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嘟着嘴气呼呼的楚瑶,齐烨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潭春水,本来还想说她一两句的,现在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只要在他身边,就会变得越来越幼稚的小妻子,真是让他不知道该怎办了。但是,无疑,他非常喜欢她对自己的信赖的。
齐烨脱了衣靴,也上了床,侧躺着搂着她道:“阿瑶,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若是还做得下去,我便是禽兽也不如了。你放心,这点忍耐不算什么。而且我问过太医了,只要过了头三个月,还是可以行房的,只要小心些就可以。到时候你再补偿我,如何?”
“呸,美得你!你愿意我还不愿意了呢!就憋死你好了。”楚瑶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输。
因为,她觉得自己刚才丢脸丢得很了,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竟然还被拒绝了,她觉得自己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她才不这么容易就原谅他呢!
齐烨将手伸进锦被里,大手轻轻盖住了她的小腹,道:“为夫错了!为了咱们的儿子,你就原谅我这次吧,好不好?”
楚瑶也快绷不住了,这才勉为其难地道:“好吧,看在宝宝份上,我这次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哦!”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我发誓!”齐烨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最后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楚瑶闹腾了这一会儿,又有些累了,便窝在齐烨的怀中慢慢的睡着了,脸上尤带着一丝笑意。
齐烨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十分安宁,过了一会儿,竟然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楚瑶再醒过来时,发现齐烨竟然没有去上朝,正侧身用手支着脑袋看她。
齐烨见她疑惑,便解释道:“今天休沐,不必去上朝。”
楚瑶十分高兴,成亲几个月,她甚少有机会跟他同时起床,总是她醒来时,另一边的床铺已经凉了,让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遗憾和失落。
两人甜甜蜜蜜地起了床,又一起用了早餐。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楚瑶竟然没像前那般孕吐地那般厉害,比往日多吃了半碗饭。
只是,夜里的雪下得极大,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外面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
院子里即便已经被仆人打扫了几遍了,却依旧铺着厚厚地一层。齐烨的神色有些严肃,大雪若是再这么下下去,恐怕会成为雪灾。幸运的是,大雪下午的时候就停了,这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齐烨陪了楚瑶一整天,并未处理旁的公务,让楚瑶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好,孕吐反应也不是那么严重了。这也让齐烨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多陪陪她。
这一天楚瑶过得高兴,宋良媛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太子府能用的人,也就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她不是没想过要帮收买几个人,但是,太子府里的人都是人精,最会捧高踩低,见太子妃受宠,巴结太子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被从未侍过寝的宋良媛收买?最重要的是,万一被太子和太子妃知道了,他们也别想再太子府待下去了。
太子已经处理过一批人了,简直将所有有问题的人都清理出去了,他们脑残了才会被宋良媛的小恩小惠收买。
没有人手,耳目不通,宋良媛自然就打听不到太子的情况。所以,她才会让雪梅去守株待兔,没想到就一去不复回了。
本朝是五天一休沐,所以,宋良媛知道太子今天休沐。原本是个大好机会,却苦于碰不到太子而白白错过。
可惜,太子妃又免了她们的请安,她们现在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宋良媛宁愿冒着风雪受冻,也不愿意窝在这院子里。
直到下午的时候,她的丫鬟雪梅才回来了,整个人的精神十分萎靡。宋良媛问她话,她也不敢说,只是哭个不停,
宋良媛也只好让她去休息,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雪梅休息一晚后,终于稳定了情绪,将自己的遭遇全说了。
宋良媛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太子妃扣留了她,而是太子的意思。甚至,太子还派人教训了她一顿,让她重新温习一下太子府的规矩,并让她转告宋良媛,要老实本分。
宋良媛知道实情后,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她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这么绝情,连太子妃都怀孕了,他也不见她们,也不召她们侍寝。难道,她在太子府就只能是个摆设?
宋良媛不接受这个答案,她才十六岁,她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一直到老。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连卫良娣和孙良媛这等有后台撑腰的人都失败了,何况是她?
难道,她真要像母亲求救?
