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手下的人也不少,注意些一定不会出事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这边会盟结束了,你就带着孩子们回沛县去吧。”刘季满意了,有年轻的美人相伴,老婆还是回老家去吧。
吕雉心里暗恨,但是刘季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可能再找借口继续留下来,“正好在回去之前去给萧青梅道声贺,再去拜见一番虞夫人。”
“你都看着办吧,需要钱也别省着啊!”刘季高兴地笑了,之前戚栀想去拜见虞素女,自然是没有见着。现在大房老婆来了,应该能见到了人了。
吕雉收拾好东西,转身出门,看见折边一晃而过的裙裾,心中暗哼,没脸没皮的贱妇!竟然偷听。
吕雉回屋给女儿换上麻衣,有给自己换上一身麻衣,准备好吊唁的东西,将儿子托人照顾后便带着女儿刘月出了门,一路之上看见冒着寒风做着买卖的庶人不少,她暗想沛县若是有这样繁荣就好了。
“哎呀,老哥你还在这儿啊?虞公可是今日入葬呢,你不去送送虞公啊?”一挑着两担簸箕的男人对着另一头卖干菜的老者道。
“去呢,我这不是想着将东西都卖了再去吗?哎,虞公是个好人,怎么就去了呢?”老人叹道。
……
吕雉心中略有所动,看着朝虞家方向去的庶民着实不少,她想起了吕家,若是吕家在沛县也有这样的声望,那么不管刘季身边有多少其他的女人,她吕雉的地位都将难以动摇的……
虞公并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他的下葬之期来的人却不少,当然在盱台的诸侯们是不可能看见踪影的,有身份的人多是虞子期的兄弟,以及看在项羽的面上来吊唁的人,至于虞公的朋友则是另外的。所以陆续不绝来拜祭的庶民们格外的显眼。
吕雉一踏入屋子中,瞧见素白帐幔里跪着的虞素女,以及站在素女身边的项羽时,她心中涌起了莫名的苦涩,难怪女子都想要一副好容貌,虞素女若非是绝色女子,项羽又岂会这样上心?
吕雉扯着女儿对着正中央放着一口楠木棺拜了下去,心中的纠结更深了——当今世道,唯独地位极高的贵族才可以用楠木做棺,一般的百姓死了,有席子收殓就不错了,更不要提棺木了。而虞公能用楠木棺还不是因为有项羽这个女婿!想到刘季做了吕家的女婿这么多年,吕家可是半点好事都没有得到……
“吕雉拜见项将军、虞夫人,虞夫人节哀。”吕雉牵着女儿上前轻声道。
素女被项羽扶着对着吕雉还礼,“原来是刘家嫂子,多谢了。”素女这两天里没心思去听刘季吕雉的八卦,但是也能想到吕雉心中的憋屈,只看吕雉眼眶下的淡青色,知道她这几天绝对不可能好过。
吕雉牵着女儿还没有出屋,便听见那高大冷凝的项羽低声哄劝虞素女,这样的男子同刘季一比,刘季就是脚踩的污泥一样不堪。而虞素女同自己一比,她吕雉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多么地可悲。
母女俩看着院子内外对着虞公拜送,她们来只得绕开了走,好半天才到了院门前,便看见门前被一群人护着的马车里下来了一男一女,男人阴着眼睛扫过来跪送得庶民百姓,哼了一声对着妩媚入骨的女人道:“虞家倒是会收买人心,羽儿竟然由着来。”
“羽将军毕竟还年轻,哪里有项伯公你的见识呢?毕竟当年田氏在齐国时候如何取而代之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呀。”女人大眼瞟过吕雉身上,片刻没有停顿。
等这些人进了虞家的院门,吕雉心中又是一动,那男人竟是项羽的叔父项伯么?看来项家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呢,要不要和刘季说说呢?
☆、39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多谢项伯叔父亲至。”素女对着项伯行里后冷声道,她绝定不再忍耐,也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微肿泛红的双眼冷冷地看着秦夫人道:“我只是好奇秦夫人的脸皮有多厚?怎么还有脸来我虞家,我父翁虽然不是因为秦夫人而死,却也是同你有莫大的关系的,难道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秦夫人双眼中眸光晶亮,看过项羽挽着素女的胳膊,她心中顿时各种嫉恨羡慕,她秦贞也长得国色天香,为何就碰不到这样的男人呢?她咬着唇一脸不平地道:“虞夫人这是何意?若是知道你们是如此待客的,我便不随着项伯公前来祭拜了。”
“妹妹,这个女人果真和阿翁的死有关?”虞子期指着秦夫人厉声问道。
“她不但和阿翁的死有关,而是和宋义、景深他们的犯上作乱有关,楚国之前的乱事情,秦夫人功不可没呢。”素女半点也不让步,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盯着项伯不放道:“项伯叔父难道还要维护这个女子?”
