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润还想回头看,炎如霄一把把布帘扯下来:“前面有个城镇,到时给他找个大夫开点药。”
对于这些打打杀杀受伤止血的,武润真不懂,自然也没怀疑他的话:“你怎么找到我的?”
炎如霄闻听此话,又有种恨不得掐死武润的冲动!她还好意思问!他要死要活地找她的时候,她竟然隐姓埋名和叶炫烈浪迹天涯!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瞬间又开始后怕,如果他来晚了是不是见到的会是她的尸首!他立即转身抱住了她,有种想把她揉烂的冲动!
武润不知他又发什么疯:“放开——看路!”
炎如霄在她耳边道:“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这么久!为什么不来找我!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
武润想起那些士兵的话,心里不免地有点触动,双手在他后背拍了拍:“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炎如霄突然放开她,捏着她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眸子:“我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让我知道你平安的消息——不对!以后就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一辈子不分开!你答应我!”
武润顿时觉得头疼,这么幼稚的问题他也敢提,何况两个人当初不是讲好了吗,这会儿他又发什么疯:“我全身都痛,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好——头又晕了……”
炎如霄瞬间抛开了那个问题开始担忧她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该死!他一定没照顾好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武润抚额佯装无力:“就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炎如霄立即把她拥着,小心地给她最舒适的姿势,刚才的话题再也没敢出口:“好,好,我们到前面找个大夫看看,会没事的。”
武润也确实没说谎,在山谷那几日一直没休息好,出来以后就连续赶路,惊吓不断,即使她有很稳重的心态,也渐渐显露了疲惫的状态。
炎如霄不把叶炫烈当回事,但武润可是他心里的宝,当下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很快到了一个城镇。
跟在他身边的暗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事自然不用他去操心,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医者,他一本正经地让人家先给武润诊脉。
武润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动,伸手指着床上的叶炫烈:“烦先生先给他诊治。”
炎如霄一把把那大夫揪过来,对武润一心想着叶炫烈的举动心生不满,他头上还有伤呢,她怎么不说先给他看:“先给她看!”
武润没什么大碍,在宫里被人当神一样供着,只出来这些日子生活没那么精细了,再者又发生一连串的事件,气血虚之类的肯定有的。
炎如霄如临大敌,一脸紧张地叫嚣让大夫好好诊治,否则砍了人家的头。
武润索性不管他了,随他怎么折腾,再说,她也没那个精力管那么多事,听大夫说叶炫烈的伤也无大碍,她就准备同炎如霄商量继续上路。
炎如霄不干,寿诞还有一段时日,而这里距都城不过两三日路程,他的意思是让武润先把身体养好了再上路。
武润拗不过他,也考虑到叶炫烈的身体确实需要休养,就答应了下来。
炎如霄派人通知了亦吉等人,武润又拿了自己的印鉴八百里加急送消息回大商,免得商子郢担心。
一切安排妥当,炎如霄试探性地提起了自己抗旨的事情:“你——听说了?”
武润躺在床上养身体,这一段时间确实累了:“整个云国沸沸扬扬的,不知道都难。”
炎如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从来没感觉她如此刻一般离他这么近。以往武润看他,目光空洞得像是看死人一样,没感情没情绪,现在不一样了,他说什么她会回答,不似以往那般惜字如金了。看他的时候,眼里也有了浅浅的笑意。他每每想起她的转变,就傻傻地笑,不知如何控制自己情绪地在她面前诠释毛头小子的青涩:“你——怎么看?”
武润很想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她也知道这话说出来,炎如霄绝对又要发飙!说不定情急之下又做出什么让她郁闷的身体接触!她想了想,适当地开口:“不管怎么说,你抗旨,终是有些不妥……”
这话说得多委婉,可未等武润说完,炎如霄就跳起来了:“不妥?有什么不妥的?你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娶了云含烟,然后再也不缠着你?”
武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知道啊!可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想起他也跳下悬崖的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考虑你自己,总要考虑你的家人。抗旨是什么大罪你不知道?”
炎如霄立即转怒为喜:“你是担心我?”
武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和这种人沟通都有障碍!她只得转移话题:“你们圣上怎么说?”
