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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给我来一斤酸梅,一斤山楂果。”,宝儿寻视了一番,指了两样。
一只素白的手捏过一边的纸袋,利落的铲了满满一袋子。宝儿有些惊讶的瞅着自己面前的纸包,这一斤也太多了吧,接着第二袋又到了面前,还是满当当的。
宝儿惊异的抬起了头,就见某只妖孽正漾着那浅浅的酒窝,笑的如春花般烂漫,一边的老板苦着脸瞅着那两袋子。
墨绿色的长衫,浮绣着竹叶纹。浅金色的滚边,轻曳着袖摆,翩然若仙。可惜,那大咧的嘴角破坏了整个画面。
不再看他,拿起那两袋子让老板称了一下,老板顿时喜上眉梢。那妖孽竟主动掏出银子,付给了老板。
宝儿微微蹙蹙眉,接过那袋子,转身出了店门。
“哎,你等等我啊!”,妖孽忙跟了出来,还殷勤的想帮着提袋子。宝儿挡开了那手,也不搭理他。
这种橡皮脸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忽视,等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走了。
妖孽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在一边跟着,一直到回春堂。
木槿看到自家老板边上跟了个男人,立马跑过来把那妖孽隔开了。
“你生病了?”,神色不复先前的的嬉闹,微微肃宁。
宝儿木然的瞥了那男人一眼,坐到了那老医生面前。那大夫正是上次李雪鸢带去乐家村的刘大夫,见是宝儿,忙和蔼问道,“乐夫人哪里不舒服?”
听他这么一喊,妖孽微微沉了沉面色,不过很快被那难掩的担忧侵蚀了。
“刘大夫,我想问一下,有什么药可以缓解害喜症状?”
边上的那男人险些没站稳,脸色阴沉,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目光暗沉的看了看那身子,满是受伤的瞥了一眼那绝美的侧脸,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馆。
一边的木槿有些疑惑的望了望那离去的身影,转回了脑袋,认真听着老先生的嘱咐。
宝儿面色如常,就是在让他知难而退。他想玩乐,可以找别人,她就不奉陪了。
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多吃些清淡点的,少碰油腻的。可以买些酸梅解解味口,等到四个月左右就会自然好的。
宝儿也算放了心了,谢过了大夫,心里盘算着多给秀秀买些零嘴,打发时间。秀秀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一家子可宝贝的不得了。大牛现在都不许秀秀做衣裳了,那些在家里做衣服的绣娘们都羡慕的紧呢!
明媚冬阳,缕缕温热毫不吝惜地释放着。路人们也难得放出了缩在薄袄里的手,伸出了脖子。
回春堂门口一片热闹,路人们很快围了上来。只见一身墨绿色长衫的俊美公子,正挑着一个担子,候在门口。那担子和男子的身份及其不搭,大家都伸着脑袋,一边张望着医馆里面,一边盯着那担子里的东西,仿若能把那袋子给看破了来。
宝儿刚出门,原本微垂的脑袋就被那些视线给强拉了起来。大家一看,异口同声的了然了一声,果真一对璧人啊!
那妖孽原本微耷的脑袋,看到那抹身影时,立刻端正的立了起来,扔下手中的担子,起身迎了上去。
宝儿站在台阶上微蹙着眉,瞅着那正向她走来的那春光满面的妖孽。眸中一瞬的呆滞立马化作一抹玩味,站在原地,微挑着柳眉瞧着。
木槿紧张的绷着小脸,想要上前却被那似是无意飘来的冷光给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可那看向正对着人的时候,却带着能腻死人的温情。
“宝儿,你看,我给你挑了一担子零嘴,有酸梅,杨梅,乌梅,李子、、、”,某男闪着那透亮的眸子,指着担子给宝儿介绍着。宝儿瞅着那人群中投来的羡慕目光,嘴角抽了抽。
某男丝毫不介意,瞅着宝儿那平坦的肚子继续道,“宝儿,你以后得多注意些,可不要再顽皮了。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
众人一片赞叹,原来是但心媳妇怀身子吃不好,这可都把干果铺子给搬来了。
“呀,真是好男人啊!真疼媳妇!”
“对啊,对啊!我当初吐死了我家那老不死的连一句暖心话都没有,真是让人羡慕啊!”
“唉?那不是凤衣阁的乐老板吗?可那公子不是乐公子啊?”,一个妇人很是惊讶的爆出了声,人群一阵哄闹。
“啊?那凤衣阁老板怎么和别的男人、、、”
微耷的凤眸划过一抹淡笑,欣然的扶起了宝儿的胳膊。人群热闹非凡,立马形成了奔走相告之势。
宝儿樱唇高高扬起,杏目微嗔,如蛊似惑的情意向他缓缓袭来。
那人全身立刻酥软,那感受妙不可言。
宝儿亲昵的抱起了他的胳膊,柳眉轻挑,眼角笑意连连道,“哥哥,宝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嫂嫂都该吃醋了呢!”
