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好一番劝解,才让七王妃打消了这个念头,此事到底不好听,知情人生怕捂不住,要是被七王妃给闹了出来,还不知道事情会成个什么样子?
景宏也知道了七王妃要去找郭燕的事情,猜到七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知道了钱文慧的身世,心里一急一怒,病情又重了几分,七王妃也耽误了下来,不再提去见郭燕的事情。
这次她上门,倒也没有非让郭燕去给景宏解心结的意思,景宏已经被皇帝做主,送到皇庄的温泉疗养去了,据景钰传回来的信,说景宏已经日渐康复,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回府。
七王妃却是不信景宏就此会放下心结。
自偷听到了钱文慧的身世以后,七王妃就对郭燕生出了敌意,随着郭燕的信息事无巨细的都摆到了她的面前,七王妃简直快成了一个嫉妒狂了。
此女的丈夫简直就把她捧上了天,她虽然没能够生出一个儿子来,可是丈夫依旧对她宠爱有加,就连钱元脩前妻的儿子也奉她为生母,却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恬不知耻,竟然背着丈夫跟景宏勾搭上了。
据可靠消息表面,郭燕还曾经是桂大人的侍妾,因为桂夫人善嫉,才把她赐给的钱元脩,而那个时候,景宏恰巧在那里出差办事,正好就跟钱文慧的出生月份对上了头——此女本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水性杨花的,朝三暮四的攀富贵,为何竟然被自己的丈夫及钱元脩这样忠贞不二的男人如此在乎?
钱文慧的出生日期瞒不住,因预产期拖后,一算日子就是跟钱元脩婚后的才有的,而景宏信誓旦旦的说钱文慧是自己的骨肉,钱元脩当时也有不好的风评,到底事实真相如何如今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七王妃被嫉妒冲昏了头,压着一股子恶气非要见见郭燕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上天如此眷顾与她,不仅夫君儿子官员亨通,连带着丈夫的疼爱,子女的孝顺,就是情夫也对她一往情深?原来仅有的一点无子的遗憾如今也没了,她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平安生了一个儿子出来?
七王妃越想越气,要不是郭燕运气不好,投错了胎,做了下贱之人,恐怕就是连当今的皇后的命也没有她好,何况自己?
想到景宏就要回府,恐怕还会阻拦自己见郭燕,七王妃才忍着怒气,主动上门来见一见这个传闻不如一见的狐媚子。
听到郭燕一番栽赃陷害,胡搅蛮缠的话,七王妃更是气昏了头,就这样的女人也能够入了龙姿凤章的景宏的眼?
七王妃出自大家族,讲理叙法郭燕自然是说不过她,可是面对郭燕这种撒泼搅缠,污蔑的手段,她却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她本就是久病卧床的人,被郭燕这一气一堵,连话都说不出来,郭燕也不容许她说话。她跟七王妃本也无仇无怨,要不是自己的前身阴差阳错的跟景宏生了个女儿出来,她又如何愿意跟这帮子皇亲国戚扯上关系?
七王妃打上门来兴师问罪恐怕是每个大妇的权利,可是她作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第三者,可没有兴趣去接受她的指责和审问。
首先,自己不跟钱元脩的前妻那样,妄想去攀附景宏求富贵,说不上理亏与人。
其次景宏作为钱文慧的生父,亲手把钱文慧推进了和亲的边缘,只有他对不起自己母女的,自己还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呢。
“多谢七王妃夸奖,臣妾自然是好的,”郭燕挪了挪腿,她今天刚出月子,这御赐的房子里铺的又是上等的大理石地板砖,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凉气,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由腿上泛着凉气往上面走,带累的整个人都冰凉起来。
可是七王妃的话她又不能不回,只是她连景宏都不敢去质问,跟七王妃自然也无话可说,七王妃赖在这里,若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承担后果的只是自己的女儿,“七王妃您是贵客临门,可是我们小户人家的没有见过世面,家里还刚刚添了孩子,也没有空招待您,您出来的也久了,臣妾还是恭送你回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七王妃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被郭燕这一番明着赶人的话,气的倒是缓过神来:“百闻不如一见,本王妃算是开了眼界,你果然是好手段,死的也被你说成了活得出来,难怪一个个都被你迷的晕三倒四的,要不是你出身卑贱,又已经嫁给了别人,进不得王府,
此话就有诛心和污蔑及撕破脸了,要是认了下来,郭燕和钱文慧就得承当这番话全部的后果,郭燕一脸惶恐的磕头不止,“臣妾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七王妃,七王妃欲加之罪,臣妾不敢认。”
“好个欲加之罪,跟我们王爷连女儿都生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你敢说不是你使手段蹿搓王爷认你的女儿,还给她求了更高的,是怕留在我身边被我磨挫吗?郭氏,你倒是想的周全,吃着锅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幸亏你嫁了人,进不了王府,若是当初由着王爷接了你入府,恐怕我今天还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高玉荣冷哼一声;“一个女表子而已,凭你,也配做三品夫人,你生的那不要脸的小娼妇又如何做得起高贵的皇家公主?”
