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馨雅说她已经甩了之前交往的那位帅T,结果连周末时的逛街吃饭也无端变成了我的职务,公司里的人开始留意到我和她近来走得相当频密,结果同事之间又传开了我和高馨雅旧情重燃的流言。
和高馨雅相处是一件愉快的事,不过那种气氛绝对不同于和党雨相处在一起时的感觉,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默契好自然不在话下,在她的面前我不怕袒露心事,也可以无拘无束的表达自己,对我而言大家就像亲生姐妹一样,或许她的心不一定是这样想,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对她再萌生超友谊的情愫。
党雨出国已经过了十天,这几天我们都以手机短讯和视频联系,但由于她的行程极之紧凑,每次只能匆匆聊几句便结束了谈话,原本期待着四天之后就可以见面,谁知公司又临时更改培训内容,党雨被逼把回国行程延迟至下周。
收到这样的通知不免叫人有些失望,但我又不能责怪党雨,这是工作需求,她也是情非得已,虽然告诉自己要懂得体谅,不过闷闷不乐的情绪还是会写在脸上,高馨雅感觉到我的心情不佳,便提议今晚到酒吧去寻欢作乐,要我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在脑后。
虽然已经到了成熟的岁数,但我从来不曾到访过酒吧,因为在我印象中酒吧就是一群寂寞的男女消耗时间的地方,黄汤下肚酒苦人愁,烟雾弥漫熏红双眼,对我而言这是不开心人才去的场所,高馨雅为什么会说到那里寻欢乐呢?
“嘿,看你这土包子一定是没去过这种地方,也难怪你终究只会死心塌地的爱着同一个人,走吧,姐姐带你到井外的世界瞧瞧,那里可是美女如云,总会让你发现一个比党雨更好的女人。”
高馨雅这女人是越来越厉害,她都不需要那些“好帮手”却能像沙罗一样无数次看穿我的想法,她这番揶揄的话这回却对我起了作用,我因为不服气,便下定决心要去那种地方见识一下,阴里怪气的家伙和大力怪我都见过了,就不怕酒吧里还有比这些更可怕的人。
下班后我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便随高馨雅到酒吧去,这里并没有她所谓的美女如云,这些女孩子个个脸上的妆大概都有几寸厚,有些甚至涂得像渗水长青苔的厕所外墙一般,让人不敢恭维,这一点倒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我们坐下不久便有侍者前来招待我们,这里的饮料多不胜数,鸡尾酒的名称也很奇特,不过却没有一种合我心意,我反复看着鸡尾酒的菜单几遍,犹豫了半天却还是无法拿定主意。
“给她一杯热牛奶就好。”我都可以感觉到那侍者已经有些不耐烦,高馨雅看见如此情况,便把菜单从我手里夺过来,然后对侍者说出给我的饮料。
那侍者点点头,随即又收回了菜单退开,我一脸不服的看着高馨雅,本来想说她几句,不过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吵了,对话时都必须要提高声量,既然声音不够力气,唯有先透过眼神对她发出我心里的抗议。
这里只是一般普通的酒吧,不过放眼望去就好像Gay与Les的专属酒吧,虽然男女混合在同一个地方,不过成双成对的都是相同性别的两个人,高馨雅说这里也有异性恋的酒吧,不过数量则是少之又少,而且设施及环境都不太理想。
这家酒吧比想象中正经多了,室内是禁止抽烟,因此不会感觉到烟气冲天,也不见烟雾缭绕,大部分的客人都安安分分坐在位子上,看起来最为疯狂的也只是舞池里那一群人。
一会儿侍者捧来了饮料,高馨雅的那一杯是清澈的蓝色饮料,而置放在我面前的果断是一杯白色的液体,其实晚上喝牛奶也不错,有帮助好睡眠,反正我的酒量也不行,酒换成奶也是不错的建议。
“咦,馨雅?”我见几个女子经过我们的座位后又折回来,看见高馨雅时露出了意外又惊讶的表情。
“呀,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高馨雅高兴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迎向她们。
“我们常来啊,倒是你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你Y的还真不够朋友,过来也不约我们一起。”其中一个女子说活的同时又把视线飘到我这里来。
“那位小美人是谁?该不会是你的…”其中一位女子挨近高馨雅的耳朵悄声的说,她们以为小声说话别人便不知道,但她们的每一句话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高馨雅并没有澄清我和她的关系,她跳过这话题转而对她们说:“要不大家一起坐吧,我来给你们介绍。”
大家做完介绍后就挤在同一排的沙发坐下,这一群人一出现,我们这一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已留意到摆在我前面的那杯饮料是牛奶,也许每个人都认为来酒吧就肯定是喝酒,见到我喝其他的饮料都觉得有些奇怪,这感觉就好比上面馆却选择吃饭而不吃面的道理。
高馨雅这一回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她说带我出来开心,不过看起来她自己喝得最开心,她的这些朋友个个都是海量,而我所认识的高馨雅酒量根本好不到那里去,几杯下肚后她醉得连爹娘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要不是我硬把高馨雅拖出来,她的那群朋友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眼前这女人已经醉得连站也站不稳了,四周围有许多人来人往,如果让路人看见我背着或抱起一个身形和我差不多一样的女人,一定会引来大家的注目。
我截下了一辆出租车,把高馨雅弄上车后自己也跟着上车,接着便跟司机说了她住家的地址,车子走动时车内的人摇摇晃晃,我担心一个转弯高馨雅的头部会撞向车窗,便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的身体和头部紧贴着我的身体。
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叔叔,他从倒后镜一直在留意我的举动,见我如此亲密的搂着高馨雅,便带着戏谑语气对我说:“两位姑娘刚新婚不久吗?”
