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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完毕,后面基本就是一些BUG和错字的修改,看过的大家可选择无视。
我会说我算计分算的头疼么,我会说我深深喜爱着的其实是阿诺德那张脸么==
虽然和委员长一模一样,但我还是比较萌他——即使他没有云豆和小卷加成~
☆、死神 上
楚穗觉得自己很冷,入骨的冷。
周身是无际黑暗,什么都没有,然而有个声音告诉他务必一直走下去,所以他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慢慢向前。
然后,不知多久后,黑暗中出现光。
楚穗的面前出现了一栋古朴的欧式大宅,他抬着头想了又想才发觉这是他和阿诺德住所。庭院里有一颗桂花树,是他死皮赖脸和阿诺德求来的,树下的土里还埋着他偷偷酿的桂花酒,不过以阿诺德的个性大约是知道不讲而已吧。楚穗摸着桂花树,它枝干光秃秃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丝毫没有记忆中的花开绚烂。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推开大门步上二楼书房,金发的男人正在里面工作。
“阿诺德。”
像往常一般打着招呼,楚穗笑着想要抱住恋人的腰,阿诺德恍若未闻,在他触及的一瞬消失无踪。
就好像阳光下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被戳破一样消失。
黑发男人脸上笑容僵住。
啊啊,忘记了呢,他已经……
离开那个世界了呢。
离开了阿诺德。
他环视着四周,依然是记忆中的摆设,却因为缺少了那个人而显得无比凄清。
楚穗觉得自己快被冻死了,身体不住发抖。
他踏出书房走到卧室,果不其然里面金发男人正躺在床上休憩,双手自然放在腹前,左手名指上带着一枚铂金戒指。
楚穗抬起手,相同的位置上,同款戒指上刻的“A&C”熠熠生辉。
他苦涩的牵了下唇角。
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的身体也无法抑制的崩溃,阿诺德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是他最大的安慰与心痛。
控水的能力开始暴走,体温不断下降,他冻得快要死掉。唯有安稳的呆在家里,甚至连基本战斗都做不到。
那天因为太难受而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被阿诺德强硬的带上了那枚戒指,戒指内侧还刻着阿诺德名字。这个男人一生傲慢而冷酷,即使是楚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没有见到他一丝软弱的表情,但那两枚对戒却给了楚穗难以言喻的感动,那或许是阿诺德能表现的最大温情了吧?那一刻,眼眶酸涩,他捂着嘴没有让阿诺德听见他呜咽的声音。
阿诺德啊……阿诺德……
我不想离开……
那天,楚穗坐在桂花树下,消失在金发男人的拥抱里。
阿诺德的幻影静静躺在床上,但即使是幻影楚穗也不愿去打破,黑发男人在恋人的的身侧躺下,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消失而小心不让自己碰到他。他凝视着那张俊美的脸孔久久,然后竟就这么侧着身子睡着了。
梦中,他伸手抓住了暖光,驱走了身上的寒气。
于是脸上漾开温软的笑意。
阿诺德,Alaudi……
苏我一族,静灵庭曾经的四大贵族之一,他们一族是天生的战士,身体的灵子密度比其他死神要大的许多,而代代相传并不断精炼的白打技艺更是让他们立于近战的巅峰。但是相对的,他们的也有着巨大的缺点——无法找到斩魄刀,也正是因此,他们也是刀匠,因为没有斩魄刀而只能打造强大的浅打作为武器,苏我一族一直以来都有个梦想,便是制造出媲美斩魄刀的浅打,并为之不断努力着。幸运的是,他们不断提高着技艺让家族的力量上升不少,而不幸的却是,五千年前,一位无名刀匠打造出了一把妖刀。
那真的是一把妖刀,因为外形普通而被刀匠束之高阁,然而不久后便发生了不明不白的死亡事件。先是从那名刀匠开始,然后是刀匠的邻居,在之后便是到过刀匠家的人,无一不是前一秒还在说说笑笑后一秒却当众化为灵子,族内震惊,排查后确认是那把妖刀造成的。
他们决定毁掉这把妖刀。
然而怎么毁呢?无论是死神还是整根本无法靠近腰刀,无一例外全部化为灵子,至于搬迁这样的提议也被组长一口否决——毕竟这块居住地是先辈耗费无数才得来的,灵子密度高容易诞下强壮后人并且适合打刀的地方,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弃。
最后只能下令,将妖刀所在的地方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入。
可是前文也说过,那是把妖刀,真真正正的妖刀。
它杀死那些人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杀,而是为了增强此地的灵子密度,而增强灵子密度,却是为了……
吃。
