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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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君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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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梓宸收回袖**出的银线,看着柳墨浅抱着藤芷烟往楼上的房间而去,他垂下眸子,说不出的情绪。看见地上那一戳被飞刀削下来的发丝,他快速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公子然躲在瓦后,看了眼抱着藤芷烟往楼上而去的柳墨浅,对离曜笑道:“看来我失算了。”
离曜回头看了看抱着藤芷烟的柳墨浅,道:“现下桑家余党派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我们要上么?”
公子然摇了下头:“时日还长,何须急于这时?”

、第37章  月圆不聚却离别

夜深露重,月华倾洒。如此月圆之夜本该是团聚之日,却要道离别,只显得越加凄凉与感伤。
柳墨浅捂着胸口缓步走出房间,行至楼梯口,正巧看见玄梓宸在楼下。
“她现下已无大碍,今日起,我便将她交与你手中。。。。。。”柳墨浅撇开视线,顿了顿,又道:“好好照顾她。。。。。。”
语毕,他自玄梓宸身旁而过时,却被玄梓宸伸手拉住了:“白歌,或许你会说我自私,但我对她的爱不是一朝一暮,而是朝朝暮暮。”
“我知道。”柳墨浅轻推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绕过廊角,一口血终是自他嘴角喷出。方才他转身去担忧藤芷烟时,却被一个假死躺在地上的蒙面人用银针刺中了,那银针有毒,一直强忍了那么久,终是坚持不下去了,顷刻间,身子便自墙角滑落下来。
藤芷烟醒来时,见乌七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哭得死去活来。可乌七身后的那个白衣男子,她却觉得眼生,倒是那个白衣男子对她一笑,眉眼温和似春水。
乌七抬眼见藤芷烟醒了,一把抱住她:“你娘的阿烟,你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活着!”
本来乌七是想表达喜悦之情的,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韵味就完全变了。藤芷烟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嘴角抽搐道:“你到底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着?”
“你娘的,我要是希望你死,我哭个屁啊!乌大爷我脑袋里又没有屎!”乌七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之情,趴在藤芷烟身上,就将自己鼻涕眼泪一并往藤芷烟的里衣上擦。藤芷烟看着自己的里衣跟乌七的鼻涕缠绵成丝,拉得老长,她的火气“咻”地一下就彪起来了,气得早就忘了自己是病人,跳起来就将乌七给踹下了床。
滚下床的乌七摸了摸屁股,俨然不明所以,嚷嚷道:“你娘的,你这哪里是个病人!”
藤芷烟也不甘示弱,同样嚷道:“你奶奶的,遇到你这样的祸害,我要是还病着,迟早得被你整成神经病!”
乌七愣了愣:“神经病是什么?”
“就是疯子!”
乌七蹭地一下跳回床边:“你娘的,你乌大爷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你居然说我会让人成疯子!你娘的,你娘祖宗的!”
“就你这样还如花似玉,说是如花倒还差不多,你若是倾国倾城,整个雍沧大陆都该灭绝了,你师父就该娶你了!你阿玛的,你阿玛一户口本的!”
“你娘的阿烟!”
玄梓宸坐在一旁看着斗来斗去的两人,并不打算阻止,只是笑着,望向藤芷烟的眸子愈发温柔了起来。然而当乌七伸出爪子打算跟床上的藤芷烟火拼的时候,玄梓宸才用银线将乌七的双手束缚住。乌七和藤芷烟两人都纳闷地看着他,他推着轮椅行至床边,温和道:“柔儿还病着,别伤着了她。”
“你是柔儿?”
“我是柔儿?”
藤芷烟和乌七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之声。
玄梓宸只是淡笑,却不解释。看了藤芷烟良久,才柔声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可好?”
在玄梓宸温柔似水的注目下,藤芷烟只觉得脸烫得厉害,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自己饿不饿,倒是一旁的乌七替她解了围,乌七插话道:“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玄梓宸点了下头:“好。”玄梓宸揉了揉藤芷烟的头,转身,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玄梓宸靠近时袖口带着淡淡的药香,那种香味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气味……
曾经她倒在雨泊中,也闻到过这种香味,还有那个男子的叹息声“柔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藤芷烟看着玄梓宸的背影,心想:那凄凉而无助的声音,来源于他吧?想必那日也是他将她带回了客栈。
只是他嘴里的“柔儿”她却不曾听柳墨浅提起过。藤芷烟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柳墨浅说救下她时容貌俱毁,他才帮她换了张皮。其实是假的吧,她根本就灵魂穿到那个所谓“柔儿”身上了。
乌七凑到藤芷烟的身边,瞅着她那张脸,问:“你娘的阿烟,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这俊男子是谁啊?”
藤芷烟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见过。”藤芷烟又问道:“我师父呢?”
乌七耸耸肩:“我不知道,从昨晚送你回了客栈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藤芷烟打开柳墨浅的房门时,里面空无一人,他的行李也没了。莫名的恐慌与空落感席卷而上,就好比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人被人放在陌生的国度一样,感觉接下来每走的一步都特别没有安全感。
“不许对我抱有除师徒感情之外的任何幻想。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丢掉。”
他曾经对她的警告如今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她原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看来是她低估了一个人的心,且高估了自己的感情。原来他真的会将自己丢掉,如同一颗废弃的棋子,丢掉。。。。。。
可她却无法怨恨他半分,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对她隐瞒过,连同他的企图也没有。
“他不会回来了。”玄梓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藤芷烟转身,只见玄梓宸推着轮椅进来。
“他去哪儿了?”
玄梓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藤芷烟原想回梅莲山说不定能等到柳墨浅,但乌七死活拽着她不让她回去,硬要她陪着她去晟沅。乌七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乌七不过是怕她一个人回了梅莲山,若是没有等到柳墨浅,心里想不开。其实她不可能会那么冲动,生命那么脆弱,要摧毁容易,要延续下来却那么难,她怎么可能轻易地便去寻死觅活。
她想起了上次柳墨浅送给她青龙玉佩时,曾与他摊牌,既然他是沛帝身边的人,那么只要去晟沅,见到沛帝,便能再遇到他吧。
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她决定跟乌七一起去晟沅。至于玄梓宸,他执意要陪同,藤芷烟一想两个女孩子身边多少跟着一个男性安全些,也不多加反对。倒是乌七调侃玄梓宸道:“敢情你是怕阿烟被人抢走,所以要时时陪在身边吧?”
玄梓宸笑了笑:“是啊”。

