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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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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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好眼光,知晓高人。”
  我呆愣当场,难道这句话不是古人说的?还是没这么“古”?祸从口出,不会闯出什么祸端来吧。
  韦孝宽说着居然又要向我行礼,我急忙回礼,又是抱拳又是拱手,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地扶住他,我只能不停强调:“大人谬赞。其实我什么也不懂,您才是真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好官。草民还是请示您无论如何不要向此处以外的第四者透露我们的谈话内容,一定要保密,行吗?”我差点求他了。
  韦孝宽见我如此坚持,说道:“神医见识不凡,却少淡泊名利,真乃高风亮节,非世俗人所比。若朝廷内能多得些像沈医生之流,大魏何愁不兴!哎,自古高人难求,不屑名利!放心,韦某谨记神医吩咐。”说罢,便转身阔步而去。
  我不断道:“谬赞,谬赞,不敢担,不敢担……”再抬头时,他已走远。我赶紧拉起肃肃:“我们走。”
  竖日,厮杀声依然震天,日落渐息。战战兢兢捱了一天,既然没人杀过来,那城应该没有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的心瞬间又拎了起来。
  一队人急行而来,领头的正是韦孝宽刺史兼大都督。
  到来我面前,突然又是一屈,有过之前的经验,我及时扶住:“大人,这是干什么,草民受不起。”
  韦孝宽由衷感谢道:“多亏神医指点,今日我军告捷,高贼未能破城。大幔悬空,攻车以硬碰柔,撞物之前力量已经被消解一空。与神医所料相同。神医救我军士百姓,理应受我一拜。”说罢又要下去。
  “别,别”我一惊,急了,看着四周的眼光,我压低声音说:“大人你忘了吗?保密啊。我只是个治病的。你看这多不好啊。再说了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再说啊,起来起来!。”
  韦孝宽回过神恍然大悟:“叔裕莽撞了。”我干笑着摆摆手,只能算了。希望没多少人听见,渐渐也就忘了。
  韦孝宽指着一伤员吊高的伤腿问我:“这就是沈大夫想法的由来?”
  我点点头。
  “果然奇思妙想。”他赞叹道。
  “都督,这场仗快结束了吧?”我急啊。
  韦孝宽顿时沉重几分:“敌军困城四十多日,士气大落不复从前,但高贼始终不肯撤军,看来势要破城啊!”
  还要打啊,我心也沉重,叹道:“如果老天来场暴风雪,估计这么多人的补给肯定有问题,没得吃了,总会撤吧!”
  韦孝宽道:“可惜目下至少三天,天气晴朗。”
  隔日,对方又发动攻击,据说对方点燃长竿烧毁幔布。韦孝宽一边同样用竹竿绑上利刃割断火苗,一边命人用水扑灭,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脑子好使的人。一天下来,双方又杀个旗鼓相当。
  第三天,战事突然静下来,两边都按兵不动。安静得诡异。
  第四天,突然发生墙体坍塌,不少城墙倒了,又是一阵恐慌。当时正在城楼上巡视的韦孝宽和一干将领,或轻或重的也受了伤,都被抬到伤兵营来。于是左厢一间房被单独分隔出来给他们专用,又成了临时指挥部。
  探子回报:“高军一日内在城四周穿地道二十条,中间施以梁柱,再以猛火燃烧,地道内梁柱崩塌,以致城墙不稳。”
  韦孝宽气的发抖,一把掀翻医工送来的汤药,作势要起,被我摁下去,“想尽快消肿的话,就别乱动,移位就麻烦了。”
  韦孝宽伤的不重,说白就是崴了脚肿得老高,和一些轻微擦伤。
  我对他说:“稍等,马上就好。”加快手上动作。
  “沈医生,城墙是我军最后的屏障,一旦被毁,高贼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杀我区区数千兵马,夺取城池,如囊中取物。数日前,高军就企图以挖地道,涌兵入城。韦某命人在城内沿墙挖沟,高军涌城必先陷沟,我军立刻劫杀,来一个杀一个。我又命人往洞口填塞柴草放入火把以气排往地道内鼓气,终于阻退高贼。如今高贼又重施故伎,只不过将目标置于毁墙,不再露头,如果我方硬拼,恐怕难以制敌,反而加速墙体崩塌。”
