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表示赞同。
只听到幕帘床中传出一道幽幽的叹气声。
路友儿已经睡饱了,此时头脑清醒,他们轻声说话她自然能听到,毕竟她也是有武功的人。友儿心性善良,忍不得因为自己的“装病”再折腾徐大夫一回,也忍不得……他们为自己担心。
林清然赶忙走到床边,那声音小如纳纹。“友儿,你真醒了吗?身体是不是哪还不舒服?”
那双大眼再次睁开,眼中已无往时的犹豫迷茫,此时的大眼充满了无奈。
摇摇头,想要说话,才觉自己口中甜腥,她记起昏迷前她好像吐血了,淡眉微皱,一杯温热清茶已经递来,是南宫夜枫。
林清然扶着友儿慢慢坐起,看着友儿慢慢将温茶润了喉咙。
五男一震,这还是当时的路友儿吗?
他们犹记当年路友儿为了不伤他们性命,跪地抱着魔女大腿苦苦哀求,他们还记得路友儿时刻犹如小动物一般无助的神态……而如今,入目的她,只有淡定,无奈,还有一丝丝悲凉。
茶喝完了,将茶碗交给林清然,路友儿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少年不知愁滋味,如今算是知了。
“你们……”路友儿尝试开口,那声音有丝沙哑,看了一眼围了一圈的众人,“你们都是为了好孩子而来吧。”
宇文怒涛点点头,“自然。”还有你。后半句话,他在嘴边没说出来,他正南王宇文怒涛从来不会说这种低声下气哄人的话,虽然很想说,很想告诉这个女人,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血天看了路友儿一眼,刀刻般的唇角、冰冷如寒冰的面庞柔和了一些,“我要你。”干净利落、目的明确,血天一贯的作风。
一旁的南宫夜枫笑笑,“友儿,你不记得当日在魔洞里我对你说的话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无论发生了什么。”
路友儿一愣,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记得南宫夜枫,他一直对自己很温柔,将她抱在怀中一次次低语定会对自己负责……丝丝暖流涌上她的心,突然觉得不是那么无助了……唇瓣微启,“谢谢你……”
蔡天鹤一笑,“你只想起来南宫夜枫对你说的话,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
路友儿一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喃喃道,她听见了,却没当真。
蔡天鹤笑笑,“弱水三千,我蔡某人只取一瓢,我愿带着你远离这江湖的纷扰,我们去找一处世外桃源,日升日落、花谢花开、白头偕老。”目光真诚,仿佛要将自己的真心呈给友儿。
友儿僵死的内心有了一丝动容,她可以相信吗?
段修尧一下子挤了进来,冲到友儿身边,“我说女人,你可别相信他们的话,男人的话,你听听就得了,别忘心里去。什么爱不爱的,没有银子来得实惠。只要你跟了我,你就是段家主母,段家银子都是你的,我这人也是你的。”说完便冲友儿抛去一个媚眼。
“我……”犹豫了一下,咬了下唇,还是将自己心中疑问说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抓我报仇的。”
“不是。”血天第一个回答。
“那……要我做什么?”路友儿不解,她想过他们对自己动心,虽然只有一次,只有一次这种小小的念头,不过还是很快便打断自己的思路了,先不说自己此时身份为一个臭名昭著的江湖女子,就算是外貌姿色也不算出众,为何……
“女人,我告诉你,本王要定你了,那孩子就是本王的。”
“哼,正南王怎知那孩子是谁的?”段修尧眉头一挑。
“因为本王是路友儿第一个男人!”就凭这个,宇文怒涛得意地笑。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个男人的杀意,也让床上的友儿面色苍白了一些,这些……最后还是让他听到了,怕是他已经嫌弃自己了吧……友儿看向林清然,果然见他有些僵硬。
刚刚融化的心,此刻又逐渐冰冷,路友儿自嘲地笑笑,她路友儿何时也开始自作多情了?自己的条件怎么能让他们爱上?他们抢夺自己怕是因为竞争的攀比吧!
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她不想选择任何一个人,她只想找一处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舔伤,独自平静的生活,只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况,想要实现这一想法真是太不容易了。
友儿将头深深低下,她知道自己心思单纯,凡事都喜欢写在脸上,所以自己更要小心,万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任何苗头,尤其是段修尧和林清然,他们两人的观察力特别敏锐。
在现代,路友儿便知生完孩子要恢复整整一个月,就是俗话说的坐月子。而穿越来这个奇怪的地方,除了大户人家身子娇贵做月子外,一般百姓只恢复几天,尤其是自己这有内力的身子,如不是刚刚着急吐了血,怕是此刻就能计划逃走了吧,当然,还得还带孩子……对了,孩子,她决不能扔下孩子!