、第38章  不如我们去爱猪吧

藤芷烟脸微微一红。其实玄梓宸很早就承认他喜欢她,只是她心有所属,几次欲跟他说清楚,他都仿佛知晓她要说什么,次次打断她的话:“你要说什么我都清楚,没关系,我等你。”
等待是最伤人的词,也最容易虚度光阴。一句“等待”换来的很可能是一生的牵绊。而玄梓宸的这句话让她所有的话语再没有吐出来的机会。
来时欢声笑语,离时惆怅失落。如此鲜明的落差不过是因身旁换了个人罢了。
可说着轻巧,实则难以释怀。就好比你身上的肉被硬生生地扯去了一块,又疼又会觉得空落落的不自在。
乌七对藤芷烟说自柳墨浅走后,她瞬间就从女混球变成了大家闺秀,没事望个天,葬个花什么的,好不背景伤怀。
而用现代的说法就是如今的藤芷烟已经完成了从四无待救女青年到文艺愤青女青年的华丽转变。
文艺女青年藤芷烟心想,既然乌七那货都认定她是大家闺秀了,她实在不好将这维持了半天的美好形象给打破了,所以她收回自己企图非礼乌七小腿的脚,转头回赠乌七一个友好到别有目的的笑容。
乌七不由得抖了一下,打量她几下后,最后特别严肃地说了句:“你娘的阿烟,如今的你变得比以前矫情多了。”
藤芷烟看着近在咫尺的乌七那张脸,她真有种想要毁她容的冲动。她现在处在未爱夭折期,比失恋还苦逼。她幼小又弱小的心灵正受着极度创伤。而当单恋夭折时最容易改变人的爱情观,所以藤芷烟一把捧起乌七的脸,含情脉脉地瞅着她:“我们为什么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们爱错了对象,不如我们去爱头猪吧!”
藤芷烟会有这种想法绝不是因为她爱吃猪肉就对猪有种自骨子里萌生的亲昵感,而是她深刻地明白到猪跟人的共同与不同之处。共同的是都有性别之分,都懂得吃喝拉屎放屁。
不同之处是其一你对猪掏心掏肺,它就屁颠屁颠地跟你到底了,所谓的“要想拴住他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用在猪身上最是贴切;而人不同,你对他掏心掏肺,他还得坚持“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的思想,怀疑那是不是狼心狗肺。
其二是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什么是什么,可人不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要么足够爱你,要么足够怕你,而你爱的,永远在你面前是神一般的拽。
但藤芷烟剖析的所谓人猪之恋,所谓的将“春光灿烂猪八戒”里的猪哥哥和小龙女的神话爱情现实化,在乌七面前就是一中风外加脑瘫患者,她整张脸一下子就黑了,当下就火了,简直是红孩儿的化身,喷着三味真火大骂道:“你娘的阿烟!不就一个男人,你至于么?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你乌大爷早就成了阎王爷的常客了!”
说着就拽着藤芷烟风一样朝着不远处的食楼席卷而去,叫了五坛最烈的“女儿红”,乌七将五个坛子推到藤芷烟面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过身来,看着藤芷烟:“今天你要么被我活埋,要么醉死,你选择。”
藤芷烟一想横竖都是死,可她这一黄瓜大闺女还没看尽尘世繁花,还没等到世界末日之时地球人民移居火星,还没体会到为人母的伟大,怎可如此卑微地被乌七给搞死了?人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死在乌七手上那就是臭于便便,她万万不能让自己臭名远扬。
她秉承着以几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努力抓好苟活于乌七眼下的顽强生存建设,坚持她的绝对领导地位,积极发挥要死就死在乌七后面的核心作用,保证为姐妹两肋插刀,为柳墨浅插乌七两刀的闺蜜处事工程顺利进行。她说:“我还是卑微地活着吧!”
说完,她拿起一坛子酒仰头就往嘴里灌,咕隆咕隆直响,乌七整个人都愣住了,嘴里喃喃道:“你娘的,这么能喝,简直是个混球!”
藤芷烟不明白乌七为什么会将她这张秀气可人、娇羞惹人垂怜、倾国倾城的漂亮脸蛋与混球搭上边,后来她终于在两个不搭边的形象中找到了纽带,那就是嫉妒。若说脸蛋是女人的天的话,那嫉妒就是宇宙,海纳百川,无限膨胀的小宇宙让乌七忘了友情,将美人与混球揉和在了一起,以折损她为人生快乐之本。
藤芷烟睁着迷蒙的醉眼,说:“你阿玛的乌七,你其实打从心眼里就嫉妒我的美貌的吧?所以你特别想毁了我这张脸,以泄上天的不公吧?”
乌七一听就冲着醉了的藤芷烟大吼:“你娘的!你乌大爷在师门的时候那可是数一的美人儿!”不过师门就她一个雌性动物,在那个一对多的师门里,这唯一自然变成了数一。但这些乌七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藤芷烟瞅着她半晌,突然就不说话了,然后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酒,乌七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灌完第四坛酒她趴在桌子上很没形象地哭了起来。嚎啕大哭惹来了周围人的注目,乌七一下子就慌乱了,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动来动去,就跟长了痔疮似的一副苦瓜脸。
乌七见周围人都瞅着她,她眼一闭,咬牙道:“好吧,你娘的!我承认我嫉妒你的美貌,嫉妒到想毁你容,以此来报复整个大地,这样总成了吧?”
通过乌七的说话方式很容易让人对她的形象认知恶劣化。她一句“你娘的”开头就已经让她处于不利方,开场白的重要性对于半个文盲的乌七来说自然是等同于人民币对水中鱼的重要性。
加之乌七是单细胞动物,单细胞动物的特点是思想过于“单蠢”,反应较常人慢了半拍。以至于她说完这句话发现周围人望着她的目光由诧异变成了愤怒时,她还能保持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无辜模样。

