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怕冷,想着夜里没有李婆子拨弄炭火,故此虽睡觉却也穿着中衣,又被顾程半夜惊醒,外头又套了件衣裳,这会儿被顾程三两下就剥了个精光,徐苒想挣扎都使不出力气。
顾程按着她凑上来亲她的嘴儿,手也滑下去抚弄身,下,徐苒正处在敏感期,怀孕的时候性,欲空前强悍,被顾程这一撩拨,很快有了感觉,顾程更是久经风月,哪里不知大姐儿动情,心更加软下来,亲着她又抚弄了一会儿,才侧躺下来,从后面小心入了进去……
许是久不近妇人,又深怕伤到大姐儿,也只一会儿便草草完事,虽有些草,也说不出的欢喜,事必,顾程用锦被严严实实裹了大姐儿,抱在怀中,出后罩房直去了抱梅轩一侧的温泉,却并未让她久泡,只给她清洗了身子,抱与寝室之中,置于帐内,却不睡,帐中掌了明烛,睁着眼细细瞧着大姐儿。
徐苒这会儿别提多后悔了,刚怎么就没忍住,硬是跟他又弄了一回,这叫什么事,顾程显然以为两人有了这事儿,前头那番便揭过去了,这会儿却生出了调情儿的心思来。
顾程伸手拨弄了下她的额头的碎发,低笑一声柔声道:“怎不睁眼瞧爷?是羞臊了,还是不想见爷的面儿呢,这么些日子,就真的不想爷吗?狠心绝情的丫头,到末了,还不是爷先服了软才罢,若爷今儿不过来,你是真打算跟爷闹一辈子不成。”说着,俯头贴在她脸上,着意厮磨半晌儿,又道:“你可知爷这些日子怎么过的,没了大姐儿在身边,竟跟丢了魂儿一般,知道你不想生养爷的子嗣,爷心里如何滋味,你可晓得,便恼恨上来,何曾真罚了你,若真罚你,又岂会让你到这庄子上来,三餐茶饭精心调养着,爷想的不过是大姐儿跟爷好生过日子罢了,以往便有万千错处,今儿咱们都揭过去便了,眼瞅就过年了,明儿跟着爷回府可好?”
徐苒听到这里,忽的睁开眼,直直对上她的眸光,顾程脸色略沉:“怎么?你还是不愿?”徐苒自然是不愿意的,重新回到顾府,岂不又入了牢笼,这番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却也知,这男人惹不得,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垂下眸光,往他怀里缩了缩,含糊道:“府里怪冷的,没有庄子上暖和。”
顾程见她小意儿缩在自己怀里,说话儿的声气儿也娇软的不行,明知她是不想回府的托词,那颗心也不禁软将下来,其实顾程知道,大姐儿心里不切实跟着他呢,打开头就知道,可他并未当回事,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用心思罢了,只她肯对自己用心就成,他就怕似这些日子一般,冷冷淡淡一心就想脱离开自己的掌控,那样的大姐儿令顾程不安。
顾程撑起她的下颚道:“那爷陪你在庄子上再住几日,大姐儿莫跟爷闹了,你舅的买卖如今越发好起来,等孩子落生,爷让你舅赎你出去,再三媒六聘娶你家来,爷许你的这些,并非诓骗,这是爷待大姐儿的心呢。”
徐苒忽的抬头瞧着他道:“娶一个丫头进门,你就不怕旁人笑话你?”顾程却笑了,伸指头点点她的额头:“丫头如何?爷欢喜谁又管得爷的闲事。”
徐苒还真不怎么信,便是娶了自己有屁用,若遇上那官家小姐非要下嫁的,不定一封休书自己仍是下堂妇,倒那时才真真难看,男人哪里会对一个女人忠诚到死,这都是书里骗人的鬼话,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种微妙诡异的欢喜,即使她,也终究是个女人,但她还是相当冷静现实的,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只不过事到如今,徐苒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他既然以为自己回转便回转好了,正好可以借机谋划谋划。
而且,二娘看见自己重新得宠,估摸会按捺不住,她一旦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徐苒不信顾程,即使顾程这会儿跟她山盟海誓,她也不信,所以,如果有机会脱身,她仍会毫不犹豫的走。
顾程心情大好,下人们也跟着沾光,第二日一早顾程就放了赏下来,凡庄子上伺候的下人,每人赏一吊钱,二斤五花肉,以及各色干果黍米,家去包饺子熬粥,预备着过腊八节。
刚吩咐完,管事就来报说:“陈员外家的三娘来探姑娘。”顾程早忘了昨夜应陈员外的事,皱皱眉:“她来作甚,就说姑娘身上不好,见不得外客。”两句话打发了。
那管事颠颠的出去,陈三娘听了,气的手指甲差点搅断了,来了两回都不见,真真一个丫头倒比她这样的正经小姐还金贵了不成,暗暗发誓,自己若能嫁进顾府,第一个便要收拾了她跟她肚子里的孽种,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这会儿却也只得悻悻然回去不提。