  我不得不再次赞叹这位将军睿智非常,而且用尽心力保护城池。否则城早破了,他要弃城逃跑并非不可能,毕竟敌众悬殊太多,朝廷也会理解,不会降很大罪,但他没有,爱伤还不放弃。
  但佩服的同时也很着急,“日本鬼子”还不肯放弃,就要进来了。我安慰他同时也是安慰自己:“应该没挖到地基,否则全塌了。时间这么仓促,也不可能挖穿地基。只要地基不破,城墙就不会倒,上面再破都能修复。”
  以前为了手术练手,经常用麻将做砖磊成城墙,再从中取砖,保持不倒,坚持越久,手越稳,这是外科医生必做的训练项目。久而久之也明白一点力学承重的技巧,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上,也许一通百通吧。物业也经常提醒我们业主,装修不能动承重墙,否则后果自负,都是一个道理吧。
  韦孝宽说:“所以韦某要马上重新布署,只有亲临现场才能想出良策。”
  “大人身先士卒,令人佩服,不过敌众我寡,如果对方再派出一倍士兵挖过来,如何抵挡?即便城内全部守军都用来守墙,若对方再从上攻城的话,不是同样毫无阻力,长驱直入?”一位受伤的副将道。
  韦孝宽重重向后靠去,紧皱眉头。我想说出我的想法,可看看一屋子的人,还是不想惹出什么风波来。
  韦孝宽可能看出我欲言又止,猜到我有话想所但有所顾虑。于是他对众人说:“尔等先行外屋查看伤兵情况,看可否还能挑选可参战的兵力。”众将得令,全部出去了。
  既然他如此“善解人意”,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大人,草民家乡盖房,只重地基和承重墙柱。只要这两点搭牢,即便遇上狂风暴雪,房屋也不会轻易倒塌,其它墙面即使受虫蚁多年侵噬,也不会影响房屋牢固,局部损毁可以重新修缮。所以同理可证,只要城墙地基和承重墙柱不受损,就不会塌。既然对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毁地基,那也不可能知道我方城墙的承力点。只要找到承重墙柱,集中兵力加以保护,那就算对方把其它墙面挖穿了,城墙也不会塌。挖也是白挖。这样可以节省大部分兵力,依旧驻守墙头御敌。你看我的愚见行吗?”
  韦孝宽思索良久才道:“沈医生此话当真?”
  事实说明一切,说再多不顶实践一下,我道:“韦在人,可否请人拿几块墙砖过来?我们可以做个实验。”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城墙是用什么砌的,但我敢肯定不管是什么,出于平衡的原理,肯定都是大小形状一样的。
  “实验?”韦孝宽没听过。
  “我的意思就是演练一下,就像沙盘推演一下。”
  很快,几箩筐的墙砖被挑进来,据说是从崩塌处取来的,果然大小形状一样。
  我想把它们按麻将一样磊成墙,却沉的要死,只得请挑砖来的士兵帮忙磊成我要的样子。
  接下来还请这个士兵,按我的指示的位置,将中间的石头拉出来,一块一块,磊成的墙不受影响矗立不动。我发现韦孝宽限的眼睛又发亮了。
  最后我一指承重的地方,士兵将石头一推出来,整个墙面轰然坍塌。
  韦孝宽久久才回过神,大击双手,喊道:“来人,立即去取城墙工事图来。”
  韦孝宽对我拱手:“大恩不言谢,待韦某驱除……”
  “别客气,别客气。韦大人知道我不懂打仗的,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想接受任何道谢,毕竟我也身在其中,先保住城池再说吧,“城内一切平安都有赖于大人一人筹谋了。外面伤兵还在增加,草民一定竭力医治。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协议,还望大人一定要遵守。草民就不耽误大人布署了。”说罢带着肃肃出去。
  次日,韦孝宽在城中五十余处设置机关,三分之一兵力按工事图纸指示守住城墙各处,三分之一守军把尖槊弓弩绑在大木栅,一有触动,数箭齐发,最后三分之一兵力依旧驻守城头,悬挂大幔。两日下来,依旧杀的难分难解,所幸东魏兵还是没能攻入。
  三日后,大雪悄然而至,战事不得不停歇下来。
  我们跟着众医工为守城将士巡诊,韦孝宽邀我登上顶端一览,我连忙拒绝。开玩笑,万一给对面放来冷箭射死怎么办。
  说话间,士兵回报,城上果然有动静,韦孝宽领人急速上去。吓得我急忙拉着肃肃缩到墙角。
  不一会儿,从对面传来喊话声,内容听不真切,随即这边又喊了回去。
  我就近抓住一个士兵问道:“上面在说什么呢?”
  那兵士对我一抱拳:“禀告神医,敌方参军祖珽妄图劝降大都督,孤城据守,四方无救,最终怕是坚持不住,不如早早投降算了。”
  我已经没功夫计较称谓了,“那你们都督怎么回的?”
