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木趴在床上,明媚的桃花眼斜睨了黑妹一眼,"说了,官府不知道我!"
黑妹想起他说过的,没人看过他的相貌,刚刚他也是黑布巾掩面的,难道还是同济会的同伙儿追杀他,"那…"
"放心吧,我受了这一箭就已经不是同济会的人了。"
黑妹一听高兴了,"这就对了,不管怎样现在咱们大唐国富民安的,没到造反的那个份儿,咱安分过日子才是正理。"
话说真心的,现在的大唐虽然谈不上繁花似锦,可政令也算是爱民的,只要勤劳有想法日子还是慢慢火红起来的。
她想着一些组织进去难出来更难,这人受这一箭能脱离同济会那也是值得。
但外面的喧闹又是为何呢?
"那外面的"
"不用担心,应该是白府的护院发现了血迹!"
他这样一说黑妹安心了,但紧接着那喧哗之声渐进了,像是往她的院子这边来了,很快脚步声已经进来了。
黑妹想都没想赶紧放下帐纬,脱了鞋子直接跳到床上。
林三木本来是趴在床上的,黑妹正要给他拔箭,这会儿被黑妹跳到床上直接挨着但一个男人即使是趴着也还是比女人的体积大的。
"被子!"林三木说到。
黑妹这才看到床尾放着的一床被子,她赶紧用脚挑过来,扯开盖在两人身上。
咣当,门被打开了。
黑妹掀开帐纬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大吼到,"你们干什么啊,这么没规矩!"
这群人还真是白府的护院,身上都绣着白字,有人并不认识黑妹,但那个领头的可能知道黑妹,十分恭敬地行礼陪罪,"冯小姐,对不住了,实在是白府有人进来捣乱,把白家的祖宗牌位都砸了,我们得了白老爷的命令今晚就是掀翻了白府也要把那个混蛋找出来"
旁边有人说到,"头儿,这丫头是谁,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
立即被那领头的打断了。
"哦,这样啊,我这院子没人进来,不信你们搜搜吧!"
"那兄弟们打扰了…〃
那领队的还是挥手让手下在里屋翻看了一番,黑妹面上不屑,心里却紧张得很。
好死不死地,被窝里那人的手先是搭在她的腰上按着她,说话这会儿慢慢爬到她的胸口,四五月的天气衣裙也就两三层而已。
好死不死的今天她穿的还是白府的缎子衣裙更单薄,她都可以感受到他手上的炙热,却这会儿一动也不敢动,心跳的吓死人。
那手仿佛是带有魔力似的,在她胸口那里让她头皮都发麻了,全身绷得紧紧的,心口如万蚁噬心。
心里直祈祷着这些人赶紧扯出来,她要把这王八蛋的手给剁了。
"噫血渍!"有人忽然发现地上几滴血渍。
黑妹暗叫一声糟糕,肯定是刚刚趁夜,和林三木回来的时候他碰动伤口又流了几滴血,现在怎么办。
黑妹豁出去了,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破着嗓子喊道,"昏死,老娘月事来了不行吗,见个血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女人月月流血不知道啊!"
因为胸口上探摸的手和心中的惊恐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但因为她话里怒意的掩饰感觉像是真的很愤怒的样子。
这一下不禁是这群护院汉子震惊了,就连正探在被窝她胸口的那只手也停顿了下来,而后像是忍住笑意抽搐一样,用力在她胸口捏了一下,黑妹差点没叫出声来,心里只盼着这群护院赶紧撤走,这个林三木真是活腻了。
结果自是明白的,护院领队还有什么可说的,把一个大姑娘来了月事都逼迫着说了出来,自己都惭愧了。
更何况还知道这个泼辣的少女很有可能是白府的当家主母。
二话不说,赶紧呵斥着手下迅速撤出。
等到护院撤出院子,黑妹一掀开被子就跳下床,插腰站在床下恶狠狠地看着林三木,"你小子是活腻来吧,想死直接说啊,性命都快难保了还不忘好色…"
她咒骂得也不敢大声,喘着气呼呼的粗气低喝到,却被林三木一句话气地快要翻白眼倒地了。
"荷包蛋终于长成水蜜桃了,真软啊"
从以前袭胸说的的荷包蛋到现在又是水蜜桃的,还把手感都说得这样引人遐想的,黑妹真是又羞又怒。
这人真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怕,她正准备来点狠的,却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但再生气怎么样,黑妹对这人总觉得还是亲近的,她也没多想自己对他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只觉得也许是他在她家生活过一段时间,也许是他一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反而处处维护,甚至在桃林那次一句,"人生十之□不如意"的开解。
