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南宫夜枫,那么温柔的待他,无论是在魔教还是在林府,他是第一个主动放弃**之人,只为她身体着想。
她想起了宇文怒涛……
尘埃还未落定,马队已经远去,拦截百姓的官兵也逐渐散去,列队离开,百姓们有的若无其事地走开,有的聚在一起谈论。
她因云陌的关系,一路上落了脚程,整整三个月才到阿达城,如果正常脚程怕是一个月便到了吧,而宇文怒涛的马队应该是更快,但是为何他却在她之后到达呢?难道一直是在寻找她吗?刚刚看他愁眉紧锁,是因为何事呢?
“夫人,原来你在这。”大勇赶了上来,他一直紧紧牵着马车,刚刚被人流挤到了最后面。
大勇的到来打断了友儿的思路。
“走吧,前面不远便是滁州商会了。”友儿将怀中的云陌调整了位置下便继续前行,那云陌的双眼如水晶般闪亮,此时正好奇地张望四处。
路友儿对他们几人很内疚,那种仿佛负了他们似的内疚!甩甩头,友儿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就算是她负了他们吧,她衷心希望他们最终可得美娇娘。
很快便到了滁州商会,商会晚间正好要出发,但是商会车队却没了位置。
大勇挠挠头,“夫人,实在不行,我便自己走吧,我脚程快……”
“不行,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毫无武功只有一身蛮力是敌不过他们的。”友儿严肃的说。
大勇低下头没了主意。
“张管事,”友儿叫住正欲转身而去的管事,“奴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张管事能否通融?”
姓张的老头转过身,看着这貌不惊人,却神色从容的妇人,“夫人您讲。”
“让我这兄弟跟商会车队走吧,该有的路费一分不少,至于车辆我们自己出,”友儿指了下大勇身后的马车,“马车是空的,还可帮张管事捎带些货物,自然是……免费的。”
“夫人,不可啊,这马车是您的,工钱您已经双倍给我了,我怎么能再要您的马车呢?”大勇急了,夫人给的报酬已经很多了,他不能再要夫人的马车。
友儿笑笑,“这马车即便是给我留下,我也不会驾啊,听我的,大勇,驾着马车回去把,这车便是我送你与静妹的结婚礼物。”这一路上,大勇给她讲了很多他家乡的事,也有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张管事当即答应了,按理说这收取路人费用多半是车费,而这单生意不用车马白赚钱不说,还要免费帮他拉些货物,简直就是无本买卖,自然乐得,立刻转身拉着大勇便取收拾行李,紧着怕友儿反悔。
友儿将马车上的行李取下,微笑着对大勇摆摆手,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友儿笑笑,情不自禁地又陷入了回忆,她忆起了自己初到扬州的情景,当时的她……真是笨得可爱,那明摆着的骗子,她竟然傻傻的去相信,想到这便又轻笑出声。她的一再轻笑,引得云陌不停用水晶般的大眼看着她。
已经下午,友儿算算身上的钱,打算着找个行当赚些盘缠,不然这一个月之后,即便是跟那些苍穹国人回去,也没有钱缴纳保证金了。
找了一家不小的客栈,友儿进了去,开了间普通客房,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她会英语,岂不是也能做翻译?
……
正南王府。
“报!”
“进。”说话之人正是正南王宇文怒涛,他此刻面上焦急,两道浓眉紧紧锁在一起。
“报,王爷,前线来报,北漠国已经从轩辕城撤兵,大部人马前来与苍穹国兵马汇合,那达纳苏国也有一股兵马向阿达城赶来。”
“啪,”一个大掌将面前厚重的桌案拍得粉碎,足可见本尊的怒气。原来数月前轩辕城告急之事是假,三国真正的目标竟然是阿达城,好一个声东击西!
宇文怒涛深深自责,此时情况如此危急被动,责任都在他,他早就应该赶回来积极准备迎战,却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在那扬州周边寻找路友儿,如果这阿达城有什么闪失……他怎么面对仙逝的父亲,怎么面对宇文家的列祖列宗!?
“现在苍穹国兵马距阿达城多远?”
“回王爷,苍穹国兵马在那三百里安营扎寨,迟迟不前。”
宇文怒涛浑身颤抖,他知道,那苍穹国兵马正在等待另外两国兵马,当他们汇集之时,便是阿达城危亡之时,此时去调兵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传令下去,飞鸽传书到京城报告实情,徐副将立刻带领一队人马到虎州城调兵,城门关闭,从今日起,除了本王亲自批准,不许任何人出入城门,违者斩!”
“是!”