“秦夫人乃是魏国贵胄,更是和齐国大丞相田荣交好,此次前来楚地便是和田荣一道来的,乃是我楚地的贵客,不是你们能随意污蔑的人!”项伯轻蔑地扫过素女:“你既然是项家妇,便该谨言慎行,不要说一些无知的话!”
项羽的胳膊挽住素女的腰肢,抢在素女之前说话了,看着项伯这个叔父的眼神毫无尊敬:“项伯叔父,素女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话,景深、宋义等人犯上作乱乃是首犯,至于这个秦氏更是在其中挑唆蛊惑,大王就是最好的人证。叔父不要忘记了,你姓项,是项氏的长辈,什么人值得你庇护,还是小心些为好。”
项伯脸上的冷笑凝滞,挡在秦夫人的身前护住,看向项羽虚张声势地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好心来送虞公一程,既然你么不领情,我们走就是了。”
虞子期挺身拦住两人,指着秦夫人厉声道:“这个女子既然和家父之死有关,就不能走!”
“项伯公救我,我真是不知虞公之死同我有什么关系啊?虞夫人和虞将军是不是误会我了?”秦夫人举袖遮住了半边面颊,委屈地道:“我虽然是一介商贾,之前也来过盱台,却同虞公并无任何来往啊,也没有什么仇怨可言的。”
“虞子期,你这是要拦我了?”项伯冷眼瞪着虞子期,指着虞子期大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犯上!你们家羽将军都不敢拦我的!”
“我自然不敢拦项伯公,但是这个女子不能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虞子期也半步不让。
项羽居高临下地看着项伯对秦夫人的维护,他就算能够容忍项伯这个叔父,也不能容忍秦夫人这个四处勾搭贩卖消息的细作,想到此女的阴险,他的目光变得极为的阴鸷,扬声道:“季布,带人将这个和赵高互通消息的细作秦氏抓起来,细细审问。”随即又对项伯道:“要劳项伯叔父将事情告知叔父一声,就说羽儿抓住了一个细作。”
秦夫人心中大惊,她看项羽身上的煞气全是冲自己来的,而项伯完全对侄儿半点办法也没有,心里一急尖声道:“羽将军这是何意?我什么时候成了赵高的细作了?我乃魏人,家姐更是魏王咎的王妃,齐国的丞相田荣大将军田横能证明我同秦人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还不快将她拖下去!”项羽深暗无波的双眼看向季布。
季布本就不是个会怜惜美色之人,听说这秦夫人竟然和赵高有勾结,冷笑一声,一个手刀上去,便将她打晕,让兵卒将她给拖了出去。
项羽低头看素女苍白的脸色,不理会项伯的反对,对着季布点了点头,又对着项庄道:“会盟在即,你护送项伯叔父回去,莫要让那些诸侯瞧了我项家的笑话!”
“喏,项伯叔父请吧。”项庄心中项羽这个哥哥的话可比项伯的话有分量多了,片刻也不犹豫地道。
素女看着项伯气得煞白的脸,瞧了瞧项羽的神色,微微放心,他应该不会再对这个叔父手下留情了。至于项梁会如何去处理,她也懒得去想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父亲入土为安,便对虞子期道:“阿兄,起棺的时辰快到了,不可再耽误了。”
虞子期看见秦夫人被人拖了下去,对着项伯行了一礼,同项羽点了点头,两人亲自抬棺往城外而去,素女虽然是出嫁女本也可跟着去的,只是她怀有身孕,故而只送棺出城便回转,看见还没有离开的项伯,眼中闪过既嘲且冷的光芒,俯身行了一礼后,带着深意地道:“项伯叔父是长辈,熟读诗书,自该知道千百年来诸多诸侯国乃是家族的衰败,是因为祸起萧墙啊。”
“一介女子如此多的口舌,羽儿当初就不该娶你!”项伯发青的脸色因为素女的一席话变得苍白,双眼中闪过冷且怨恨的光芒,他对着素女扯出一个怨毒的笑容,甩袖而去。
青梅正好和项冰看到了,两人心里头都是惊惧不已,青梅扶着素女低声道:“素素,回去吧。”虽然觉得素素不该这个时候刺项伯,但是想到素女这么多天一直难受的样子,便没有说什么。
项冰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咬了咬唇,她不是傻瓜,何况素女的话说都这样明白了。
素女如墨潭深邃的双眼直视着项冰:“今天我说的话没有半点胡诌,你仔细想想项伯叔父平日的行事作态便会明白了。”
“嗯。”项冰的声音因为之前的伤势,由清脆变得嘶哑低沉,只是却比不上她低沉的内心——嫂嫂说的应该是真的,项家只怕很快就要祸起萧墙了。
虞公的下葬礼在城中各路诸侯眼中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倒是项伯项羽叔侄的争执以及大粮商秦夫人被抓,在他们心中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魏王咎死后,魏地最可能称王的是魏咎的弟弟魏豹,只是如今魏国被秦兵攻占,他则早早带着一干随从逃来了楚地,希望能够借楚王和项家的势力打回魏地去。而秦夫人行走各地人脉极广,据说同楚王的关系也好,他一开始还打算多和秦夫人亲近一番的。完全没想到秦夫人竟然被项羽的人给抓了。
“幸好我们没有和秦氏先联系,楚王如今不过是项家手中的傀儡,若想借到兵收复魏地,项梁项羽得罪不得呀!”魏豹转身对着谋士许绅道,他知道许绅不过是三流的谋士而已,只是贵在忠心,若是陈平能够再回帐下襄助,复魏之事也不难了。
“君侯所虑极是。只是那秦夫人毕竟是先王上之亲,会不会让项羽有所误会呢?”许绅忧心忡忡地道。
“秦氏此次来楚地是随着田荣田横兄弟一道来的,同咱们没关系。项羽不是傻子,不然我们也不会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了。对了,你找个机会亲自去见见陈平,探一探他的口风,他毕竟是魏人,就说本侯的军师之位为他而虚衔!”
