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擎远敏感地抬头看了敖卓凡一眼——太后和他说话竟然没用尊称!这一眼,顿时让他自惭形秽!
敖卓凡的确称得上是神人天资,比之默默也毫不逊色,再加上他一身傲然威仪,自然能把天下所有男子的光芒都压了下去!
玉擎远的唇动了动,目光回到武润脸上,欲言又止。
武润放下棋子:“你输了。”
会输,是玉擎远早就预料到的,和她下棋,只是想独享那一刻有她陪伴的时光:“臣——甘拜下风。”
武润收了手:“连夜赶路,想必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自然有机会和本宫对弈。”
玉擎远起身:“臣遵旨。”
武润以为他会退下,结果他又抬起头,看了看敖卓凡:“敢问太后娘娘,这位是……”
武润一阵头疼。
又见玉擎远,他的表现大方得体,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也没做什么逾越的事,武润本以为经过这几个月,这人的思想觉悟有了质的飞跃——可此刻,这种认知瞬间被打破。听听他问敖卓凡时的语气,明显的带着那么一股酸味!
敖卓凡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哼了一声,直接无视玉擎远,撩起长袍在武润旁边坐下。
武润淡淡地开口:“此人是敖卓凡,本宫的——救命恩人。”
敖卓凡的眉轻轻地挑了一下。
玉擎远脸色缓和了些。
武润看向他:“还有事?没事的话可以退下了。”
玉擎远只得开口:“微臣先行告退。”
敖卓凡立即不干了:“在你心里,我就仅仅是这个身份?救命恩人——哼!人家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武润叹了一口气——这些男人别整天为这些事在她面前吵来吵去好不好!她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这些了,好不容易清静了一段日子,怎么又开始了?
敖卓凡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是没底:“那个男人又是什么身份?一个臣子,刚入你后宫还陪他下棋——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心虚了还是默认了和他的暧mei关系?”
武润更加不想理他,照她的经验,这种事,越描越黑,他心里怎么想的,随他好了——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儿!一个可怜巴巴地让她陪着下棋,一个凶神恶煞地兴师问罪,她欠他们的?!
敖卓凡努力想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和酸楚,可连日来的委屈,在他不能控制的范围内爆发:“武润!是不是我看错了你!你根本就是——那些传言是真的?你宠幸臣子才得以牢固政权?如果不是,你可以解释啊!你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武润抬眸看了他一眼,再一次被人误会,她觉得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只可惜了——可惜了她对他的信任,可惜了她还想把他当朋友那般对待!
“你当初话里有话地从我口里套出魔教的消息,让我提出了让陈醉白随你来京都的建议——现在想想,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吧!那陈醉白——”
他咬牙闭眸,再睁眼,眸底一片痛楚:“他是年轻才俊,儒雅俊俏,你是不是早就——”
武润忍无可忍:“你出去!”
当初从五台出发,的确是她听从了敖卓凡的建议,以要磨练陈醉白为借口,把他带来了都城。武润真正的目的,是想以他为饵,找到关于魔教的蛛丝马迹。当然,这样做也并不会打草惊蛇,毕竟五台太守既为世袭制,有些方面自然要受皇家授意熏陶。陈林少年时也曾在宫内学习,对武润的做法自然不会怀疑。
但武润没想到,敖卓凡竟然会怀疑她的动机!
她真的彻底无语了,对于敖卓凡神经兮兮的想法——她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初把陈醉白带进都城,明明是他的提议,此刻竟然说是中了她的圈套!她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她也不准备辩了,他怎么想,都随他,最好是一气之下就走得远远的,她还乐得清静!