且说顾程陪着大姐儿在庄子上住到了初六,一大早,郑千户府上便来人送了信来,道指挥使卫大人,奉旨南下采办万寿节所需,回程转个弯在信都县留上一日,正巧在千户府里过腊八,郑千户大摆夜宴,要好生的热闹一日,忙着使人来知会顾程。
顾程便呆不住了,原是想带着大姐儿一块儿回去,奈何徐苒说这两日天寒,身上不自在,不想动身,顾程没法儿,只得狠嘱咐了她几句,自己先回去了。
出大门上马,忽想起一事,唤过管事低声道:“把庄子上后门从外头上了锁,留意些姑娘,有事速来报我知道,切记不可疏忽了。”
那管事忙应了,心道这可真是防贼一般,要说这天寒地冻,徐大姐儿又大着肚子,真敞开门让她跑能跑多远儿,偏爷这里如此放不下。
大姐儿可也没想到,自己只在后门立了一会儿,顾程就让人把后门上了锁,待真得机会的时节,差点因此命丧黄泉……
84
“呦;这不是尹二爷吗,怎么着;上我们这儿吃酒来了;给您叫两个粉头陪着乐乐;您楼上请……”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尹仲华哆哆嗦嗦立在街上;身上飞了花的破棉袄,怎样也抵挡不住这数九寒天的冷意,从信都县的尹二爷;沦落到如今;连个要饭花子都不如,也不过区区几月,尹二便尝尽了世态炎凉。
以往总埋怨他爹偏心;这会儿才知道没他爹,他尹二狗屁不是,没人瞧得上他,心里暗恨顾程阴险狠毒,到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那皇木本就是顾程给他下的套,就为让他家破人亡。
说起来,也怪自己好色,被那大姐儿所迷,几次三番,触及顾程逆鳞,却忘了顾程阴毒的性情,岂是个吃亏的,如今落得此番地步,家没了,银子没了,带着妻儿栖身破庙之中,便如此,顾程仍不放过他,寻了那街面上的地痞几次三番的来闹,手里拿着他写下的借据,口口声声让他还银子,不还就打。
尹二也是被逼的没法儿了,才舔着脸上这儿来寻冯来时,盼他瞧在过往的情份上,帮他一帮,却不想被酒肆的伙计嘲笑,顿时紫胀了面皮,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却思及现下处境,只得抹了抹脸,上前道:“我跟冯大爷自来有旧,如今寻他有事,小二哥寻个方便才是。”那伙计把这门,上下扫了他一眼道:“还当自己是二爷呢,别让小的笑破了肚肠,冯大爷说了,与你这等要饭花子无故,莫胡乱攀交情,尽早滚远些儿,别在我这儿添堵,再若不滚叫出人来,乱棍打你几下,可要吃皮肉之苦。”
尹二听到此话,不禁恼上来,指着他道:“你这厮好不讲理,过往爷在你这酒肆之中吃吃喝喝,哪月不让你家掌柜赚得几两银钱,这会儿不过让你行个方便,却如此推三阻四,爷便如今虎落平阳,何故连你这样一个狗才都来欺辱。”
那伙计听了嗤一声乐了:“我的二爷喂!您可白活这么大年岁了,怎不知有钱的才是大爷,便您昨儿是皇帝老子,今儿成了阶下囚,也一样被人欺辱,快莫提过往之事,提起来小的都替您臊的慌,依着小的,您真过不下去日子,家里不还有个婆娘在吗,典卖出去便了,卖了婆娘,还有您家公子,瞧着生的倒好,卖到那瑞香阁中,或得几个好钱儿使。”他话刚说到这儿,尹二就扑了上去要跟他撕扯。
只可惜打从昨儿就没得饭吃,哪来什么力气,被伙计身子一侧闪开去,尹二扑在了地上,那伙计恼了,唤出两个人来,拿着棍子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好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骂的着实难听。
打的尹二头破血流还不足,又踹了他两脚道:“赶紧给小爷滚,不然要你的狗命。”尹二撑了几下才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蓦然抬头,只见酒肆二楼暖帐之中隐约传来丝竹之声,伴着冯来时几个嬉笑的声音,好不香艳,想自己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悔上来,恨不得撞死算了,奈何没这份骨气,只得缓缓走出街口,往城西的破庙里行去。
城西这里原是个关帝庙,还是前朝遗留下的,经了百年风雨,早已破败不堪,也无人主持修缮,在城西倒成了个信都县叫花子存身的地儿,只这样数九寒天里,这里又是个风口,叫花子嫌冷,都去了旁处,只尹二一家三口在这里落脚。
尹二一早出去,回来时已近晌午,刚进了破庙的门,忽听里头有声响儿,忙快些挪了进去,见到里头的情景,只叫尹二目呲欲裂。
