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周汤抓着她的手,说:“木香,算我错了,我以后除了看你,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了,别生气了。你看,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木香想,也对,毕竟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家丑不可外扬,便回过身来。
周汤对她一笑,她的火气也慢慢地降下来了。
陈自美见周汤和木香小声嘀咕着什么,便说:“贤弟与弟妹为何只顾着自己小声说话,有什么好听的话,讲出来让大伙都分享一下嘛。”
周汤与木香尴尬一笑,说:“没什么,在谈一些家事。”
陈自美笑着对李氏说:“你瞧他们两个多恩爱。”
李氏细长的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周汤,说:“玉人般的一对,又如此恩爱,这可叫多少未出阁的女子羡慕呢。”
陈自美说:“贤弟,来,我们两对夫妇,四个人,围成一块玩头子。”
周汤便拉着木香的手,坐到陈自美身边来。
李氏摸了下座位,说:“这坐垫好硬疼。”
陈自美便说:“是么?不如我们换了座,我这个坐垫会好些。”
于是本来陈自美与周汤相邻而坐的,陈与李氏换了座后,变成李氏与周汤相邻而坐了。
木香又不开心了,周汤便将木香的手紧紧一捏,疼得木香差点叫了出来。
“你?”木香不解地看着周汤。
周汤凑近木香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她与我坐得这样近?要不要我与你换下座位?”
木香哼了一声,说:“我这个人,可没那样小肚鸡肠,你只管坐那里,我才不会生气呢。”
周汤摇摇头,笑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要换的,等下可别又生气。”
玩头子时,木香不时朝周汤瞟去,周汤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看李氏一眼。
木香得意极了。
这时,李氏抓头子了,她掷去,一不小心,头了掉到了周汤脚下。周汤很自然地伏身去拾,李氏也伏身去拾,不小心,周汤的手和李氏的手碰了一下,李氏没坐稳,哗地一声朝周汤摔去,摔在了周
汤身上。
周汤连忙扶起李氏,李氏倒在周汤怀里,抓住周汤的手站了起来,脸上泛红。
周汤扶好她,又重新坐回去,正要重新投掷头子,木香哗地一声,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妾身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周汤听了,抓着她的手,问:“夫人,你哪里不舒服?”
木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当着陈自美他们的面,狠狠甩开了周汤的手,掉头便走了出去,理都没理周汤。
很明显,木香生气了。
周汤冷不防被木香黑了脸,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见木香就这样走了,虽然他气她这样不顾及他的面子,可是倒也担心她。这个小气鬼,冲动起来不知要躲到哪里去呢,万一真不理他了,可怎么办
?
于是连忙对陈自美告辞,追了出去。
李氏看着周汤的背影,说:“想不到周将军如此疼爱他的夫人,这样丢他的面子,都能忍受。”
陈自美笑道:“他们二人过去一同经过患难,所谓患难夫妻,便会格外经得住考验。”
李氏羞答答地说:“这也要遇上一个好人才行。像周将军这样心疼自己夫人的男人,世间可真难找。”
木香气呼呼地跑出了陈府,周汤追上来抓着她的手,说:“就算你不理我,你也应该告诉我原因,你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撇下我”
木香边走边说:“你和她都抱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汤说:“木香,你吃醋也得讲理呀?我什么时候和她抱一起了?明明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过是扶她一下,这样也有错么?”
木香甩开他的手,说:“我看你是恨不得抱她吧她还有个妹妹呢,比她还漂亮你要不要娶了她妹妹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周汤不让她走,说:“木香,你别这样。你要到哪去,你不会又要离开我吧?”
木香哭了:“我就离开你你找我做什么?你找她们去”
路人纷纷看过来,周汤有些窘迫,便说:“木香,回府再说好么?”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车轿上拉。
她用力甩开,说:“我不会再回去了别拉我”
周汤没想到木香生起气来是这样倔,这样任性,也生气了,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拍打着他的头。
“先回府再说,在别人家门口吵吵闹闹的,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周汤紧紧皱着眉头。
木香更生气了,心想,你手力比我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么?用力挣扎,不小心,衣袖上的扣子哗地打在他脸上,将他俊美的脸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来。
她一怔。
周汤生气极了,抱着她上了车轿,说:“闹够了没有早知道你脾气这样差,我就不应该娶了个泼妇回家”
木香听了,心痛极了,哭着说:“我不用你赶我走你现在后悔了,那我走好了”
他见她又要走,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对车夫说:“快,回府”
马车开动了。
木香倔强地将头别过去。
周汤冷静下来,他捧着她的脸,说:“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像个泼妇一样,我哪得罪你了?”
