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看向她,白老夫人巴不得有人转移话题,忙问道:“好奇什么?”
夏芷娟道:“我好奇弟妹怎么净做这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污蔑了瑞宁,倒像她脸上有多光彩似地。”
老夫人近来被白徐氏一直压着,心里对她也有怨气,闻言点头道:“就是,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无稽之事做什么?眼见事情有了转机,这种诨话要是传到那小煞星耳中,怕不又起风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白徐氏说到底无非就是为了当初离家之事不平,觉得夏芷娟太不给她面子,所以自宁国寺听到一些风声后便自觉抓到了夏芷娟的把柄,迫不及待地将她数落贬低了一番,可夏芷娟哪是善茬?上回她说了一遭,就被打了一遭,如今再说,居然又被夏芷娟撞上了。
白徐氏也明白今天这话是断不能在外头说的,恨恨地白了夏芷娟母女一眼,“你们想看我们二房的笑话,还高兴得太早了点!”语毕一甩衣袖,捂着额头红肿地的方带人走了。
白老夫人抚额低叹,“这还哪像是老2媳妇?她素来都是很端庄的,你也不要太过逼她……”
夏芷娟道:“以往她自觉高咱们一等,当然什么事都不屑与我们发作,现在么,别说太子妃,就连她的亲生哥哥,出了事情不也一样连留也不敢留她?焦头烂额的,她还有什么心思端庄!”
白老夫人点点头,脸上竟也带了两分痛快,不过终究还是担心儿子,“那大郎什么时候能回来?”
夏芷娟摇摇头,“一切还要看莫大人的安排。”
“那……二郎呢?”
“母亲放心吧。”夏芷娟站起身来,“我刚刚那么说都是在气徐明慧呢,老爷没事了,二叔也不会有事的,放他出来是早晚的事。”
白老夫人听罢连忙朝空中拜了几拜,“实在是菩萨保佑……”
夏芷娟却不再和她说了,转身拉起白瑞宁,朝老夫人知会一声便出了识意堂。
白瑞宁此时的心里乱得很,一会不相信老爸已经没事了,一会又想不通白徐氏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
“瑞静。”夏芷娟道:“你和瑞雅收拾一下,去别院将这消息告诉你们母亲吧,别让她们跟着着急。”
白瑞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打发走了白瑞静,夏芷娟才道:“你在宁国寺失踪的时候我到处找你,这事入了徐明慧的耳,后来她又刻意打探,不知从哪个嘴松的和尚口中知道你和莫如意一起失踪了几天,这才会说出那番话,之前我与她已为这事吵了一回,谁知她还是不知收敛!”
原来上次的争吵竟然是为这个,白瑞宁这才明白为什么夏芷娟始终不让她回府的真正原因。
“不过你也别担心,徐明慧绝对不敢到外边胡说,她比我们更怕死,难道就不怕那小煞星听了去,报复到她身上么!”
白瑞宁点点头,心里又实在想不通,“我爸他……怎么又没事了?什么时候移出大牢的?”
夏芷娟看着她,半晌叹了一声,“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我与莫如意要求去刑部,他没有拒绝,后来又派人来说可以去探望了,等我到了刑部,他直接让人将我送到一处别院,你爸就在那里。后来我仔细问了问你爸出来的时间,觉得这事,或许还真和你有关。”
白瑞宁一愣,夏芷娟道:“你爸和弟弟就是在你和莫如意从石室中脱困之后才被放出的,听你爸说,在那之后莫如意也只是让他破解一些风水相术,并不为难他,直到我这次过去,莫如意才要我劝你爸尽心替他办事,倒是说了几句狠话,可比起以前的态度可是好多了。我想,这许是他感念你回去救他?”
白瑞宁怔怔地想了一会,又想到他今天说“只换顾姑娘”时的决意,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感念这些?”
“我也是想不通……”夏芷娟面现不解之色,“况且他又放了我们回来……我原说照顾瑞家并非是假的,可这两天那莫如意也没给我自由,我还以为以后就要在那里陪着你爸了,没想到刚刚他派了人来没说一句话就把我们放了,岂不是奇怪?”
夏芷娟想不通,白瑞宁就更想不通,大脑还停留在刚刚与白徐氏吵架后的兴奋与滞后之中。
夏芷娟一看她那注意力不集中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揽了她肩头一下,“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帮你吗?”
