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博远。”陈年认真的回望着鄂春:“我不怕和你说,如果你真的发生了意外,我绝对是宁愿做嬷嬷也不愿意嫁进你们家里,其实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你们家的继母和那些寡妇门平日里的生活……”
听到陈年的话,鄂春沉默了一会儿,那态度好像是被陈年伤了心的样子,陈年看着不忍,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毕竟与其让鄂春从他人那里听说这件事情,还不如由自己来说。
陈年已经做好鄂春生气或者两人冷战的准备了,谁料鄂春突然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着对陈年道:“年年,我不怪你!你做的都是对的,我要是真的出事了,你也应该好好对待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那么深的感情,可是咱两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呢!怕什么?!”
鄂春的话还没说完,陈年眼中含着的泪水就掉了下来,扑上去就想要保住鄂春,却把伤病号压得“嘶”了一声,见自己一时脑子抽了闯了祸,陈年连忙慌乱的说:“我去找陈仁,让他帮你把衣服换了,好好包扎一下伤口!”说着,身影就迅速消失在门外,徒留鄂春想要提醒陈年注意名声影响的话挂在嘴边没吐出来。
☆、第80章
陈年将陈仁喊到自己房间之后;就没再回去,陈仁将鄂春的事情一手包办好,又偷偷的送鄂春回去了。
之前鄂春失踪的时候,富察康荣和星辉等人就特意和西林觉罗家提过,说是鄂春离开为四阿哥办事;成婚之前就会回来;才一直拖着;将成婚的事情准备的才不多了。
但尽管这样;离成婚不到十天的时候;西林觉罗家里就有点不对劲了。
第二天一早,星辉从陈家偷偷带着鄂春回到西林觉罗家里的时候,鄂春的继母和鄂图都吓了一跳;鄂图甚至脱口而出:“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尽管身体不好;对于鄂图不过脑子的话,鄂春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幸好星辉帮他呛了回去:“这是我们副队长的家,他怎么不能回来?”
鄂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偷眼看着父亲没有不悦的神色,才放下来心。
鄂图消停了,鄂春的继母和鄂图可不是一个战斗等级的。
“可怜的孩子,怎么成这样了?不是说四阿哥就派你出去做事儿吗?你别不是耽误了四阿哥的大事吧?哎,我可怜的孩子啊。”鄂春的继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关切的看着鄂春,可谓是唱念做打全套都做了,如果不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那么好,恐怕旁人都以为鄂春是她亲生的。
“婶子太操心了。”星辉一颗红心向鄂春,怎么会容许别人侮辱他尊敬的队长,何况鄂春的继母本来就是想让鄂春的父亲听出自己话里面隐含的意思,星辉不笨,自然也听出来了,“副队长这次出去做的可好了,四阿哥还夸奖他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钮钴禄氏没有像星辉以为的那样露出马脚,反而一脸庆幸的接着踩雷:“可是鄂春现在这一身上,四天之后就是成婚的日子了,那时候能去迎接新娘吗?要不然我让鄂图帮鄂春去接?到时候让小子们扶鄂春去拜堂,老爷你看可好?”
“夫人考虑的很周道。”西林觉罗老爷点点头,赞同道。
鄂春这时候却持反对意见:“儿子身体还行,现在只是脱力了而已,到时候儿子可以自己去迎亲的。”
“鄂春,你可别逞强,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啊?听额娘的。”钮钴禄氏在一旁“好心”的阻止道。
星辉扶着鄂春,此时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以鄂春现在的身体状况,几天之后让他折腾一天去娶亲,整个人肯定会受伤,而如果到时候让鄂图去,则在别人眼里,就坐实了鄂春身体弱的下不来床的印象了,毕竟这年头,弟弟代替哥哥迎娶嫂子的,都是哥哥病的爬不下床吊着命的。
星辉在替鄂春担心,鄂春心里却有数,和钮钴禄氏你来我往几句,引出了“其他什么礼节规矩都没有鄂春你的身体重要”的时候,终于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顺势提出:“既然如此,那么额娘帮儿子去陈家说说,我们重新算一个日子,过几个月再迎娶好了。”
“那怎么行!再等可是要过上一年了!”钮钴禄氏叫出这句话之后,才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补救道:“让陈家再等一年,想来他们是不愿意的吧。”
鄂春见到钮钴禄氏的反应,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娶亲着急,却装作不知道的说:“额娘可以和陈家说清楚,想必陈家是宁愿晚一年也不愿意由小叔子代替丈夫迎娶的,额娘不用担心的。”
鄂春说的时候,一脸真诚,打定了主意知道钮钴禄氏不会自扇嘴巴,这个苦果只能她自己咽下去,把她亲生儿子的娶亲日期往后移上一两年。
虽然小小的报复了钮钴禄氏一下,但是想到自己也得晚上一年才能娶媳妇,鄂春不由埋怨自己这伤来的真不是时候,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不过,想到自己带回来的那个消息,战事将起,将陈年取回来不过几个月自己恐怕就要离开,放任陈年一个人应付占着先天优势的继母钮钴禄氏,还不如等一年之后再娶她进门呢。
鄂春这边旗开得胜,四阿哥却不好过。
半夜的时候被叫起来,得知是鄂春带回来的重要消息,四阿哥不敢耽误,忍着困意独自打开一指粗的信筒,然后,睡意一点儿也不剩了。
急忙宣了人进来帮自己更衣,派奴才去外面通知巡逻的队伍,冒着宵禁进了宫,找人拖了口讯给梁九功。
幸好今天康熙并未宠幸嫔妃,得知四阿哥过来的时候,披上衣服就让人领着儿子进了寝室,沉声问道:“老四这时候过来,有何急事?”
