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终于厌烦你了,楚穗,它抽调了各队的强者,还特意送你来这个世界,只为杀掉你。】
楚穗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露出浅淡的笑意,一种无形的寒意笼罩,主神噤了声。
【果然,和之前一样,这个世界的天道,在影响我的意志。】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正相反,我或许可以凭借着这个世界……】
两个联系从灵魂中延展,楚穗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个是铭烟薇,而另一个,大约便是很久以前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台甫吧。
具体是谁……啧,谁记得呢。
神识扫描到一伙轮回队员,楚穗驾驭着彗蚀飞去,有神识屏蔽,精神力扫描对他根本无作用,之前的反击,也不过是厌恶被窥视罢了。
靠近的一瞬,那群人中有人发觉,瞬间靠近,黑色的匕首直指心口——好熟悉的招式。
挥剑格挡,黑发男人露出冷冽而艳丽的笑:“啊,是你,我杀过你的复制体。”
在进入恶魔队的时候,有人挑衅,他心情不爽,所以直接杀掉。
他横剑直指是从上而下俯瞰的孤高。
“原体的话……再杀一次好了。”
被他蔑视的青年眼神冰冷,身形消隐,他的队友各自发挥扰乱眼前男人的注意力,为刺客营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然而青衣男人无视他们的阻击,挥袖间冰花绽开,冻伤灵魂。
“反正你们要杀我,那么,也别怪我不留情了。”
“我是楚穗。”
“杀死对方队员一人,恶魔队积正一分,目前得到奖励点数……”。
“杀死对方队员一人,恶魔队积正二分,目前得到……”
“杀死对方队员一人,恶魔队队积正三分……”
耳边的提示音不断响起,恶魔队的人几乎是面面相觑,这才多长时间,那个男人就杀了那么多的轮回队员,想起先前对主神任务的意动,他们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能在那个男人手下撑几分钟?
更别提杀他了……
崇拜的目光投向军师大人,他不动如山,依然泰然自若的布局,顿时,对军师大人的感激之心冲到史上最高。
呜呜呜军师大人我们不该在背后说您阴险狠辣小肚鸡肠的……
眼镜微光一闪,楚轩抬起头,耳边是那个男人通过传呼符传来的声音,愉悦,透着血气。
“东美洲队……似乎是叫这个?已经全灭。剩下的那个在舜极国,我去解决。对了,你们对上中洲队先不要把自己的本体杀掉,铭烟薇那里有我给她的捆仙索,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逃脱——我有些小计划,回头来在和你说。”
“好。”微微颔首,楚轩结束通讯,眼神扫到一边三三两两观望的队员,想了想按楚穗的建议露出冷冷的,毛骨悚然的笑。
“计划有变……”
包括郑吒在内,所有人都为这难得的笑容而打了个寒噤。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晋江!它把我写好了的一半给抽掉了!害得我重新写忘了一大半好累!
刚才发表它又给吃掉了!刷新它把我抽掉的存稿又吐出来了!岂可修!我都码完了再吐出来有什么用!
PS:有没有发现,在【上】里头,恶魔赵缀空没有出现,因为被楚穗干掉了。。。。。。这次,楚穗又把赵缀空本体干掉了。
☆、无限恐怖 (下)
结束与军师的对话,楚穗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鸡蛋果然是下了狠心,封印他的力量不说还不断攻击他的精神,害得他受了点轻伤。楚穗揉着头试图舒缓那欲裂的痛楚,汗湿了长发,晃动间水珠滴下在衣衫上留下些许暗色。
【你还要去舜极国?你当年的台甫还在那里,鸡蛋肯定会利用他杀你的。】
【那又如何?】踩在彗蚀上将速度提到最高,凛冽的风将衣服绷得紧紧。不耐的把碍了视线的长发拢到耳后,俊美的男人露出讥讽的神色。【若是阻碍,杀掉,便是。】
主神默然无言,开始反省自己是否逼得太紧。虽然无法控制楚穗的穿越,但大部分事情还是在他预料之内——比如戒指的碎裂。那不过是枚普通戒指,只不过因为楚穗重视主神才会帮他一把不让戒指在穿越时空中碎掉,然而楚穗对那东西太重视了,几乎是当做心灵唯一的寄托。所以他才会在楚穗身体毁坏的时候刻意的无视那枚戒指,任它连灰烬都没留下。
他的计划成功了,楚穗在茫然了许久后终还是放下,依然步履坚定的按着他布下的路前进。然而他的性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若是以前,这个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而轻而易举毁掉世界,好似碾碎一粒浮尘般漠然无情。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这种冷酷的心性,似乎更适合走下去,然而会不会有一天,他就算面对那个阿诺德,也能下的了杀手?