、第39章  没有谁比谁更好过

藤芷烟不理暴躁地抓头发的乌七,只是不停地哭,有太多的委屈需要发泄。她不过是平凡的女子,自小没有母亲,在与后妈的阶级斗争中如小草一般春风吹又生地顽强生活着,然而她败给后妈的那天正好是相依为命的父亲死去的日子。
如此讽刺又具有平民中传奇色彩的人生阅历啊!不管是现代还是在古代,她都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这样的身世要是搁在电视剧里那一定能赚人不少眼泪,没准还能封个悲情女王神马的头衔,进军一下好莱坞啥的。但生活再戏剧化,他大爷的终究不是戏剧,你前一秒在苦逼的生活中山穷水复,后一秒不一定就柳暗花明了,指不定是落井下石也难说。
戏剧与现实的差别是前者被编剧玩弄,后者被命运玩弄。编剧有稿子编排,结局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全凭编剧一句话,而命运总是那么地出其不意,意料之中却也情理之外。
她不指望天上掉个痴情的种跟她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更不指望她是风儿,他是沙,风儿吹吹,沙儿飞飞,缠缠绵绵到天涯,进而篡夺了琼女郎之名。她不过就是希望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即便不能两厢情愿,但他娘的也不能剥夺了她单相思的权力啊!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真他大爷的摧心肝啊!酒伤肝,情亦伤肝,她的小心肝呐!
只有爱到骨子里了,才会痛进心里。
她真不是个被拒绝N多次还能笑得像朵向日葵的人,她也有她的难过,她的悲伤。她很难受,为何柳墨浅就不知道呢?为何他能那么潇洒地一走了之,不留一句离别赠言,古人有离别赠柳枝之说,但为毛连片柳叶她都没有瞧见。他说不许对他动情,所以她一直隐忍着那份感情不让它喷涌而出,可心虽在体内,但情难自已,柳墨浅他大爷的怎么就不懂体谅下呢!
藤芷烟哭得很忘我,哭得很煽情,以至于悲伤渲染到了对面的乌七,乌七也大哭了起来。
藤芷烟一见乌七也哭了,她就愣住了,一边打着冷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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