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小心点!”大个子李默从她身旁走过去撂下这么一句话,月颖闷闷的说:“你小子才小心点呢!”看着一个个对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月颖心里郁闷的想,我招谁惹谁了这是。入军第一夜经过那么一小段插曲,月颖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又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遭来祸事。
翌日黎明之时,军营里响起了鼓声,“快起来,准备上战场!”月颖一夜没有睡,眼皮就像镶上了铅一般沉重,看着所有人都急速的奔走,她猛地回过神往广场上跑去,广场之中已经集合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月颖想起了‘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原来真正的战场阅兵竟是这般壮观,身临其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月颖兴奋的站着边上,感受这雄壮的军气。
“敌军在城外驻扎已有三日,意欲消磨我军士气,身为天朝士兵,我等是否应该鼓足勇气主动应战,化被动为主动?”站台上一威武的身姿刺痛了月颖疲惫的双眼,月颖压下心中的忐忑,专注看着台上的身影。周围呼喊道是,声音震天动地,气势磅礴。绪王元燚激昂的接着说道:“我军三关被敌军攻陷,然城内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战我们不仅是去拯救我们的子民,更要讨回我朝的尊严,扬我天威!”将士异口同声的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月颖最怕的事来临了,真的要去打仗了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顷刻,战鼓擂起,马儿嘶鸣,军将呼喊:“讨伐敌军,扬我天威!···”将士列队而走,月颖随着队伍往前行进,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赖。不多时,两军对峙,每个将士都握紧自己手中的刀剑,月颖握住手中的针,想着如何保命,杀人有悖二十几年的教育,生命诚可贵啊!不杀敌人敌人会杀自己,那么只有殊死一搏了。
“杀进敌军,收复失地!冲啊!”一声命令,所有人发疯似的冲向了前方。“啊!”月颖随着人流奔向前去,一把利剑向她袭来,月颖条件反射的避开剑端,正当发射秘密武器,又一把利刀向她砍来,月颖再次躲闪,举手之间发出两根细针,针无须发,两敌人皆动弹不得,忽的一人的头颅落下向月颖发来,月颖突地胸口泛起了酸水,想吐又吐不出来。那人因为被她刺中手上的麻穴而不能动弹,才被人有机可乘,她不杀伯乐伯乐却因她而死,虽是敌人,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月颖觉得头轰轰隆隆的响着,没有厮杀,只有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切都是虚幻,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只有她一个人。呆愣之时,一柄刀剑刺向月颖,仅一掌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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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九死一生
第二十四章
“小心!”月颖听到张子的呼喊声,顿时回了神,眼看利剑就要刺中她的要害,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挡在了月颖的身前,架起了刺过来的利剑,月颖惊魂未定,随着剑影向主人投去感激的目光,救她的不就是她的挂名老公绪王元燚吗!元燚因为分心救她被纠缠的敌军伤了手臂,鲜血直流,却依旧气势汹汹的对着月颖吼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拿起剑,刺向敌人的胸膛!”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曾几何时,有一个花心的妖孽男也对她说过。
月颖见元燚正在和一个敌军打斗,他身穿乳白色裘皮,露出结实的肌肉,脚系铁钩似得皮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月颖的心突地一跳,这不就是那个花心大萝卜妖孽男吗,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在战场上见面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敌军的高层,怎么会?月颖深知那人身手不凡且处处狠辣,心里不免对元燚担忧,她应付着身旁的敌人,眼神却留意着他们二人的拼杀。
“将军小心!”月颖见阿尔达弯刀砍向元燚的身体,下意识提醒着元燚,希望他能化险为夷。元燚皱着眉侧身躲开阿尔达的刀锋,却忽视了阿尔达唇角的一抹嘲讽,只见阿尔达趁元燚躲闪之际洒出一把粉末,元燚顿时觉得双目刺痛。大声呵斥道:“没想到哈一族王子居然是个阴险狡诈之辈,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可不觉得丢了你们哈一族的脸面!”只听阿尔达一声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死了去阎王那里去申述吧!”说完弯刀向元燚心脏砍去,元燚凭着多年习武的经验和感觉判断着敌军的攻击,立即用剑挡在胸口,阿尔达连番攻击,元燚亦是偏体鳞伤,血流如注。
月颖实在看不下去了,潜意识不希望元燚就这么死了,没有丝毫犹豫,抓紧手中的细针向两人飞奔而去,手起针落,干净不留一丝痕迹,阿尔达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月颖的袭击,刹那间,待他感到自己的胳膊的外侧刺痛,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月颖驾着元燚跑了,怒不可遏地对着他的部下呼喝:“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月颖拿起手中的木剑带着元燚拼命的往人少的地方跑着避着,在元燚贴身护卫的抵挡下终于突出了重围,月颖着急的对着元燚说道:“他们追来了,快点跑!”元燚浑身是伤,艰难的靠在月颖肩膀上移动着,听到训练有素的脚步靠近他们,拼进最后一口气拿起剑向来人刺去,十几个敌军见元燚目不能视,纷纷吆喝着打乱元燚的听觉,又是一番厮杀,元燚的侍卫为了护住元燚以肉相搏,结果纷纷倒下,眼看元燚支持不住了,月颖狠狠的拿起手中的细针,捡起地上一把铁制的剑,向敌军杀去,快狠准!月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勇气,只想着要救出元燚,他是天朝的英雄,是天朝人的信仰,他不能倒下,一定要救他出去!
