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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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失控+over-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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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二少爷?”我轻轻放了药碗在床头的小几上,微微出声唤他。
  他的双眼安静地闭合,鼻翼因呼吸而轻微扇动,看来是睡得很好,只是,偶尔微微蹙起的眉,淡淡青白的脸色和肩胛处刺目的白纱都在告诉着我,他现在受伤了,而且,身体很不好。
  我呆呆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抚过他轻跳的眉头,安乔生,你现在还很疼么?连睡梦中也会皱眉?
  心隐隐痛起,眼里积泪,不觉就滑下湿湿的一片。
  “灿灿……”
  正在难过,忽然听到他略显疲惫的唤声,匆匆抹去满脸的泪水,抬头时,他微睁着眼看我。
  “灿灿……你没事吧?”
  “二少爷……”我的话里忍不住带了哽咽,“你睡了好久……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
  “傻瓜……”他唇边浮起苍白的微笑,“我这个二少爷就这么没用么?”
  “不是。”我愧疚地摇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最没用的那个是我才对。”
  “呵呵……你哪里没用了?”他轻轻笑出了声,“你把光门五座里最厉害的老大抱得死死的,害得他什么招式都没出就死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智慧,可也是绝妙的小聪明了……咳咳……”
  他突然就咳出了声,嘴角溢出一点猩红的血。
  “二少爷!”我慌忙扶他靠床坐起,“你不要说话了,大少爷说你的伤口没大碍,可刺你的那把匕首上却淬了毒,你体内的毒还没清完呢!”
  他微舒了口气,嗓音里夹了深深的疲倦:“大哥……他知道是什么毒么?”
  “我……不清楚,大少爷没怎么说。”我拿过丝帕拭他唇角的血,“不过他熬了药让我端来,现在药不那么烫了,喝吧。”
  我把药碗端到他嘴边,可他却蹙起眉头,微微别开脸。
  “怎么啦?”我疑惑地问,“是不是嫌药太烫?”
  “不是。”他轻轻推开药碗,脸上突然现了孩子般忸怩的神情,“这药……闻起来那么苦……”
  “不是吧二少爷?”我哭笑不得,“你会怕吃药?!你不是在山上学了好久的医术么,好象老是要尝药的!”
  他蓦的红了脸,却仍是不肯再靠近那口药碗。
  “好吧。”我挫败地点头,“你要怎样才肯喝药?”
  拎着药碗走出房间,我厌恶地捏住鼻子,可胃里仍旧时不时地涌上一股药气,弄得我直反胃。
  安乔阳怎么弄来这么苦的药?我在现代喝的加上上次在扬州喝的治眼睛的药也没这一碗药难喝!
  安乔生也真是恶劣,竟然非让我喝第一口,只是一小口,害得我到现在还恶心得很。
  可是,他后来却大口大口喝得痛快极了!
  突然——
  我噔噔噔大力走回房间:“安乔生!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怕喝药的!”
  不过没人应我。
  安乔生还是靠在床上,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去了。
  “睡得这么快?”我怀疑地伸手在他眼前比画,他兀自沉睡,头有些低低地倾下。
  “他睡了么?”
  身后有人淡淡开口,我转头看,是安乔阳。
  “好象是吧?”我有些踟躇地应着,“可才一小会儿的工夫……”
  “我在药里加了宁睡散。”安乔阳在床边坐下,伸手替安乔生把脉,“乔生的毒一时半刻无法清除,这里的药草有限,我想把他带到山上去。”
  “是……你师傅那里,绿苏那里么?”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是。”安乔阳点头,然后抬头笑着看我,“你帮我照顾乔生,好么?”
  在去山上的路上,安乔阳怕其他人赶车不上心,就买了马车亲自坐在车头驾马。
  安乔生一路上都在昏睡。
  我在车厢里垫了好多棉被,可以让他尽量睡得安稳些。
  只是在昏睡中,他还时不时地咯血,到后来,我不得不扶他半坐起靠在我肩上,这样的话,他才不至于被自己的血呛到。
  从白日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日,我看着安乔生青气渐重的脸,竟然难过得腾不出手拭去眼中常常无端涌落的泪水。
  第一次感觉路途如此之长。
  第一次明白,为什么近在咫尺,却好似天涯。
  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安乔生被安乔阳背在了背上。他脸上青气氤氲,头沉重地垂在安乔阳的肩头。
  我突然悲从中来,话里带了哭腔:“大少爷,我们……我们还来得及么?”