那样的话,这世间,还有什麽能入得了他的心呢?
主神第一次感到煎熬,两个选择摆在面前,他犹豫不决。
到达舜极国,神识扫描到那群人,他们在舜极国的王宫中,其中的精神力者,似乎控制了这里的掌权者。
不对,这个世界的麒麟与王都是受天道保护,精神力者应该无法控制的……
凝聚精神,一点点扫描,楚穗发觉这个国家竟然没有麒麟与王,啧,那么这个国家如此荒凉可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团灭那群人才是重点。
青衣男人一跃落在南冰州队面前,他神色倦怠额角是汗,似乎非常劳累的样子,然而他脊背挺得笔直,有种永不倒下的决绝坚定:“你们是参与团战的?”
南冰州队队员摆出防备的姿势,其中精神力者的攻击让本就受主神惩治的楚穗越发烦闷,精神力者发觉了敌人的不对劲,惊喜的对队友招呼。
“他是恶魔队的楚穗!他被主神惩戒了!快!”
快什么?快杀了他?为了那个任务?
眼神越发空茫,楚穗挥袖挡开一人的攻击,揉了揉额头露出难受的表情。
“吵死了!”
血光四溅,冰封万里,那个黑发男人手持长剑有些漫不经心,白皙侧脸沾上了血色,他抬手擦了擦,衣袖上的血迹却让他越擦越脏,似乎不适于血的味道,他皱起眉,脸色越发苍白。
那是……
百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答案,桑落惊喜的望着对方,然而刚踏出一步,男人长剑直指,眼睑下垂透出几丝冷寂。
那是拒绝靠近的态度。
桑落局促的退后几步,有妖兽从他的影子中冒出,它们三三两两打量着这个有着香甜气息的男人,开始小声交谈。
“啊,是麒麟!”
“会杀人的麒麟?”
“能吃么?”
男人冷眼扫来,一瞬间无比的寒意让它们噤了声,以极快速度躲回影子里,生怕下一秒男人便大开杀戒。桑落凝视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麒麟,最后化作犹如叹息的两个字。
“主上……”
他试探的向前,男人剑尖下垂没有丝毫反应,心里越发欣喜,他快步走去,不顾礼节一把抱住对方的腰。
淡淡桂花酒香萦绕鼻间,是万分心安的味道。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他喃语,神情恍惚如坠美梦,带着陶醉与激动,埋在楚穗怀里的他没有注意到对方一瞬间的紧绷,以及那俊美脸孔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放开。”
冰冷的语调,犹如寒夜里滴落的雪水,流过心灵只留下一股寒气。桑落一滞,却没有像楚穗预料中松开手,而是抱的越紧,甚至是……
他挥袖推开敢于冒犯的家伙,彗蚀抵在对方脖颈上渗出一丝血迹。
然而桑落却无视脖子上的凶器,只是痴迷的望着对方,一眨不眨专注无比。
他抚上唇,那里还停留着男人的温度,那身有些脏了的青衣因为打斗而散乱,露出的精致锁骨上有一道小小的红色。
他露出满足的神色。
“主上……您回来了,回来看我是不是?”他张开手,依然想靠近,却被彗蚀限制住行动,只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念。“我一直在等您……您看!舜极国还是您的!舜的王,只有您!”
“就连我也不行。”
“要些冒牌的麒麟,还有那些冒牌的王,玷污了您的荣光。我全部杀掉了。”
旧日温润纯挚的台甫絮絮说着,眼里是执拗的疯狂,楚穗淡淡的看着他,是无动于衷的淡漠。
这个人,已经疯了。
早在亲眼见着最爱的王离开的一刻他便疯了,如今留下的,只是一具备执念和欲望操控的躯体。
再也不想听他废话,锁骨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吮吸时的刺痛。他挥剑,血色蓬落在对方满足而不可置信的眼神里。
灵魂中的联系有一道断开,与之而来的,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楚!
好似身体都被狠狠撕裂,千百把刀子刺入然后搅动,他紧紧闭上眼,鲜血不可抑止的从嘴角流下,连成一道艳色的线。
【这是麒麟杀死王的后果。那年你弑主的反噬我替你屏蔽了。只是这次主神联合天道还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我没办法。】
主神这样解释,言语里有着担忧,男人握紧手掌,不握剑的那只血色滴落。然而即使他依然挺直脊背,疼痛的冷汗顺着美好的脸部曲线滑下,打湿了衣衫。
非人忍受的痛楚没过一会儿便结束了,男人睁开眼视线空洞茫然,好半天在满地血红中召回聚焦,他神情突然变得冷厉,捏碎了身上混在在传呼符里的窥视道具。
讨厌的窥伺……那个传呼符似乎是楚轩改进后给的?