她打来水开始处理伤口,好在对于外伤她处理得十分有经验,而白府每个院子都备有各种伤药。
她拿剪子剪开亵裤,想着他刚刚被子里摸胸的举动,手一抖一下手从裤脚一直剪开了,白皙修长的大腿全部袒露出来。
黑妹不禁摇摇头好笑起来,也不怪这人有机会就占自己的便宜,两次受伤都被她碰着了,大腿,胸腹的她可是看遍了。
正想趁着他昏了过去拔箭,哪知道他又幽幽转醒了。
"我要拔箭,你还不如昏睡着呢!"黑妹没好气地说到。
"醒着不一样,你就当我昏着。"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
黑妹想了想不再搭理他,想着赶紧把箭头□,拿了块毛巾给他,"咬着。"
可等黑妹拔出箭,血肉翻飞的她才发现把毛巾被他甩在一边,口里咬着的却是她放在枕头底下的白棉肚兜。
想都可以知道有多疼,这人硬是一声不吭的,身子晃都没晃一下,额头上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看的黑妹也不得不佩服,长得一副仙侠俏模样儿,倒还是有些铮铮硬骨的。
等到她上好药,一抽他口中的白棉肚兜他再次华丽丽地昏了过去。
黑妹这次留神了,把东西都处理好了,带血的都抖干净了,又出了院子把水都泼进沟里。
坐在桌子前她喝了杯茶水,呆坐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又上去摸摸林三木的额头,似乎并未发烧,给他捂好被子自己也打算睡了。
反正林三木也是昏睡过去了,床也够大,她也就不计较什么了,直接拿了被子也窝在床上了。
许是这一天惊吓过度了,她怎么都睡不着。
晚上一直翻来覆去想着晚上偷听到的柳凤儿和玉丽的对话,思量着是不是因为她在白府后院已经引起了暗涌。
"我宁愿是那个乡下丫头当主母,也不想那个阴险的老货上位!"
柳凤儿的这句话里那个乡下丫头应该说的就是她,而那个所谓的"阴险的老货"倒底是谁呢?
玉丽难道真的会因为她是白老板中意的继室人选而被人利用出手害她吗?
"她虽地位低微但从过世的主母在就进了白府,又照顾小姐多年,深得老爷的信任,心思更是你我都无法比拟的,连退亲的事情都是她去暗中达成的,"
黑妹想到这句话,看来这人在白府地位很稳固,而且深得白家父女的信任,要是按她们所说这个人应该是很想自己做白府当家主母的,但却设计让叶静与她退亲,照这样看退亲的的事情应该是白家指示的,而这个人是直接出面的人
会是谁呢?
她这真是无辜遭殃啊!
如果她的推断是正确的,那白家还真是欺人太甚,想娶她的手段也太肮脏了。
她辗转难眠
此刻的白家却是一团乱。
本来主宾在前厅把酒言欢,忽然得报说白家大祖宗牌位被溜进来的哪个毛贼全砸了,本来还点火了的,还好被护院的发现了,要不祖宗牌位都要被烧了,那还不笑话死人了。
白齐叫了护院一定把府内的那个毛贼揪出来,自己依旧安抚应酬宾客,毕竟宴席也快结束。
这才有护院头领带着人一处处地搜查。
等到白齐应酬完宾客喝多了几盅,用目光在席上搜索那个窈窕身影的时候,才被告知,人家黑妹早已经回去院子了。
想过去探视被告知人家早已经歇下了,还来了月事。
他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被身边娇美的妾侍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累了的白小姐被红姨搀扶着回到闺房,小姐一坐下,她就十分体贴地吩咐小丫环去灶房端来早就安排煮好的银耳薏米汤。
"小姐,这个季节喝点银耳薏米汤不但养颜晚上睡的也香些。"
白明慧莞尔一笑,"谢谢红姨了,这些年多亏有你在我身边。"
"看小姐,奴婢照顾您还不是应该的…"
白明慧皱起好看的峨眉,娇嗔一声,"怎么老改不了自称奴婢的习惯啊,您现在好歹也是我爹名正言顺的姨娘!"
红姨笑得慈爱。
两人虽为主仆任下面的小丫头都看得出来小姐待红姨还是不同的。
一切喧嚣归于平静,夜深人静之时,白老夫人戚氏却愤愤不平,拍打着身边的梨木雕花茶几,"真是欺人太甚,庆生都不给我面子!"
在她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长相明艳的妇人玉丽。
"姑妈,您老别生气了,一切安排妥当,您就瞧好吧!"