敖卓凡根本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一个人钻到了牛角尖里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就出来:“让我走?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武润,同是男子,我自认不比他们差,可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成见?是不是因为我挑衅过你的威仪,而他们都对你言听计从!我放下一切在这里陪你,想感化你的心,可你给我的是什么!入宫七天,你见过我几次!你说给我机会,我话都说不上一句你让我怎么表现——我不想误会你,我也不想承认你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叶炫烈,木子风,陈醉白,现在又多一个都察院御史!武润,我看你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武润突然笑了,灿若桃花的笑脸瞬间温暖了整个仁心殿:“敖卓凡,其实你心里一直是对我有偏见的吧?你口口声声说爱,说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可是你的内心,恐怕从来没有真正地想过接纳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大的虚荣心。如你所说,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我让你失手了,但,你的自尊不允许你自己有这样一个失败,你想征服我,想让我向你低头,但你很可笑地为这些行为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爱。你扪心自问,我如果真的是那般不堪的女子……”
武润咬住下唇,面上的无奈一闪而过:“好吧,如你所说,我的确就是如此不堪的女子,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付出诸多心血。你怎么说,就怎么算。敖卓凡,今日,我们索性就把话说清楚,你要走要留,也在今日做个了断!”
敖卓凡冷笑一声:“武润,我自认没做错什么,除了那一次的吻,我也没对你有过任何侵犯,你质疑我的心意,把我的尊严踏在脚下——我的努力,我的付出,我的隐忍,我所谓的爱,在你眼里,原来就是如此的虚伪和不值一提。”
他起身,慢慢逼近她:“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让自己忍得如此痛苦?你既然承认自己是不堪的女人,伺候了其他的男人自然也不多我这一个!今天,我倒要看看,如此绝色的人儿,在我身下婉转的模样是否如我想象的那般妖娆迷醉!”
弟022章'手打文字版VIP'
武润暗叫不好——太忙了,她早就忘了把匕首放在身上!更何况,这些日子,敖卓凡循规蹈矩,谁料他…。她咬牙,男人果然都是信不过的!他这个样子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敖卓凡的大手直接扯下了她的衣物,层层叠叠挡不住他有心破坏,圆融的肩头瞬间裸露在他的眼前,他呼吸一滞,低头啃咬上了她的肌肤。
武润身子被迫后倾,手脚并用地推他:“敖卓凡!你敢!你放开我!放开!”
敖卓凡不管不顾地汲取她的味道,她的馨香几乎是瞬间瓦解了他的意志力,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向上:“别动!如果想保住这个孩子就乖乖地听话!”
武润顿时老实了!
敖卓凡满意地吻上她的唇角,打横抱起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走向内殿!
武润突然大喊:“亦吉!亦吉!”
敖卓凡大手一紧,身形一动,几乎以不可能的速度站在了床榻之前,他放下她,身子随之贴上去:“你尽管喊!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我今日的决心!只要你不介意有人观看我们的欢爱,我也不介意!”
亦吉的惊呼声尚未出口,敖卓凡手一抬,亦吉身子缓缓倒下!
武润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反抗的法子又一个个否决——怎么办怎么办!敖卓凡这架势明显来真的!这个时候苦口婆心他肯定也听不下去!来硬的自己明显没那个优势!必须想个办法,衣服都被他褪了一半了!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武润尽量忽略他粗重的呼吸和缠绵濡湿的吻,双手被他固定在头顶怎么也动不了,双腿也被他压制不可能袭击他最软弱的部分!
这个时候,别指望男人理智,敖卓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武润,那触手的柔软,那诱ren的馨香,唇边的细腻——他的大手缓缓滑下,握住那从未触过却肖想了无数次的丰润。
他吻上她的唇,低沉的昵称从两人齿间溢出——润儿,润儿……
即使此刻,这男人也没松了他的手,武润身子直直地挺在那里,不能动弹,无奈、悲愤、挫败地任他的舌进入她的领地,与之纠缠共舞!
第几次了?
武润放弃了挣扎,能对付敖卓凡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抬了抬下巴,迫二人的唇舌分开:“小心孩子。”
敖卓凡顺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雪白的颈,优美的锁骨,心底深深的悸动——他尽量让自己忽略听到那句话的酸楚和心痛。即使他再努力又如何,在她眼里,他最终还是用这样的手段要了她。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也是他想过的最坏的结局!
可是,他不后悔!
这怪他吗?
所有的一切,是应该让他一个人承担的心痛吗?
他爱她,并没有错!他放下了自己的高贵向她展示自己的心,可她呢?
敖卓凡的大手所到之处,衣物翻飞,武润肌肤上的凉意瞬间被他的火热所侵袭!
他不后悔!他不后悔!即然用这样的手段要了她,他就敢承担应该要面临的后果!
