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你娘回去小住几日吧!亲家太太也必定有好些私房话要同你说,她又只你一个孩子,自然想念些。你便放心大胆的回去住,没事儿的,要是无聊了就打发下人来找落儿陪你玩去就是!”凌落在一旁听的也猛点头,江若娴在凌家惶惶然的模样她看的心疼,说也说过,劝也劝过,却都没用。她也想江太太开导开导江若娴,让她能真正把凌家看做是自己的家。这边江若娴见王氏和凌落都是如此态度,便也就放宽了心陪她娘回去。
自江若娴走后,凌落这几日便颇觉无聊,看书吧,觉得言词干涩;练字吧,觉得枯燥无趣。凌落每日都抱着被子坐在床头发呆,吓得周氏、王氏等人都以为她病了。凌落便也不好每日发呆,便想着找些事情来做。她突然想到曾经答应过夏烨涵给他做水枕头的事儿,便来了兴致。
凌落唤来秋香,让她去外头些买防水的布回来,自己又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一匹天青色的绸缎以及海绵,不待秋香回来她便开始剪裁起来。等秋香买回防水布之后,她便又按照剪裁的绸缎大小比例裁了三份出来,之后便又反反覆覆细细密密的将其缝做袋状,再往内各塞了整整齐齐的一片海绵,之后便只在袋子的一边留了点口子。
秋香和秋意都极为不解:“小姐,你要这个布缝了来做什么?那么丑!”
“秘密!”凌落故作神秘,微微一笑。便让秋香和秋意去将三个袋子里都灌满水,但得注意这袋子是否漏水。二人一一办好后回来道:“都不漏水呢,小姐手艺见长啊!”凌落听闻也几开心的笑答:“那是呢,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是谁呢!”她边笑着便将三个袋子的口封了起来。她压了压确保的确不漏水后,又不放心的在四周细细的缝了两圈,为水袋加固。而后,将裁减好的绸缎套在水袋的外面,看上去还颇像三只新枕头。
秋意看了不解的问道:“小姐,这大冷天的,你干嘛做这么三只水袋子啊!看着就觉着冷!”
秋香也附和道:“是啊,小姐!这个水袋子有什么用啊?”
“其实呢,这就是我之前答应夏烨涵做的夏天抱着凉快的东西啊!只是看上去好像枕头哦,不如我们叫它水枕头,好不好?”凌落见她二人实在不解,便道出缘由。她也实在佩服自己,竟然能做出这么三只还算不赖的水枕头来。
“即是给世子的,为何又要做三个呢?”秋意嘟着嘴苦苦冥想。
“自然是让世子换着抱咯!”秋香抢着答道。
“噗嗤!什么呀!还有给三哥和五哥的呢!他俩都在京城,我既然要送给夏烨涵,自然不能漏掉三哥五哥咯!”凌落被秋香的话雷到,忙解释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小姐给世子做的爱心枕头呢!”秋香做着怪脸,小声的嘀咕道。
却不料此话正巧不巧的落在了凌落的耳朵里。她刷的把脸一红,只得装做喝茶掩盖。其实,凌落也不知到为什么,对于夏烨涵的事,她总是特别上心。秋香秋意自是发现了她羞得酡红的脸蛋儿,却都不约而同的偷笑着找借口离开了房间。
凌落抱着她做的水枕头发了一会子呆,再一看天色竟已大黑。便忙招了秋意问多少时辰,秋意告诉她已是酉时三刻。凌落便忙吩咐她找了小厮去王府问问有没有家人要去京城的,秋意应着去了,她自己则往王氏的房里吃饭去。
吃罢饭回来,秋意已经收到了回来。等她坐下后,秋意便禀告说:“王府明天有家人去京城的,那边让转告小姐说,如果有东西要送的,最好今晚便送去。明儿个卯时家人怕是就要出发了,晚了怕要错过宿头。”
凌落听了,便忙找了盒子将三个水枕头放置在内,又伏在案上提笔写了一封信,心中细细的讲述了水枕头的用法,又提了如何分配,再将做法也附在纸上,最后再问了夏烨涵、王爷、王妃以及她两个哥哥的好,便搁了笔。其实凌落本还想再说说自己最近的生活状况,可有觉得太絮叨、太暧昧,便暗骂了自己一回,就放开了去。
凌落让秋香告诉给王府的人,让他们一定要保证将盒子和信交到易哥儿或是夏烨涵的手中。秋香应着,便领了抱盒子的下人离开了。凌落望着两人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就要随着盒子离开了一般。凌落暗啐了自己一口,努力甩开心中的那一丝丝不舍和牵挂,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便又拿出夏烨涵送她的字帖细细练起字来。秋香进门来,见凌落魂不守舍的练着字,便笑着打趣道:“哟,小姐的爱心枕头终于送走啦!”
凌落恼羞,便追着她打,还道:“让你这个坏丫头乱说!”
