家虽然穷。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我家娘子出来做生意。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公子。公子不要误会啊！”见项靖宁拉着福陈瑶就要往外走，钱管事忙解释道：“我们并不是让尊夫人来庄上做生意，只不过是想请她时不时地来指点一下我们地经营。而且。我们会付给尊夫人的报酬，除了一年五个金币地工钱外，年末时还可以按卖出地货物获得一份红利！”
“你不要再说了！”项靖宁很坚决地摆了摆手。又要拖着福陈瑶走。
到这个时候。福陈瑶已经基本明白合约的大致内容，估计永盛庄是见她刚才的销售手段比较新奇。所以想请她做他们庄地营销顾问什么地。不用朝九晚五地打卡报到上班。只要偶尔像领导人物一样视察视察工作。然后就可以得到五个金币地年薪外加销售提成，这样地好工作，要放在以前地那个时空里。不知有多少人要挤破脑袋才能有机会得到试用，现在项靖宁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难道他又成了木鱼脑袋？
“等等。等等。”福陈瑶紧紧拖住一心想要离开地项靖宁。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拒绝钱管事地好意，但自己不能放弃这到手的机会啊，要知道。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这可是她上辈子就热切盼望地事情！
见福陈瑶不想走，项靖宁怕来硬的会伤到她，只好停下脚步，一脸大火地看着钱管事。
福陈瑶本想用万事好商量的办法跟项靖宁再沟通沟通，但见此刻的他就如一只斗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好对钱管事无奈地笑道：“不好意思，钱管事，我再跟我家相公商量一下，给我一点时间，给点时间！”随即拉着项靖宁出了永盛布庄。
“我说，你是不是发高烧，烧坏了脑袋啊？”一出永盛布庄，福陈瑶伸手摸了摸项靖宁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怪了，竟然没有发烧，怎么那么强硬地拒绝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差事！”福陈瑶一脸肉痛的表情，最后忍不住白了项靖宁一眼：“一年五个金币外加年终红利，要是换了五哥得打多少铁器，换了五嫂得织多少布啊！真是的，煮熟的鸭子都被你弄飞了，我看你吃什么！”
“瑶儿，我……”见福琛瑶一脸的不乐意，项靖宁尴尬地笑道：“如果瑶儿想吃鸭子，等下卖了虎皮，我们去买一只吃！”
“你少打岔！”福陈瑶气鼓鼓地扭身就走，低声嘟哝道：“真是个木鱼脑袋！”
“好瑶儿，就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见福陈瑶生气走开，项靖宁赶紧追上一步：“怎么说，你也是大家小姐出生，虽然现在没有了高屋大厦，没有了锦衣玉食，但我总不至于要你抛头露面，去做那低贱之事，在人前强颜欢笑啊！”
“项靖宁，你个混蛋！”不曾想，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刚才还只是隐隐不快的福陈瑶竟然暴跳如雷，一脸憋得通红地说道：“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我福陈瑶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