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被提到了胸口,玉乔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双手全都从魔爪中挣脱出来,使劲的推着面前的男子,玉乔焦急道:“快走,你不能呆在这,快走!”
看着面前女子情绪忽变,而且开始不住的推搡,眀烛一脸茫然,看向玉乔口气无害道:“为什么?”…独发
只听吱嘎…的一声长音,身后的门缓缓的开了,这时孔雄霸揉着一觉到中午的惺忪的睡眼,从咏春阁内走了出来,看向庭院中的女子不解道:“堂主,喊啥呢?咦?这不是……明公子真的找……”
看着眼前的场景,刹那间,眀烛便顺利的曲解了玉乔的意思,低头看向面前的女子,眀烛撅嘴负气道:“人家拿不出手吗?怕被看见吗?”
随即一个低空腾飞,虚虚的在空中踩了两步,眀烛风一样的疾驰到向暖阁门口。
一只修长的右腿抬起,裹挟着横扫千军之势,于是乎,刚刚出来的孔雄霸便被重新踹了回去。
紧接着是嗷…一声凄厉的叫喊,孔雄霸的声音无辜且忧伤。
只见阁前的眀烛一个优雅的闪身,咏春阁的房门便被体贴的带上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十分迅速敏捷,玉乔看的目瞪口呆。
多日不见,这货竟然变得暴躁了许多,这是恢复记忆的前兆吗……
随即一个利落的腾翻,眀烛稳稳的落在了玉乔的面前。随即垂首,眀烛爱怜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将对面女子鬓角的一缕头发体贴的掖到耳后,眀烛慢慢的靠近,语重心长道:“玉乔,这种人以后要离远一些,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垂涎的你的长相而故意想要接近你呢?”
对面女子眼皮一阵猛抽,想起那天孔雄霸牵走小母牛的花痴背影,玉乔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眀烛的双手捧住了玉乔的脸,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是有无尽的惆怅:“你总是这么傻,被别人惦记了也不知道……”
伸出手,于二人之间打了一个响指,玉乔转身,闭着眼睛向屋内走去,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午睡的方式不对,被梦魇住了。
我佛说过,这一切都是梦,我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阿弥陀佛,何少主,趁着苏家群英还没抄起家伙,你应该速速离开正派的是非之地……”
眀烛一脸茫然看着面前化身白莲花的女子,错愕不已,而此时,身后十米处,苏家果然来人了,是苏幕程亲临。
一番鞠躬作揖寒暄问候,紧接着就是苏幕程锥心刺血的邀请,再紧接着,眀烛一脸不情愿的被苏幕程扯走了。
面前这一幕把玉乔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临走之前,眀烛恋恋不舍的三步一回头,冲着庭院中错愕的女子扬声高喊:“我就住在你右边那儿,玉乔,晚上等我回来!”
玉乔僵直的脖子慢慢转过去,只见右侧豪华舒适的总统套间上的三个明晃晃的大字:贵宾阁。
眀烛的这一句话落下,受惊的人不止玉乔一个,方才还在眉飞色舞的苏幕程,瞬间,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个鸡蛋。
错愕的目光在打量到面前这对年龄相当的青年男女的时候,随即变得意味深长,于是苏幕程微微躬身,对着玉乔礼貌的开口问询:“敢问风堂主要不要一同来尽兴?”
婉拒之后,玉乔看着二人双双远去的背影,右边的青衣某厮还三步两步的一回头,目光深情而眷恋,眷恋又不舍。
春日的午后,空气清新蝉叫鸟鸣,仰头望着午后一轮红热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庭院之中的女子只觉得此情此景,恍如隔世。
玉乔怔怔的转身欲回屋,却见向暖阁的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门口的女子一袭银衣飘然,身材高挑,面色冷若冰霜,秉持着她一贯不请自来的本性,不是镶珠法王又是哪个。
斜着倚靠在门边,镶珠双手环臂,看向庭院台阶之下的玉乔,随即扬唇一笑:“风堂主,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美。”
“你才美,你们全家都美。”玉乔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倾人城国的古代超模,玉乔真心觉得这种戳人软肋毒舌真是可恶啊。
没有预料中的还击,镶珠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下来,慢慢的靠近,身高的优势始终令玉乔呼吸不能保持顺畅,还有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
银衣女子细长的五指依旧环住双臂,镶珠笑的坦然:“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许是和主上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受了他的潜移默化,觉得堂主你实在是……”
“那就谢法王谬赞了,不过借了你家少夫人的容貌,嚣张自夸极品生事,玉乔真是不胜惶恐。”输人不输阵,玉乔语气平稳,没有一丝变化。
“呵我已经不是法王了。”镶珠轻轻摇头,随即咧嘴挤出苍白一笑;“想不到……我竟然触了主上的逆鳞。”
话音刚落,面前三步处的镶珠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随即镶珠缓缓低头,对着玉乔一字一句道:“镶珠自知有罪,请风堂主责罚。”
外面天色已经渐黑,屋内的蜡烛烧的已经只剩了半截,右侧的地上是跪地执意不起的女子。
烛炬上摇晃的火苗忽明忽暗,望了许久,玉乔慢慢侧首:“那如你所说,我和慕容筱筱的样貌,真的不一样?”