四阿哥此时正在给康熙行礼,闻言连忙将礼数做全之后,掏出塞在胸口的一张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蝇头小字,双手呈上。
梁九功见康熙示意之后,连忙从四阿哥手中接过这封信,递给了康熙。
康熙原本一目十行的看着,看到一半心中震怒,连忙从头仔细看起,忽而,如响雷一半骂了一句:“这群畜生!”
毕竟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康熙的怒气也只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随后马上收敛好了,对着四阿哥道:“你那个侍卫这次是立了大功了,给朕好好赏赏他。老四也辛苦了,皇阿玛过些日子再赏你。”
“都是儿臣应做的,不敢当皇阿玛的赏。”四阿哥连忙回答道。
“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康熙摆摆手,对着边上的小太监吩咐:“帮四阿哥收拾一间屋子。”吩咐完之后,康熙就对四阿哥说:“老四今天辛苦了,皇阿玛让人带你去休息一下。”
四阿哥见此,知道康熙接下来估计会宣见一些大臣,而明显并不想让自己也在场,连忙很有眼色的谢了恩,随着小太监退下,“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可哪里真的睡得着?四阿哥听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声,一晚上都在猜测康熙要怎么做,这件事情对自己又是否有什么影响。
一夜就在四阿哥的失眠之中过去,第二日四阿哥连康熙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梁九功客客气气的请出了宫。
原本四阿哥还想着,看看皇阿玛接下来由什么举动,好歹可以猜测一二,在大概猜测出康熙的心意之前,面对来打听为何半夜入宫的兄弟们,四阿哥一律什么都没有透露,就打发了。
康熙三十四年十一月的时候,康熙大阅于南苑,定下了大阅鸣角击鼓声金之制。对此,四阿哥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究竟皇阿玛想做什么?这些举动看着都不相关啊?四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康熙大阅于南苑的时候,陈家和西林觉罗家也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推迟婚期。
对此,陈年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担忧,不知道鄂春究竟是个什么打算,但是现在并不能见到鄂春,陈年想着,等鄂春伤好之后,再问问也不迟。
然而,正月的时候,陈年和四阿哥就再也没有心思烦恼了。
康熙帝这一次雷厉风行,前一天刚刚通知了自己的儿子们,让他们做一些准备,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宣布,要亲征葛尔丹。
不管底下的大臣是赞同还是反对,康熙帝显然和几个心腹沟通好了,旨意中,除了太子留下来见过,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全被带了出去,上阵父子兵,一起去打葛尔丹去了。
作为一个侍卫,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主子,四阿哥都去了战场,富察。鄂春等人还能安坐在京城?
何况,军功一向是最好晋升的功勋,为了前途,这群热血上头的青年小伙子们也会去战场的啊。
于是,等二月份鄂春养好伤之后,就包袱款款的跟着康熙的御驾去了西北,陈年连鄂春的面都没见到,只看到鄂春留下来的一封信。
可是陈年此时忙的根本没工夫看信,四阿哥把苏培盛带走了,剩下的太监们虽然有心腹在京城,但还是稍显得镇不住场子了一点,于是,四阿哥临走之前就通知陈年把自己打包一下,送到四阿哥府去。
陈年听到四阿哥的吩咐之后,哭笑不得,虽然自己有着四阿哥身边不少暗线,在这个时候去四阿哥府里是能帮到四福晋不少,但是自己现在是待嫁之身啊,四阿哥这已经不是情商的问题了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陈年还是屁颠屁颠的打包好去了四阿哥府里,毕竟不管怎么说,四阿哥府里的消息比自己这里要灵通的多,自己未婚夫还在军队里面呢,不好好打听一下消息,万一他出事了自己都不知道!
四福晋听说四阿哥让陈年搬进府里,心里清楚恐怕这个惜年知道四阿哥手上不少暗线,,到时候相比知道的消息比自己灵通。
就这样,两个抱着同样目的的女人心照不宣的开始了愉快的相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眼睛一直不舒服,去医务室检查发现是结膜炎,现在每天都不能对着电脑太多时间,免得用眼过度不舒服,我只能码点字歇一会儿,写文速度急剧下降……好难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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