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以前他是冷漠孤寒的,而此刻,他是狂拧霸气的。但是,无论如何,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那眼里的熟悉始终没变。
无论他如何变化,对着她时的感觉从未变。这就够了!
“云夜。”凌慕扬叫了声,却没有迈开步子,看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看透。
被盯的许久,祁云夜有些不自在起来,然后扯开话题,“怎么有空来,新帝登基要做的事情很多。”
“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祁云夜脚步一滞,愕然抬头,看着凌慕扬,良久才说道,“你不曾答应我如何。”
凌慕扬眉头一蹙,似乎不悦。大手一览,将人直接圈固住,按住她的头搁在自己胸膛上,声音从上面缓缓而来,“你想要多久?”
祁云夜自己也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似乎做久了男子,这世子的身份已经习惯了。
让她返回女装,竟然觉得别扭。有些不适应,他要她回府身份,但是,此时真的可以吗?
“西枫国有动作。”
“我知道。”
祁云夜轻叹,既然知道,何必如此。天启新帝继位,北夷虽说不会有所巨大动作,但是西枫是不会顾忌的。
辕木修这个人,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辕穆蚺是太子,而他的野心绝对不亚于辕木修。天启,不会平静太久。
“给我一年,我给你平静。”将怀里的人紧紧拥住,凌慕扬没有多余的话。
这算是第一次承诺。
祁云夜无奈,他何必把自己逼得如此急,一年要解决西枫的隐忧,不是容易。而且,十分棘手。
更何况,四国牵制。
天启和西枫有动作,连带着北夷也不会甘于寂寞,而一直没有动作的南望,应该也不会沉寂太久。
祁绝的消息来报,南望,似乎有变了。
……
贺岁新进,迎新辞旧。
天启二十二年,结束。
二十三年,也是岁康元年,天启新帝岁康帝登基继位。
原先支持四皇子的势力一举荣升,祁王祁寒傲更加备受重视。永嘉王却将权利交出,封为逍遥王,在静寂许久之后,又开始了他的游历路程。
自此,谁也没有见过先帝,这个太上皇,自此没有现身。
原先的大皇子薄荣被封为永安王,前往地方,赐五座城池,良田……
五皇子薄辰,封为永庆王,仍居咸沅。
咸沅禁卫军直接划入永庆王势力之下,皇宫禁军交由昭武将军,祁王世子祁云夜所管。
关于永安王的离开,是趋势所向。
所有都明白。
但是,许多大臣看不透,新帝的用意何在,为何留在对他威胁最大的永庆王,还将咸沅禁卫军如此重要军权交给他。这不是将自己的命门交到别人手上吗?
他们可记得,这永庆王也是当初太子之争其中之一。
虽然落败,但是势力仍旧,还有,如今的太妃,当初的锦妃皇贵妃,更是极为盛时。
原本以为会极力打压的一族,反而是没有一丝受损,更是涨了身份,加了权利。
至于,太后,原本应该是当初的清妃,新帝却迟迟没有下诏书。
清妃,就是清妃,不是太后。
这一举动,又是让人捉摸不透。
祁云夜看着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听着不断的消息来报,只是笑笑。
两兄弟自然是不分彼此,薄辰会掌管禁卫军是毫无疑问的。
至于清妃,怎么可能会封为太后。凌慕扬心里痛恨的就是后宫,清妃的身份已经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的认知,凌清就不该被这些束缚。还是太后,将来等薄衾铭死后和他一起合葬?即使是个空棺柩,凌慕扬也不允许。
只是,祁云夜有些想不透,为何这禁军都统就全权交给她了呢?
