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末将打算亲自跑一趟。”朱绵纶有些懊恼的说道,若非杨将军一直不同意,他早已亲自前去敌军营地查探了。
“朱将军这里还有很多事务需要你们督办,如此冒险的行为确是不可行。此事本王会处理,你们不必担心,如今最重要的是加紧布置我军的防守,切不可大意,让敌军有机可乘了。”
“属下遵命。”朱绵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而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跨步出门,前往营地查看军务了。
“朱将军确实是个可塑之才。”杨将军颇为欣慰的说道,所谓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
“恩,确实如此。”
72
“皇叔,您这是?”兰月铭很是不解的看着卓尔擎怀中的人,这什么人啊,竟然包裹得这么严实。
兰月铭踮起脚尖打算看个究竟,只是卓尔擎却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内,兰月铭只好跟了上去,却依然好奇得紧。
都要回去了,怎么还带了个人回去。
话说他们要回国了,本来他还打算让朱蕊跟小怜去碧轩国玩两天的,可是皇叔说不宜走漏风声,他也只好作罢了。
等他回国后,有机会便派人来请她们去碧轩国玩便是了。
待他们二人上了马车,穆枫也悄然跃上马车,一手持缰绳一手扬起马鞭,用力的抽打马儿。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很是低调,路边随便都能看得到的那种,是以有些颠簸。
兰月铭被颠得有些不舒服的皱皱眉头。
卓尔擎一路上极尽温柔的呵护着手中的人,眼中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手中的动作更是轻柔,生怕吵着了怀中的人。
看到自个皇叔如此重视怀中的人,兰月铭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还是他认识的皇叔吗?是不是他看花眼啦。
远处树上,几个人影窜动,紧跟着马车不放。眼中有着焦急,这可如何是好,王爷交待好生照顾,这如今她跟着卓尔擎离开,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的,他们也无从得知。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跟着她总没错。
“怎么办?”
“飞鸽传书给王爷,请王爷定夺。”
“是。”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们便将人带回来,在这之前,他们便静观其变。
——
“站住,干什么的?”几个士兵手持长枪拦住了穆枫的去向。
一脸戒备的查看着马车四周,搜寻着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穆枫脸色一变,脸上堆满了笑意,跳下马车,“各位官爷行个方便,这车里都是我的亲戚,这不最近比较乱,赶着想回去探亲,才连夜赶路来着。”
“叫他们下车我们要查看一下。”
“呵,官爷…”穆枫从袖中取出一锭纹银放在领头盘查的官兵手中,只见那官兵神色一变。
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分量还算足,大手一挥,“探亲的,走走走。”
“多谢官爷。”穆枫为防有便,连忙上马离去,却又不敢过快,怕让他们起了疑心。
“哼,真是贪。”兰月铭鼻孔轻轻一哼,手甩开车帘,这央国的侍卫如此,那么碧轩国怕是也有不少这样子的人吧。
若是让他知道,必定重重惩罚一番。
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决不能姑息。
“不贪我们又如何能如此顺利过关,前面再不远就要到边城了,如今战事吃紧,怕是不易通过。我们先去找老高,回头再决定如何离开。”卓尔擎淡然说道,对于这些事情,他早见惯不怪了,兰月铭毕竟还年轻。
“恩,一切听皇叔的。”兰月铭点点头,如今方知自己当初行为多草率,若非如此现在也不至于困在央城。
不过,他相信以他皇叔的能力要脱困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的。
马车渐行渐缓,在边城这么敏感的地方,若是突然一辆马车飞奔,怕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若是慢慢悠悠的走着,人们大多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马车,出来采买什么东西吧,反倒更加安全些。
“两位爷,老高的铺子到了。”穆枫压低声音说道。
而后,伸手揭开锦帘,“爷,从我们离开央城后,便有几只苍蝇一直跟着,您看?”
