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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不好或感觉烦躁时,就在下班后一个人偷偷跑上来这地方。”在这里还可以对着夜景大声喊或尽情哭,不必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怕有人会打扰。
“今天的夜空很美,我第一次看见满天星星。”党雨抬头望着天空说。
“我曾奶奶说我出生的那一个晚上天空星光璀璨,那一天也不是初一或十五,不过却月圆如镜,满天繁星。”
我说着的同时也抬头望向天空,曾奶奶所谓的异象我至今仍无法想象出来,听其他人对此事娓娓而谈时,我心里真期待能有一次机会让我看见。
☆、秀色可餐
“你的名字是由此而来的吗?当初你告诉我你的姓名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在开玩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透露,所以才会随便编个假名来敷衍我。”党雨面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说。
这件事我当然记得,我当时还很生气她取笑我的名字,自那次起我对她就没什么好感,一直到最近又慢慢对她改观。
“这样说起来又觉得你的名字好特别,很好听。”党雨转头看着我,由衷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第一次听见党雨说出赞赏的话,这令我感到有些惊讶!我发现今晚的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在医院渡过了几晚,从空气中闻到的药味都能医治一个人,而且是把一个行为举止有些疯癫的女人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
“你今晚怎么了?感觉你有些怪怪的。”党雨看着我的脸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呃,这明明是我的对白怎么被抢了?她竟然说我怪?我是那里怪了?可能是她变正常了吧,一般上正常的人看我是有点怪的。
“这天台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梯子?”不等我的回答,党雨又换了另一个话题。
天台墙角的确设有一座像安全梯的东西,我也不猜不透这座梯子有什么作用,不过站在上面观摩夜景的感觉大有不同,我转身朝梯子的方向走去,走到梯子的旁边后又回头问党雨说:“要不要上去看看。”
“这…安全吗?”党雨抬头望着那梯子露出怀疑的表情。
梯子的站立平台不算宽,不过应该勉强可以容纳下两个瘦子,我不理党雨自己先爬了上去,她见我爬上去后也壮起胆随后跟着上来。
当我到达了上面后便弯□伸手拉她一把上来,之后又让她站到平台围栏前面,自己则爬上她身后的围栏上坐着,狭窄的空间里我让她的身体贴着我,这样的接触对她来说也许比较有安全感,不过她却担心的转头问我说:“你小心点!”
“放心,这样的高度还好,就算真的掉下去我也不会有事。”
平时的我都不爬踏板,为了省时省力,通常一跃就跳上去,然后坐在栏杆上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你真的是地球人吗?”
我感觉到党雨身上的重量慢慢加在我身上,她口里说出来的虽然是质疑的话,不过肢体表现却让我感觉到她对我是完全的信任。
“其实我来自一个食人星,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我还没说完党雨就呵呵笑了起来。
我想党雨一定是担心我掉下去,所以她的两只手一直紧紧环着我的腰,头部贴着我的胸口,这样的姿势虽然显得有些暧昧,不过我却很喜欢像这样的接触。
党雨身上总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这味道闻着有点像花香却道不出那花儿得名字,我最近常闻着这味道似乎对它已渐渐上瘾,于是忍不住多吸几口,贪婪的想把空气周围的香气都吸入鼻腔里。
“就算真的是食人星我也不怕,我知道你不会吃我。”党雨低声呢喃的说。
我慢慢垂下头看她,在同一个时候党雨也缓缓的抬起头来看我,星空下我看见她黑漆漆的眼珠闪耀着点点的星光,微微杨起的嘴角藏着一种致命的魅惑,我不是来自食人星的外星人,但这一刻却有种想吃掉她的冲动。
“你怎知道我不吃你?是因为你不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么?”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轻笑着说。
党雨对自己的美貌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我这句开玩笑的话对她没有一点刺激的作用,她反而笑意更深的看着我说:“不,就是因为我太美了所以你不舍得吃我。”
“呵呵,说的也是。”听我这么说时党雨的笑容更加甜了,我们对望的目光停留了几秒后,党雨表情腼腆的垂下脸,然后把脸颊轻贴着我的胸口,我不晓得她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不过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加速,感觉双颊也变得热辣辣的,这种强烈又异样的心情在胸口慢慢化开,我怕党雨发现我心里的变化,只好把背挺直坐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姿势,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时,便慢慢的歪下头偷偷瞄一眼怀里的人,这一瞧我才发现她双目轻轻闭着,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浅浅传开来。
一个人是累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在这样姿势下也能睡去呢?对于党雨,我心里总有说不尽的心疼,一个出身背景可怜的女子,带着顽强不屈的精神与艰辛的生活对抗,她让我敬佩她,怜惜她甚至想保护她,纵使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从心里愿意陪她共度每个难关。