这些时日,她一直没有过问这些。
祁王府,又迎来了喜事。
在裴晏锲而不舍的精神追逐下,祁家二小姐终于点头了。
而裴晏的追妻路算是得到圆满成功,但是却被祁寒傲骂得狗血淋头,因为这二女婿实在是不像话,气的老丈人火气一日比一日大。
奈何,终于只是最后哼唧一声,同意了。
裴家和祁家联姻,这婚事安排在年后,而裴晏和凌慕扬身份关系特殊,新帝的祝贺和送礼,让这婚事更加有看头。
于是,这年一过,两家都忙碌起来。
咸沅,暂时的一度喜气洋洋。
祁若染的院子内,祁云夜再一次站在窗前,看着祁清逸和祁若染,听到两人对话。如今的祁清逸已经是怀孕三个月,但是肚子还没特别明显,却十分爱凑热闹。
祁若染的婚嫁,她自然是乐得过来,寒家也没有多说话。反正寒铭就一个脾气,妻为大,祁清逸要做什么,那就是什么。
而且,自薄辰接下禁卫军之后,寒铭顺带着忙碌起来。寒家,寒铭不放心祁清逸一人住着,干脆,让她直接住在娘家。
有这么一大帮子人看着反倒是放心。
“若染,你这回是真的要嫁了。”
想起当初,也是如此,她问祁若染是否中意裴晏,她的眸中是无奈和不甘,但是兜兜转转,一切真是命运。而此刻,祁若染虽然有愤怒,但是脸上的娇羞和喜悦是无法阻挡的。
这样,真好。
“姐,你身子重,坐下说话吧。”
祁清逸一笑,“没事,这点事情算什么。要不是你姐夫拦着,我还想练武呢。”
祁清逸不满的嘟囔着,自怀孕之后寒铭直接禁了她习武,不准她舞刀弄枪。让她憋屈了好久。
“噗哧——”
祁若染笑出声,“那是姐夫关心你。”
“他是庸人自扰。”
“你呀!”
祁云夜站在外头,看着,听着,心里满满的。
“世子爷?”
祁云夜连忙制止,打住翠竹的声音,摇头。
“世子爷,您不进去吗?”
“不了,别打扰二姐和大姐,你进屋吧。”
祁云夜笑笑,离开。
她心里的牵挂,有两件事终于落下了,真好。两个歉疚的姐姐终于得到幸福,祁云夜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做对了,至于她自己,随遇而安吧。
此次祁家和裴家大婚,穆隐会来。那是以裴晏的师弟身份来的。
但是,辕穆蚺也会来,却是代表西枫,是以太子身份来的。
想起好久没见的两个人,祁云夜脑子闪过两个人的容貌,轻叹。
事情,总是在这么发展,谁也阻止不了。
当初辕木修说,要地图,那么要祁家的人来谈,要她爷爷来谈。
如今,凌慕扬继位,西枫派了辕穆蚺过来。
是准备主动出击了么!
……
三日后,西枫的太子辕穆蚺以及三皇子前来,庆贺天启新帝登基。
北夷,濮阳沛亲自过来,一方面前来祝贺,另一方面,是以瑶白派大师兄身份前来参加裴晏的婚礼。但他却是隐在暗处的,身份没有公开,前来代表的是北夷的丞相,而濮阳沛没在当中。不过,却也并不是瞒着所有人,自然,她和凌慕扬几个是知道的,而濮阳沛自己也没打算隐瞒。只是,刻意低调。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南望,居然派了使者。而这个人,是祁云夜再熟悉不过的人,司空延。
这次,他来的身份是南望的国主之子,也是圣子身份。
南望,不同于其他三国,皇权是有两部分组成。一个是国主,也就是南望的君主,而另一个就是历代的圣子,更是隐在背后的南望势力。
而司空延,作为国主之子,却不是继承皇位,而是继承了圣子身份。换言之,得到跟高的荣誉。
圣子,在南望的帝位比国主更加高。
而司空延的圣子身份,却是让祁云夜意想不到。
当初,她猜测过司空延的身份不简单,但是绝没有想到会是南望的圣子。
如今,看到司空延站在她眼前,心里诧异的很。
朝堂接见之后,这一群人各自安排行宫,北夷,西枫,南望都是挨着的,但也有距离。而负责但南望使者前去的就是她。
祁云夜和司空延并排走着,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倒是司空延,率先开口了,“云夜,好久不见。”
她看了眼身边人,司空延表情挺真诚,但是却和上次又是不一样。这次前来的司空延,身上有种出尘的气质,想来圣子的身份,都是这样吧。
“圣子,请这边走。行宫走就不远处。”
“云夜,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人都散去,行宫内,只剩下司空延和祁云夜。司空延慢悠悠的说道,看着祁云夜,带着笑意。
她眼神微微垂下一点,接过话,“那么,我真是荣幸了,能和南望的圣子做朋友。”
司空延叹气,“非得这样?”
“也不是。”
……
司空延看着祁云夜,等着她开口。这次事情,是他自己主动要来的,作为南望的圣子,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过问。但是听到凌慕扬登基了,他就拦下这件事,亲自前来。
不过,却看到不一样的凌慕扬,霸气,掌握一切的自信。
而眼前的人,似乎和他疏远了。
祁云夜心思百转,却迟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开口,“我师父可好?”