……
当友儿安置好行李,抱着云陌出来准备吃晚饭之时,发现整个街上人仰马翻。
“这位大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友儿随手拉了一个老妪问道。
“大事不好了,苍穹国要与南秦宣战了,刚刚正南王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能出入。”
路友儿大吃一惊,关闭城门?苍穹国与南秦国开战?那她还如何出去?
60,友儿真容
苍穹国虽未对南秦国正式宣战,不过此时却集兵距离阿达城三百里处安营扎寨,其狼子野心,已露于浮表。
阿达城方面积极应战,虽因正南王宇文怒涛的迟归没了先机,不过此时的应对措施绝不含糊。首先便是封闭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这样便与外界隔绝,少了被细作出卖的可能。接下来便是全城搜索,扣押一切外国人,北漠国人、达纳苏国人、苍穹国人,一个不少,全部拘禁,整个阿达城牢房人满为患,甚至临时成立了一些场所扣押这些人。
对这些人严加盘问自不在话下,甚至连那与之接触的南秦国人也被严加盘查,稍有不对便立刻扣押,只不过只是是软禁,并未打入监牢。
友儿抱着云陌慢慢在街上走着,冷眼观察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街道上没了往日的繁华,此时几乎无任何行人,到处可见列队的官兵到处盘查询问,尤其是对各大客栈。此时整个阿达城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连云陌也感觉到了这紧张,哭闹不止,友儿左手抱着云陌,右手轻拍他的头,慢慢哼唱着,但那眼还是暗暗扫射四周,眼神犀利。
她懊恼不已,以为自己计划天衣无缝,却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赶上了战争!如若当初加快脚程,哪怕是加快几日也可,也比这困在阿达城中要强!
友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她不清楚苍穹国有多强,阿达城实力怎样,但是她隐隐有种感觉,此次战争,凶多吉少,不然不会如此惊扰百姓。
看向东面,友儿目光隐隐透出担忧,那个方向,是正南王府。
……
正南王府,议事厅,平日里挂满字画的墙壁此时已经换成地图。
左右墙面皆是不同的地图,那是苍穹国、达纳苏国、北漠国的地图,如若仔细观察,在三张地图上都可在角落里发现一块长形版图,上面标注三个大字——阿达城。
正南王一身黑色盔甲,双手背后,神色严肃,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苍穹国的地图。
他见过纳兰冲,几年前纳兰冲平了各地叛乱自立为王之时,他便见过,当时他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绝非池中物。果然……
当年还未有苍穹国,只有穹地之时,宇文怒涛便上书皇上起兵占领穹地,哪知如此一目了然的便宜那皇帝竟然不占,令宇文怒涛深深惋惜,怕是全是那朝中文臣们的主意吧,他们怕因此得罪了北漠国与达纳苏国,他们以为只要三国对峙便可相安无事,谁能成想事态竟然如此发展,那穹地竟然出了个纳兰冲!
想到这,宇文怒涛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笑,除了三国对峙外,皇帝是怕他一旦出兵穹地占领穹地,便会自立为王吧,真是……可笑!
从头至尾,皇上都未对宇文怒涛十分信任。不过尚可理解,他宇文家族手握兵权,旗下的宇文铁骑势不可挡,别说皇帝有忌讳,放眼天下何人听到宇文铁骑不胆战心惊?
不过话说回来,也有他宇文怒涛料不到的事,那便是苍穹国成立仅仅四年便敢集结其他两国出兵阿达城,就算是能攻下阿达城又能怎样,他那一小国对版图巨大的南秦国根本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除非……除非攻打阿达城他另有所图,难道是个阴谋?
“报!”
厅外喊声打断宇文怒涛的思考。
转身坐于主位,“进!”
“报告王爷,达纳苏**队已与苍穹**队汇合,同在距阿达城三百里处安营扎寨。”
宇文怒涛的双眉猛的一皱,面色铁青,汇合了?就是说,现在他们只等北漠国兵马?
“报!”又是一声在厅外响起。
宇文怒涛的心猛地一沉,此时任何一个报告都让他心惊胆颤,难道……难道是北漠国兵马提前赶到?那是什么速度!?
“进!”同样一个字,但那声音却有些颤抖。
“报告王爷,南城门外清和公主带圣旨到。”
宇文怒涛一愣,清和公主?圣旨?这兵临城下来什么圣旨?何况他从未听过公主来宣圣旨的。
室内一片宁静,在座的各人皆疑问。
“张将军,吩咐下去,开南门,列队迎接。”随后又想了想,补充了句,“多调派些人手,不许任何人借机出去!”