思绪还在痛楚中徘徊,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条件反射给那道窥探的视线一个反击,浑身痛的难受因此力道把握不准,也不知道胆大包天的恶魔军师会不会不小心就被KO了?不……那个家伙,至少也有三阶了。
心下一松,不觉自己对军师太过上心的男人揉了揉额头,手捏法诀让衣衫恢复整洁,气度翩然虽神色倦怠却更有一种慵懒的迷人气息。他把即使痛得撕心裂肺也从未松手的彗蚀放回背上,踏着有些蹒跚但依然坚定的步伐离开这个沾满敌人与故友之血的地方。
吐出一口血,楚轩摘下碎裂的眼镜,摆摆手对一直关注着他的队友示意无碍。
大脑还有些震荡般的眩晕,但他只是调息一下便开始高速分析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无视所有防御的蓝色火焰,如入无人之地的矫健身姿,还有冷淡高傲的视线……
还有那个口口声声喊着主上的男人。
可以确认,楚穗当日所说基本正确,却有很大部分故意未言:比如为什么他说自己是麒麟却做了舜极国的王?
逻辑不正确。
不过这点可以无视。楚轩回忆起对方杀掉那个男人后露出的痛苦神情——主神,果然在不余遗力的干扰他。
可是为什么不干脆抹杀他?是因为男人强大的实力,还是另有其他……
资料不充足。
他换了另外一个眼镜,先前那个装了探视器,在对方反击的一瞬被震碎。果然如铭烟薇所言,厌恶别人的窥视。
大脑高速运转,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细细研究,他还一心两用遥控着与中洲队的战局,因为对方复活了他的本体,所以这场本该十拿九稳的战局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过……结局还是预定的那个,绝不会变。
他站起身,遥看到男人踩着长剑从天际疾驰而来。良好的视力可以看清对方恢复整洁的青色长衣,俊美的脸庞神色淡漠好似一个精致人偶。
像是感应到楚轩的视线,对方投来冷淡一瞥,不过很快被神识扫描到的战局吸引。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他唇角一弯眼神里流露出几丝柔和。
楚轩看着男人掉转方向离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对队友通报。只是模仿般挑了嘴角,却是一派冷酷冰寒。
再度对上张恒,铭烟薇已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冷静的拉满弓犹如一轮饱满的月,与生俱来的直觉让她即使闭上眼也能射准目标。然而就在放手的一瞬从无数危险中磨练的感官警告了她,身体一转,银色箭矢狠狠射出在撞开了射来的箭矢后依然不减力道刺穿对手的手臂。
意图杀死复制体的女子的惨叫响起,铭烟薇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张恒怀中露出像是冷淡却又有几丝柔情的神色。忍不住皱了眉,她咬着牙恨不得下去狠狠扇自己本体一耳光。
你是没受够教训吗!你竟然没有杀掉那个男人!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她还是耐下冲动,纤长手臂用力,没有犹豫两支箭瞬间射出。清冷的月光流转,她眼中是超越了所有情绪的沉静。
两箭,一箭瞬杀了张恒,一箭贯穿本体身体将她钉在地面上,飞下去按着军师的吩咐将昏迷了的本体麻利绑好装包,扛在肩上向约定的集合地点飞去。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望那个男人一眼——他和她,到底,已经结束了。
远处,青衣男人将一切尽收眼底,他虽然面无表情,可眼里是满意与赞扬。
那两箭,舍去了阻碍,是淡漠的月光在洒落,沉静冷酷那么让人惊艳。
做到好,铭烟薇。
没有去看其他人,事实上整个队伍里他最在意的只有铭烟薇,郑吒和楚轩。铭烟薇完成任务,郑吒从来不用担心,而楚轩更是只有算计别人没有被被人算计自己的分,当楚穗慢悠悠的到达时,团战已然结束。
南冰州队以及东美洲队被楚穗团灭,中洲队除了郑吒,楚轩和铭烟薇外也无一幸免。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三个人,他捏住下巴不断在本体和复制体之间扫视。
郑吒就不说了,本体虽然很活跃向上,只是缺少了恶魔郑咤那股强大气场,即使有疤也不损格调,不输本体的人格魅力和强悍实力更是让他成为恶魔队名副其实的队长。那个男人即使不笑也恍若最深最深的黑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而铭烟薇,同样的经历与天赋,或许是中洲队的那位死的早最近才复活,比起复制体更是差远了。本体没有复制体的坚毅,没有复制体的果敢,即使眼中那股子坚定一模一样,然而恶魔铭烟薇好似一朵在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