在两人的打打闹闹之下,凌落方才放开了心中的结,平心静气的看起书来。
'正文 侍疾王氏'
过了几日,身体一向康健的王氏突然病倒了。凌落和锦哥儿、仕哥儿都守在她跟前儿侍疾,连回了娘家的江若娴也闻言赶回,日夜侍奉在王氏身侧。说起来,王氏的病其实应该算是在烧烤的那天得的。做官太太的这么些年,王氏早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体自然也娇惯了起来。那日她周旋于众太太间,劳心劳力,耗费了不少的精神。之后又站在风口里好一阵儿,因之前被火堆的温度烘着,所以后来被冷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受不住。只是之后的日子里只是有些小咳嗽,她便以为能如以前一般拖拖就好,却不想拖了这半月却让她的病重到使她下不了床。王氏一面感叹岁月不饶人,一面安慰于自己有这些个孝顺的子女和媳妇。
凌落捧着她亲手熬的姜汤进来,递给刚照顾完王氏喝药的江若娴,又朝王氏道:“娘,今日可觉得好了些?您快把姜汤喝了散散药的苦味!”
王氏皱着脸,就着江若娴的手把姜汤喝尽:“哎,真辣啊!娴儿,给我个蜜饯!”江若娴刚要转身找蜜饯,凌落便递出一颗糖道:“给娘吃糖吧!”王氏没多想,便直接塞进嘴里。
“咳咳!娴儿,水!”王氏红着脸要来水,啪的一声把糖吐在痰盂里,接着猛喝水:“臭丫头,就知道你没个好东西!那姜糖还真辣!”王氏嗔怪这凌落。
“娘,姜糖对治愈您的风寒有帮助!”凌落万分诚恳的盯着王氏,语带撒娇的道。
“乱讲,差点儿都辣死我了!真是个小混丫头!”王氏双眼含笑的盯着凌落,抿着嘴语含嗔怪的道。她虽装作被辣惨了的样子,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
江若娴见王氏开心,但也实在有被辣到,便忙递上一颗粽子糖道:“娘,你尝尝,这是我们江南的粽子糖,很好吃的呢!”她见王氏笑着吃了,便又转身朝凌落道:“落落,那姜糖只对风寒的预防和初期的患者有效呢,娘都拖了这些时日,还是得靠药,姜糖的作用便不大了,娘吃了白给辣上一番,岂不折腾?”凌落听的直点头。
王氏也道:“落儿,你呀就是太听到风就是雨了,多向你大嫂学学,怎么思考问题,怎么做事儿!”
凌落委屈,小声的嘀咕道:“哪有听到风就是雨啊!何况大嫂比我大嘛,自然做事周全些!”王氏离得远没听到,但就站在凌落身边的江若娴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偷偷的捏了一下凌落的腰,眼含嗔色的乜了凌落一眼之后便朝王氏笑道:“娘谬赞了,我毕竟比落落大些,自然想事儿周全些。落落其实已经极好了,多少小姑娘拍马都赶不上他!”
王氏听的这话,心里很是受用。一旁的凌落却羞得直想把头塞到袖子里捂着才好。
就在此时,仕哥儿风一般的卷进了王氏的屋,嘴里喊着:“娘,娘,儿子给您买了烧腊回来,你看有卤牛肉、卤鸭子。您不是说,嘴里发苦,吃东西不香嘛,吃这个和稀粥最好了,儿子在学里生病了,就这样吃,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仕哥儿一边拆手中的纸包,一边朝王氏叨叨。
王氏听的仕哥儿的话,心酸的跟什么似地。她对这个小儿子费的心实在太少了,儿子小的时候,她被那些姨娘闹的不清净,没空管他,后来,老爷把儿子送到应先生的学里去,她便管的更少了。小时候那个调皮的儿子什么时候长这么大,这么懂事了?王氏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垂泪,她怕被孩子们发现又忙拿手背揩了,笑道:“乖儿子,谢谢你!”
仕哥儿从纸包中抬头道:“娘,儿子应该的。百事孝为先嘛。”凌落摸摸仕哥儿的头赞道:“果然进益了!”仕哥儿笑着拉住他姐的手道:“都是姐教育的好!”
凌落敲了他一脑袋:“去,尽瞎说。都是应先生教的好!”仕哥儿嘿嘿的笑着,转手就兜着纸包卷出门去。只剩下他有些顽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我把东西拿到厨房去。”
凌落无奈的笑笑,跟江若娴道:“仕哥儿从小就调皮,以前家里就我和爹能管管他,如今,我也管他不住了!呵呵!”她的口气里含着满满的宠溺。
“仕哥儿其实挺听话的,每次见我都很规矩的问好呢!”江若娴笑着回答。
“好嫂子,你岂不闻‘长嫂如母’?他岂敢不尊重您老人家?”凌落眨巴着眼打趣江若娴,江若娴的脸顿时红若云霞,朝王氏撒娇道:“娘,您看落落,哪像个大姑娘的样子!”王氏笑着看她姊妹们玩笑,心里也舒泰了不少,便笑着说:“落儿,你怎么连你大嫂也打趣?还不快道歉!”