“是!”张将军领令。
……
友儿抱着云陌,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边思考,自己未来到底该如何打算。
她一身蓝布衣裙,虽然身姿窈窕,却也不引人注目。易容凝脂三天一换,今日是第三日了,颜色褪了许多,那面色虽不算黝黑,却也枯黄。长发盘起,梳成已婚人妇的发型,用与衣服同色系的蓝布头巾,从后向前包起,在头顶发髻上打了个节。
友儿想到自己的衣着便暗笑,用现代话说,怕是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幢四层钟楼,钟楼已经被贴了封条,怕是已经被抄了,门外站着驻守的官兵,此外还有一队队官兵来回巡逻。
友儿离远远地看着,想着。这钟楼怕是苍穹国的商会,里面全是苍穹国人,而此次苍穹国与南秦国宣战,宇文怒涛自然是先要扣押这些人,作为人质俘虏不说,也要严防他们中间有细作,况且对他们的严加拷问,怕是也能问出些事情。
已经五月,即便是北方寒冷,也扼杀不了绿意。树木皆发芽,给这气氛压抑的阿达城增添了些温暖。友儿正是站在树下,而友儿身后的小树林则是有着一顿替班的官兵正在休息,他们小心翼翼地交谈着,声音尽量压低,不过友儿的内功,还是能隐约听清他们所说的内容。
“这场怕是硬仗,那苍穹国集结了四十万人马,听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听说这次还有达纳苏国和北漠国的军队,怕是总人数要更多啊,我们可怎么办?”
一人回答,“别担心,有正南王呢,正南王定能指挥我们战胜他们,对了,你听说刚刚牢狱里传出的消息吗?准备让我们查一个人。”
“哦?什么人?”
“一个女人,听说是南秦国人,皮肤很黑,穿着蓝色粗布衣裙,抱个孩子,却会说达纳苏语,你说奇怪不?”
“真的?那真是奇怪,按理说我们南秦国人有些会北漠语还不奇怪,不过那达纳苏语艰涩难懂,很少人能学会,尤其是抱着孩子的女人,真是太奇怪了……你说,会不会是细作?”
“我觉得有可能,起初是有百姓报告说他们见一抱着孩子黑皮肤的女人竟然在街头与外国人交谈,后来经查证,确有此事,那两个苍穹国人已经招了,说是一个叫李的女人,皮肤奇黑无比,抱着一个同样黑得孩子。”
友儿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他们在说的是……她?暗暗庆幸,还好使用了化名,不然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那什么时候开始查?”
“快了,怕是一会便要开始盘查了吧。”
友儿听到这,抱着云陌的手臂紧了紧,浑身颤抖,万幸啊万幸,多亏出来打探情况,不然马上就要被抓住了,那样……搞不好就要被宇文怒涛发现。事不宜迟,友儿立即匆匆返回客栈,她一直低着头,将那头巾拉低了许多,盖住一部分脸。
匆匆到了客栈,推开房门后,赶快将房门关得死死的。
摁耐不住心中的紧张,友儿只能大声喘着气。云陌哭了,友儿却没耐心哄他,轻摇几下便将他放在床上。此时她又更要紧的事做!
回程的路上,她买了一些豆油和酒精,因为她必须要第一时间将脸上的易容凝脂卸掉。书上只写了易容凝脂的做法和用法,却没说怎样才能快速卸掉,这让友儿有些无助。
客栈外的脚步声一阵阵传来,路友儿的心也一次次提起来,她怕那是前来盘查的官兵。
路友儿对日化方面不甚了解,但是也知道一个最直接的方法是是用松香水,就是俗话说的天那水,天那水是由辛烷、壬烷、本乙烷、二甲苯、三甲苯所调配而成的有机溶剂,虽然对皮肤有刺激性不过绝对能将这易容凝脂卸掉,不过在自然界中却无法直接获取。
还有一个便是酒精,酒精虽然效果上不如松香水,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友儿还是买了些烈酒。前世的友儿不化妆,却隐约听过有人用橄榄油卸妆,但是在这阿达城也找不到橄榄油,所以友儿便买了些豆油。
在左手上做了试验,先用酒精擦拭,果然退下一些黑色,再用豆油揉了一下,效果没有酒精好,最后再用酒精。虽然处理过的左右稍微有些发红,但是毕竟也是褪了下去。
既然知道了方法,友儿便迅速将右手和脸上的易容凝脂退,那白里透红的晶莹皮肤终于在三个月后再见光明。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将云陌脸上的易容凝脂去掉,却发现这三个月时间,云陌更加绝美了。虽还是个婴孩,但是鼻梁就已见英挺,有些微凹下的双眼,是这世间最明亮纯美的宝石,嘴角微微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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