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宇问道:“钱袋呢?拿来我看。”一个侍从把从小伙子手中抢去的钱袋送到了潇宇的面前。
安若一直站在潇宇身旁,见这钱袋做工精致,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元宝的图案,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常用的款式。可那年轻年却装束普通,看着却不像会用这种钱袋的人。
潇宇接过钱袋之后打开看了看,问道:“你既说钱袋是你的,那里面总共有多少银两?”
那小伙子立马答道:“银子加上银票总共七百三十九两。”
安若看他答的利索,寻思着还真是他的钱袋啊,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而潇宇只是点了点头,又问向那几个侍从,“你们说他偷的是你家公子的钱袋,可有凭证?”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位公子走上前来,向穆潇宇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在下便是这钱袋的主人,刚才的确是这个年轻人偷了在下的钱袋。”
第222章 大采购
正文 第223章 为了你们好
第223章 为了你们好
安若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人,他敛眉微垂着头,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十分普通。不过安若看他举手投足间,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倒是不俗的,应该是位有钱人家有学识的公子。
只是他身上穿着的青灰色衣服样式很是低调朴素,让他整个人站在人群中极不显眼,因此安若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不过因着之前为畅春阁筹备晚会的时候,安若经常去织锦坊与技师商议服装的事情,所以认出他衣服的布料是十分贵重的通城绣锦。
通城的绣锦采用的原料都是最为名贵的金蚕丝,这种金蚕只有通城才有,而且数量有限,因此每年能用做织锦的金蚕丝也十分稀少。而通城的绣锦必须是由未成婚的女子来织绣,因此每年纺出的绣锦就更为稀缺。
而市面上绝大部分的通城绣锦都被进贡到了宫里,由织锦坊做成成衣给宫里的皇亲贵胄享用。因此,市面上能用来买卖的通城绣锦都是千金难求的,哪怕在云京,能穿得起这种衣物的人也是极少数的。
安若不由多看了那人两眼,可越看越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她在脑中不停回想着在哪儿见过他,直到那人不经意的转眼对她轻轻一瞥,才让安若猛然想起他是上次和瑶玥一同观看杂耍时,她不小心撞着的那位蓝眸路人甲。
潇宇寻问道:“公子怎么能肯定这钱袋就是你的?又有什么凭证能证明是这年轻人偷了你的钱袋?”
只听这位蓝眸公子开口说道:“穆将军,在下是通城人士,家中经商。此番来西平正是为了采买腊味贩往通城。这钱袋中的银两便是在下采购货物之后所剩的,却不成想被这贼人盯上偷了去。不过幸好被在下的侍从及时发现,才一举将这贼人擒获。”
那蓝眸公子说完便示意侍从将他们之前采办的货物全都推到了潇宇的面前,并且拿出份清单说道:“在下总共带了三千两银票来办货,这些货物花费了两千两百六十一两,因此钱袋之中还剩七百三十九两。”
潇宇接过他手中的清单,仔细的审查着。那年轻人见事已至此,仍是不死心的大叫道:“将军,这是他设下的骗局,为的就是谋取我的钱财。”
那蓝眸公子见那小偷还不死心,便上前一步逼视着他,说道:“你还狡辩!这钱袋是我出门之前妻主送于我的,为保我一路平安还特意在钱袋之内绣了个‘安’字。”他转过身体朝潇宇一拱手,说道:“请将军将钱袋翻过,一看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潇宇将钱袋内的银两倒了出来,翻过钱袋一看,衬布上的确绣着一个‘安’字。他向那小偷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么?”
那小偷面色灰败,仍是诺诺说道:“我的,我的钱袋内也正巧有这个‘安’字。将军,若这钱袋不是我的,我又怎知钱袋内有多少银两呢?”
安若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哼一声,朝小偷说道:“你偷走钱袋之后定是打开清点过里面的银两。况且你说这位公子设局谋你钱财,难道他会为了你这区区七百多两银子,就花费两千多两买这些货物来行骗么?”