终于,敌人都倒下了,月颖虚脱的坐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眼,她哭着向元燚爬过去,摸着元燚的气息,撑起身把元燚拉起来驾着往远处走去。只听元燚断断续续的说道:“帮我找些水来,给我洗洗眼睛。”月颖打断道:“你的眼睛被撒的石灰粉,直接用水的话你的眼睛就废了,要知道石灰遇到水会散发大量的热,生石灰遇水生成了熟石灰,产生放热反应···我给你说这些干嘛,说了你也听不懂。放心,我会给你治好的,要下雨了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把你眼睛里的石灰粉弄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就近找了一处隐秘的草丛,把元燚放下,找了块干净的布,仔细的把元燚眼里的石灰末弄了出来,顷刻间大雨磅礴,淋湿了两人的衣服,月颖借机用雨水冲刷着元燚的眼,希望把他眼里的石灰粉冲洗干净。
月颖扶着元燚胡乱的行走着,一路上泪雨滂沱,不知是泪眼迷乱了杂草还是大雨迷乱了她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很久没有真正的哭过了,她哭生命的脆弱和渺小,哭自己的双手染过的血,哭所有为了战争丧命的同胞。自穿越而来,到此时她才明白自己与这个时空是多么格格不入,她想回去,发疯似得想回到和平的年代,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只有父母的关心,安居乐业的生活。
战争,自古以来就是权利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产生的掠夺,破坏以及残酷的纪律和专制力的欲望,而战争往往是以兵士的性命为奠基石,有谁能记得战死的士兵,有谁能给那些最底层的士兵一个安身之所?何其悲!最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
天渐渐的暗下来了,月颖担忧的看了看虚弱的元燚,为今之计应该先找个躲雨的地方,月颖吃力的扶着他来到一处天然山洞,只有两三米深,容纳两人绰绰有余。月颖把人放在最里面,找来一些枯枝杂草遮挡洞穴,赶紧跑出去希望寻得一些止血的草药,不然怕元燚撑不下去。
“呀!没想到居然给我找到了三七,太好了,绪王有救了!”月颖高兴的想到:“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中之最珍贵者。”三七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播种后三至七年挖采而且每株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活血化瘀,定痛止血,真是天助她也。月颖采药草之时,倾盆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雨势回到洞中。此时她不知道的是,妆乱了,发湿了,显然一女子翩然而立。
月颖把绪王的衣服脱下,草药嚼碎了敷在绪王的伤口处,扯下自己衣服上的干净布条绑在元燚的伤口处,因为元燚伤口太多,不多时月颖已经捉襟见肘,月颖无赖只好把身上的裹胸布取下来为元燚包扎伤口。再看元燚虚荣的躺着,怕是凶多吉少,这潮湿的地方,衣服也是湿的,对于一个病人怎么能行,她得想想办法···到处都被雨水冲湿了,生火是不可能的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今之计,只有用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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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暧昧
山洞里说不出的潮湿和悔暗,洞外哗啦啦的雨声似欢腾的乐章,沿着山壁流淌跳跃。月颖调整了一下呼吸,颤抖的脱去了元燚的外甲,也脱去了自己的衣袍,轻轻地抱着元燚的身躯,月颖能感觉到男子结实的肌肉,尽管满身是缠着的布条。男子的阳刚气息充斥着她的鼻间,乱了一池春水,激起了千层巨浪。听到了男子扑通的心跳声,在灰暗中她感到自己的脸有些烫。
月颖想着: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这没有实质性的肌肤之亲算什么,况且是为了救人。感觉男子体温烫的吓人,月颖用湿的衣服为男子扶着额头,希望能降些温度不至于高烧。月颖在心里祈祷希望绪王能好起来,奇迹出现了,红玉珠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声散发出鲜亮的光,元燚的伤口慢慢的恢复···过了许久,月颖见男子有些好转,又见此时的暧昧,禁不住的说道“便宜你了!”月颖对着闭着眼的男子皱了皱鼻子,她以为他昏过去了,却不想这一句无心之言成为了某人日夜的念想。