她抬眸看他脸上的划痕,心疼极了,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便低着头说:“你脸上……痛不痛?”
他没好气地说:“当然痛了。不过,这里更痛。”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她说:“我才是这里痛呢。你说你后悔了。”
他说:“那你还说要离开我呢。不都是气话?”
她将头低得更低了,哭着说:“反正我看到,别的女人接近你,我就不开心。”
他见她声音柔和了,便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紧紧搂住她,说:“木香,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说要走。好么?我会痛。你说走,我就会心痛。”
她知道自己刚才闹得有些过火,脾气一上来,真有些控制不了,便说:“都怪你平时太宠着我了,我现在变得好任性了。”
他笑道:“那你还怪我了不是?”
她抚摸着他脸上的划痕,说:“好好的一张脸,被我毁容了。”
他笑道:“这不正趁了你的意?夫君现在变丑了,就不会有别的女人接近我了。”
她哭了起来:“我这样对你,你怎么还对我这样好?”
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指了指自己的心,说:“因为我,这里有你,只有你。”
二人回到府上,木香还是闷闷不乐,周汤拿了支蛇脂膏,往脸上一抹,说:“这蛇脂膏很灵的,擦上去不用几天,划痕便会消失的。到时候,你的夫君又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了。只是这醋坛子
,夫人怕是都能当饭吃了。”
木香不好意思地说:“夫君,我做好吃的给你吃。”说完便默默地走了。
她来到厨房,对着灶台上一堆面粉,不知要做什么好,她只是想到周汤脸上的划痕。
没想到,她冲动起来,会这样伤害自己爱的人
想着想着,她真想大哭一场。
奴婢小翠过来,说:“夫人,可要奴婢帮忙么?”
木香擦拭着眼泪,说:“不用。我亲自做给夫君吃。”
她怀着将功补过的心情,将面粉和水揉捏着,细长的手指在水里盈盈闪过。
冷不防几滴泪滴到了面粉里,融为面粉中。
木香然后将肉切成丝,白萝卜也切成丝,再煎了个荷包蛋,放好。
将方才揉好的面粉捏成一个饼胚,放入肉丁、萝卜丝和荷包蛋,包好,捏成一个灯盏的形状,然后放入滚热的油锅里。
将饼炸得又老又硬,炸成深黄色,然后才从油中捞了出来。
她将这样的饼做了两个,放在碗内,端到周汤面前。
周汤见了,说:“这饼可从未见过。”
木香说:“你尝尝,好吃不?”
周汤咬了一口,咸咸的蛋肉味,忙点头:“好吃夫人做什么都好吃”
木香说:“这个叫灯盏糕。”
灯盏糕是温州特产,做法差不多就是那样。
周汤一怔:“为何就叫灯盏糕了呢?”
木香说:“你瞧这个饼的形状,像不像是一只灯盏?”
周汤一怔:“灯盏?何意?灯不都是火苗状的么,怎么会呈半圆形?”
木香想,这时候,爱迪生还没发明灯呢,自然无法想象出灯的形状,便说:“夫君,可是在我的那个时代,就有这种样子的灯。”
周汤更加奇。怪了:“你的那个时代?你不与我同时代的么?”
木香沉吟片刻,对自己说,夫妻间不是要开诚布公的么?她不应该再对周汤有所隐藏,便说:“不,我与夫君不是同一时代的。其实,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周汤一怔,伸手摸了摸木香的额头,将灯盏糕放下,说:“木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药房取点药,给你喝。”
木香急了:“夫君,我说的是实话呀,你为何不信?”
