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带走紫音……”
若水还有些意识,挣扎着想要抓住紫音的手,却被蛊毒折磨的死去活来。
“若水乖,母后是为了护她周全才这样做的。”
还有些意识的若水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疼的昏了过去,松开了手。
☆、第九十七章 将计就计
“丫头,紫音手上的木香珠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紫檀木珠吗?”
鬼手神医一出殿,就被千谣堵住了。
“难道是让人给换了?”
千谣暗想不妙,拉了老头跃上了“飒紫”就回了府。
“萝儿,小玉呢?”
萝儿正在晾衣服,“将军,小玉她刚刚回去,她娘亲好像不行了。”
“她娘亲得的是什么病?”
“回将军,好像是肺痨。”
肺痨?千谣深色的眸子蓦的一沉,越发的冷艳。
“小玉家共有几口人?”
“回将军共三口人,娘亲、弟弟加上她自己。”
“她弟弟多大,做什么的?”
萝儿见千谣的神情严肃到了极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难道小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十五,平时给别人种地,有时也贩草鞋。”
“她娘亲治病靠的都是她的月钱对吗?”
“是的。”
不对!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普通丫鬟的月钱只有五百钱,小玉哪来的钱给她娘亲治病的?
“将军,萝儿马上把她找回来问个清楚。”
“不用你去找她。”
千谣指了指一旁正在侍弄花草的丫鬟,“你去管账处领十两银子去小玉家,钱送到就将小玉带回府。”
“萝儿,你马上去王师傅铺,问一下小玉当时可是领了紫檀木珠,若是领了直接去当铺找。”
还有一小丫鬟在浣洗纱衣,千谣把她喊了过来,“你去打听一下,小玉平时都在哪家当铺当东西的。”
“是,将军。”
萝儿动作利索,一会儿就打听清楚了。
“将军,小玉确实将紫檀木珠当了银子给她娘亲治病了。”
果然没有猜错,只是小玉既然没有钱给她娘亲治病,那木香珠又是从哪儿来的?
千谣的眸子更沉了。
“将军,靖安王来了。”
“让他进来。”
“千谣,黄国公给你的木香在哪里?”
木香?
千谣恍然大悟,“萝儿,快去看看盒子里的木香还在吗?”
镜玦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听说紫音手上戴着木香珠,大体也猜出了八分。
“回将军,木香不在了。”
“小玉到了没?”
“回将军,小玉已到了门口。”
“让她过来见我。”
小玉跪在千谣时,早已吓得一脸煞白,膝盖克制不住的在颤抖。
“将军,小玉知道错了。”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小玉拼命的在地上磕头,鲜血在青石板上肆意的流淌。
“小玉不该把紫檀木珠当掉,不该用木香冒充紫檀木珠。”
“抬起头,看着我。”
千谣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密室的吗?你知道那木香里有什么吗?”
“将军,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玉一个劲的只顾磕头,额头早就献血淋漓了。
“木香里有蠱子,紫音将木香珠送给了太子妃,太子妃中了蛊,现在生死未卜。”
小玉一下子僵住了,萝儿也呆住了。
只是换了一串珠子,竟然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千谣把护卫唤了过来,“把她带下去,给我整夜的看守,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唯你们试问。”
鬼手神医在一旁看的于心不忍,“丫头,你现在就算杀了她也没用啊。”
萝儿看的也不忍,小玉虽然有错,但也是迫不得已,造化真是弄人!
“不看着她,依她的性子怕是会寻短见。”
镜玦幽幽的开了口,千谣的性子他怎么会不清楚。
千谣樱唇微启,被他抢了白,就顿住了。
萝儿又惊又喜,不愧是将军!
“谣,我们去里面说吧。”
“好。”
镜玦旁若无人般的拉起了她的手,进了书房。
“玦,仅凭盒子里消失的木香根本不能成为证据。”
摇曳的烛火下,千谣显的越发单薄了。
“我知道。”
镜玦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别怕,谣。”
肩上湿了一片,千谣有些哽咽。
“紫音不能有事,我,只有她了。”
这话让镜玦听的非常的不爽,她只有紫音一个人了,那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宝贝,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额?”