“怕是早已通风报信了吧,不要管他们,注意避开他们,别让老高暴露了。”
“属下明白。”
卓尔擎依然抱着手中的人,迈步进入客栈,“掌故的,准备三间上等客房,要紧连着的。”
“好嘞,里面请。”小二甩开帕子吆喝开了,一脸笑盈盈的弯腰伸手恭迎客人入内。
兰月铭却只是盯着卓尔擎手中的人研究半天,这皇叔手都不会酸的吗,都抱了一晚上了还不放下。
他都好奇死了。
一会逮着机会,他在偷偷看下究竟是什么人,让皇叔如此宝贝。
——
静谧的客栈内,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蹑手蹑脚的小心行走。
每走几步便回头四周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才又继续往前走。
小心的轻轻推开房门,身形一闪,身影即闪入房内,兰月铭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在略显暗淡的屋内,借着月光慢慢靠近床边。
只见床上的人面朝内,睡得正香,对于兰月铭的入内一点感觉也没有。
兰月铭点着脚,伸长脖子,想一窥究竟,却又怕把人吵醒,到时出声把皇叔引来就惨了。看皇叔一路上如此小心呵护,此人必然对皇叔很重要。
其实他心中隐隐感觉应该是某人,可是却又不敢肯定,于是乎才会大着胆子潜进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突然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虽然很轻,而且还有点远,但是夜里却显得还是有些清晰,兰月铭心中一个咯噔,难道皇叔过来了。
急着直打转,原本就是想说晚上皇叔不会过来才敢来的,若是皇叔过来了,那他不是得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了。
天呐,怎么办呐?
突然,眼光扫过…嘴角上扬,眼中绽放着光芒。
“咯吱。”
推门声响起,又关上。
脚步轻轻移动,朝着床边走去。
床下的兰月铭摒气不敢乱动,生怕有任何声响让卓尔擎听见了。
那衣袍果然是卓尔擎今日所穿的衣袍。
只见卓尔擎来到床边,一脸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闪过柔情万千,他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希望看到她拒绝的样子。
所以,直接给她下了点无害的迷药,等到了碧轩国,再给她服下解药便可以。
当然,等她醒来估计免不了要生气。
原以为卓尔擎不会待很久,谁知他都足足站在那块一炷香的时间了不动分毫。
兰月铭趴在床下感觉自己都快要僵化了,手脚都动不了了…
憋屈的想哭…
等到兰月铭以为自己要睡着了要变木偶人了,卓尔擎才有了离开的意思,脚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关上门。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兰月铭只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呜…不容易啊,终于可以起来了。
只是手脚已然麻痹了,连抬抬手臂、大腿都显得艰难不已。
“啊…”忍不住轻喊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赶忙伸手捂住嘴巴,撇撇嘴,咬牙忍住。
太可恶了,好不容易总算是爬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慢慢朝着门口移去。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他现在只想赶紧回房睡大觉去了,手脚麻痹的感觉真是难受啊。
苦着张苦瓜子脸慢慢的关上门,抚一抬头,却见门外卓尔擎优雅的倚在门边,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光幽深,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兰月铭心下一惊,不好,竟然逮了个现形,刚才明明看到皇叔出去了,也亲耳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了,结果原来是为了让他自己走出去布的圈套。
悔不当初啊!
“皇…皇叔。”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眼中写满无辜,脸上更是一脸的好似啥事都没有的模样。
“嗯?”卓尔擎轻睨一声,眼光淡淡的扫过兰月铭,只是眼中包含的东西太多,让兰月铭不得不赶紧绷着头皮笑得更开。
企图以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叔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唔,好困呐,皇叔我先回房休息了。”兰月铭一手轻拍嘴巴,一手轻轻摇摆,便要离开。
只是才没走几步,后襟却被人拉住了。
使劲拽了几下,还是无法动弹,只好垂着头,慢慢转身,无辜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卓尔擎。
“皇叔…我错了。”
“哦,你什么错了?”卓尔擎一脸淡漠的说道,好似不知他在说什么一样,让兰月铭气得牙痒痒。