她没否认,炎如霄帅气的脸上立即有了耀眼的笑,狗腿地在她身边坐下,握了她的手,认定了她是担心自己才会不同意他抗旨的:“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圣上自小一起长大,知道我心有所属,他虽宠爱云含烟,却也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
武润不知道该说他幼稚还是狂傲,这种事再怎么说涉及的是皇家颜面,他和皇帝关系再好,始终是外人臣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拒婚,落人把柄不说,恐怕连皇帝都会怀疑他有异心——公主下嫁,这是至高的荣誉也是表忠心的一种方式,你拒绝了,是不是代表你并非真正臣服?自古联姻就是牵制权势的一种手段,什么借口和理由在这个如此堂而皇之的强势介入手段面前,都不值一提,别说公然抗旨了,甚至你都不能表现一丁点的异议,即使公主又老又丑你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是要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叩头谢恩!更别说用什么“心有所属”之类的矫情借口推辞了!更何况所谓的婚嫁对于男子来说,只是一种形势,娶了公主还不是可以纳妾,和心有所属有什么冲突?
炎如霄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又在担心,抚上她的肩,他安慰她:“好了,别想多了,这事我会处理。你呢,这几日好好休息,舟车劳顿,以后事情还很多,要养精蓄锐知道吗?”
武润不认为他会处理个什么好结果出来,臣子对上皇权,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但她也没打算管,她见过云含烟,那性子——一看就是被人宠坏了的,她不相信,炎如霄如此,她会善罢甘休?这样也好,抗旨这事够他忙的,自己也落得清静:“临天来人了吗?”
炎如霄不喜欢她此刻的表情,严肃,认真,让人望而生畏,皇太后的威仪一览无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不喜欢讨论那些无关的政事:“听说来了。对了,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你坠崖的第二日,默默就醒了,听说,他和亦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想必,不会回来了吧。”
武润不动声色地点头:“不回来很正常,他醒了就不是默默了,自然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炎如霄听到这话心里自然喜滋滋的,默默的存在,一直是他的眼中钉,现在突然消失,武润又这样说,他真是恨不得立即烧香叩拜各位佛祖:“那样身世的人,没关系甚好。他醒来,代表他的武功已修炼成功,想必已天下无敌,可能十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万一他想要什么东西,那可是手到擒来的。”
武润淡淡地扫他一眼:“怎么?怕他把我抢了去?”
炎如霄被看穿心事,嘿嘿一笑:“以前的事,他不一定记得,只要以后没交集,他怎么抢你?”
武润心想,不记得更好!谁稀罕他记得!但炎如霄的话里,明显带了点威胁的意味,说什么天下无敌,还不就是暗喻让自己安分点——关键是她什么时候不安分了?也不想想是谁主动招惹她的!关于默默,她不想说太多,话题一转:“刺杀我的人,是你们云国的吧?”
炎如霄脸色一变:“我正在查。放心,我会替你报仇。”
武润盯着他看了一眼,缓缓移开目光:“临天来的什么人?”
炎如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们能换个话题么?这么久没见,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些?”
武润觉得这个话题很好,既安全又得体:“这是大事——来的什么人?”
炎如霄拿她没辙:“听说是位王爷。”
武润还想开口,炎如霄突然凑近身子:“润儿,咱们聊点其他的——”
第006章【手打VIP】
武润的手顿时抵在他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可以聊——你坐好!”
炎如霄顺势握住她的手,靠近的俊脸上面满是深情无限:“润儿,想死你了——”
武润移开脸:“炎如霄,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炎如霄没亲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歪头,颔首,直接吻上她的颈间。
武润的手挣出来去推他的脸。
炎如霄立即被她身上甜蜜的馨香刺激得心神荡漾,大手揽上她的腰间:“润儿,让我吻一下。”
武润微微地颦眉:“能拒绝吗?”
不知是见识过默默的缠人的功夫还是觉得默默走了他心里高兴,反正他觉得他以后有的是时间,而且身边还没有了竞争对手,对上武润的时候,他就不打算用强了。再说,他之前就已经表明了心迹,要让她见到他的深情,总不能一次又一次让她不高兴吧:“润儿,我很可怜的,这么多天不见,知道我多想你吗?为了找你,我头上还受了伤,你就当——奖赏我,或者,当可怜可怜我,好吗?”