“看样子不去榻上,宝贝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的。”
镜玦拦腰抱起了千谣,径直朝书房深处走去了。
“玦,快放我下来,现在还是大白天。”
千谣略微有些羞涩,大白天的做这种事还不得给丫鬟撞见。
“我不管,我要一直要到宝贝想起那人是谁为止。”
萝儿来给两人送茶,看见门半掩,地上还杂乱的堆放着衣物。
一条亵裤被扔了下来,“不要。”
“都湿了,还穿着干嘛?”
即使没经历过人事,但最基本的萝儿还是知道的,顿时满脸羞的通红,赶忙将门偷偷的锁上了。
被脱的像只洁白的羔羊的千谣被抱到了桌上,修长洁白的双腿大张,娇媚的呻吟销魂勾人。
“哦,不要,太深了。”
“这个姿势如何?”
镜玦将她抱离了桌子,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上。
“玦,不要……更深了……不要。”
“哦……玦……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起来散散步……只是散散步。”
“不要……不要……快放我下来。”
里面的呻吟声娇喘声一声接着一声,一个时辰后寂静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还未来得及溜走的萝儿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镜玦倒是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只是将披在千谣身上的长袍拉了拉上,遮住了纤纤玉腿。
“谣的房间在哪里?”
“夫人的房间是左拐的第一间。”
“知道了。”
待靖安王走后,萝儿才意识到不对劲。不是应该叫将军的吗?怎么成了夫人?
“夫人是不是应该要更主动一点?”
身下的女子娇媚妖娆的异常,连呻吟都酥到了骨子里去了,镜玦坏心一起,想要看看宝贝主动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宝贝乖,坐上来。”
“我不要。”
茜红的纱帐里,重叠的身影抵死缠绵,销魂蚀骨。
“哦……玦……我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在宝贝心里,我是谁?”
镜玦笑的勾人,行动上却不忘折磨她。
“不是……玦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
镜玦笑的越发的邪气。
千谣想的事情可是很纯洁的,帐上的人影让她有了灵感,对付凶手的灵感。
“我知道是哪个,乖,先好好休息,累坏了吧?”
千谣很无辜的瞪了他一眼,能不累吗?全身上下酸痛不说,几乎动都没法动,几近虚脱。
“宝贝先睡一会儿,晚上时喊你看戏去,我先去安排一下。”
等到镜玦将所有的衣物都套上时,千谣已经累的睡着了。
轻轻的把门带上后,桃花眼里的温柔收尽了,只有深邃。
千谣相信紫音,他自然也相信。太子府只有三个妃子,若水,紫音和夏清荷。谁做的马上就见分晓,剩下的就是如何请君入瓮了。
☆、第九十八章 请君入瓮
朝阳殿,一清丽女子跪倒在波斯地毯上,背却挺的异样的笔直。
“惠妃,本宫问你,昨晚你可一直都在清荷殿?”
庄后语气温柔,无形中却给人巨大压力。
“回皇后,臣妾一直都在看歌舞,直到太子来都不曾离开过。”
夏清荷的双颊飞过一抹羞红,昨晚托那小贱人的福,让她终于成了女人。
想到昨晚的抵死缠绵,她的身子还一阵阵的发疼。“春风渡”果真好用,销魂蚀骨的滋味现在还记忆犹新。
一想到若水夜夜在镜瑾身下承欢,她眼底的那抹阴毒越发阴沉了。
“太子不曾离开过?惠妃榻上的功夫那么好,太子怎么舍得离开?那药用的不错,可以告诉本宫下了几分吗?”
庄后冷笑了一声,脸色蓦然一沉,一双丹凤眼威严毕露。
“本宫不是说过,若是私用催情药诱惑皇上与皇子,无论宫女还是妃子都以重罚论处的吗?”
庄后语气很是温和,却字字带刺。
“惠妃可是名门闺秀,难道不知道下药是烟尘女子所为吗?”
夏清荷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小贱人不就靠着肚子装大吗?昨晚折腾的精疲力尽,她就不信怀不上。
“还是明明知道太子妃有生命危险,故意拖住太子,好见死不救?”