不过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友儿暗暗算计之时,其他男人都如炸了锅,开始说自己的优势,开始辩解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路友儿,你来说,孩子父亲到底是谁?”段修尧质问友儿。
“我也不知道……”她真不知道。
“友儿,我们来了好些时日了,能否让我们看看孩子?”说话的是蔡天鹤。
友儿点点头,看吧看吧,最好你们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她好开始计划逃跑的事。
有了友儿的同意,林清然便吩咐下人带孩子过来。
不大一会,李婶便与孩子的奶妈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
林府逸清院,此时已快到午时,主屋里人满为患,却诡异地鸦雀无声。
众人围观着放于床上的孩子。
那婴孩才仅仅四天,却奇迹地能睁开眼睛,并用水晶一般晶亮的眼睛好奇看着周遭事物,毫无哭闹。
除了友儿与林清然,其余五人大为惊讶、叹为观止。
四天的婴孩是什么样?不是应该满身褶皱吗?不是应该身上满是皮屑吗?不是应该没有头发吗?不是应该像初生的老鼠一样紧闭双眼吗?这个真是刚刚初生四天的孩子?
路友儿和林清然看到这已经惊讶了整整两刻钟的五男,暗自叹气,当时孩子刚出生时,他们已经惊讶过了,比他们此时的神色还要夸张。
但见那床上被白丝绒锦被包裹的孩子,肤若凝脂,那肤,如冰玉般透亮,头顶几缕发丝,乌黑亮泽,柔软服帖。再看那孩子的五官,双眼晶亮犹如稀世玛瑙,小鼻微微翘起,惹人怜爱,最妙的是那嘴!孩子那张粉红樱桃小口,如糖果般晶莹,唇沿线条分明,那两个嘴角处明显上扬,给人一种时刻微笑的感觉。
美!太美了!
这个孩子才仅仅出生四天便美得无与伦比,假以时日,定是倾国倾城!
还好是个男娃,如若是个女娃,十几年后,不知要在这列国掀起多少风风雨雨!
室内安静诡异,这种气氛让路友儿有些扭捏不安,而那淡定的婴孩也没了耐性,两道小眉微颦,哇的大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将五男从震惊中拉回。
“美……真是太美了……我段修尧走南闯北,见识过无数才子佳人,却没见过比这娃子还美的人……”段修尧深深震惊,那嬉皮笑脸的神情早从面孔上消失。
突然血天的瞳孔急剧缩小,这孩子的美貌……他看向了蔡天鹤,他们五人中,最美的当属蔡天鹤,但是……蔡天鹤也是美,却远远不及这个孩子,况且两人的容貌南辕北辙,毫无相像之处。
蔡天鹤接到了不止是血天的目光,其他几人也暗暗瞥了他的脸,只因他的容貌,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他却知,这孩子与他真的不像!
南宫夜枫看到这孩子,眉头皱起,不知为何,这孩子的容貌他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宇文怒涛突然哈哈大笑,“不愧是本王的小世子,果然举世无双。”
还没等他说完,其余几道凶狠的目光便射向他。
南宫夜枫越来越狐疑,“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如此眼熟,很像我见过的某个人,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听到他的话,路友儿也盯着自己怀中渐渐熄了哭声的孩子,点点头,“是啊,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却总有种见过的感觉。”
其余众男像想起什么时候,都以质问的眼光看向宇文怒涛。
宇文怒涛一愣,立刻知道了他们的意思,大怒,“看什么看,本王十分肯定这路友儿是处子!”意思是,这孩子只能是他们的。
友儿闻言,小脸立刻又如煮熟了的虾子。
“到底像谁呢?那个人就在脑海深处,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南宫夜枫紧紧盯着孩子的脸,那微翘的嘴角,那有些凹陷的大眼,那光洁的额头,那微微鼓起的粉嫩面庞,那小巧精致的下巴……
友儿也看着怀中的孩子,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记忆也不是她的,她虽可以利用记忆,每次调用却无比吃力,一个记忆的小小环节都需要她深深思考!况且在她记忆中没见过几个婴孩,所以孩子就不会和其他婴孩相似,那就是成年人了……
突然一个念头像惊雷一样在头脑中炸开,路友儿与南宫夜枫一共同声,“我知道孩子像谁了!”