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她终究会是他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的经验很丰富,即使她不愿,他依然想给她留下一个尽量不遗憾的欢爱!他的吻很虔诚,他的抵达很彻底,他的激情带着满意的低吼却依她所言小心地顾及了她的孩子。
“可以起来了吧?”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激情过后的慵懒,反而比往日更加的清冷无波。
敖卓凡不想动,她的美好,超过了他的想象——如果她能迎合,或许,一切就是最完美的了!
一丝悲哀爬上他的心头,他的唇印在她的颈间:“润儿,如何才能相信我?让我怎么做?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都会去做!”
武润偏了头过去:“你先起来。”
木子风进仁心殿如入无人之境,这个时候,武润通常见完了大臣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他抬眸,怎么没人?
他没多想地朝内殿走去,亦吉的身体让他瞬间睁大了眸子,心跳几乎停止,他抬头,入目的情形——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心跳如擂鼓,快出仁心殿时,他几乎小跑了起来!
冷风吹过来,他猛地清醒——他跑什么!该羞愧的人是那一对狗男女!
可他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没有转身回去的力气。
武润无暇顾及那么多,她拢了棉被在身上,没有欢愉,只留酸痛:“给亦吉解穴。”
敖卓凡依言过去。
武润闭上眼:“敖卓凡,你走吧。就算是还了你的情,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敖卓凡从没有像此刻一般鄙视自己,在她身上的时候,那份理直气壮的气魄呢?那句绝不后悔的豪言呢?他承认,也许他内心里就是想藉着这样一个借口要了她,才会在看见玉擎远的时候随意地让自己的怒意飙升!
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心底有恐惧。武润对他的态度,让他第一次没有了自信。这样一个女人,他不知道如何去掌控——占据了她的身子,也许真如武润所说,他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自尊骄傲和虚荣,可为什么她要无视他的爱?如果她愿意,刚刚的欢爱明明可以成为两人感情的见证和转折!
他在床边坐下:“润儿……”
武润突然坐起来,棉被下滑露出布满吻痕的肌肤她也浑不在意:“你走不走!敖卓凡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炎如霄对于我是怎样的一种伤害,为何你还要如此残忍地再给我一刀!我不想要你的爱!我拒绝的明明白白!你是傻子还是白痴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我说不要你就没权利在我身上予取予求!敖卓凡,我们彻底完了!你滚!你马上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也可以死皮赖脸地留下,这样的事你也可以天天逼着我和你做,但敖卓凡,我恨你!信不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和你同归于尽——别拿孩子威胁我!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不会去考虑!你走不走!你走——”
敖卓凡身子慢慢僵直,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眸子里的恨意——不错,是恨,是狠绝,是坚定!
亦吉低了头,红了眼圈。
武润无力地靠在床头,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一下消失,声音颤抖让人心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却都这样残忍地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想要的只是安静平和的生活,你强势,你天下无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知道那种被人胁迫的心酸无奈吗?你知道被人逼到绝地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绝望吗?你不会了解,你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只要自己想要的——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更不该和你说什么一年之期,你想要的,无非是这具身子,现在得到了,你满足了?”
她猛地抬眸看他,目光森寒:“敖卓凡,或者你走,或者我死,你必须选一个!”
他的心一颤,目光里有了深深的恐惧和悔意——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承认他抱了侥幸心理!既然炎如霄能在那种事之后还留在她身边,他也可以!可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要!他不要!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臂:“润儿!我该死!我糊涂了才会……”
武润甩开他的手:“别在这里装可怜!刚刚的你可不是这副嘴脸!敖卓凡,我武润在这里发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允许这样的凌辱在我身上发生!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绝不后悔!”
敖卓凡不得不离开,那一瞬,他甚至想跪在她面前忏悔——可她的眼神,如此冰冷,如此绝望,看着他,如同他是刽子手,让他忍着心里的惧意落荒而逃!
亦吉上前:“娘娘……”
武润冷冷道:“沐浴。”
天气愈加冷了,寒风夹杂着寒意吹过每一寸土地,冷了树上光秃的枝丫,寒了无处可去的留守小鸟。
朝堂之上的气氛,比之寒冷天气还要森冷几分,每日的早朝,几乎成了文武百官胆战心惊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