“哦、、、”,人群中了然的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音线,大家一边点头,一边散去。
那男人从那美妙的感觉回过味来的时候,立马耷拉着脸,晶莹的眸中蒙着一层水雾,好似那远山上的薄纱,美好而轻透。
靠,又来这一招!宝儿无视那惹人爱怜的嫩脸,带着木槿下了台阶。
“乐公子,恭喜啊!您和乐老板的孩子一定长得跟仙童似得,等乐老板生了,我们也来讨个彩头呢!”,一个年老的妇人亲热的跟着乐墨说道。
乐墨脑袋一个混沌,眸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喜悦,难得的对她人亲昵一笑,瞬间掠回了凤衣阁。
那婆子虽说活了一大把年纪,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能笑的这么俊美的男儿,愣在原地好一会。
宝儿正给画册上的冬装配色呢,这可是新年的贺春新裳,需要着重设计。不仅是这一年的收官之作,更是下一年的开头彩。
冬装最首要的本质当属御寒了,这里的冬装都稍显笨拙,穿不出什么美感可言;有些所谓的美却又牺牲了它最基本的要素,根本抵御不了冬寒。
宝儿设计了将近一个月才定下了板式,共四套。同一个板式在细节处理上又分了十余种,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
不同的颜料按比例调配出来,根据自制的调色板,不断地调试。直到颜色达到满意才肯罢休。
见那小人安静的在那调着颜料,乐墨面色交替着惊喜和忐忑。原本急切地心突地就平静了下来,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见那刻意放轻的步子,宝儿放下了调色盒,给那男人明媚一笑,顿若那渲染百花的春色,绚烂夺目。
乐墨的心又不可遏制的惴跳而起,第一次如此紧张。
宝儿瞅着那男人反常的模样,眼角跳了跳,扔下了手中特制的笔刷,站了起来。但见乐墨紧紧盯着她的肚子,纳闷的微张着小嘴。
乐墨凤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迷惑,但见宝儿困惑的小脸,立马敛起了神色,淡然如常的把人揽到了怀里,抱到了一边的软榻。
“出了什么事?”,宝儿微紧着小脸。
“就是特别想你!”,清若春水的眸子带着一抹常现的玩味,薄唇微勾道。
“真有出息,么,奖励一下!”,勾上那脖子,笑靥灿然。
“磨人精”,快速把人卷到了床上,纱帐轻垂,满室的暧昧。
“你想干嘛啊?”,某女无辜的撅着红唇,那晶莹的色泽,宛若带水的樱桃般透亮,惹人垂怜。
“再生一个小宝儿,”某男微暗的眸中翻动着渐浓的**,音色低沉,磁质的音线若神谕般魅惑人心。
“才不要,”某女很是顽皮的出脚,蹬开了那个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微扬着柳眉坐起了身。她才不要为了传宗接代而生活,怪不得乐墨回来紧盯着她肚子呢,原来就是想让她生孩子。这么想来,心里膈应的很,难道他以前和自己睡,脑袋里想的就是生孩子?
原本逗弄的眸中染着薄怒,不复先前的透亮。乐墨把人困在怀里,抬起了那下巴,见那含怨的眸色,心里有些不安。哪里又惹到这小人了?
莫不是他刚回来时的反应,让她心里不舒服了?他是把别人的话当真了,可看到自家女人那不异于常的反应,心底顿时了然。他当然不会给她任何压力,他要的只是她罢了。凤目流转着浓浓的宠溺,孩子,如果她不喜欢,不要也罢。
见那凤眸满是戏谑,嗔怒的眸中怒意更甚。
“臭男人,拍死你、、”,挥着小粉拳袭上了那张俊脸,乐墨凤眸微漾,拉着那小爪,把人带到了怀里。
宝儿顿时警觉,此男狡诈腹黑,决不可掉以轻心。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太掉面子了。
胳膊支肘推向那胸膛,某男立马闪开,却是伸着长腿把人扫倒在床。宝儿还没能爬起来,后背就被那结实的胸膛密不透风的贴着了,那撩情的碰触引得浑身发麻。
此时理智尤占上风,可是腿脚全都被钳制,使不上力气。杏目微闪,一个侧头,冲那男人娇媚一笑。趁那男人一个晃神,快速反扣那脖子,腿脚并用,推开了那男人,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下了床。
第七十九章 波澜起
来不及顾忌床下的鞋了,踏着袜子想要退到外间。乐墨岂会给机会,潋滟的凤眸比往日多了一抹**,越发的透亮魅惑,薄唇轻挑。那弧度比之平日里的淡然多了几多邪魅。
还没退到门口,就又主动撞进了人家的怀里,某男面色依旧,可某女却因为刚才的纠缠脸颊微红,轻喘着。低垂的杏眸中没有颓色,倒是愈发晶亮了。相公,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惹不起!