两人同一反应让彼此一愣,友儿面孔红了一下,而南宫夜枫也了然一笑,心中柔软开来,有种想将她揉入怀中的欲望。
两人只说知道孩子像谁,却半天没说出来个人名,这让其他人着急起来。
“那孩子到底像谁?”宇文怒涛问。
“嗯……”路友儿挠挠头,缓缓说了出来,“这孩子像我娘……路琳琅。”
……
众人无语,本以为能从孩子容貌上看出是谁的种,看来希望落空了。
几个男人都不傻,虽然吵着说自己是孩子父亲,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没底,而且……他们怕是也容忍不了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如若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应该没人能顶着绿帽子接受这孩子。
当然,除了林清然……
友儿挠挠头,“这可如何是好?”其实她也很好奇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谁能想到孩子竟然不像他爹,像外婆啊,哎……这就是传说中的隔代遗传?
南宫夜枫欲言又止,徐良提议怕是如今最好的验子方法,不过他却不敢,他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怕那孩子不是他的!
滴血验亲……其实其他四人也想到了,只不过不敢说出来,他们的犹豫与南宫夜枫是一样的。
如今只有友儿挠头思索,“到底是谁的啊……”
时间流逝,已过午时,膳食怕是已经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来通知用膳的下人也来过多次,不过这诡异的气氛,却无人打破。
终于,血天敛目,“滴血认亲!”
滴血验亲!
四个字如爆炸般将几人炸醒,将他们拉回这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没错,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来个直截了当的结果!
路友儿一愣,滴血认亲?在她前世的记忆中确实隐约听过这个说法,把两人血液滴入水中,如果两滴血相互融合就代表两人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融合,就代表不是血亲,但是……这个方法不一定科学啊!?
她虽然不懂什么生物医学,不过隐隐觉得血液融合与血型有关,真正决定亲子关系的不是血型是DNA,滴血认亲根本就不科学,怎么能用这种不科学的方法验亲子呢?
“我反对!”友儿跳了出来,“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
众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路友儿能反对,“那友儿你说用什么方法?”
“这个……”友儿愣住了,这万恶的古代,除了这个不科学的方法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就这么决定了,就滴血认亲吧。”众人皆同意了。
很快,林清然便吩咐下人准备了很多盛满清水的白瓷碗,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路友儿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她已经绞尽脑汁了,但是却毫无办法,难道要给她们讲血型吗?难道要告诉他们人类有四种血型?还要告诉他们四种血型的配对方式?
显然这些行不通,那难道就要任由他们用这根本不科学的方法决定孩子的归属?
“从谁开始?”林清然道。
五人皆沉默,谁也不敢当这第一人,也不敢想象如果结果不如人意会怎样。
“当然是友儿第一个男人,正南王了。”段修尧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醋意。
“哼,本王来!”虽然发出的声音斩钉截铁,其实宇文怒涛心中颤抖不已,如果自己不是孩子父亲怎么办?丢了面子不说,更重要的是……路友儿……
宇文怒涛深吸一口气,路友儿……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毫无姿色,也不聪明,为何却一再牵动他平静的心?是因为她的善良?她为了救他们的命跪地苦苦哀求的样子他永生难忘,只有自己深陷险境才能理解,对一个人感激之时,恨不得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送给这个人,这个便是——路友儿。
他承认,孩子,他在意,不过最为在意的还是这个人,路友儿。
想到此,宇文怒涛拿起匕首在自己左手食指上猛的一割,一滴鲜血便滴入碗中清水。
放下匕首,宇文怒涛便闪到一边,那表情,狂妄不屑。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狂妄是用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从小便是如此,从第一次上战场便是如此,越是不安,越是用虚张声势的方法让自己安稳,虽然世人给了他“暴怒战神”的诨号,不过内心的忐忑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清然用干净的锦帕擦干净匕首,走向路友儿,而后者则是将怀中的孩子抱紧了,“不,你不能,孩子还小……”
林清然也无奈,只好温柔地安慰她,“没关系,孩子还小,不知道疼。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拖着闹得惶惶不安,不如早些面对现实。”
路友儿无奈,这滴血认亲根本不是什么科学的办法,但是再这落后的古代,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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