以前,她给母亲传递消息时,都只是报喜不报忧。外面的人只知道太子妃受宠,却不知道太子妃受宠到什么程度。这简直就是专宠啊!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少不了要起一些波澜。
可惜,太子府的下人都不是多嘴之人,除了宫里有限的几人知道,其他人竟是丝毫不知。
而宋良媛她们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能跟人说这种事。
到底要不要告诉母亲,宋良媛有些拿不定注意。
如果母亲知道了,定然会进宫面见皇后,为自己的女儿诉苦深渊,皇后迫于压力,或许会下令让太子雨露均沾。但是,这样的结果,恐怕会让皇后对她的印象降至谷底,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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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奚落
时间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
顺王府赵侧妃的院子里,杨莱儿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嘴唇发青,下巴消瘦,哪还有初见时的张扬和和灵气。
此刻呼呼地刮着北风,冷风像是刀子一般划在她露出的皮肤上。她身上虽然穿着狐裘披风,却依旧抵不住寒冷彻骨的北风,冻得瑟瑟发抖。
有两名侍女在她身边笑着走了过去,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她们已经对这种情况习惯了。
杨莱儿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但是,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和怨毒。
想当初她初入京城时,是多么的信心满满。容貌绝世,家财百万,以为所有的王孙贵胄都能任由自己挑选,甚至她还对顺王极为看不上眼,即便是被顺王用下作的手段纳进王府,对顺王也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根本没有好脸色。
而那时的顺王,对她依旧十分不错,不说百依百顺,至少,也十分看重和疼爱。她却越发不将顺王放在眼里,甚至对二哥的劝诫,也当成耳旁风,不肯对顺王低下自己高贵的头,更别说她看不上眼的赵侧妃了。
她受宠的时候,赵侧妃也不曾找过她麻烦,甚至对她还有几分奉承,她当时觉得赵侧妃十分识趣,对她还有几分好感。因为她不乐意伺候顺王,所以,每当顺王有意留宿的时候,她总是找各种借口,将人推到赵侧妃那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她跟赵侧妃的关系越来越好,赵侧妃也不在她面前拿姐姐的架子,她们就像是一对好朋友一般,互相扶持,互相告诉自己的小秘密。
然而有一次,她跟赵侧妃赏景聊天时,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顺王身上。当时的她,对赵侧妃那么在乎顺王,还有点不屑。在她看来,顺王无论容貌、才情还是气度,都远远比不上太子,而且性格卑劣,手段下贱,根本不值得人去爱,更不值得被赵侧妃这么温柔贤惠的女人牵肠挂肚。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让赵侧妃放心,她对顺王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进顺王府完全是被逼的,她早就心有所属了,绝对不会跟赵侧妃夺宠。
赵侧妃当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对她说,不要为了她而编造谎言委屈自己。
而她却为了让赵侧妃相信自己没有说谎,坦言相告,自己早已经钟情太子,只是阴差阳错,进了顺王府。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会爱上顺王的。
赵侧妃当时的表情很精彩,当时,她却只以为赵侧妃是因为感动所致,现在想想,那时的赵侧妃,根本就是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吧!
而她说得话,不知怎地就传到顺王耳朵里去了,从此之后,她便真的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失宠了。
当时她却依旧无所谓,反正她有丰厚的嫁妆,又不靠顺王养活,顺王宠不宠她都无所谓。
然而,那些下人对待她的态度却是慢待起来,衣食住行,样样都不用心,她想办个什么事情,下面的人也推三阻四,简直让她气炸了肺。
受到这种对待,她当然火冒三丈,当场就发作了很多人,甚至还牵连了自己的贴身侍婢皎月,让她怀恨在心,趁顺王来看自己时,爬上了顺王的床,令她颜面尽失。
顺王当场要了那个贱人的卖身契,很快就封她为月夫人,只是不像她有品级而已,但是名义上,却跟她平起平坐。
她当然不干了,与她曾经的一个丫鬟平起平坐,简直就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她吵过也闹过,顺王却不肯遂了她的意思。
她别无他法,只好放下身段,主动委身顺王。然而,顺王一边享受着她的服侍,一边也不忘了宠爱月夫人,对她想要发卖月夫人的要求视而不见。
那个贱人又天天向她这里来炫耀,她简直被气了个半死。
苦闷无处发泄,只好向自己的知心好友赵侧妃诉苦。她听从了赵侧妃的指点,在月夫人再次向她挑衅的时候,命人将月夫人打了个半死,却被匆匆赶来的顺王和赵侧妃看个正着。