不断的吸收,不断的吃,只有这样才能将里面沉睡的主人召醒。
它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不断努力着。
所以,四千年前,此地的灵子终于变得稀薄下来,虽然有着整个尸魂界的补充,却也无法跟上妖刀的饕餮之欲。苏我一族近百年来不断有族人去世且新生孩子极少,最后,竟是慢慢衰落,不复当年荣光。
——当然,这其中还有政治倾轧家族竞争以及等等ABC的原因,妖刀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理由而已。
不过在这里不需赘述,你只要知道,苏我一族从贵族之列除名,自此,四大贵族只余下后世流传的三大贵族。
而苏我一族的后人,则带着那把终于停止了吞噬的妖刀——因为有出色的刀匠预言它会成长为苏我一族第一把斩魄刀,被迫远远离开了静灵庭。
并且,在随后的漫长时光里,失去了白打技巧与打刀技艺,彻彻底底的融进了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平民人群中。
唯一还保留的,或许只有那个曾经光荣的姓氏,以及那把可能在未来带来荣光的妖刀。
苏我寻,苏我一族最后的后裔,唯一的亲人在年幼时便因为大虚而死去,没有亲人的照料,也不会任何技能,只凭着一身怪力与好运气,一路磕磕绊绊的从流魂街进入真央,然后参加了这次的魂葬。
她的好运气这次终于用完了。
魂葬过程遇到基力安,还不只是一只基力安,一个鬼道白打都泛泛并且连斩魄刀都没有的学生该怎么逃生?凭那身可笑的怪力吗?苏我寻捏紧那把据说是祖传但怎么看怎么没用的浅打,心下悲凉。
老师和同学们伤了伤死的死,基力安们包围着他们像逗老鼠的猫,苏我寻想自己大约也活不久了,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要死了吗?可是我还年轻,我还没有成为正式死神,没有好好教训一下那些看不起平民的贵族……我甚至没有谈过恋爱!’
年轻的少女一紧张就思维发散,隐约听见一声嗤笑,刚想吐槽“大家都要死了难道还不准临死哀悼一下有毛好笑的”之类的话,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她感到一阵眩晕。
然后,醒来后,她被满目的桂花迷了眼。
……已经不是那个生死关头了。
明朗的天空,古朴大宅是从未见过的样式,庭院里的桂花绚烂到荼蘼,树下坐着一个人。
她忍不住走近。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黑发黑眼,样貌精致,一身奇怪的装束,正一杯杯喝着酒,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带着说不出的魅力。
少女被迷惑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后两问明显更重要,但罕见美色让苏我寻只问出了第一个。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手上的戒指看过来,明明那么柔和的外表嘴角一勾却渲染出几分邪异。
“想活下去吗?想活的更加精彩吗?”
苏我寻想也没想点了头。那双澄蓝眼睛里是不加遮掩的求生欲望,带着一股子坚定的信念。
男人满意的笑了,丢下杯子他站起身,俯视着不到他胸口的少女。
“那么,呼唤我的名字吧。”
“那么,呼唤我的名字吧。”
男人的话还飘在耳边,苏我寻恍恍惚惚的看着周围,基力安依然围绕着,虎视眈眈似乎准备下爪开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想,自己大约是好运的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了吧。
可是名字……
为毛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急的抓耳挠腮,旁边又有几个人被基力安吃掉了,残肢碎体说不出的可怖,她抓紧手中的刀,仿佛那是这黑暗地狱里唯一的光。
……光?
心里闪过一丝明悟,她脱口而出。
“熄灭吧!灯火。”
虚空中好像又听到那个男人的嗤笑。
“真是难听的始解语……算了,随便好了。”
刀身化作点点火光飘起,随后融进那些基力安的身体,苏我寻仰着脸,然后看见了一生最美的烟火。
——由基力安为燃料爆炸后绽开的美丽花火。
少女呆呆的抱着恢复原状的“灯火”,良久喃喃痴语。
“或许叫绽放吧灯火更好听一点?”
男人没有回答。
苏我寻和侥幸逃生的其他学生们回了静灵庭。
因为在魂葬中表现出色并且找到斩魄刀,苏我寻收到了许多家族的拉拢,然而这个不起眼的平民女孩却态度得体的婉拒了所有的邀请,径直加入了五番队——队长是静灵庭有名的老好人蓝染惣右介。
一年后,她参加席官挑战,以强横的白打把第三席轰下台,成为了新任第三席。
之后几年她虽然没有往更高的地方走,但因为被队长赏识而活跃于各番队,因为爽朗性格与有礼举止而受到广大欢迎,之后她更是因为在一次大虚突击中力挽狂澜救下诸多毫无防备的死神,成为许多女性死神甚至男性死神的偶像。
没有人还记得“来自流魂街除了怪力一点特色都没有”的苏我寻,活在世人眼中的,是“宛如火焰一般绚烂”的苏我寻。
她成了一个新星,在静灵庭冉冉升起。
“满足了?”