凌落心神领会她娘的意思,装着委委屈屈的样子道:“大嫂,您原谅妹妹则个,以后再也不敢了!”江若娴这才明白过来,这两母女都在逗她玩儿呢。遂一跺脚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走了!”说罢真提脚便走。
王氏担心江若娴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便吩咐凌落去瞧瞧。凌落应着出去,但心里却明镜儿似地明白,江若娴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果不然,她远远的看见江若娴拐身进了厨房。
凌落好奇她去干嘛,便蹑手蹑脚的踱过去,偷偷的趴到厨房的窗外往里一望,却发现江若娴正掌勺熬稀粥,仕哥儿则帮着打下手将那牛肉和鸭子切做块状,两人一边儿做着事一边儿聊天,明显亲近了不少。
回到王氏的房内,凌落便把所见的都通通告诉給王氏,王氏听闻后笑的极开心,并拉着凌落的手感慨道:“你大嫂真是个好孩子,哎,娘真满足!有你们这些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们。”凌落扑在王氏的怀里,糯糯的道:“那是咱娘教的咱们好!”王氏笑着拍着她的背,说她哄人,但凌落却觉得此时温馨百倍。那种母女间的情感就像一条丝,将王氏及凌落紧紧相连。
'正文 若娴生气'
在凌落等人的精心照料下,王氏很快便康复了,英姐儿也从庵里回了家来。凌楠在英姐儿回来之后狠狠的骂了她一顿,她虽委屈却也乖巧的到王氏跟前问了安,并表示了对王氏的感谢。王氏很是欣慰的夸奖了一番,又吩咐她与凌落江若娴两人作伴,一起学习玩耍,切莫再生事端,英姐儿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就在英姐儿进门之时,江若娴和凌落坐在凌落的小院子里喝茶。江若娴把玩着紫砂茶杯,笑道:“这套紫砂壶还真不错,手感细腻,造型也清秀,古朴中透着大家之气,可谓是低调的奢华啊。”
凌落闻言,面露喜色,微微一笑道:“这壶还是之前夏烨涵送给三哥,三哥转送给我的呢!”她婆娑着紫砂的茶杯,满脸笑意的看着江若娴。
江若娴好奇道:“那易哥儿也不怕世子爷怪罪吗?”毕竟谁都不想自己送人的东西被转送出去吧!
“呵呵,当时我跟三哥要这壶的时候,夏烨涵也在一边儿呢!他一向知道三哥的好东西十之八九都会被我顺走,呵呵他都习惯了!”凌落笑答,夏烨涵与易哥儿从来对她都是照顾有佳,只要是他们有的她愿意要的,他们无不奉上,易哥儿也就罢了,夏烨涵与她无亲无故,也待她亲妹妹般,让她不得不感动。
江若娴待要再问,却见英姐儿站在院门口,静静的望着她们俩。她遂忙招呼道:“英姐儿回来啦?快过来坐!”零落闻言抬头,只见英姐儿穿着妃色的素绸缎的衣裳,头上也只绑了个双螺头,垂着两根发带,削尖的下巴,使她看上去弱柳扶风般楚楚可怜。凌落突然发现,其实英姐儿严格说来也算是个美女了。
英姐儿扶着翠竹的手缓缓走来,她步履微晃,盈盈而至凌落二人跟前拜道:“妹妹多谢姐姐和大嫂的礼物,当日虽未能亲自拜谢,但这些日子来都妹妹是无不感恩的。”说罢,又对着江若娴一拜,唬的江若娴忙不迭的将她扶起:“妹妹这是作甚?嫂子我可承受不起啊!”
“当日是妹妹糊涂,让嫂子的大好日子成了众人笑话咱家的借口,妹妹对不起大嫂!”英姐儿嘤嘤的哭诉着。
江若娴的脸色一沉,但却随即换做笑颜,柔柔的道:“妹妹何出此言,外面的人并未拿那日的大喜来笑话咱家,而且那日之事并未影响到婚事和我及你大哥的名声,所以妹妹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英姐儿仍旧啜泣道:“嫂子不计较是嫂子宽厚,妹妹却不能不自责。妹妹在庵里的时候,为嫂子求来了一尊送子观音像,已经送到嫂子的房里去了。还望嫂子喜欢。”
凌落闻言皱了眉头,忙道:“妹妹回来想必还没回自己的屋子,不如妹妹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会子,今后咱们姑嫂姐妹的,还怕没时间聊天么?”
英姐儿微微踌躇,但到底还是扶了翠竹离开。
英姐儿的身影刚出院门,江若娴便气的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掼。凌落忙到:“好嫂子,莫生气,那英姐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说话行事确实不上趟儿,但确也没坏心。您就甭与她计较了,气坏了你的身子,我和娘就该伤心了!”凌落这番话劝慰的话,不得不说很是聪明,娇俏的语气和用语把对江若娴的关心表露无遗,但也把英姐儿错儿小化,让江若娴的火儿消了大半。
“其实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来气我,只是实在可恨,她的事儿跟我的婚事有何相关?她也能扯一块儿去,若是给别人听见,岂不是要以为她那是的主因是因为我的婚礼?再者,全家都晓得我并未同你哥哥圆方,不过挂了个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