“七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倒是听不懂,”郭燕板了脸,七王妃被嫉妒冲昏了头,这话越说越不像了,一个端庄淑仪的皇家媳妇骂起人来竟然如此恶毒不顾身份,她骂自己倒也罢了,竟然连钱文慧捎上了,要不是顾忌她的身份,郭燕真有些忍不住要把她打出去的冲动:“臣妾身份低贱是不错,嫁给臣妾的丈夫之前也确实做过别人的侍妾,好在臣妾嫁给他之前已经恢复了自由身,也算得上是明媒正娶,臣妾的丈夫并不嫌弃臣妾的身份,也轮不到七王妃来指责臣妾,还有大兴的律法并没有做过别人的侍妾就不得嫁人一说,七王妃用如此恶毒的词语辱骂臣妾,臣妾可是要告到皇上面前,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
见高玉荣一脸不屑的还要开口,郭燕继续道:“臣妾的三品诰命却是臣妾的丈夫给皇上办差给臣妾挣来的,臣妾身为她的夫人,勉强也当得起身份,”郭燕的身体冰凉,再继续跪下去,恐怕会落下病来,见七王妃并没有叫自己起来的意思,想着反正已经结了梁子,也并没有必要再顾忌什么了,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找了个有垫子的凳子做了,“七王妃无端指责臣妾,却不知道何时跟七王爷扯上了关系,臣妾的女儿被皇上认为公主的时候,臣妾和臣妾的丈夫远在南诏,性命垂危,因为传信有误,皇上收到的消息竟然是臣妾夫妻已经为国捐躯了,皇上体恤臣妾夫妻一片忠心耿耿,才把臣妾的女儿认到皇后名下,虽然这其中有些误会,却也是皇上体恤臣子的一番美意,臣妾和臣妾的丈夫一回到京城,立即就跟皇上替女儿请辞这个公主的身份,可惜皇上说已经昭告了天下,绝无更改的可能,七王妃要是有什么疑问,最好去问皇上。”
“七王妃这里指责臣妾蹿搓七王爷替女儿争这不该得的东西,可是冤枉了臣妾,臣妾不服,虽说当初臣妾把子女托付给了七王爷照顾,是有些失礼了,却也从来不敢让七王爷把他们接进府中教养,七王爷和七王妃照顾臣妾的子女,臣妾原本是感激不尽的,臣妾却不知道臣妾的女儿何时竟然变成了七王爷的女儿?虽说臣妾自己身份卑贱,却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生父是谁,却绝对不会跟七王爷扯上关系,七王妃要是不信,不妨找臣妾原来的主子去对峙,不过,七王妃污蔑臣妾攀附皇亲的事情,还请七王妃给臣妾一个交代。”
这次南诏之行,他们夫妻因祸得福,钱元脩喝了蛊虫,郭燕怀孕生子,要不是先前在太上皇面前说过钱文慧是桂大人的女儿,郭燕此时恨不得就说钱文慧钱元脩的血脉。虽然心里有鬼,可是郭燕也知道那桂大人已经被人处理了,死无对证,她以生母的身份一口咬定钱文慧的身份,就是太上皇来了,也奈何她不得,——此时又没有什么dna,民间所谓的滴血验亲,早在三百年前因为一个案例,被圣祖否定的缘故,官府历来都是不予承认的。钱文慧长的又随郭燕,遗传景宏的东西都是内秀的东西,比如,过目不忘,高智商等,可是郭燕虽然迷糊,不爱动脑筋,却也有活了两辈子的阅历支持,那股子“聪明”劲是连太上皇都暗叹过的,谁又敢说钱文慧不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臣妾原来还以为皇上认臣妾的女儿为公主,是因为体恤臣妾夫妻不易,如今看来居然还有内情,竟然是七王爷从中做了手脚,如此,臣妾倒是想要跟七王爷要个说法,他到底是起了什么心思,居然出卖臣妾的女儿?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郭燕原本也不想如此咄咄逼人,可是七王妃说的越来越不像了,郭燕一着急,话赶话的逼到这里,却是灵机一动,自己看来是非要面君告状了,是不是要先去找钱元脩通个信再说?
