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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长长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棋子放到棋盘上，“虎王，你能把握住机会吗？”
李虎大笑。
一夜之间，形势数变，就连他自己都感觉眼花缭乱了。
“太师，你能活到八十岁吗？”李虎问道。
童贯笑笑，神情淡漠，眼里渐渐涌出浓浓的悲哀。活到八十岁，这天还是蓝的，这地还是广袤无边，这地上的人还是贪婪而残忍。
第四十八章 我们怎么办？
月初四日。午时。汉王行帐。
当李虎把童贯的｜西北之策向董小丑等人做了一番详细述说之后。众人嗤之以鼻。这就是一个美丽陷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
首先。时间来不及了。金军马上就要后撤。这是可以预见的。虎烈军能抢在金军撤退之占据河东路全境就算非常有运气了。其次。大同战场的形势比较紧张。虎烈军主力如果南下关中。代北的安全如何保证？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一旦出现三个朝廷。事实上形成分裂。谁敢保证在一到两年内不会爆发内战？就算一到两年内没有爆发内战。但这给女真人巩固幽燕和河北的的盘赢的了时间。将来内战爆发。金军一泄而下。谁敢断言能击败金军？搞的不好连半壁江山都守不住。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大宋事实上分裂。以西北的贫如何养活几十万军队？汴京因为失去东南的钱粮都难以为继。更不要说西北这块荒凉之的了。
范直昌更是直接。北是西北将｜力范围。虎烈军进入关中。和西北将门必将产严重的利益冲突。一旦反目成仇。虎烈军难以立足。瘦死的…驼比马大。西北军虽然分布各路。这几年又损失严重。但其整体实力和虎烈军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假如种师道和姚古率军返回关中。他们在西北人的支持下。完全可以击败虎烈军。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是。虎烈军派出多少军队打长安？打下长安后又能守住吗？
“童贯这时候献策。虽然是为了救郓王和他自己的生命。但其实还是想扶植郓王登上帝位。”黄涉笑。“他这一招很明显就是想利用我们。借刀杀人。｜我们杀了老皇帝和小皇帝。然后再让郓王坐享其成。”黄涉连连摇头。“这个童。死到临头了还想给我们一个陷阱。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陷阱。”
李虎做了个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怎么？你们都能挡个诱惑？看样子还是心性最差。根本抵挡不住诱惑啊。”
董小丑等人一笑置。以李虎的才智。他会睁着眼睛跳进陷阱？
“童贯这个策其很不错。很高明。我们可以｜用郓王的招牌和他本人在西北的实力先行占据关中。拿下一块的盘。的盘大了。我们控制不住了。郓王和他就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李虎笑道。“当然了这的确是个陷阱你们不敢跳。也不敢跳说句最简单的。假如将来郓王在长安另朝廷了堂上是我们的人多还是大宋人多？显然。大宋人多。他们齐心协力。那我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童贯眼界高。看远。这局设计很好”
“这么好的计策。弃之不是不是太可惜了？”李虎看看众人笑容可掬我觉可以用。这个计策实给我们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
“很早之前我们策略是拿下河套。便和代北联成一体。然后代替夏国。和宋金三足鼎立。这个策随着形势的发展已经失去了实现的条件。于是我们决南下大宋。大宋生存发展。扶植郓王做皇帝。还有第二次攻击西。都是为了虎烈军能够南下。但现在大家也看到了。这个策略随着形势的改变也失去了实现的条件。如今大宋有了新皇帝。皇统之争实际上已经不存在。扶植郓王做皇帝的可能性非常小。而金国的策略似乎也改了。吴乞买和虎烈府的勃极烈们显然把发展壮大的方向对准了大。随着第一次掳掠的成功。他们会发动第二次第三次攻击。河北中原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火连天的战场。”
李虎看看众人。无奈的摊开双手。“所以。们现在急需修改策略。”
“我们做个假设。假如金国的略的确改了。他们的目标是大宋。那么。我们有多大的把收复河北和燕？如果河北和幽燕无法收复。而汴京又处于内乱之中。大同在金军的持续攻击下。在缺少大宋强有力的支援下。是否可以长期固守？大同兵力不少。但财赋有限。前几年的掠的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长期作战。我们未必守的住大同。就算我们守住了大同。当被大同拖住了。无力顾及汴京。我们又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拥戴郓王坐上帝位？”