轻抬起那柔媚溢彩的星眸,欺近那美艳不可方物的俊脸,伸出小香舌描绘着那精美的薄唇,微眯的杏目中满是狡黠。相公,可不要怪人家哦!
凤眸轻蒙的**愈发浓烈,揽着人闪电般移到了床边。不似往日的男压女,某女霸道的把人推倒在床。立在床边,轻解罗裳,眼波交汇,勾魂摄魄。
某男三魂早已被那妖娆的身段勾没了,欲起身厮磨,却又被推回了床。
屋中炉火甚旺,原本的罗衫已退成夏日般清凉,姣好的身躯衬在薄纱之下,微凸的蝴蝶骨微动间阖落生姿。
退却的衣衫尽数抛掷那男人身上,独特的清香缭绕于室,青丝散落,映的那肌肤美似湖中雪,而那轻曳的青丝恰似那拂柳,扰动着那蠢蠢欲动的春心。
“宝儿、、、”,波澜幻动的凤眸,再难有往日的淡然静若。清雅不惊的仙容,不复淡漠,却是幻化着多彩的欲念。
“相公,妾身为你一舞,如何?”柔媚星眸夹杂着一丝狡黠,轻柔的调子,动人心弦,无法拒绝。
乐墨强压着身体那最原始的欲念,支起了身,颔了颔首,微扶着额头,遮着那一脸的欲色。
宝儿低垂的杏目中波光轻浮,悠然而闲适,眼底的趣味浓郁得似是要绽出朵花来。相公啊,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可要好好享受,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苦心呢!
杏眸潋滟,玉臂轻展,青丝浮动。柔躯若柳,薄纱似烟,玉肌冰骨,顾盼流连。
某男已无法忍耐那蚀骨的酥痒,身下某处早已支起了帐篷。时机成熟已,就在某男冲过来的那一刻,某女痛苦的歪倒在地,泪眼婆娑的扶着脚踝。
一盆冷水,当头倾泻,某男一个激灵,抱起那人儿。所有的欲念都被那疼惜倾覆了,给人裹上了衣服就往外抱。
“相公,脚疼、、、”,某矫情女,喊了一路,某男也轻哄了一路。
某女窝在人家怀里,偷偷眯着小缝,看着那大夫检查。由于乐墨不准那大夫碰触,大夫瞅着那套的严实的脚踝,连连冒着冷汗。
那大夫离着瞅了一会,为难道,“公子啊,这,这也检查不出啊、、、、”
乐墨凤眸中夹杂着一丝冷意,宝儿明显感觉到这男人是要怒啊。拉了拉那男人的衣襟道,“相公,我不疼了。”
在那男人还没回味之前,跳了下来,笼了笼身上的薄袄,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跑了一段,转过头来,得意的晃起了脑袋,“相公啊,让你知道,惹到女人,下场是很残酷滴,特别是你在乎的女人。”
可是,在转过头来时,那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因为某男不是一般的黑脸,阴沉的比那寒冬雪还彻骨三分。
“我家宝儿果真是能耐了!”,那冰寒的冷笑,微扬的语调,傻子也能听得出——后果很严重。
某女哭丧着脸,咬唇道,“这本来就不公平,你力气比我大,你还不许我逃啊!”
某男轻笑着挑着那微扬的凤目,嘴角的涟漪掺着一抹古怪的味道。一步步向那女人踱来。
某女立马僵直,危险的信号塞满了大脑,可惜,身体却动不了。丫的!我乐宝有朝一日定要修得绝世神功,把这个妖孽打的落花流水!
乐墨的折腾,那是在所难免。某女碎叨了一晚上,某男风轻云淡,甚开怀。
翌日,外面飘飞着鹅毛大雪,凛冽的寒风如铁骑般低啸嘶吼,厚重的云层倾轧而下,有些沉闷的透不过气来。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那房檐瓦肆堆砌的白雪圣洁透亮。
一个衣着破旧夹袄的小伙子,在凤衣阁小巷不住的往里张望着。那来往的人群,没有他想要的目标,也不焦躁,缩了缩脖子,继续等着。
直到那抹倩丽身影出了凤衣阁,有些灰漆的脸上立马添上了一抹纯真的笑容。跟着那身影走了好一段,直到一处稀疏出才现出了身子。
“东子?”,那俏丽女子有些佯怒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来跑。还穿这么少!”
那孩子见那关切的神色,脸颊微微泛红,不自觉的挠了挠头。
女子向四周看了一圈,指着一边的一个小馆子示意那孩子跟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小馆。
“老板,、、”,那孩子刚想开口,就被女子打断了,“先喝点热水,暖暖,不急。”
那孩子澄澈的眼中染着蜜意,捧起面前的热水就喝,险些被烫了一下,女子微扬着嘴角,笑了。
那孩子快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