“我不该私自进入房内,只是,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皇叔如此重视。是不是我未来的皇婶婶啊?”兰月铭扬起可爱的脸蛋,眨巴这大眼睛,好似那天上闪烁的星星一般纯洁而无害。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被他蒙蔽了,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卓尔擎,看着他长大的皇叔。
是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多事,难道我没教过你君子非礼勿视?若是你不记得了,我看回头我得再请莫夫子好好教导你一番。”
一听到莫夫子,兰月铭脸唰的都白了,他可不会忘记莫夫子那整天摇头晃脑的模样,让他都快要抓狂了。
他可不要莫夫子教他。
“呵,皇叔,我怎么会忘记呢。记着记着呢,我这不是高兴过头了,才一时忘形了,但是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噢。”举起手,兰月铭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下不为例!”卓尔擎轻叹一声,这家伙,看在他这么爽快认错的份上,这次就先放他一马。
“谢谢皇叔,皇叔晚安!”一听卓尔擎放过他,兰月铭立马脚底抹油开溜,好似生怕卓尔擎会改变主意一般。
——
夜晚,颜誉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欢歌载舞的碧轩国营帐。
篝火红艳、明亮,士兵欢声笑语响彻上空,看得出来他们似乎真的很放松,一点也不在意明日或者什么时候可能就要上战场。
这种精神上的解脱也是种好策略。
仰望上空,万千星星闪烁,照亮了整个星空。
似乎伸手便可触及到,风吹起,刮起披风飞扬,发丝飞舞。
“王爷,这边城风大,不比央城,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若有什么情况属下立马派人通知您。”朱绵纶上前说道,目光同样看着那远方的篝火。
“你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我看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估计暂时还不会动手。你附耳过来。”
“王爷高见,属下立即布置下去,如此一来,士兵也能好好休息一番了。”朱绵纶一听,脸上立即有了喜色,太好了。
“恩,去忙吧,我先走了。”
“恭送王爷。”
待颜誉一走,朱绵纶即刻挥手招来轮值的将领,“通知士兵在下方点亮火把,在城墙上摆满长枪及草人,只留十人在此轮值,其余可以在一旁休息随即待命。”
“朱副将如此怕万一要是敌军偷袭?”轮值的将领面露不解。
“无防,离得如此远,而且此处较暗,前方明亮,如此一看,只见长枪闪闪发亮,加上草人,便能产生错觉,敌军岂敢大意。”
“朱副将高见。”
“这是誉王英明。”
“恩,属下这就去部署,请大人放心。”
“好,辛苦了。”朱绵纶轻轻点点头,心中也轻松了些许,随即往其他地方走去。
——
“誉王…”颜誉刚一下马,便见颜管家形色匆匆的上前。
将马缰交给下人,“何事?”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誉王,刚才暗于来报,说朱小姐与那位卓公子一道离开了央城,现在边城。”颜管家将刚刚接获的消息如实禀报。
“一道离开?”颜誉神色一凛,脸色极为难看,那日匆匆离开后,又被父皇派到越云处理事情,一直没有机会找她说个清楚。
如今她却与卓尔擎一道离开,究竟是何意?
“暗于说看到卓尔擎抱着朱小姐离开的,途中朱小姐一直沉睡。”这事似乎有些蹊跷,只是颜管家却不敢说出口。
“为何不出手阻止?”颜誉一听,脸色一沉,剑眉拢聚成一座小山丘。
“这…他们奉命保护,并未看出有何危险,所以才急忙来请示。”被颜誉这么一喝,颜管家额头微微渗出冷汗,这事与他也没什么太大干系,怎么感觉好似自己犯了天大的错那种感觉。
咽咽口水,头更垂了几分。
“命他们将朱小姐带过来,等等,去查下那卓尔擎究竟什么来历,为何这个时候来边城。”
这么关键的时刻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等,他们现在住哪?我亲自去。”
“是。”
“报…”突然远远传来了踢踏的马蹄声,及士兵的叫喊声,声音中带着慌乱和焦急。
颜誉一听,脸色一变,莫非边城出了什么大事了?
士兵等不及马儿完全听稳,便跳了下来,连滚带跑的跑到颜誉跟前,只见身上有不少伤口,而且一身风尘仆仆,显然不是刚受伤,而且是长途奔波的劳累。
“誉王,大事不好了。”
颜誉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他在央城府中的士兵,这人不在央城跑这来干吗。
“出了什么事?”沉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心中却是大惊。
“誉王府被包围了。”
“胡扯,谁敢包围我誉王府?”颜誉大声呵斥道,谁能那么大胆,包围他誉王府。
“属下所说千真万确,邢王带兵包围了誉王府。”士兵不顾全身伤痛,极力说道。
颜管家一听大惊失色,这才一眨眼功夫,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誉王府怎么可能被包围?皇上难道没有说什么吗?”
“皇上…皇上、皇后都被邢王囚禁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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