那是她第一次见顺王发怒,也才真正认识到了,王权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利。无论顺王如何平庸,那也是一位亲王,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瞧不起顺王。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生不如死,甚至连她的父兄都不会为她说上半句话。
她以前从未向谁请过安,因为顺王曾经发过话,免了她的规矩。
但是现在,她身上所有的优待都被取消了。
每天,她都要去赵侧妃那里请安,赵侧妃一边假惺惺地说着自己逼不得已的话,一边让她跪在外面的院子上,一跪就是半个多时辰。
甚至,她还要像个侍妾伺候主母一般,向她晨昏定省,为她打帘铺床,端茶倒水,或者任由赵侧妃和月夫人在一旁指桑骂槐地侮辱自己。
她闹过、反抗过,却都被顺王一句话镇压了。就算她向家里的父兄求助,他们也只是让自己忍忍,劝自己要服侍好顺王。
她如今早已心灰意冷,现在面对赵侧妃的刁难也能面不改色。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才被允许进去见赵侧妃。
“妾身杨氏拜见赵妃。”赵侧妃不爱人喊她侧妃,又不能被人喊王妃,便折中了一下,被人喊赵妃。
顺王妃的人选已经定下了,明年三月份就要与顺王完婚。顺王妃是礼部王郎中的嫡女,品级不高,只有正五品,倒是让赵侧妃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顺王对此却是有些不满。
可惜,天顺帝怕外戚坐大,绝不肯为皇子们从那些实权人物中选正妃,但礼部郎中家里到底是书香门第,规矩也极好,所以,皇帝也不怕王家教不好女儿。
“妹妹快起来!”赵侧妃一脸亲切地笑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怕是人人都一位赵侧妃对杨莱儿极好。
“谢赵妃娘娘!”杨莱儿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地说道,此刻却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现在看到她做作虚伪的面容,只觉得恶心想吐,恨不得撕破她那张假面皮。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除了一直闭门不出吃斋念佛的刘侧妃外,顺王府所有有名分的侍妾都在此处,她以前的侍婢皎月,现在的月夫人自然也在,而且,还坐在了赵侧妃地坐下手,笑吟吟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哟,杨姬姐姐怎么来得这么晚,莫不是睡过头了?看我,差点忘了,杨姬姐姐向来起的很早,怎么可能会睡懒觉呢!莫非杨姬姐姐瞧不起赵妃娘娘,故意来晚的?”月夫人妖媚的眼睛眯起,阴阳怪气地讽刺道,说完,还不忘用帕子捂住嘴巴娇笑两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杨莱儿有仇一般。
杨莱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不是不恨她,只是现下,她有顺王宠着,又投靠了赵侧妃,她就算生气,又能拿她如何?
月夫人见杨莱儿垂下头没有说话,觉得没趣,不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杨妹妹,按我们的规矩,最晚来请安的人,为众人布置碗筷,今天可又要劳烦你了。”赵侧妃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说道。
“是,妾身遵命!”杨莱儿果然开始有条不紊的摆设碗筷,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气愤欲绝,手忙脚乱。
赵侧妃在首位坐下后,对顺王的那些侍妾道:“行了,你们也都落座吧!”
众妾侍谢过之后,也都按照顺序坐了下来。
可是,当轮到杨莱儿时,位子却已经没有了。
杨莱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站在一旁服侍赵侧妃用饭,任由众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奚落自己。
杨莱儿的傲气已经差不多被磨光了,她也认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知道自己最该抓住的东西,莫过于顺王的宠爱。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复宠了,所以,对于这些奚落和嘲讽,她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等她重新获得了宠爱,再一一找她们算账不迟。
就凭她的美貌,只要能放下身段,想要复宠绝对手到擒来。到时候,再让杨家给顺王一点压力,不信顺王还会压制自己。
她想往上爬,即便做不到顺王妃的位子,也要将赵侧妃挤下来,让她这些时日所受的侮辱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杨夫人,众人中,只有你有了册封,所以,明日你便跟我进宫吧!”
杨莱儿听到这里不由惊醒,她连忙恭敬地跪下道:“是,妾身遵命。”
其他众妾的眼刀子不要命的往杨莱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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