香玉满怀固然享受,不过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逗留到天亮,我轻轻地拍拍党雨的背,这一碰她很快便醒了过来,趁她在伸懒腰时,我从栏杆上跳下来,然后对她说:“我家就在附近,你今晚去我那里睡吧。”
我也不管她点头或摇头,便把手伸过去牵着她走下来,一直到走出公司我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我见她并不反抗也不反感,所以就一直紧紧牵着直到我家门前。
像以往一样,我给党雨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和盥洗用具,递给她的时候又对她说:“你晚上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房间门不会上锁。”
党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带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说了一声:“哦。”
我留意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这才发觉自己的这一番话予人似另有其意的感觉,不过越是澄清就越证实自己心里有鬼,为了解除大家心里的尴尬,我立刻又换了另一个话题说:“我们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得上班。”
“嗯。”党雨点点头后便转身走向客房去,我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虚空的感觉,其实我真的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就算没有话题也想静静陪在她身边,这种想法虽然很奇怪,不过却无法抑制这种念头不断涌上来。
走到房门前的党雨突然停下然后转身面向我,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来不及把盯着她的视线收回来,我们就这样对视了片刻,我告诉自己应该镇定的以笑脸对她说声“晚安”,心里虽如此想,但嘴里却发不出一言,就连肢体也变得僵硬,我只会傻傻的在原地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久久都不会反应。
“晚安。”最终还是党雨先开口道晚安,说完后又见她神色不自然的开门走进去,我看着她将门轻轻掩上后,心里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失落,像是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这一刻也找不到恰当的字眼来形容心里的滋味。
一整晚在床上辗转难眠,睡着后竟然梦见党雨半夜悄悄打开我房门走了进来,我正想从床上爬起来时没想到脚下一空,便从床上跌了下来,这一跌痛得让我醒过来,睁开眼睛时看见房门依然紧闭着,党雨根本都不在这里。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不能再无视自己心里的感觉,我再逃避也只是一天又一天的欺骗着自己。
当我愿意去正视自己的心情后却反而让我更加倍不安,做了一场令人心猿意马的梦,在醒来之后我就无法再入睡,脑海里重复不断地想着那个人,想着她昨晚的表现,揣测着她的心意是否和我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弄好了两人的早餐,一直到离开屋子之前,客房的门还是没有打开,房里也没有任何动静,我心想党雨应该睡得很香,从头到尾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心在纠结,或许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这些都是我在一厢情愿。
☆、一边友情,一边爱情
坐在办公室位子上,高馨雅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打断我的沉思后,看着我的脸又想发言。
“请不要再对我的样子做出任何的批评,拖把还是苦瓜都不是我的亲戚,如果你还想把我比作为这些东西,我就跟你绝交!”
好歹我也是美女一名,头发怎样乱,表情怎样忧愁,我还是算有几分姿色,高馨雅这女人的嘴巴对我就不能仁慈一点,我看她八成是嫉妒我的外形比她年轻,当初一起加入公司时大家都说她是我姐姐,她那时候对此事十分耿耿于怀,还说我是因为“没开罐”,所以胜在比她嫩之类的风凉话。
“呀,干嘛大清早火气就那么大?”高馨雅在我前面坐下来,然后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我,一般人若知道我心情不佳时都会闪一边去,尽量不要触到我的底线,不过这女人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仅如此,还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都说女人到了一个年龄不滋润不行,荷尔蒙失调就是这个样子,你啥时候才要找个人来帮你“开罐”呢?”
瞧她那戏谑人后一脸得意的表情,我今天没心情和她斗嘴,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没有再理会她。
见我不理不睬她也没有因此罢休,继续在我面前说她想说的风凉话,完全没有顾虑到我的心情,这次我终于忍不住想爆发了,认识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情绪失控的对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你这过期罐头有啥好得瑟的?我开不开罐关你屁事?你又不是我妈,干嘛那么紧张我有没有对象?我都不曾干涉你的感□,请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感□!”