小偷被安若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颓败的低下了脑袋。围观的路人见那小偷默认了行窃的事,都大声嚷嚷着将他送进官牢。
潇宇遣人去请官兵,而后把银两装回钱袋之内递还给了那位蓝眸公子,并且嘱咐道:“公子出门在外还需格外小心谨慎,希望今日之事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那蓝眸公子接过钱袋,感激的说道:“多谢穆将军和这位小姐为在下主持公道。若二位不嫌弃,还请赏脸让在下请二位恩人吃个便饭,以表达在下的感激之情。”
潇宇婉拒道:“这是穆某该做的事,公子不必言谢,还望公子今后都能平安无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说完向那蓝眸公子一拱手,说了句:“告辞。”便牵着安若往玄熙他们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蓝眸公子往前迈了一步,又喊了几声:“穆将军……”惹得安若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们,似乎非常不舍他们离开。
安若朝那蓝眸公子点头笑了笑,见那蓝眸公子看着她也微微一笑,墨蓝的眸子似乎在倾诉着感谢。安若心里一悸,匆忙转回了头和潇宇一同走到了玄熙和昭钰的面前。
四人上了马,安若便向他俩讲叙起了刚才为那蓝眸公子主持公道的经过。
昭钰听完之后,不由说道:“若儿你还是那么热心肠。今日是潇宇在你身边,而且我们都在,你如此热心肠的打抱不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次你和熙回云京,这一路上可不许再去管这些闲事,若是又招惹到了什么危险,岂不是又让我们担心?”
安若点了头,有些感叹的说着:“我只是觉得他和莫彻辰有些像,所以才帮他说了几句话。”
潇宇摇头说道:“刚才那位公子与莫彻辰哪里像了?长相和声音分明都不相同。”
安若幽幽说道:“是他们的眼睛长的很像,都是墨蓝色的。”
玄熙轻叹一声,“就算如此,他也不是莫彻辰啊。”
安若有些沮丧的说着:“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莫彻辰,他已嫁了妻子,夫妻感情肯定很好,我又怎会多想什么呢。我只是因为他与辰相似的眼眸,想念起了辰,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桑梓有没有寻到他,他的病也不知……”安若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竟落下泪来。
他们三人见安若伤心,都慌忙上前想为她拭泪,可是手中都提着许多腊味,这一抬手倒是把所有的腊味都举到了安若的面前。安若看着眼前一串串的腊兔腊肠,被逗弄的破涕而笑。
他们三个也都笑了起来,纷纷说起了开心的事转移安若的愁绪。四人就这样边走边聊着,回到了城守府。
第二天,潇宇把军中的事务都提前做了安排,便和昭钰抽出空闲,和玄熙一同在城守府内陪着安若。
晚间,安若一边整理着衣物行李,一边跟他们聊着。因着离别在即,他们倒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潇宇说道:“明**们回京我无法远送了,到时就让昭钰送你们到屏遥镇。”
安若知道潇宇是军中统帅不能随意离开西平,就体谅的点头同意了,只是问道:“我和桑梓从云京去雁城的时候,是从齐州坐船往淮洲方向行驶。从西平回云京又该走什么路径呢?”
玄熙答道:“我们明晚在屏遥住一晚,然后就去樊城,之后再到通城,最后便可到云京了。”
安若不由问道:“听着也不算很远,怎么你来时却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昭钰解释道:“樊城和通城之间都是山路,崎岖难行,因此要花费许多时日。之前我们大军从云京出发而来的时候,光过那九盘山的栈道就花费了近十日。”
六盘山安若倒是听说过,她还曾背诵过毛领袖的《清平乐?六盘山》,其中最著名的一句就是“不到长城非好汉”,只是这儿是没有长城的。安若不知这九盘山会是什么景色,而且昭钰所说的栈道又是什么呢?
看出安若的不解,昭钰解释道:“那些栈道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前人在大山的峭壁凿出石孔,楔进石桩,而后在石桩与石桩之间架设了牢固的木架供人行走。这些栈道就像是在峭壁上延伸而出不足六尺宽的凌空悬梯,走在上面很是惊险。”
安若脑中浮现了‘蜀道’的画面,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看来这九盘山的栈道肯定也是非常危险难行的。
玄熙说道:“之前我们一行来西平,路过栈道之时正逢暴雨,陈大人和马大人所乘的马车还差点滑落而下,最后还是侍卫们联手将马车拖回了栈道上,才得以摆脱危机,的确是很惊险。”
安若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不禁说道:“原来还有这么危险的地段,但愿我们回去也能平安过那栈道。”
潇宇见安若为此很是紧张,笑着说道:“现在还未出发就害怕了?安若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不是像熙他们来时的那种恶劣天气,只需稍加小心,过那栈道倒也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昭钰也说道:“是啊,我们大军有几十万人,所以过那栈道花费了十日时间。你们一行人数不多,大约一日就能过去了。”
安若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只是听你们说的那么惊险才觉得紧张。其实想想我们在龙脉里过铁索吊桥的情况,只怕比过那栈道要危险的多。我们那时都平安度过了,我又怎会怕那区区栈道呢?”