白瑞宁点点头,又有点泄气,“不过我还是没顶住……”
“但是在我回来之前,你说得很好。”夏芷娟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是那样,不代表你也要成为那样,只要你能找到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就行了,记住,要牢牢地把‘理’字占在自己这边,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说完又笑,“看来你不太适合做泼妇,以后还是得想出你自己的路子才行,你该明白,这里的人无所事事,找事儿就是某些人全部的生活意义,所以你也应该开始锻炼应对的技能了。”
白瑞宁有点囧,还“技能”……要不要办个技校啊?要宅斗,找蓝翔什么的……
夏芷娟听了她的想法后也笑道:“你以为这是说笑话?如果真有这样的学校,我第一个把你送去学学。”
母女说笑了两句,白瑞宁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爸真没事了?”
夏芷娟轻哼,“岂止没事,他还滋润得很呢。”
白瑞宁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夏芷娟却不再说了,催着她道:“快去看看瑞家吧,他在牢里可没少吃苦,虽然放出来十几天了,身上还有两处褥疮没好,那小煞星,当真是……”
回知春堂的一路,夏芷娟对莫如意的不满就没有停过,不过白瑞宁早就被她之前说的话移去了注意,心里一个劲儿地琢磨……还滋润?到底怎么了呢?
白瑞宁琢磨不出来,就去找陈妈妈打听情况,可找了一圈也没见陈妈**影子,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便去找夏芷娟。
夏芷娟正在白瑞家的住处,白瑞宁到了后就问:“如果二叔真的能没事,那要不要通知瑞怡一声,让她终止计划啊?”
夏芷娟抬眼看了她一会,“你是不是太闲了?忘了她以前怎么给你下套,差点把你塞到齐王府那事了?”
“没忘。”白瑞宁悻悻地,又纠结了一会,“那要是不告诉她,她真的嫁给林渊,算不算害她?”
“那她算不算害你?”夏芷娟反问。
白瑞宁点头,“算。”
“那你还想给她提醒?”
白瑞宁想了半天,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也弄不清楚了。”却是越发纠结了。
看着女儿的样子,夏芷娟舒了口气,轻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你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放心吧,那林渊在外风评极差,我也不愿做糟蹋女孩子一生这样的贱事,况且上次那事也是徐明慧唆摆的,瑞怡顶多算个从犯,所以我那会才会把实情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嘴不严,肯定会和徐明慧说的,刚才我得到消息,徐明慧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想来是去宁国寺找瑞怡去了。”
盘在白瑞宁心头的那股沉郁这才松了松,又极为不解,“那你刚才为什么……”
夏芷娟招手让她过去,握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瑞瑞,你从小是在我和你爸的关护下长大的,有什么事,我们都第一时间冲在你面前替你挡掉它,这让你的性格变得有点软弱,这是我们的失误,可我们很高兴没有把你养成一个任性、不顾别人想法的人。我们到了这里,我想要你学着强硬一点,想让你可以保护自己,但并不是让你失去自己原有的底线、并不是想要看到一个睚眦必报刻薄无情的女儿。要记住,保护自己,并不代表要苛待别人,人生是公平的,你苛待别人,命运定然也会苛待你,妈妈很高兴你并不是那样。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将来的人生,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怎么走,也只存在于你的一念之间。”
夏芷娟的这番话白瑞宁像是明白,总是想不透彻,不过这么一来,她又把原来要问的事给忘了。
到了晚上,白瑞静来找瑞宁,夏芷娟原来说让瑞静与瑞雅回别院去和她们的母亲住在一处,可白瑞雅不愿走,瑞静便也没走,如今主动到过来说话,算是先低了头。
“之前是我想差了,下午我静一静心,才明白长姐的处置方式是最好的,要不然……被二婶知晓了什么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难听话去。”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瑞宁更不是记性好的人,马上就掀过了这页,白瑞静又道:“如今大娘平安归来,爹爹也没事了,长姐是不是该通知凌公子一声才好?免得他还各处打听,担着风险。”
白瑞宁点点头,“你多让绿竹去后门守着吧,他不是说有消息会派人过来么?到时候就通知他。”
看白瑞宁的样子是铁了心不愿与凌子皓再有所牵扯,白瑞静只得勉强应下,又看着白瑞宁的脸色,小心地问:“长姐,二婶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白瑞宁的面色微微变了变,皱起眉头看着白瑞静,“难道你相信?”