虚幻的世界里,楚穗眼皮也不抬的问着苏我寻,酒杯被他不断斟满又饮尽,好像不会醉一般流水的喝着,年轻的女孩笑嘻嘻的玩着掉下来的桂花,点点头又摇摇头。
“啊啊,就以前的我而言,的确满足了,但如今活着的,可是全新的苏我寻啊!”她的眼底燃着火焰,仿佛用着生命作为燃料,“灯火,我知道我不擅长布局,但我还是想……想要站到这个世界的最高啊!”
楚穗无所谓的笑了笑,酒杯里澄净的液体色泽温润,好似他脸上虚假的表情。
“如你所愿。寻,去找蓝染吧,你们有着相同的梦想。”
他说。
女孩惊讶的张开嘴,随后又不加怀疑的点了点头。
“竟然是蓝染队长啊,我知道了,灯火你最好了~”
好?
他垂下眼睫,遮住里面的暗色。他当然会对她好,不然怎么完成任务?
那个任务……
苏我寻又赖了一会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没过多久一个棕发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楚穗对着他扬了扬酒杯,好似对着老友般温和。
“寻又要麻烦你了。”
“不会,她会是很好的助力。”
男人——蓝染说,在楚穗的对面坐下,两人对饮了一会,又随意的聊了些话题,眼见着天空渐渐暗了下去,月亮挂在枝头,蓝染支着下巴神色有些好奇。
“灯火的世界真是奇怪呢,有日月有天气甚至这桂花都有花期,灯火,你真的是斩魄刀吗?”
“或许,这是因为我是苏我一族倾尽千年制造出来的吧。”
楚穗淡淡的说,想起了那些时日,他转移进入了这个世界却陷入沉睡,载体——便是苏我一族的妖刀“灯火”为了让他苏醒极力吸收灵子,直到他终于从记忆的美梦中离开。说起来他也不算是斩魄刀,只是灯火的主人而已。但妖刀与苏我一族的纠缠太深,再加上别的一些原因,楚穗干脆掰了个“苏我一族命定的斩魄刀”这样的身份,也方便行事。
一个人的日子很无聊,他困守在这栋宅子里,除了复习师傅大人教导的东西省的又从全能退化成废柴,其余时间便是坐在桂花树下喝酒以及在宅子里泡茶。
然后,在某一日,听见了少年的声音。
——是年少的蓝染。
他与蓝染的相遇比他遇到苏我寻、蓝染遇到镜花水月还要早,蓝染一直以为楚穗是他的斩魄刀,楚穗也不介意教导他一下。直到镜花水月出现,蓝染又要和镜花水月熟悉熟悉,楚穗这才重新恢复一个人的日子,然后又在某日听见了苏我一族最后后裔的呼唤。
便当作是补偿吧。
让这个本该是贵族的少女落魄成平民,以及未来将要为他的任务落得那样下场的补偿,楚穗比教蓝染还要用心的教导了她,让站到静灵庭这个舞台上。
他淡漠的这样想着,酒杯依然抬了落,落了抬,突然手上动作被按住,他眼神一凝,看向那手的主人蓝染。
“什么事?”
蓝染的笑容依然温和,楚穗却感觉到了一丝恶意。
“呐,灯火,为什么你从来没带我去逛过宅子,也从来不在宅子里喝酒呢?”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阿诺德他讨厌我喝酒啊,他讨厌屋子里有酒味……。
黑发男人的表情依然淡漠,没有因为被触及过往甚至是悲伤记忆而产生了其他情绪,蓝染可惜的想又没能探出这个奇怪刀魂的过去,转了话题说几句后便告辞了,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堆积着,至于这个灯火,不过区区斩魄刀,只要它的主人苏我寻还在他手中,便不会跳出太多波澜。
楚穗目视着他的离开,随后收了酒具,转身入了屋子,他的身上不带一丝酒味,因为这个世界便是依照他的心愿完成的,他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步入书房,窗口推开恰好可以望见桂花树和月,熟练的泡了杯茶,他觉得自己的心境平和的可怕。
阿诺德,我对你的执念似乎又淡了些呢。
当初我每每回忆你都会心痛如刀绞,但如今,却已经可以平视了呢。
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吗?
他试着回忆了下男人的容貌,却发现上个世界的记忆清晰的可怕,与之相比此世界的记忆则显得暗淡模糊。
这是不是代表,你于我,从未变过?
为什么想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