从上面看下去镶珠的下颚尖尖,标准的瓜子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只见镶珠垂眸: “这是自然,慕容姑娘怎能比得上风堂主芳华盖世,红颜倾……”
“行了……行了……”玉乔扶额:“法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全是肺腑之言。”跪在地上的镶珠眨眼:“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现在看到风堂主,我的心也会乱跳……”
话音刚落,随即镶珠抱拳垂首:“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过请风堂主不要再叫我法王了,在下已经被少主撤职了。”
☆、镶珠的臣服
“他……是怎么发现的?”玉乔转头;桌上的火苗又重新撞入眼帘,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
空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镶珠缓缓的开口;语调苍茫而冷清:“少主发现了那副画卷;那幅照着堂主画的画像。
刚开始的时候少主很开心,抱着亲了又亲,亲够了,不,还没亲够的时候就看见了下面的落款……”
“慕容筱筱……”回想起那副画卷上右下角的小字;玉乔下意识的开口。
“对;就是那四个字,然后属下的一生就悲剧了,少主把我一撸到底。”说罢镶珠叩首;在玉乔的面前深深拜倒:“我现在只是残月宫一名普通的弟子,还是待罪之身。”
镶珠撂在地上的如皓雪一般的手腕,上面绑着一个银色的铁圈,玉乔看着眼熟,走到了镶珠面前,慢慢蹲身。
随即玉乔出手,迅速的捏起镶珠的手腕,俯身的镶珠想要闪躲却已来不及,玉乔扣住了镶珠的脉门,随即伸出闲置的右手,将铁圈咬合处轻轻一弹,铁圈应声而开。
在看清了铁圈内的情况之后,玉乔倒抽了一口凉气,铁圈里侧全是一寸长的银针,密密麻麻,细细密密,环绕铁圈一周。
因为是倒扣着,所以那些银针,全部扣紧了镶珠手腕的血肉里!
看着镶珠手腕上细细密密的针眼,还在淌血,有的已经愈合却又添新伤,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玉乔都觉得疼。
想起下午刚刚见面的时候,镶珠双手环臂,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看见吧。
颤抖的撂下镶珠的手腕,玉乔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主上罚的?他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属下倒真的希望是主上罚的。”镶珠自嘲一笑,随即重新扣上了手腕上的铁圈,动作熟练而自然,脸上表情淡淡:“可是他从来不屑和女人动手,他把我交给了刑殿。”
“那是什么地方?”
“专门处置造反的。”镶珠缓缓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进去了,那帮家伙早就闲得慌,而且他们知道,少主动了真怒。”
“那你们宫主不管吗?”
“宫主过问过,也曾试图阻止,可是后来宫主看见少主茶饭不思,每天丢了魂儿似的……完全不似从前的生龙活虎,仪态端庄,于是……”镶珠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于是什么?”玉乔倾身,表示出好奇。
“于是宫主又把我罚了一顿。”镶珠直身,面色坦然:“风堂主,你知道吗,你一定不知道,今天能活着见到你,已经是我镶珠的造化了。”
说罢镶珠跪行两步至玉乔跟前:“风堂主,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和主上在一起,白头携老长相厮守,多子多福。
这样,我才不会成为残月宫的千古罪人。”
说罢镶珠细长的玉手探入银色的衣衫之中摸索了半天,手上的银色铁圈晃得也格外的明显。
终于,一沓厚厚的白纸被镶珠从怀中掏了出来,伸手递到了玉乔的面前,镶珠目光诚恳:“风堂主,你看。”
玉乔伸出手,从镶珠的手中接过了那一沓印着墨色的纸卷,随即一张纸的摊在桌子上,映入眼帘的那张画,画中的女子婉约清秀,巧笑嫣然,最美的是那一双黑瞳,顾盼生辉,将并不出色的脸庞,衬出了几分娇嫩。
一张张的铺开,摆满了圆桌,画上的女子好似有千百种神态,有笑靥,哭容,还有似喜似嗔,仰头望天,右手扶额,指桑骂槐……各种神态姿势呈现于画纸之上,入木三分无比传神。
这张脸玉乔不是不熟悉,每每揽镜自照,或是溪边映对,都不难见,因为那画中女子,就是她。
而每张画纸的右下角都印着四个楷书小字:我的玉乔。
沉浸在作画人用笔墨呈现出的世界里,镶珠的声音自右侧缓缓传来:“天蚕派的那副卷轴被少主烧了,少主每天除了叹气就是画画,茶饭不思,闭门不出。
本来这些东西我是碰不到的,可是,既然来到了苏家,这些东西对主上已经不重要了,也就不宝贝的似的藏着了。
因为您本尊,就在这。”镶珠如释重负,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那三百箱贺礼,是你们抬进来的?”玉乔侧首,她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们在这里出现究竟是否安全。
只见镶珠轻轻点头,坦然又淡定:“少主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合算的一笔买卖。”
玉乔抿唇,终于问出了心底最后一个疑惑:“你们宫主……没有拦着他?”