  士兵颇为自豪答道:“我们都督不亏关西男儿,他说我们城池严固,兵食有余。攻者自劳,守者常逸。我怕的是你们军队回不去呀。所以绝不会作投降的。”
  就是说还要打啊。不过想必对方也撑不住了,十万大军围城这么久,每天军需消耗很大,还死了那么多人,结果一步便宜没有占到,天气越来越恶劣,肯定士气低靡,越打越没信心了。但城里的士气虽然上来了,毕竟人数稀少,而且越来越少,每天都有人在死,没有援兵,再耗下去,这种恶性循环会让城里的士兵都没有了,如果对方破釜沉舟,硬拼了,恐怕依旧胜负难料。
  晚上韦孝宽率一行将领前来换药,比起前些日子,神情颇为轻松。他说:“今日高贼向我劝降不果,射来赏格,企图劝降城内士兵,让我们内讧,称但凡城中人有能斩韦某的人,拜太尉,封开国公,赏帛万匹!高贼已黔驴技穷,穷途末路,故才威逼利诱。”
  “那大人如何回应?”我装什么不知道问道。
  “韦某于赏格背面亲笔书写,能斩高欢者也按此赏。射还城外。”韦孝宽道。
  伤兵营里一片沸腾,士气大振。
  以少胜多,韦笑宽坚持到今日已经算大胜了,即便再战以身殉国,也可以名流青史,供后人敬仰。虽败犹荣,不会有人认为他输了,可我要的不是这种荣耀,我要活着回家啊。
  走出庭院,用力吐出胸中一口闷气,我抬头大喊了声:“老天爷啊,赶紧让他们停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隔天夜里,我们工作完毕准备回房休息途中,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耀眼刺目白光,轰然落下,于远处发出巨大的爆炸般的声响。四野轰动,连我们都有八级地震的感觉。顿时尖叫声,呼喊声各种声音齐聚。
  我与何安妮、柳萱对视一望,那是……哈雷彗星撞击地球?
  我还没傻到以为对着流星许愿能成真,第一反应便是这种罕见的陨石坠落现象,我在现代都没见过一次,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陨石是地球外运行的天体,不管什么影响了它的轨迹在这里坠下,都说明力量相当强大,穿越大气层,会不会同时打开时空之门?
  柳萱与何安妮也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寻常的天文现象通常最有可能引发时空错乱。
  我一把抱起肃肃,和她们俩向着陨石坠落的地方狂奔而去,却被城门守兵拦了下来。
  “几位神医,这么晚要上哪里?”士兵很有礼貌问道。
  “刚才天上落下那……”我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神医不必忧心,大星坠入敌方营内,我方受损并不严重。”士兵答道。
  “行,我知道了。你让我们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喘着气说道。
  “神医放心,城外并无我方将士。为了杜绝高贼偷袭,细作混入,都督有令,城门紧闭。无军令不得出城。还请神医回营休息。”士兵如是道。
  我们不死心,连续跑遍了其它三门,抱不动肃肃就改背,最后得到的答复全是一致的:出不去。
  眼看天色就要亮了,我们还在这古城里,身边的景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全身汗湿透,精疲力竭地喘着粗气,靠着墙根坐下,沮丧之极。
  何安妮一把拉过肃肃,我惊道:“你干什么?”
  “肯定是他的缘故,你上哪里都带着这个跟屁虫,他是这里的人,所以害我们回不去了。你把他丢开,说不定就有变化了。”何安妮崩溃地喊道。
  我一把将肃肃抢回来,抱在怀里,“何安妮,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再敢伤害肃肃,我饶不了你!”
  何安妮歇斯底里喊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属于这里的。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被吕家村抓住,怎么会到这里,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久,回不去!都是因为他,沈兰陵你不把她扔了,别怪我们丢下你。”
  可笑,何安妮居然拿这个威胁我。比起她这个“海龟”,我还比她多了解些历史,懂得生存。
  柳萱也迟疑着道:“兰陵,要不你把肃肃交给吕家村的人,我们再试试?……”
  “不行,”想都别想,我一口回绝:“你们听好了,他叫沈肃,是我沈兰陵最亲的人。不管何时何地,我不会丢下他。除非我死!”
  喊完,我呛风咳嗽起来,感受到怀中人的紧紧依偎。
  好一会儿,冷风吹得大家都冷静一点。我对她们说:“连接着时空两头的隧道应该是并行的,既然我们能来,他也一样可以过去。这点道理不明白吗?总之,我不管你们怎么想,肃肃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觉得麻烦的话,就自己走,我不求你们。”
  说罢,起身回去。刚走出两步,就见韦孝宽带着大小官员一行走到跟前,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
  韦孝宽满面笑容,道:“大喜!神医可知?敌军已撤了,玉璧围城之患已解。”
  “是吗?”我想挤个笑容,但太累了。
  韦孝宽道:“神医一语成谶,昨夜天降神石,大损敌营,高欢惊惧交加,一病不起,连夜撤军。”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惊,难道那天他听到我对天长吼?
  果然,韦孝宽笑道:“日前韦某恰巧听见沈医生对天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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