两人小声嘀咕着一番
窗外初夏的风轻柔浮动,不时虫鸣咋响,一切仿佛看上去寂静安详。
☆、64楠竹一出
第六十四章三木支招。。。
林三木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花香四溢,无忧无虑,忽然一切斗转星移;高位上;一个面容慈祥却眼神毫无悲悯之意的盛装妇人;端着一杯毒酒志在必得地盯着他
"醒了!"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黑妹一脸祥和看着她;手里拿着毛巾。
而他双眸一睁一片水光潋滟;如晨星晓月。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黑妹撇撇嘴说到;"坏事做多了可睡不安生啊!"
正说着;门外有丫环招呼声。
"进来!"黑妹赶紧放下窗帷喊道。
进来的是一向给黑妹送饭菜的晓灵。
"冯小姐;这是白老爷专门吩咐给你送的红糖鸡蛋汤;补血养气的!"说着晓灵掩嘴一笑;"老爷对小姐可上心了。"
一般的乡里人家女人家的月事来了喝上一碗红糖水都难,也就是富人家才会做这种红糖鸡蛋汤,听说很补气血。
"瞎说什么,长辈挂心小辈儿那还不是应该的!"黑妹嗔到,又怕她要帮忙收拾房间赶紧说到,"你快出去吧,我一会儿吃完就上床上躺着,别打扰我啊。"
说着就把晓灵打发走了。
"啧啧,真够吃香的啊!"林三木隔着帐纬说到。
黑妹也不说话,端了那碗红糖蛋汤一撩帐纬,"别在这里阴阳怪气儿的,起来喝了。"
说着扶起他,把碗端到他的嘴边。
因为他本就是歪着的,黑妹只好一手托着他的半边肩膀,像是把他揽在怀里似的,都可以看到他粉红的耳根。
一时之间只听到房间里他喝糖的咕咕声音,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放下他,黑妹看他似乎没有再睡的意思,坐在床边问到,"你怎么跑进白府了?"
"不经意就闯进来了。"他侧着上半身对着她说话,从这个角度看黑妹确是长大了许多,咳,咳,应该是说某处长大了许多,饱满了。
他不自觉的低垂下了目光,想到昨晚的手感,耳根子有些发烫了。
"不经意?"黑妹斜了她一眼,"不经意你能对白府地形那么熟?"她还真不相信了,昨晚两人回黑妹住的院子时他可是熟门熟路的很啊。
"啊,难道白府的祖宗牌位是你砸的?"黑妹一下子指着他低声惊叫起来,"你真是他们要抓的那个贼?"
林三木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你和白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把人家祖宗牌位都砸了?"
她还等着他的反驳。
他看着黑妹一副还未白家打抱不平的样子心里正在作者思想斗争,是直接告诉她,她被退亲的事情其实是白府动了手脚,还是让她自己慢慢去发现呢,可要是她一直蒙在鼓里,他这心怎么就那么憋屈呢。
于是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想不想嫁进白府?"
"不想!"
"真话?"
"真话!"
"为什么?"
"哪儿为什么啊,我不想还要有理由啊。"黑妹有点气恼了,个个以为她活该嫁进白府似的。
"当然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的,同样不想做也会有理由。"
"不想当继室?不想管这一大家子?不喜欢白老板?还是不想和这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黑妹的眼皮子终于跳了一下。
林三木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说对了,却也沉默了下来。
男人三妻四妾总是习以为常,尤其是那些权势滔天,手握权柄的男人,却不知道背后这些女人的艰难辛酸。
他想起他心中的隐秘,再看看黑妹现在一副倔强的样子忽然觉得当初自己的母亲要是也有黑妹现在如此的倔强和执拗,那她母亲的命运是不是决然不同。
"三木,你说昨晚那两个女人所说的背后的老女人会是谁?"黑妹忽然说道。
"既然你不想嫁进白家这些就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你想想,我就算不嫁进白家但我和白家总是要来往的吧,这个人不揪出来迟早还会害我,而且你妹听说吗,我退亲的事是她捣的鬼,我不查清楚心里不舒服。"
"那如果查出来这个人搅黄了你的婚事是受白老板之意你又如何?"
他的话让黑妹一愣,半天呐呐说到,"我还能如何,人家有钱有势的,我一个山野小民怎么斗得过,还能报复不成。"
忽然又十分坚定地说到,"不过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是穷死也绝不和白家再有任何瓜葛。"
林三木想不到黑妹会说这样与白家绝交的话,在他眼里黑妹最爱的除了家人估计就是银子了,"你舍得断了你的财路?"
"又不是只有白家这一条财路,只要我动脑筋还怕赚不到钱,"想着咕噜噜转着眼珠子瞅林三木想起昨晚的交易,"一百两拿来!"
林三木翻了个白眼,俊美的面容即使是翻着白眼也是一番风情,把个黑妹看傻眼了。
看着他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黑妹狠狠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