周汤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对着她左看右看。
她说:“夫君,其实我本来是二十一世纪一家酒店的厨师,只因误入一个穿越大口袋,穿越到了晋朝。但其实,我的灵魂并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周汤干脆像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说:“继续说吧,我正嫌没故事听呢。”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我不说了。”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传话了。”
周汤问:“说什么了?”
“说是,要夫人明日去椒兰殿,晋见淑妃娘娘。”
木香想了起来,说:“那日与淑妃娘娘有约,说是,要入宫为娘娘做点好吃的。”
周汤眉毛拧了起来,说:“木香,这宫内的事,你还是少牵扯,比较好。”
木香握了他的手,说:“放心,我只是进宫给她展示展示我的厨艺,晚上便会回来。我不会管别的事的。”
周汤便说:“那你自己小心。明儿,我让李嬷嬷与你一道儿去。李嬷嬷久居宫里,对宫里的环境熟悉些。”
木香点点头,说:“只是,我还要向一个人,讨还一样东西,就是不知,他会不会还给我。”
周汤问:“向谁?讨要什么东西?”
木香说:“没什么。”
她要去找纪墨云,要回她的空间。她不想告诉周汤,让周汤担心。
只要她有了空间,那她做什么菜都不怕。
可是她作为一个女眷,单独跑到墨云府上见墨云,不太好,她便女扮男装,穿上一件白色男袍,长长的腰带飘曳下来,穿上鹿皮靴,坐上车,来到纪府,要门卫通报墨云说是周汤府上的人求见。
墨云正在逗小宝,辰溪则坐在一边看着墨云与小宝安乐的样子,墨云听说周汤府上来人要见他,一怔。
“周汤可与我们家,从来没有走动。如今这是怎么了?”他很疑惑,便将小宝递到辰溪怀中,去客厅会客了。
来到客厅,见一个娇小的男孩正背对着他,他问:“你是谁?周汤派来你做什么?”
那男孩转过身来,一看,大吃一惊,正是木香
墨云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唇上的胡须都动了动,说:“木香,你来看我?”
木香拿出一把折扇,扇了扇,说:“你别过来。我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
墨云一怔,不觉警觉起来:“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木香负手于身后,走了几步,狠厉的眼神看着他,说:“还我手镯。”
墨云听了,冷笑道:“凭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她说。
墨云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说:“木香,你要我还给你手镯,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你可否告诉我,这出空间的方法?你只要告诉我,我便将它还给你。”
木香冷笑道:“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么?我若是将最后的秘密都告诉了你,你怎么可能还给我。”
他说:“那就不好意思了,那我们大家就都得不到。”
“你——”木香咬了咬牙,说,“你这样留着它,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他笑道:“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你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你现在是周汤的人,你少一分力量,周汤便少一分力量。”
木香冷笑道:“你到现在,还想和我夫君做对?”
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狠狠地说:“我与周汤,势不两立”
木香问:“我夫君与你有什么仇?一向是你得罪我们,为何你要这样处处与我们作对?”
他冷笑道:“就是因为我过去得罪了他,所以,我必须强大,如果我不强大,周汤一定会趁机害我为了自保,我也应该先下手为强”
木香冷冷地说:“既然如此,算我今天来错了那我们就看看,谁斗得过谁好了”
转身便走了。
走到院子里,迎面看到辰溪抱着小宝,辰溪认出了木香,冷笑道:“你来找我夫君做什么?”
木香说:“要不是你家夫君拿走了我的宝物,我怎么可能找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辰溪说:“你不要胡说,我们家什么没有,怎么可能拿你的东西?”
木香哼了一声,说:“不信算了。”
辰溪冷笑道:“我警告你,如今我们生活过得很安静,你不要又来搅得我们家风雨不宁的”
木香歪过头看着她,冷笑道:“不好意思,你也许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从没有想过要搅得你们家犬不宁。你自己看不好夫君,不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辰溪气得扬手要打她,木香狠狠一推,将辰溪推倒在地上。
墨云走了出来,看到了,连忙扶起辰溪,怒视木香,说:“木香,你竟敢欺负我夫人”
木香说:“是她要打我难道我还站着不动,任她打不成?”
辰溪被墨云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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