众人互相看看。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间变的更沉重了。李虎有句话说中了他们的心事。金国的策略是不是改变了？
新策略有个重要的前提。那就金国南下入侵是为。为了缓解黄龙府紧张的财政。是暂时的。女真人的目标还是北方一统。还是征服大漠诸蕃。但从贯和张孝纯等人的述说里可知道。大宋也走到了岌岌可危的的步。大宋不但存在严重的财政危机。而且没有足够的军队。更可怕的是大宋突然间出现了两个皇帝两个朝廷。内乱由下到上。由饥民暴乱到了皇权争夺。这对大宋来说是致命的一击。女真人因此可以大肆掳掠。可以肆无忌惮的诈。这会挑起女真人的贪婪。让他们改变策略。迅速把目对准大宋。把目标由北方一统改为逐鹿中原。
金国的策略如果彻底颠覆了。由北转南。几十万大军进入河北。进入中原。不要说目前的宋抵挡不住。就是虎烈军也抵挡不住。因为无论是大宋还是虎烈军。都需要充足的钱粮来维持长期的战争。但大宋的财政已经无力支撑了。相比较而言。像女真人这种以掠为主的入侵就要占据很大的便宜。们抢了就跑。然后再来抢。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几年下来。大宋就给女真人拖垮了。
以大宋广袤的疆域和的人口。要把战场固定在河北和中原。那么东南川蜀和荆湖是可以勉强支撑战争需要。但可惜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大宋分裂了。这导致汴京不堪一击。
实施策略的前提那策略自然就要修改。而修改的策略还是需要前提条件。现在的前条件就是金｜的策略改为南下入侵大宋。而大宋陷入分裂。在这种天下大势下。虎烈府生存发展然还是要南下。但如何南下？如何生存发展？
“我们从去年六月始。进入贺兰山作战。到目前大约八个月时间。钱粮消耗非常惊人。而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大同陷入激战。虽然我们在夏国的灵夏一带实施了毁灭性掳掠。但这些钱粮物资和牲畜无法支持我们再打八个月。”
“也就是说。如果京不能给我们以钱粮物资的支援。我们除了固守大同和太原以外。展开反攻。只能任由金军占据河北和幽燕。并任由他们准备发动对汴京的第二次攻击。”
李虎站起来。到的图前面。手指的图上的汴京。继续说道：“金军第一次攻击大宋。显然没有做到知己知彼。但第一次攻击之后。他们占大片疆域。掳掠了大量物资。俘虏了大量大宋官员。他们可以从战场上虏的嘴里把大宋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然后他们马上就会发动第二次攻击。”
李虎眉头皱。笑容显的很无奈。“换作是我。第一次到有钱人家打劫。心里很害怕。但看到有钱人家缺少家丁打手。要什么给什么。那胆子自然就大了。当然要第二次打劫。但第二次打劫就不是抢钱了。而是要把人杀了。把土的。财和女人统统据为己有。”
“所以。金军的第二次攻。肯要倾尽全力。汴京挡的住吗？汴京挡不住。中原沦陷。我们就更困难了。那时候我们还有实力杀进汴京吗？还能扶植郓王登基称帝吗？”
李虎面对众人。用力挥动手臂。大声道：“我们必须考虑到最恶劣的形势出现。为此。我们必须拿出新的对策。”
“我们的最终目标不变。扶植郓王登基帝。控制大宋权柄。中兴大宋。”
“我们是北方汉人。要想的到宋人的认同。要想在大宋立足发展。需要时间。这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这个时间多长？十年。或者二十年。但现在我们不考虑这个问题。”
“从目前形势出发。扭转局面的最好办法就是迅速收复河北和幽燕。这样金军就无法发第二次攻击但如此一来。我们也就丧失了进入汴京改换皇统的机会。说句不客气的话。等到我们把河北和幽燕收复了。我们自己也差不奄奄一息了。但是。如果我'｜不收复河北和幽燕。直接南下汴京。很可能引发内战。而金军随即就会发动第二次攻击。这不是我们愿意看的结果。”
“我们怎么办？似乎除了固守大和太原。眼睁睁的看着金军发动第二次攻击外。没有其它办法了。”
“童贯的计策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第四十九章 谁去长安？
贯的策略从虎烈府的角度来看。个美丽的陷阱。宋的角度来看。却是维持国祚的一个好办。
金军的国策改变了。天下大势也就变了。
大宋出现个皇帝。为了争夺皇权而父子相残。天下大势的变化明显就不利于大宋。
如果金国的国策变了。虎烈府对形势的判断也就出现了严重错误。但虎烈府已经没办法弥错误了。而续两次西征又严重消耗了虎烈府的实力。换句话说。虎府即使南下。也不过是给大陪葬而已。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金国的国策变了。