对面的银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远眺:“宫主对少主的感情问题始终保留看法,她最关心的……是少主在天蚕派的事。”镶珠随即陷入了沉思,这是一直困扰镶珠的谜题。
“你为什么把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将桌上的画纸一一摞起,玉乔转首,看向地上的女子。…独发
“因为属下认定了您就是我残月宫的少夫人。”镶珠深深拜倒。
“我猜你是在将功赎罪,好重新获得你家主上的信任。”玉乔起身,推开小窗,窗外暗夜繁星满空。
“风堂主明鉴。”起身后的镶珠面色坦然。
只听这时候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门前是孔雄霸一张喜不胜喜的脸,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堂主我听说珠珠”
话还没有说完,屋内仅有的两个女子全都错愕的望着门前的不速之客。
而孔雄霸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子身上,就在那一刹那,孔副堂主的脸立刻涨的通红,嘴巴错乱的动着,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悲喜交加的看了半天,孔副堂主双手捂脸,呜呜的哭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孔雄霸走后,屋内的错愕的女子就只剩下了一个,镶珠诧异的看向玉乔:“风堂主,您这属下,有病吗?”
镶珠已经走了,屋内又只剩下了玉乔,靠着窗户站了许久,玉乔终于站累了。
挪了两步就在梳妆台前做了下来,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再回想起今日镶珠所说的话,玉乔只觉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抬眸望向铜镜中的那张脸,再想起桌上的那些华,画得真是像啊,就连瞳孔的大小都掌握的刚刚好。
若有所思的看着铜镜中的女子,这时,一颗不大不小的痘痘准确的撞入了玉乔的眼里。
不行,画上没有这个,这是新长出来的。
无法控制的强迫症汹涌着犯了,玉乔的手慢慢上移,双手按在脸上,瞄准镜中的痘痘所在的位置,玉乔就下手了。
疼,钻心的疼,那种由于挤压所带来的肌肤表面针扎的疼痛。
玉乔下意识的哼起小调,以便缓解疼痛转移注意力:“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在唱什么?玉乔。”温柔的声音响起,随即镜中出现了一个欣长的身影,玉冠束发,青衣飘然,嬉皮笑脸……
身后之人,眸中似有无限深情。凝视着铜镜中的女子,眀烛在玉乔的身侧慢慢的坐下,定定的看着对面疼的呲牙咧嘴的女子:“恩?”
“我在唱……有一只老虎,它有一些任性,它还有一些嚣张……”脸上的痘痘未能攻破,疼的玉乔的眼睛已经泛出了泪花。
“真好听,我的玉乔唱什么都好听。”眀烛眉目促狭,喜笑颜开,一只手抚摸上了玉乔的长头发:“只是……再也不要给我唱那首歌了。
你知道吗?玉乔,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就像做梦,梦醒的滋味,太难受了。”眀烛声音渐低,眉目哀伤:“我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夜色正浓,屋内烛火融融,屋内的几盏灯烛乖乖的亮着,给整个向暖阁笼罩了一层暖黄色的光。
铜镜之中的男子侧脸精致,却始终未见正面,因为他的眼睛,始终粘在对面女子的脸上。
“今晚你和苏幕程他们都干嘛了?”脸上小痘依旧昂扬,玉乔不抛弃不放弃,不安分的双手又一次瞄准住痘痘。
“吃饭,喝酒,他嘴没闲着,一直在说。”眀烛的左手捏上了玉乔闲置的那半边脸蛋,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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