心有灵犀一般,在屋子后面偷听了半天的钱元脩看了看气的快要暴走的钱文慧,拍拍她安慰道:“你娘说的好,过自己的日子,让他们说去吧,人的嘴是永远堵不住的,咱们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行。”钱元脩自从重伤在身有了暗疾,原配的妻子又跟人跑了起,就一直生活在人面嘲弄的眼神里,即使后来官位提升,那些表面巴结背后讽刺嘲笑的人也不少,时间久了,早就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态度。
他跟郭燕会如此恩爱,可以说是郭燕的来历不同寻常,不介意他的经历,也可以说是两人同病相怜,简直就是天赐的良缘。
可小女儿到底还小,钱元脩担心她受不住刺激,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才出言安抚。
“我知道,就是连累娘被人骂,心里不舒服。”郭燕和钱元脩搬进城里住,为的就是方便钱文慧回家小住,郭燕产子,钱文慧自然是要在家侍候的,这次弟弟满月,来的多是些趋炎附势之人,钱文慧只在开始的时候应付了一下众人,就避到自己屋里去了。
直到七王妃过来,钱文慧对她心有抵触,也没有主动出来招呼,还是郭燕弄不明白七王妃到底说什么意思,又赖到什么时候走,才让人把她偷偷叫道自己院子里,帮忙照看儿子。
钱文慧知道七王妃单独留下,恐怕就没有好事,就寻了个梯子翻进院里里,偷听她跟郭燕的话,刚好钱元脩也找地方翻墙,就踩了钱文慧架着的梯子过来,父女两个这才有了同时偷听壁角的行为。
她听了这半天,对七王妃无端的指责真是气极无赖,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更是羞愤难当,要不钱元脩就在身边守着,说不定她真的会冲出去跟七王妃对骂一顿。
她知道此事怨不得谁,自己虽然可能是景宏的女儿,可是,娘和自己从来都没有想着去攀附富贵,被逼被封为公主,伴随着的也是和亲的命运,自己那一辈子的幸福去交换这个所谓的身份,又有谁能说自己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呢?自己一家人有苦说不出,这七王妃也逼人太甚,竟然上门来指责母亲,她当自己一家人真的是不敢反抗,由着他们皇家人来欺侮吗?
“骂吧,骂吧,”钱元脩释然的笑了笑,“她今天这一骂恐怕还是好事,你听出来了没,你娘打的什么主意?——”
“嗯,娘恐怕要金殿面君呢,”钱文慧冷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那位倒是是护着自己的弟媳还是向着娘呢?”
“那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态度,”钱元脩摇了摇头,摆手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弟弟那里,就托付给你了。”
“爹娘放心,弟弟那里有我照顾,只是,你们要主意身体,别劳累了,尤其是娘刚满月。”钱文慧一脸的担忧,紧忙的嘱咐道。
“我倒没有事,就是你娘要遭点罪,你回头让人熬上药汤备着,等我们回来,就让你娘泡着去去寒气。”钱元脩说了几味中药的名字,又摇头道,“你娘一泡药汤,你弟弟再吃她的母乳就不合适了,好在还有奶娘在,也饿不着他。”郭燕生了这个小儿子,跟有钱文慧那时候一样,坚持自己亲自喂养,只是人家大家族都有请奶娘的习俗,钱元脩如今也不差那几个钱,就也请了一个备着,郭燕也想着让她帮着自己带带孩子,自己也好空出时间恢复身体,就留下了她,因为自己的孩子不用她喂养,还大度的让她哺乳自己的孩子,那奶娘有银子拿,还可以继续喂养自己的孩子,简直对郭燕就要五体投地了,照顾郭燕的小儿子自然也是极为尽心的。
等钱文慧回去一说郭燕暂时不能够喂养弟弟,那奶娘当即就停了自己孩子的奶,要全心喂养郭燕的儿子,还是钱文慧阻拦了她:“弟弟年幼,如今也吃不了多少,你的奶水也足,喂养两个应该没有问题,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每次喂过了弟弟再喂小栓子吧。”小栓子就是奶娘的儿子,比钱文慧的幼弟大上两个月。
钱元脩交代了钱文慧留在家里管家,照顾弟弟,才帮助钱文慧翻过了院墙,自己也从院子门口进来,装作刚腾出功夫来给七王妃见礼的样子,一见到郭如此生气,忙的先要给七王妃道歉行礼:“内子自有孕后就脾气暴躁,七王妃还请勿怪罪,七王妃大驾光临,来给犬子贺喜,下官多有怠慢,还请七王妃海涵。”
郭燕却一把搀扶住了他,“你理解有误,人家根本就不是来贺喜的,这摆明了是砸场子嘲笑咱们的,”?把刚才七王妃着急上头说出的话学了一遍,手上掐了钱元脩一把道:“我嫁给你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完壁,原本也觉得有愧于你,好在你不嫌弃我,还替我挣了诰命,就连我们的女儿,也因为你的缘故,被皇上亲眼有加得封公主,可是,你听七王妃说的是什么话,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七王爷的了,就算是我先去是桂家的婢女,可却从来也跟七王爷不认识,七王妃这样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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