“呃……”
司空延呆住,接过话,“挺好。”
“这就好,圣子请休息,云夜告退。”
说完,也不给司空延说话的机会,人就离开了。
出了行宫,祁云夜直接去了上书房。自凌慕扬当了皇帝,她这去的次数明显频繁了,而身边伺候的人也换了,张显直接陪薄衾铭去了。这新来的小太监是个训练有素的,见着她也过问。而且,凌慕扬吩咐的事情,很多都没有避开他,想来是自己人。
“都统大人。”
见着祁云夜,小太监打了招呼,就直接让开道,“皇上在里面。”
“嗯。”
推门进去,果然,就瞧见凌慕扬坐在位子上,但是却正看着她。
祁云夜将门带上,看着他,疑惑,“怎么了?”
“等你。”
她失笑,他就笃定她这个时候进来?
“万一来的是别人呢?”
“别人进不来。”
祁云夜想了想,也是,能这么推门进来的,估计有史以来她是第一个。想起那些流言,不由得说道,“新帝和都统的关系暧昧非常,这可是最新的话题。比之当初更是盛行。”
凌慕扬不以为意,反而笑道,“这是事实,云夜,你不喜欢?”
祁云夜面色一赧,果然,这家伙变了。现在说起这些话面不改色,甚至会意味深长。
啧啧,当初果真看漏眼了。
“不知道我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凌慕扬气息一边,一眨眼就来到祁云夜身边,将她一把带过来,坐在椅上,力道之大,让人咂舌。
“你说呢?”
说着,就是一个霸道的宣誓和吻。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薄辰站在门外,推开门的刹那,顿住脚步,有些讶异。转而就玩味的笑开,将门大开着。
凌慕扬看了眼,并没有放开,冷冷的接了句,“的确。”
“进来之前,先禀报。”
薄辰脚步一停,看着祁云夜,那意思很明显,这位进来可是从来没有禀报过。
看着怀里的人有些不自在,随即放开,适可而止,他从不过分。
然后对着薄辰飘出一句,“这是你嫂子,你想比?”
祁云夜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122异样风情,大婚
凌慕扬如今说话虽还是冷的掉渣,但是却多了狂妄的霸气,将之前掩盖的都释放出来。
见薄辰走进,也就没有再对祁云夜做多余的事情。
“事情安排如何?”
“都妥善了,三国的代表使者都安排在西边行宫,不过,有人倒是闹腾。”说着,薄辰转眼看向祁云夜,似是想探究一番,刚才他引领的是西枫国的太子和三皇子,而这辕穆蚺见着是他,当下就冷下来。反问他祁云夜怎么不来?
他噎的没话,这西枫国太子甚是嚣张,他以为他想谁来接待他就是谁吗?、
祁云夜,又是他,为何这辕穆蚺也如此关注祁云夜。
还有那三皇子,见着祁云夜笑颜逐开,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真是搞不懂,尤其是看见凌慕扬,他四哥,那眼神蹭蹭的冒着绿光,像是见着神人一样,崇拜之极。
这西枫国的都是什么人啊!
薄辰想不透,也看不明白,索性看向当事人。
祁云夜敛眉,薄辰说的还能是谁,除了辕穆蚺再无他人。
想起她带着南望的使者离去时,那眼神嗖嗖的射向她,活像是歉他似的。
“既然闹腾,就随他去。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凌慕扬不以为意,不过想起他看着祁云夜的眼神,当下不爽,“西枫国就交给你负责,好好整治。”
薄辰点头,会意。
待人出去,又剩下他们两人。
祁云夜看着桌上厚厚堆积的奏折,走过去拿起随意翻看,却倏的眯起眼。
联名上书,新帝选妃?
嘴角弯弯,像是看到好玩的事情,饶有兴致的继续看下去,翻了几本这要求选妃的倒是大数。
而这些人,家里不外乎是有女儿或侄女,新帝登基,后宫根本无人。皇后,皇贵妃,四大嫔妃,还有其他嫔,贵人等,这些,都是让他们眼热的。
都想将人塞进来了。
这些老家伙!
凌慕扬不知何时走近,低头看着祁云夜的笑,一双葱白玉手在纸上轻点,另一只手扣着桌面,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从他的角度望下去,正好是成半的月牙,浓密,闪亮。再往下,就是玲珑的起伏……
他看得眼神暗下去,黝黑的眸底有什么汹涌伏着,粗粝的的手掌按在她肩头,另一只手已经抚上祁云夜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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