“我们…”我看看怀中的高馨雅,又看看司机大叔,实在不懂得如何回答这问题,我和高馨雅明明就不是这种关系,不过不是自己的老婆却把人家楼得那么紧,也难怪这位大叔会误会。
“两位的姑娘的容貌都很标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大叔的样子很慈祥,说话的脸一直是笑呵呵的,对于一位这样亲切和蔼的长辈,我也忍不下心给他泼冷水,只能以笑容来回应他。
到了高馨雅的家门口,我付了钱给司机后,自己先下车,接着再弯□钻进车里想把不省人事的高馨雅拖出来,司机大叔见状赶紧边下车边说:“小姑娘,让我来吧。”
大叔的好心让我难以拒绝,我只好闪开一边让他帮我把高馨雅从车里抱出来,手忙脚乱的从高馨雅的手袋里搜出了家里的钥匙,打开门让大叔先走进去,让他把高馨雅放在沙发上后,接着便向司机大叔致谢及送他到门口。
☆、误解
掩上门后我又走向客厅去,看见这醉醺醺的女人在沙发上轻轻挪动着身体又喃喃细语,我心想这样丢下她也不是办法,于是先把卧室的门打开,然后才走去沙发将高馨雅抱起来,走进卧室把她安顿好在床上。
当我正准备离开时,高馨雅却像有了意识般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转过身看见她双目微启,慢慢的把一只手举起来,又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稍微迟疑一下,最终还是走到床前蹲了下来,握着了高馨雅举在半空中的手,她把头转过来,用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望着我,然后轻轻杨起了嘴角,看来我需要一点时间逗留下来,直到哄她完全入睡后我才离开。
高馨雅双目不移的直凝望着我,感觉她已经很爱睡,不过还是硬撑着不让眼睛闭上,透过那双眼神我似乎看见了一朵慢慢盛开的心花,可惜我只能由着这朵心花开了又谢,有些时候并不是每朵堪折的花都直须折。
“别走,留下陪我…”高馨雅终于抵不过睡意而闭上了眼睛,但嘴里却依然重复呢喃着这两句话,坦白说这一刻我真做不到狠心丢下她离开,虽然对她的那份爱意已不复在,不过留在心里的还有一份姐妹般的情谊,因此我总是对她心软。
这个房子曾经也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搬出来已经快两年了,家里的一切摆设还是和当时我住着的时候一样,当初我以为高馨雅会让男友迁入,要不也会找个新的同居房客,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是一个人住,我留意到我以前睡的卧室甚至还保留着原来的样貌。
我擅自打开她的衣橱,从里头搜出了一条被子和一个枕头,把枕头摆在床下的旁边,躺下没多久我便疲倦的进入了梦乡。
当手机的音乐响起时,我立刻睁开眼睛,爬起身把手机的闹钟关上,闹钟这一响也把高馨雅一并吵醒,她睁开眼睛后翻身看见我坐在地上,眼里顿时流露出许多的问号。
这宿醉的女人貌似想不起昨晚醉酒后所发生的事,看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又见她眉头紧蹙,一只手下意识的按着头部,我知道那是宿醉后所给她带来的不适。
“今天是周末,你继续睡吧,我先回家,你想出门的话我才过来找你。”我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后转身对她说。
“既然是周末,你又何必急着回家?我这里什么都有,你就留下来陪我,要出门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门,不用让你特地跑来跑去。”高馨雅说完便从床上慢慢爬下来,她脚下有些不稳的走到衣橱前,我见她从里头拿出了一件衣服和一件热裤,把它们扔在床上又对我说:“我们身形和高度都差不多,这些衣服你暂时在家里穿着吧。”
我心想回到家反正也是一个人,有人陪我度过这寂寞的周末其实也不错,高馨雅一番好意加上刚才的举动,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便接受了她的建议。
一般宿醉的人醒来后都没有胃口,高馨雅除了吃不下之外,整个人也显得很没有精神,我见她像个病人般软在沙发不动,一下又说不舒服和有作呕的感觉。
我和党雨都鲜少喝醉,对于宿醉后该吃什么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过我听别人说过喝下一杯果汁能帮助解酒,而且也有帮助胃部舒缓,趁高馨雅跑进浴室的时候,我到厨房的冰箱里找出橘子和苹果,然后搅成两杯果汁,当她一走出卧室,我立刻把其中一杯果汁递给了她。
想不到这妙方竟然有效,一杯果汁喝下立杆见影,高馨雅抱着两条腿缩在沙发的一边,右手抓着空杯子,边摇晃着杯子边对我说:“你们家里,你也是这样照顾党雨吗?”