“长姐千万别误会。”白瑞静忙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她吞吐了一下,却是不往下再说了。
白瑞宁最怕这样的,不由急着说:“你直接说吧,怎么了?”
白瑞静慢慢地道:“今日我们获救之时……不知长姐可有查觉?那莫如意……看着竟像有几分关心你似的。”
第四十四章反抗培训课程
正文 第四十五章流言传开了
第四十五章流言传开了
“怎么可能!”白瑞宁揪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你没听他说只肯换顾姑娘一个,根本不理我们的死活么?”
白瑞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得了自由后,那莫如意驱马过来你们说了几句话,你追问爹爹的下落又没有得到答案,急得去抱那马腿……”
白瑞宁撇了下嘴,“然后他就用鞭子抽我,还多亏了凌公子……”
“我说的也不是凌公子。”白瑞静耐着性子道:“长姐以为莫如意为什么要打你?”
白瑞宁纳闷地看她一眼,“无非是因为我阻了他离去。”
白瑞静摇摇头,“你是当局者迷,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他之所以打你,绝对是因为怕你被马匹拖伤,所以才要你快些放手。”
这番解读让白瑞宁一时无语,“拖伤打伤,不都是一回事么?如果他真是像你说的,他大可勒停马匹就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白瑞静盯着她,“是吧?你也觉得不对?以莫如意的性子,他若真不高兴,大可纵马而去,岂会管你的死活?他停下后再动手,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别再说了……”白瑞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没人能搞弄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就是享受亲自动手的快感也说不定,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你说的那种可能,他曾对我说过……”说顺了嘴,一些话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急急打住。
在石室的时候莫如意就说过,他绝不会因为感谢她而做出任何回报她的举动,直到现在,白瑞宁也深深地相信着这句话。
所以她不信莫如意是因为她而放了夏芷娟和弟弟,更不相信白瑞静现在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不过石室一事是夏芷娟下了死令要禁口的,好在最后关头,白瑞宁仍然记得。
白瑞静却是不太好受,眼见白瑞宁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即将冲口说出,却又咽了回去,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千只猴子在她心里抓挠一样,而她也坚信白瑞宁与莫如意之间肯定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过往,就如白徐氏所说,虽然未必有那么严重,但一定是有的。
可惜,白瑞宁戒心已起,再不好问什么了。
当天晚上,白瑞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间石室,就觉得自己又被捆在那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对面的莫如意还狠狠地吃光了她所有的茶果!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她走了,再回想她再次回去时的情景,他似乎也丝毫没抱着她还能回去的希望,所以这么看来,他也不是坏得那么彻底……可再一想到他曾把白松石打得血淋淋地趴在地上,所有的正面想法就全都抵消了。
第二天一早,白瑞宁顶着一对黑眼圈去找夏芷娟,问问能不能去看看白松石。
夏芷娟马上就拒绝了,不过也说得去探探情况然后再说。
又过了几天,便是中秋节,因为家里人员不齐,也没人有心思去操办,夏芷娟带着几个女孩儿只在老夫人处一起吃了完便算过了节,白徐氏则连面都没露。
让白瑞宁心里好奇的是,白瑞怡始终没有回府,难道白徐氏仍然没有改变想和林家结亲的主意?还是又出了什么变故?也没人知道。
时间转眼便到了八月下旬,天气一天天地见了凉,每天早上庭院里都积了一层落叶,显得格外萧肃,白瑞宁这段时间连院子都很少出,专心和陈妈妈学习缝制衣服,希望能在见到白松石的时候,送他件亲手做的衣服做礼物。
这日午后,夏芷娟匆匆由前院回来,找到白瑞宁便道:“我现在去看你爸,你和我一起去吧。”
白瑞宁十分兴奋,连忙把那件还没缝完的衣服包了起来,打算见到老爸的时候比一比,看看是不是合身。
相比于她的兴致勃勃,夏芷娟却显得有点落寞,“这次去,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这话让白瑞宁有点不安,做个了结,夏芷娟以前也说过,那是她决定和白松石离婚的时候。
白瑞宁心里惴惴的,路上试探了几次,夏芷娟也没给她正面答复,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我们去了,不会又一去不回吧?”
夏芷娟还她个白眼,“你的反射弧可以再长一点!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在出发前就想清楚的吗?”
白瑞宁悻悻地,“反正要是不行的话你就会阻止我了……”
“那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呢?”夏芷娟问。
白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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