魏豹心中盘算了一番笑道。
“喏。”许绅心中却是格外的不舒坦,当初陈平在魏王咎的帐下被排挤打压虽然和他无关,但是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如今要去请陈平回来,依那陈平的性格,他许绅可还有活路?
田荣、田横的住处,大概众诸侯中最为紧张的就是这兄弟俩了。田荣担心地道:“你说项羽这样做是不是警告我们兄弟?”
“我倒是觉得大哥你多想了。项羽一介武夫,再勇猛还不是得听项梁的?今日项梁对咱们兄弟可是相当礼遇的。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项伯项羽叔侄不和,而秦夫人受了池鱼之灾?”田横不以为意地道,他就不相信项羽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能厉害到哪里去。
田荣不是个善谋的,立刻就觉得弟弟说得要道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担心秦夫人将咱们兄弟给供了出来,若是项梁项羽知道了咱们很早就有意挑拨楚国内斗,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揭过的。”
“项羽让人抓了秦氏不是说她和赵高勾结吗?说起来,这个秦氏当年在咸阳过得很不错啊,难道她真的有那赵高来往?”田横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
“管她有没有,现在咱们得时刻盯着武信君府里的事情,不可大意了。”田荣看了弟弟田横一眼,暗道没脑子。他却不知他在田横的心中同样是个没脑子还喜欢瞎想的人。
武信君府中,项梁正在和赵国的丞相张耳、大将军陈余说话,加之一个博学的范增,倒是格外的投契。故而项伯气恼地进屋,项梁很不高兴,这个弟弟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是这般冲动!
“武信君和项伯公有事相商,我等就先告辞了。”张耳给了结拜兄弟陈余一个眼色,恭敬道。
项梁也没有多留,瞪了项伯一眼,亲送两人出门后才没有好声气地对项伯道:“你又怎么了?不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说你,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若是寻常家里,都要做祖父了。怎么还是如此毛躁?”
“兄长,可不是我这个弟弟毛躁,而是项羽那小子,半点也不将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我亲自去虞家吊唁乃是看着项羽的份上,不然虽然是亲家,我何须亲至?项羽对我无礼也就罢了,现在更是将秦夫人给抓了,还诬陷人家是赵高的细作,这从何说起啊?”项伯也不管项庄、范增都还在,就霹雳巴拉将满心的抱怨都说了出来。
项梁眉头紧皱:“好了。若非我军务繁忙,我也会亲至虞家相送的。至于那个秦夫人,她确实有问题,羽儿不是胡来的人。”
范增扫过了项伯憋屈的脸一眼,心中轻视无比,摸着胡须道:“君上,秦夫人被抓,怕是有些诸侯心中会有想法的。”
“若是真的问到了什么,他们有想法也不怕。”项梁轻哼了一声,看向神色委屈且愤怒的项伯没好声气地道:“羽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最是桀骜不驯,你是做长辈的好好说就是了,闹出不和来还不是让别人笑话我们项家?好了,我会教训羽儿,你先回去吧。”
项伯低声应喏心中却已经认定了,兄长项梁的心已经完全偏了。可是他项伯绝对不能就这样由着侄儿来羞辱的!项伯的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回头看了一眼中屋,不甘和忿恨变为心魔罩着住了他的整个人。
☆、40多面间谍折戟楚地
目睹着虞公的棺木入土下葬之后,项羽行完女婿该尽的礼,就对虞子期道:“现在不是在墓结庐守孝的时机,先去审问秦贞吧,季布下不了狠手的话,让桓楚、余英和英布三人去问。”
虞子期忙从墓前爬起,收拾害了父亲的人才是真正的孝顺。也不耽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