“党雨从来不喝醉。”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把空杯子从她的手上接过来,打算拿到厨房清洗。
“满星…”当我正准备走开时高馨雅又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看着我的那瞬间她又变得迟疑了,最终她还是把心里想说的话收藏起来,只对我说了句:“没事…”
我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但我却告诉自己,即使知道也故意假装不知道,我希望高馨雅能够尽早放下这份感情,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取代党雨的位置。
早餐只是一人一杯果汁,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们俩的肚子开始奏出大家都熟悉的交响曲,高馨雅这不下橱的女人,冰箱里除了水果和一堆的零时外,连一颗蛋也没有,家里没有食材唯有到外面去用餐。
我们已经饿得手都快发抖,等不到去餐厅,沿路走着看见任何一个小吃摊的东西都买来裹腹,和以前一样,我们会把同样的食物分着吃,高馨雅会把我吃剩一半吃掉,也会把一些好吃的挤进我的嘴巴里。
在世界颠覆以前,这是女子之间友爱的表现,不过来到现今的世界里,我们的动作则被视为是情侣之间的亲密,我因为饥饿也没有想太多,美食当前便不再去理会别人的目光。
一路走走吃吃,加上街上人潮熙攘,我并不能察觉到有人跟踪在我们身后,当我们到达餐厅里面,找了位子坐下的时候,那一路跟着我们的人终于现身了。
我和高馨雅抬头看见眼前的人时都不由得一阵惊讶,和高馨雅不同的是我多了一份喜悦,等不及对方的下一个反应,我兴奋的从位子上跳起来,扑前去拉着对方的手说:“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说回国行程被延后了吗?”
“难道我不可以在这里吗?是不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党雨甩开我的手,带着盛怒的语气看着我说。
听见党雨的这一番话,我和高馨雅同时愣了,两个人皆一头雾水,谁都听不明白党雨话中的意思,见我们的表情和反应极为相似,党雨更是气极,餐厅里其他桌子的客人渐渐感觉到我们这里的气氛不对,很多客人频频抛来了异样的眼光,当党雨开始意识到别人的目光时即显得有些不自在,接着她二话不说,掉头就离开餐厅。
“还发什么呆呢?赶快追呀!”高馨雅见我依然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便焦急地站起身推了我一把说。
高馨雅这一推才让我恍如梦醒般的回过神来,我看了高馨雅一眼后便转身追了出去,走出餐厅时我又停下来回头看,却见高馨雅也尾随着我的后面走了出来。
“去吧,可能有些误会产生了,赶紧去解释清楚,需要我帮忙澄清的话,随时叫我过去。”高馨雅拍了拍我的胳膊说。
“嗯。”我带着感激的眼神应了她一声,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朝党雨刚才跑去的方向追去。
要找出一个普通人的行踪对我来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如果距离是在三公里的范围之内,只要我凝神聚气便能从空气中感受到某人的气息,我顺着所感受到的气,很快便追到了党雨的面前,她看见我的出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无视我般的继续往前走去。
“雨,你先别走,听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你说什么坏了好事,我真的没听懂你的意思。”我挡到党雨的前面想阻止她继续前进,奈何我身形比她矮小,这挡起来还真没有一点气势,她一脸不屑的越过我的身旁,继续往前面方向走去。
我依然不放弃的再追到她的面前,然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但她始终不肯停下脚步,我只好换一个方式走在她的前头,这姿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