元燚一直忍受着疼痛,他的眼睛很痛但是比起刚开始时已经好了很多了,谁救了他?隐约记得是军中的兵士。很冷,很累,很难受···那人为他止血之时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他知道那人是在救他,凭直觉应该不会伤害他,随着动作的完成他松了一口气,但他的感官并没有因此退却,他依稀感觉到了温热的身体靠近,抱着他的身体是那么舒服那么柔软令人留恋,好似一个女子。一句“便宜你了”却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他皱了皱眉,真的是一个女子救了他吗,这个女子此时袒胸露背的贴着他的胸膛···
雨渐渐的停了,天放亮起来,月颖抬起头看着男子长长的睫毛,刀削一般的轮廓,高挺的鼻峰,简直是造物者偏心,月颖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她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抚摸着男子的帅气的容颜,一边想着:要是脾气好点该有多少女孩子喜欢啊!看着男子眉毛轻皱,月颖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妈呀,该不会醒了吧。于是赶紧翻身爬起来,穿好褴褛的衣裳,匆忙的跑出了山洞。却没有听到男子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出自-元稹《遣悲怀三首其三》)
拥有如此夜莺般的声音会是怎样一窈窕女子,元燚心里猜测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元燚又想起了和他拜堂成亲的女子,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为什么同是女子会有这般的天壤之别?没有了女子温暖的身体,元燚感到寒气袭来,打了一个冷战,身体的痛楚使他几近昏迷,他强迫自己不能睡,硬是靠着意念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在元燚自我斗争之时,月颖慌乱的出去找救兵,希望避开敌军的耳目安全回营,一边安慰自己道:“本小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那么心虚啊!”随即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始估计出路。雨后的草丛愈加不好走,湿漉漉的杂草加上泥泞的路,不一会儿月颖的裤脚已经脏乱不堪了,终于走出林子看到了大路,一奇怪的轿子在路口等着她,轿子是用两根竹竿驾着一把竹椅组合而成,四个轿夫穿着异族服饰,抬着的一女子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柔若无骨的倚在竹椅之上,展现着凹凸有致的身姿。
一身大红的裙衫衬露至胸口,乳沟尽显,遮遮掩掩之间更是让人想入非非,女子长得妖媚至极,一双狐媚的眼睛透露着勾人的妖异,菱形的嘴唇绘着鲜红的色彩,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女子的脸上有着浓厚的妆,衣着过于暴露,绝非良家女子,月颖心中腹测道。月颖打算不理来人直接越过去,只听女子撩人的声音响起来:“姑娘留步!”
“何事?”月颖问道。女子叫轿夫落下轿,莲步轻起,不顾地上的泥水缓缓走向月颖跟前,月颖警惕的退后一步,不悦的皱眉道:“有事快说,我赶时间。”真是受不了女子身上的一股腥味,似血腥似腐肉,月颖胃里一团酸水涌出,差点吐了出来。女子眼里闪出阴狠的目光,转瞬即逝,笑容迎面对着月颖说:“想请姑娘一同去一个地方,姑娘可愿移步?”说完向着轿夫招了招手,轿夫把轿子停在了月颖旁边。
“去哪里?”月颖问道,打心里不愿意去,看来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女子答:“去了不就知道了。”月颖又皱了皱眉,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估摸着对方的实力,片刻之后回道:“既然不能坦白相告,我为何去?告辞!”月颖转身离去被轿夫拦住,只听女子刺耳的笑道:“去不去由不得你,把她抓起来献给魔王!”月颖一听魔王,顿时了然,心想此人一定是大奸大恶之辈,不能陷入魔掌。
思索之间四个轿夫围上来作势要抓住月颖的肩膀,皆是高大强壮之人,月颖一激灵向四人之间的缝隙逃去,最近的一人拉住月颖的手臂,月颖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