武润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种事,能当奖赏?可怜——那谁可怜她!这种话,亏他也说得出口!她怎么不知道炎如霄还有如此厚脸皮的一面:“我很累,想休息了。”
炎如霄连忙把她的身子往下放:“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旁看着,绝不打扰,行吗?”
武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反常啊!以往说吻就吻,自己哪里有拒绝的权力!今天怎么了?这么老实?
炎如霄蹲在床头,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心里的悸动慢慢在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即将相守一辈子的美好和幸福。眼前的女子,以后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她会喊他相公,会主动吻他,会在就寝的时候为他宽衣说相公我们歇息吧,会在他身下婉转,会主动回应他的热情——他唇边慢慢弯起满足的笑,只要想起这些,他就忍不住兴奋!当然,前提是他要获取她的心,所以,现在,他要忍耐!虽然,有忍不住的嫌疑——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发,心底一个声音在叫嚣——吻上去!吻上去!吻上去!
武润能睡着才怪!耳边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像头牛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她睁开眸子,果不其然看到炎如霄眼里赤果果的渔网:“炎如霄,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你不是还要处理含烟公主的事吗?一定很忙,你就不用管我了。”
炎如霄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决定装傻:“那事也不急在一时。你好好睡,不用管我,我保证不吻你,行吗?”
武润无奈,他要用强的,她可以甩脸色给他看,他这个样子——确实够可怜的!武润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既然他不走,随他了。确实累了,先睡。
炎如霄强迫自己深长缓慢的呼吸,可目光总是游移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她的发散在床上,乌黑柔顺迷人;她的颈雪白修长,如玉般细腻;她的后背——他忍不住伸手过去,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颈部往下,滑过她线条优美的背部。真美!胖一分则多,瘦一分则少,凹凸有致的线条往下,是她——
武润猛地坐起来:“你还是吻吧!”
炎如霄一下就扑了上去——他什么都没说!他没用强的!是她开的口!是她邀请他的!
武润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不该心软——看上去多乖啊!保证不吻!他是没吻!可那手在背上动来动去,还一直往下——武润真担心他一会儿忍不住了就不止要一个吻这么简单了!这男人脾气一上来受罪的还不只有她!吻吧吻吧!吻完了赶紧走!她该睡了!
炎如霄的吻技——真的不怎么样!可他胜在热情高涨真心实意!想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当终于接触到她的唇的时候,大脑轰地一声就爆了——他想温柔,他想细致,他想让她感受到他想爱她的心意!可是控制不住!他瞬间加大了力道,大手使劲地把武润往自己怀里贴,四唇相贴的紧密也有了更加契合的迹象,寻到她的舌的时候,他带着强势霸道的气息瞬间就开始与她共舞,贪婪地汲取她的芬芳,在她口内索取他想要的味道和甜蜜!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太紧,武润想推他,手都没有能进去的空隙,被动地承受着他如此疯狂的吻,武润气得差点忘了呼吸!
疯狂过后,炎如霄开始细细舔舐,慢慢品尝,大手也有意识地朝着他想去的方向滑去。
武润瞬间握住他的手,紧绷的身体缓缓软做一团。
炎如霄立即离开她的唇,眸子里的情yu尚未消失已经蒙上一层明显的担忧:“润儿——”
武润慢慢调整呼吸,有气无力道:“我——头晕……”
炎如霄想都没想:“传御医——快请大……”
武润扯住他的衣袖,继续演绎柔弱无力的病秧子形象:“不必,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炎如霄的欲wang硬生生地止了下去,瞬间化作担忧和心疼——大夫之前也说过,她气血虚,身体柔弱,不宜有较大的情绪起伏。可他刚刚只顾着自己甜蜜,怎么就忘了她的身体?再开口,声音里有了自责的意味:“润,是我不好,你睡吧,乖乖地睡,我不动你了,绝对不动了。”
武润满意地闭了眼——这一招倒是百试百灵,以前和他对着干哪次也没讨到好处,看来以柔克刚才是硬道理!
炎如霄握住她的手,缓缓平复心底的悸动。看着她安静动人的容颜,燥热的身体渐渐归于平静。
对于抗旨一事,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小生于尊贵之家,虽是嫡子却也见惯了尔虞我诈,对于权势争夺也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他自然也知道对抗皇家的后果是多么严重和不理智。但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