  有一只手轻轻碰我的脸:“灿灿……不要哭啊……”
  我错愕地抬眼,安乔生正微睁眼看我,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容。
  “灿灿不要担心。”安乔阳安慰我,然后偏头对背上的安乔生说,“乔生,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山了。”
  “恩……”他艰涩地应声,眼慢慢闭上,头重新沉沉垂下。
  他在我面前一向是青松般有力挺拔,现在却虚弱如病重的孩童。
  我心里一酸,鼻尖微凉,抬头看,昏暗的天空开始落雨。
  以前有一个小表弟,比我小一岁,才五六岁的年纪就分外聪颖懂事。
  他常常带了他爸爸买的积木玩具和我一起玩,我总是乱搭一气,而他则搭得极其雄伟壮丽,很难看出只是一个孩子的游戏;他常给我讲故事,是我们那个时代很流行的《365夜童话故事》,我听着听着,往往艳羡不已,同样听妈妈讲过,自己浅浅看过,可他能讲得娓娓动听,我却偏偏不能。
  他让我钦佩羡慕的还有很多,有时我会觉得,是不是我们投错了时间,应该他前,而我后。
  可那些都有什么用呢?
  他那么小就得了白血病,要整天吃药打针挂吊瓶,医院好似他第二个家。
  他躺在病床上挂吊瓶的时候,我去看他,他还笑着唤我,姐姐,姐姐,眼里闪着沉静又快乐的光。
  他终于在病床上闭眼,被雪白布单蒙住时,他也还是七岁。
  在他的墓前,他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的很多书在火盆里化为黑色灰烬,风一吹,零乱如蝶,渺茫如尘。
  可记得很牢的一幅画面,就是他在病床上挂吊瓶,眼里闪着沉静又快乐的光,笑着唤我,姐姐,姐姐。
  那样的他,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安乔生何其相像。
  可又何其不像。
  我坐在床边,伸手抚去他额前微乱的发。
  喝了安乔阳新煎的药后,他的脸色不再青白得吓人,开始有了淡淡的红晕。
  只是,他看似兀自安静地沉睡,却在替我默默受着难忍的罪。
  忽然耳边好似一阵微风拂过,再看时,门前多了一个素净的女子。
  她着淡石青的衣裙,几缕黑发在脑后绾了小小的一弯,别了一只相当别致的黑玉簪子,余发则静静落在肩头,唇角微抿,眼神安然淡定。
  她悄然立于晶莹剔透的雨幕之前,宛若一抹淡青烟气。
  “是容姑娘吗?乔生好些了么?”屋外落着淅淅沥沥的雨,她的声音却似从雨中缓缓游出,清隽悠长。
  我怔怔地起身:“你……你是……?”
  “我是绿苏,尹绿苏。”她轻轻走进,在安乔生床边微微欠身弯下。
  “原来……原来你就是绿苏。”我喃喃道,“你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小师妹。”
  “他们这样说么?”她抬头,唇边溢开一抹轻笑,却随即又低头看安乔生,音色淡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今日的绿苏,不似往日。”
  她伸出葱白细长的手,轻柔地抚过安乔生的眉眼,轻叹道:“乔生,许久不见。”
  我呆呆伫立在一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她会是怎样的模样,经过那样的情伤,还要日夜受着病痛的揪折,想来会是如何的沧桑不已。
  可是,她微抿的唇角,安然淡定的眼神,轻柔抚过安乔生的手,还有那句淡淡的“今日的绿苏,不似往日”,让我心中曾经对她的怜悯瞬间荡然无存,甚至我突然觉得,站在她身边的我那么弱小,才是一个需要怜悯的人。

  各花入各眼

  雨停后,山上空气异常清新。
  时值深秋,清凉秋意中夹带了丝丝寒气,山林尽被染了红黄之色,远看去,一层夹着一层,一层又盖着一层。再经了雨水的润泽,满山氤氲了湿湿润润的雾气,好似刚被洗透的浓墨山水画,有着说不出的美妙韵致。忽然就想起了不知哪个词人的一句词——爱渠入眼南山碧。
  是啊,爱渠入眼,南山满目皆碧。
  我站在小屋门口,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再徐徐呼出,心里慢慢清亮。
  “好看么?”
  绿苏从屋内走出,也不看我,只是望着脚下起伏的山峦问。
  “恩。”我轻点头,“很好看,空气也很舒服。”
  她转头看我,眼里微微现了笑意:“此山就名落雨山,不是山上常落雨,而是落了雨后,山就格外的清新幽致,不似有些小山头,雨后只是满脚的泥。”
  她的话语里似乎另有深意,我颇有些不乐,便说:“那倒不见得,山高有其深远之意,山小也自有其俏皮之妙,怎么能就因它的渺小而无视了它呢?”
  “那是。”她轻轻巧巧地接口,“各花入各眼。”
  她没与我辩下去,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换了个话题问:“绿苏姑娘,你从小就在这山上了吗?”