说完后我也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话,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心情特烦躁的,高馨雅平时怎么惹我都不会冲她发脾气,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发生如此冲突。
我冷静下来后又抬眼望向高馨雅,只见她一脸委屈的站起来,虽一言不发但却双眼发狠地瞪着我,我留意到她的眼眶红了一圈,心里顿时觉得很愧疚,正想开口向她道歉时,谁知她顺手扒起桌上的一根笔就这样朝我丢过来,我及时躲开了那扑面而来的飞笔,而她也不理有没有击中目标,转头悻然的离开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有解开心里的那份纠结,现在又把自己的闺密好友惹怒了,正在苦恼之际,坐在我对面的“贱男”同事才大摇大摆的进来办公室,看见自己的笔在我手上时,便用那不男不女的尖细嗓子说:“月满星,你干嘛偷我的笔?”
“你的笔掉了,我帮你拾起来,并不是偷,你别含血喷人好不好!”
这死人妖也是开口没一句好听的话,我没好气地把那根笔丢到他的桌面上,他又是一声惊人的尖叫,然后紧张的从桌上拿起那根笔,捧在手心呵护着,他那样子我说不出有多恶心,不过如果我手上有东西的话,我想我会直接往这张讨厌的脸抽下去。
“你不知道这笔对有我多重要?这是他和我分手时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他带着既心疼又气愤的口吻说。
虽然我不明白分手送笔的意义何在,不过会跟这种男人分手的人真有眼光,男男相恋的画面其实也可以很唯美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和“美”字完全扯不上边,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心想着还是先解决我和高馨雅的问题比较重要,想着便起身找高馨雅去。
高馨雅不是一个容易记恨的人,而且她很容易心软,我太熟悉她的个性,知道用一顿饭就可以化解了我们刚才的不愉快。
吃午饭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党雨,这女人吃饭的时间很不规律,老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当高馨雅决定了去那家餐馆后我便立刻打电话叫她过来,我一挂线高馨雅即露出不怎么高兴的表情说:“原来你和她还是有来往,我不是劝过你这女人不是好东西,你怎么不听我的?”
“馨雅,党雨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只是书读得少,不太懂得礼仪,但其实她的心地很善良,非常的讲义气,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我不喜欢别人这样批评党雨,高馨雅虽然是我很亲密的朋友,不过我也不希望她对党雨存有这种偏见。
“我看你是被那女人迷得深,连我说的话你都听不进耳里了。”高馨雅说完后又撇了撇嘴,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高馨雅明明和党雨不熟,公司里的同事也没有一个认识党雨,到底高馨雅听到的谣言是从何而来,是谁如此破坏党雨的个人名誉?
我不再为党雨辩解,因为高馨雅对党雨的偏见似乎已经根深蒂固,我说太多反而会让高馨雅觉得我不顾念友情,觉得我喜新厌旧或者认为我在想维护对方,今天早上的冲突才刚化解,我不想一顿饭都还没吃又闹出不愉快的事情。
党雨似乎把时间算得刚刚好,第一道菜刚上桌她便出现在餐馆门口,我立刻起身走去门口把她带进来,高馨雅不管多不喜欢一个人也好,见到那个人时还是会大大方方和对方点头打招呼,这是基本的礼貌,并不是虚伪的表现,这是我很欣赏高馨雅的一点。
“吃饱后你回家等我,今晚下班后咱们一起过去医院。”从餐馆走出来后,分别之前我一再的提醒党雨说。
我答应过陪她今晚一起见医生谈关于嘉嘉转到国外医院的手续,我们其实可以不用一起过去,不过我就是想让她在家里等我。
经我这一提,高馨雅才留意到党雨身上穿着的是我的衬衫,她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先看看我再看看党雨,然后又以惊愕的语气问我们说:“你们难道…已经住在一起了?”
党雨的事我从来没有向高馨雅提起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不过我并不打算对高馨雅做出任何解释,反正住在一起是事实,今天不说某天还是会被发现的。
“我只是暂住几天,今晚我得回去了,满星,谢谢你这些时间好心收留了我。”党雨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给高馨雅解释,不管她是说给谁听,她今晚要回去的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