庄后字字句句的扣问,字字撞击她的心扉。
“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要为太子多添子嗣而操之过急,更不应该用不该用的药。皇后臣妾知错了,饶了臣妾好不好。”
夏清荷一把抱住了庄后的裙摆,又是哀哭又是求饶,烦的庄后一脚甩开了她。
“本宫有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吗?自己下去去领五十大板。”
殿内庄后烦躁的踱来踱去,被宫女架着出去的夏清荷却笑的异样欢快。
无需递任何眼色,掌板的宫女手下就已非常留情了,偌大的庭院里只听到木板拍打木凳的清脆声响。
清荷殿内,夏清荷非常享受的躺在榻上,丫鬟们又是捶背又是捏腿还有端茶的,好不惬意。
“娘娘,太子来了。”
镜瑾这时候来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找她算昨晚的帐了。
“拦住他,别让他进来。就说本宫知道错了,下午领了五十大板,现在在上药,疼的晕过去了,不省人事。”
“是,娘娘。”
站在殿外的镜瑾恨不得掐死夏清荷,若不是她下药,昨晚他一定可以早早的赶到若水身边,也不至于让她受“蚀心”之苦。
很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
没有替宝贝讨回任何公道还吃了闭门羹的镜瑾,恨的直咬牙。
“皇兄你怎么在这里,嫂子怎么样了?”
靖安王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出来,肌肤娇妍的撩人。
“若水还是昏迷不醒,高烧一直未退。”
“皇兄莫急,鬼手神医鬼医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
“七弟可找到些线索没?”
两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夏清荷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线索倒是没找到,方法倒是有一个。”
镜瑾心中一喜,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么办法?”
“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月色空灵,却不时有大风起,将地处漂浮的云彩吹远了。
清荷殿烛火摇曳,夏清荷靠在美人榻上,手上捧着厚厚的一长卷东西,一旁的盘中还盛放着水晶葡萄。
突然一阵长风起,宫纱帐外的烛火都灭了,只剩下帐中的三支蜡烛还亮着,摇曳不已。
“娘娘要不要再多点几支蜡烛?”
“不用,你出去吧,这样挺好的。”
手中的长卷被风完全吹乱了,看的正津津有味的夏清荷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春宫图就散了一地。
“是,娘娘。”
殿外的长风越来越诡异,穿透了重重的珠帘,将她手中好不容易理顺的春宫图又吹散了。
宫纱帐内不知何时充斥了一股异香,夏清荷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各种撩人的姿势,也未察觉到异样。
周身阴风阵阵,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住自己不放,回过神来的夏清荷差点失声尖叫。
黑色的烟雾不知何时将她团团围住,困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脖子隐约感到冷意,可以感觉到有东西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怕什么,妹妹?妹妹,别往后躲啊!让你以后的孩子也与姐姐腹中的一样,也尝一下蚀心的痛苦。”
昏黄的帐中,摇曳的烛火反而让黑烟更加的清晰了。
“求求你,姐姐,放过我吧。妹妹知错了,妹妹不该下如此毒手的。妹妹再也不敢对姐姐下蛊了,只求姐姐放过我。”
夏清荷吓的退到了墙角,抖抖缩缩,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
黑烟刹那间散去了,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惠妃,你知错了?那告诉本宫你知道自己犯了哪些错。”
殿心站着庄后,正红的凤袍在夜间是格外的耀眼。
夏清荷吓傻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不清楚,好那本宫替你一桩桩列举出来。”
庄后踱到她面前,强硬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第一件就是对太子妃下蛊,伤害皇嗣。第二件就是对太子下药,企图迷惑太子。第三件是传播淫秽思想,企图祸乱后宫。”
夏清荷此时如丧家之犬,浑身早已瘫软。
“还有你的父亲竟然勾结苗疆外贼,胆子可是不小,竟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对太子妃下蛊,如此不怕死本宫自然要成全。”
夏清荷被当头一击,好久才回过神来,到处想找救命稻草,看到庄后身后熟悉的人影时,跪着爬过去了。
“太子,臣妾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一日夫妻白日恩,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为何那么心狠呢?”
镜瑾一脚踹开了她,大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纤细的脖子差点被他活生生的捏碎,夏清荷的气都几乎只出不进了。
“瑾儿,留她一条性命,母后自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还有夏家满门。”
庄后长袖一甩,出了清荷殿。
已经奄奄一息的夏清荷被几个侍卫像拖车一样拖走了,长发凌乱,和女鬼没什么差别。
殿后走出了靖安王,看着自己的大哥气的咬牙切齿,轻拍了一下他的背,示意他宽心些。
“七弟,真是非常感谢你。”
镜玦微微一笑,把躲在屏风中的千谣一把拉了出来。
“皇兄若真是要感谢,感谢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