看安若说的很是自信,潇宇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眼神透着宠爱。
昭钰看了玄熙一眼,意会到昭钰的意思,玄熙开口说道:“天色已晚,我还要去跟陈大人和马大人商议些事情,呆会儿就直接回屋睡了,安若不必等我了。”
安若点了点头,又听昭钰说道:“明日我送你们去屏遥还能与你们再相处一日,只是明早我们起程之后潇宇就要几个月都见不着你了,你们今晚便好好聊聊吧。”
安若意识到他俩的用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怪嗔道:“难道你们在这儿,我和潇宇就不能聊天了么?”
潇宇也说道:“你们实在无须如此。”
可昭钰和玄熙仍是站了起来,昭钰拍了拍潇宇的肩头,调侃道:“我们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啊。”说完就和玄熙笑着离开了安若的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安若别扭的看了潇宇一眼,脸都有些红了。
第223章 为了你们好
正文 第224章 挂念
第224章 挂念
潇宇看着安若羞涩的低下了头,不由笑了起来。
安若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更是觉得害羞,眯着眼睛懊恼的把头偏向了一边。在心里埋怨着昭钰和玄熙,真不知他们为何胸襟都这般‘宽广大方’。难道在他们心里真把她当成了好色之女,离别之前非得‘满足’一番么?
感觉到潇宇走到了她的身旁,安若竟有些紧张了起来,觉得得先跟他谈谈,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倒不是安若不愿与潇宇发生‘亲密关系’,而是昭钰他们这样的撮合,真让她觉得他们把她当成了欲求不满的女人了。安若想着得跟潇宇解释解释,否则他定是要误会自己了。
感觉到潇宇来到了她的面前,离她很近很近,近得她的鼻间可以轻易嗅出他全身散发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是什么难闻的气味,而是一种在安若脑海中无法用词汇形容的感觉,透着爽朗透着灼热,还有些许能**她荷尔蒙的情愫。
潇宇抬起右手轻轻将安若的头摆正,安若抬眸看向他,见他双目含情,深深凝视着自己。这样的深情对视,就像电影里男女主角亲吻前的经典画面。安若只觉脸颊滚烫,脸更加红晕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潇宇落下那一吻。
谁知过了一会儿,安若却感到自己的鼻尖被轻轻一点。她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就见潇宇的明眸隽眉间透着淡淡笑意,微笑着轻拍她的面颊,说道:“明日还得赶路,还是早些睡吧。”
安若一窒,没想到潇宇这般急切,难道他是打算跳过亲吻就直接上演床戏?想起在龙脉中与他们三个发生关系的时候,潇宇和莫彻辰都没有佩戴守贞锁。安若不由猜测着,只怕他们之前都与其她与女子有过欢|好,心里就生出了淡淡的醋意。
她拉下潇宇的手,有些哀怨的说道:“我不知你以前的女朋友是怎样的。我,我虽然娶了他们四个,也与你们在龙脉中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可我却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是爱你们才能和你们这般亲密的,而且也不是,也不是因为即将分别就非要和你……”安若越说越觉得委屈,扭转过头,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看安若掉泪,潇宇的神情有了一丝慌张,就连在战场上任何危急关头都不皱一皱眉头的他,现在竟有些束手无措了起来。
他将安若的身体轻轻板正,倾头温柔的问道:“为何哭了?你说的女朋友又是什么意思?”
安若被潇宇这轻声一哄只觉更委屈,哭得更大声了起来,她抽噎着说道:“你在龙脉里的时候,并未戴,守贞锁。难道不是,以前和别的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连亲我都不愿,就直接想上床?”
潇宇神情一愕,问道:“你很介意守贞锁么?”
安若摇着头大声说:“我不是介意守贞锁!我是介意你的想法!”
没想到潇宇听完却大笑了起来,问道:“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安若愣愣的看向他,又听他解释道:“刚才我只是见你疲累的闭上了眼睛,以为你想睡了,所以才说的那些话。安若,我们从军之人因要长年骑马打仗,若是佩戴了守贞锁,时间一长坐在马鞍上便会非常痛苦,因此朝庭特赦我们可以不必佩戴。”
安若听完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她的心中满含歉意,恨不得时间能倒转,让她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潇宇见她满脸愧色,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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