  “恩。”她点头,然后在屋边的石凳上坐下,“你也坐吧,这石凳不湿的,雨停了也就干了。”
  我试探着伸手去摸,果然,看似被雨水浸得发青,摸来却是干干的,十分奇异。
  “哈!有趣有趣!”我新奇地在石凳上坐下,再趴上一边的石桌,也同样如此。
  “山里有趣的东西很多,你呆久了,慢慢也就会知道了。”
  她笑得云淡风轻,让我有一瞬间的迷惑,这个绿苏,真是安乔阳口中那个心高气傲,在月圆之夜苦受煎熬的绿苏么?
  因为山上的好药,也因为安乔阳这个好大夫,安乔生体内的毒被尽数逼出,身体也慢慢好转,可以被人扶着在屋前的平地走动了。
  坐在石凳上,安乔生望着苍茫的远山,眼里有瞬间的迷离。
  这个书生,敢情是被这次中毒吓怕了,肯定徒生了许多比如人世沧桑之类的伤感。
  我突然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去逗逗他。
  “二少爷,身体健康很重要对不对?”
  “恩。”他抬眼看我,“怎么这么说?”
  “我是大有感触啊!”我笑眯眯地瞅他,“我告诉你我们家乡的一些养生之道,保你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你听好喽!饭后七戒:一戒吸烟,二戒马上吃水果,三戒放松裤带,四戒立即喝茶,五戒百步走,六戒立即洗澡,七戒立即睡觉!八戒,你记住了吗?”
  他却皱眉看我:“八戒呢?你还没说完啊?”
  “八戒?你就是八戒啊!”我好笑地看他,脑里却突然一个激灵,糊涂啊我!现在还是唐代,离罗贯中的《西游记》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年岁,他怎么会懂得八戒的含义?!
  辛辛苦苦说了那么多,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冷笑话,真是让人非常不高兴的一件事。
  我心里懊恼,面上仍是若无其事地笑,讪讪道:“八戒啊?呵呵,忘了,还没想到呢!”
  他看我有些丧气,倒是轻轻笑了,说:“灿灿,念首诗来听吧。”
  “念诗啊?”我有些勉强地笑,“一时之间,好象想不出来太应景的,这样吧,我念些另类的诗给你听!”
  我又兴致勃勃了,掏出手机翻出储存的短信,匆匆看了一遍后,开始面对远山作深情状——
  “啊——!小乔!你是多愁善感的乌鸦;你是活蹦乱跳的青蛙;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泥鳅;你是我心中——火红火红的——大——虾!”
  我微笑着转身看他,心里暗暗得意,这次你还不笑?
  他果然极力掩着眼里的笑意,然后故作严肃地问我:“呃,那个小乔,不会是我吧?”
  我学他深沉的样儿,答得意味深长:“你说呢?”
  “果然好!”安乔阳拍掌走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乔生,不知你何时成了泥鳅大虾了?赶明儿,灿灿口里的我不知道会是妖精还是神仙了!”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我故意又摇头又挥手地作谦虚状,“难登大雅之堂啊!”
  眼角的余光瞟过,绿苏正站在安乔阳身后,似笑非笑地看我。
  突然心头得意尽消,被绿苏这样看着,我无端端地生了许多窘迫,莫名感到,在她眼中,我好似一个小丑。
  只知道是秋意深了,却未曾想到,落雨山上开始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那场雪里飘了轻轻巧巧的雪花。
  初落时,细细碎碎,好似空中被均匀扬筛而下的小沙子,触面清清凉凉;渐渐转大,舞姿变得轻盈,体态也婀娜飘逸,在风中沉静飘落如四月杨花,密密落了满山满眼,是纯白的惊艳。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我半蹲在床内,伸手去触窗台上厚厚堆积的雪花,忍不住轻叹。
  “只是雪而已啊。”安乔生懒懒靠在一边的床头,好笑地看我,“你不会是没见过下雪吧?”
  “看过。”我不回头,仍是好奇地捻起一点雪,“可是没下得这么早,也没下得这么大。”
  “真是好漂亮的雪啊!”我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把安乔阳离开时当心着凉的叮嘱远远抛在了身后,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我去玩雪啦!”
  上初中的时候一次碰上过下很大的雪,我们在教室里上课,心却痒痒地都飞到了窗外,每每眼角余光瞟到雪势增大,心里就轻呼赞叹。好容易下课了,又惧着班主任的威严不敢出去大玩特玩。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有一个男生竟然跑到老班面前撒娇似的说:“老师啊,下雪啦,让我们玩雪吧!”班主任当即笑红了脸,破天荒地允许我们出去玩了一会儿雪。
  现在想想,那个男生真是可爱得紧。
  不过也不羡慕,我现在在这落雨山上,有着漫天漫地的雪任着我玩啊!
  可是——
  刚堆好了雪人的身子,手脚已经僵硬得发麻,我忍不住直打喷嚏。
  “容灿灿!赶快回来!”
  安乔生衣衫单薄地站在门口生气地唤我,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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