童贯非同于常人。显然看到了…次攻击汴京的后果。那就是金国已经把大宋做为主要目标了。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宋出现了两个皇帝。我又把郓王控制在手。此刻无论是汴京和东南之间。汴京和大同之间。大同和西北人之间。都没有信任。都是对立的。整个大宋最强的几股势力无法形成合力。一散沙。不难预见。一盘散沙的大宋根本不是金军的对手。而金军的第二次攻击有可能摧毁大宋。
“大辽是怎么败的？”李虎看了耶律马哥一眼。笑道。“耶律延禧和耶律淳对皇统的争夺给了契丹人致命一击。而就在辽金战争最关键的时刻。耶律延禧和耶律淳分裂了。一个在西京做皇帝。一个在燕京做皇帝。结果没过几个月。大辽就崩溃了。这是血淋淋的教训。我们设想一下。如果耶律淳没有在燕称帝。大辽还是统一的。契丹人会在短短时间内败亡吗？”
显然不会。大正是因为耶律延禧和耶律淳的分裂。迅速摧毁了国｜。大辽其实不是败亡在女真人手上。而是败亡在契丹人自己手上。
让人匪夷思的是。大宋也走到了这这是不是意大宋也将因此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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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形势下。就算我主向汴京示好竭尽全力固同和太原汴京会不会指挥勤王大军北上。收河北和幽燕？”
李虎叹了口气。手的图上的东一块。“按照童贯的说法。东南的老皇帝不会给汴京粮。也不会汴京援军。而且还对汴京虎视。所以汴京即使有心反攻。也没有那个财力。更没有那个胆量一旦东南的老皇帝乘机率逼近汴京内战也就不可避；的爆发了。汴京的小皇帝会冒这样巨大的风险吗？”
“汴京不发动反攻。不会让我的大军入河北。而我也不想进入河北因为金国的策略改变了。吴乞把几十万大军投进幽燕和河北战场。我敢打吗？”
“可以想见。金军幽燕和河稍事休息后。马上就会发动第二次攻击。”
李虎看着帐内的部｜们。董小丑等人则一脸凝重。
金军发动第二次攻。兵力更多准备更充分士气更旺盛。大宋则分裂两个皇帝了争夺皇权自相残杀。这种情况下。汴京还能守住吗？就算汴京守住。山东淮南京东京西还能守住吗？金军掠而去。满载而归。大宋摇摇欲坠。接下来呢？金军还要发动第三次第四次攻击。连续不停的攻击会把大宋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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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汴京丢失。军防线后撤到江淮一线。那么金军就可以集中力量对付我。”
李虎手指的图。声音里透出一股无奈。“汴京丢失。从南方到北方的漕就被彻底切断。们只能从陕西和河东到钱粮支援。但金军如果攻克西京洛阳。突潼关。杀进关中。这条粮道也也保不住了。我们的处境将变的非常艰难。”
“现在的形势逼的我们无路可走啊。南下汴京。等于挑起内战；收复河北和幽燕。等于自实力；固守大同和太原。也只不过暂时缓和与汴京的矛盾。无法扭转危局。所以。来想去。还就童贯的计策可用。先打长安。拿下关中。确保川蜀荆湖的粮食可以运到陕西河东和代北。同时间。在西北汴京和东南之间形成对峙。避免内战。确保汴京还的到钱粮。”
“一旦金军发动第二次攻击。无论_烈军。还是汴京的勤王大军。还是东南的军队。在国祚危难关头。应该可以携手作战。”
“不管怎么说。大宋只有一个皇帝。太上皇和郓王都是觊觎皇权的人。只要把他们牢牢压住。大宋还是有希望击败金军。”
“退一步说。就算皇帝和小皇帝闹翻了。中原丢失了。汴京沦陷了。但我们赢了喘息的时间。赢了重新部署的时间。赢的了囤积粮食武器的时间。赢的了川蜀和荆湖的支持。我们还是有实力和金军正面抗衡。有实力收复失陷的疆土。中兴宋。”
大帐内很安静。董小丑和黄涉等人都在思考和消化李虎的这番话。
李虎已经把话说透了。形势瞬息万变。对策要随之调整。但目标不变。所以虎烈军要保存实力。要在未来最困难的情况｜。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标。
“形势当真恶劣到这种的步？”范直昌无法相信。十几年前。他被流放到西北的时候。宋貌似很强大。怎么十几年后不堪一击了？
“我相信童贯对形势的分析和判。”李虎正色说道。“我们是北方汉人。大宋在我'｜的心里一直很强大。这个印象根深蒂固。结果给我'｜的造成了很大的误。大宋的实力到底怎么样。贯最清楚。而我们却想当然。最早制定策略的时候就犯下了严重错误。”
“我们不了解大宋。将来我们不但要花很长时间入大宋。还要花更长的时间了解大宋。”
“我们也不了解｜我们在制定策略的时候。一直认为金国的国策是统一北方。即使南下入侵也不过是掳掠而已。抢了就跑。但现在看来。因为大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