他那婆娘被两个追债的地痞按在地上,扒的赤,身裸,体,翻在地上,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正在那儿一气儿狠入,也知入了多久,他那婆娘连叫喊的声儿都小了,只听得那两个地痞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尹二疯了一样冲上去跟二人撕扯,那两个地痞正入到美处,哪里肯丢下,见尹二冲过来,上头一个腾出手抓住他甩了出去,不想尹二却来了股邪劲儿,挣扎起来又冲了过来。
上头那个被搅了好事,怒恶上来,从尹二婆娘身上下来,对着尹二一顿狠踹,踹的尹二扑在地上再起不来,又拿了裤带把他的手脚捆住丢在墙角,啐了一口道:“你这婆娘跟着你,横竖也是干着,让我们哥俩入一场,正好解解痒,你该谢我们哥俩才是,你睁着眼瞧瞧你这婆娘可不正舒坦,哼哼唧唧被我们哥俩入了大半天,还浪的叫唤呢,真真比那那些biao子还带劲儿。”说着跟底下正入欢实的一个道:“别光顾着爽,让咱二爷仔细瞅瞅,他这婆娘多骚,想来他那物事不顶用,这婆娘嫁给他这些年,倒白糟蹋了,今儿被咱俩哥俩轮着干一场,不定美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底下那个地痞,听了呵呵yin笑两声,把尹二婆娘翻转在地上,拽到尹二眼前,把她两条腿儿往两边大大劈开,当着尹二的面儿噗嗤一声入进了后面去,那婆娘哼哼叫了一声,眼睛一翻便没了声气儿。
那地痞嘴里还道:“这婆娘后头被你干松了,爷入得不爽快,你过来咱来个二龙入洞,让二爷开开眼。”
尹二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地痞侮辱他婆娘,心里恨不得把这两人千刀万剐,奈何被捆住了手脚,半分力气皆无,待这两个地痞兴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地痞提上裤子,把尹二的婆娘丢在地上,过来解开尹二身上的腰带,跟他道:“今儿你婆娘算顶了利息,赶明儿我们哥俩再来,若你无银子还债,你这婆娘就是我们哥俩的biao子了,你欠的银子,若买你婆娘这样的妇人,几十个都买的下,算我们哥俩倒霉,让你占个便宜。”
尹二手脚得松,撑起最后力气又扑了过来,又被一脚踢开,两个地痞扬长而去,尹二爬了几步到他婆娘身边,只见眼睛紧闭脸皮却紫胀潮红,双腿大开,半日都没见动一下。
尹二也是风月场中打了多少滚过来的,这一瞧便知那俩地痞给他婆娘下了药,不定用了多少,他婆娘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尹二忙去掐他婆娘的人中,掐了半日,才终于缓了过来,他婆娘一睁开眼,见着他,哭了一声道:“你怎才回来,康儿……被他们抓走了,说要卖到……卖到瑞香阁去顶债……”这几句话说完喘了几口,又道:“往常为妻劝你,安……安生着过日子,便贫些又……又如何,你偏不听……成日……在外花天酒地,这一番落到如此……地步,后悔也晚了……晚了……”说着又喘了几口,忽道:“你去外头给我捧些清净的雪来,我嗓子眼烧的慌。”
尹二应了,忙踉跄着出去,刚过了门槛儿,忽听他婆娘喊了一声,回身,正看见她婆娘攥着头上的荆钗,直直插入喉咙。
尹二冲过去抱着他婆娘的尸身大哭起来,在破庙里哭了一宿,却连收敛他婆娘的一领破席都凑不出,不禁悲从中来,扑在他婆娘身上又哭了半日,忽听一声:“二爷?”
他朦胧的抬起头,只见进来一个脸生的婆子:“你是何人?”那婆子道:“你莫管老奴是谁,只我家主子让我送来些银钱给你,有了这些银钱,你既能收敛你家娘子,也能把你那小子赎出来,只这些银子却不是白拿的,需替我家主子做件事来偿。”
尹二道:“你家主子是谁?”那婆子道:“我家主子是谁,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尹二又问:“做件甚事?”
那婆子道:“县外顾家庄子上,现住着徐大姐儿,如今她肚子里怀着顾老爷的子嗣,可不正是你的仇家,说起阿里二爷落到如今地步,罪魁祸首还不都是徐大姐儿,我家主子这也是让你去报仇呢。”
尹二脑子转了几转忽道:“你家主子是顾府的二娘。”那婆子一愣只道:“这些你不需知道,只一句痛快儿话给老奴,这银子便是你的了。”说着把手里那包银子放在他眼前。
尹二恨恨的道:“便没这银子,今儿这番仇,我尹二若不报岂不白白为人。”那婆子把银子塞给他,转身匆匆去了。
尹二挣扎着起身,用手里的银子买了一领席子,裹住他婆娘,寻两个人抬着葬到了县外的乱葬岗上埋了,打点好,也未去管他儿子,一心就想着报仇,琢磨了半日,买了硫磺硝石麻油等物,直奔了县外的庄子上,到时已入了夜。
却说徐苒,哪料大祸将至,顾程走了,第二日便是腊八,虽说顾程不在庄上,庄上的管事却也一早便操持忙活起来,把早预备下各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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