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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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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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见月急刹车般停住奔跑的脚步,两颗黑蓝色的眼珠子里闪出惊讶的光彩,好美的女人!白狐鸣叫一声,一双金眸里写满“狐王爱美人,狐王爱美人。”清见月围着美人转一圈,抓抓脑袋,“好像不太对劲耶!”白狐又鸣叫几声,银光一闪,扑到白衣少妇的莲足边。清见月小心翼翼地凑上几步,“嘿,美人姐姐,早安。”

  白衣少妇恍如梦中醒来,痴迷的眸光缓缓移向他,“你是谁?”

  清见月的脸笑成一朵光辉灿烂的太阳花,“我叫清见月。”

  “清见月?”白衣少妇做梦似的迷惘,“这是哪儿?”

  “这里是天一牧场啊,你不知道吗?”清见月有些遗憾,美若天仙的女人竟是个白痴。

  “不是这里,不是啊。”

  白衣少妇悲哀地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奔去。清见月抓抓脑袋,里面一大盆豆腐渣子。白狐使劲地蹦跳,忽如电流似地往远处飞跃,清见月担心出事,紧紧追在后面。

  踏上石砌的青石板小路,穿插过两座月花门,是座古香古色的木桥,下了木桥,又奔过一条青翠的翠竹长廊。桂子的幽香扑面袭来,满天满地的金沙银沙,令人几疑置身仙境。秋风刮起,金沙银沙纷飞,风儿调皮地掀起他的衣袍拉扯,好像在说,快看,好吃的桂花糖、桂花糕、桂花鱼、桂花月饼,还有香醇的桂花酒……

  清见月心旷神怡,两只眼睛被遮住天空的花海染变色,一只金、一只银。他高兴,他欢喜,他呆了,他傻了,他痴了,口水顺着张大的嘴巴往外流。

  白狐在远处又跳又叫,然而主人的魂早已被美食勾跑。无奈,它辛苦地回到他脚边,咬住他的衣袍拉扯。清见月从梦中清醒,低下头看看大声鸣叫的白狐,忽想起那个白衣少妇,急跟着它往桂花林的深处。

  白衣少妇躺在花海铺成的大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魂飞仙镜了。清见月缓缓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绝美艳丽却又凄迷的脸,心中溢满赞美的同时,又不禁怜惜。白狐两只前爪扒到她香肩上,金眸脉脉地眨动,被她美丽的容姿迷倒。

  清见月盘腿坐到地上,双手撑颊,陶醉似的欣赏着美人睡桂花图。不知不觉,眼帘沉重,把黑眸覆盖。

  恍恍惚惚间,一切好像都被施了魔法似的,时间的流动缓和了,纷飞飘落的万片花瓣清晰地在空中划出万道美丽的弧线,交错出五彩缤纷的姿态。它们相互碰撞,发出一种只有大自然才能奏响的声音。神奇啊!美妙啊!

  清见月神魂颠倒,抛弃了躯壳,闪耀出水晶般璀璨光芒的灵魂,也化成了万片花瓣中的一瓣,随着风儿欢畅地飘飞,最后归于大地。

  当他醒来时,晶亮的眸子正对上白衣少妇凄幽的美眸。

  “你是谁?”

  “我叫清见月。”

  “你笑得好安祥,宁静中溢满了幸福。为什么?”

  “因为我很快乐啊。你为什么悲伤?你拥有别人渴望都得不到的美丽,为什么还不快乐?”

  “我的幸福在三年前失去了。我拼命找,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能告诉我,它在哪儿吗?”

  “为什么会在三年前失去了呢?你丢了吗?还是藏起来了?”

  “姑娘,回来呀。姑娘……”

  “姑娘……”

  远处传来呼唤声,一声比一声焦急,由远及近。听到呼叫声,白衣少妇完美的瓜子脸上显出一抹奇特的表情。在清见月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一群丫头婆子气喘吁吁地赶来,白衣少妇突然扑到清见月怀里紧紧抱住。

  “雷,你就是雷,我知道了,你是来接我的。你一定是来接我的,雷啊!”

  那群人猛然看到这一幕都吓倒吸口凉气,清见月一眼看到怒气贯身的雷永翔,宛若要杀人似地大步走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周艳华。

  清见月心里直打鼓。天啊!不得了,雷永翔的样子好像要拧下我的脑袋。

  白衣少妇却显得狂喜交加,抱着他又哭又叫,沾着泪珠的红唇在他脸上乱亲乱吻。清见月吓呆了!走到近前的雷永翔也惊骇地停住脚步,眼中尽是悲伤和不能置信。

  白狐气愤不过,咬扯她的衣裙,抗议地大叫:我是狐王耶,为什么不吻一吻我,太不公平了。

  数秒钟后,清见月清醒过来,用力推开她,怒道:“喂,男女授受不亲,快别这样。你这样侵犯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他推开她,她又扑过来拼命抱住,边哭泣边叫:“雷,不要走,不要抛下我。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啊。雷,雷。”

  清见月头疼道:“姐姐,你认错人了。我叫清见月,清见月,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两遍了。我不叫雷,谁会叫那么难听的名字。”

  “你骗我,你是雷。雷,求你,不要抛下我,求你,带我一起走。”

  她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死命缠在他身上,任他如何拉扯都弄不开。

  “快放开,别这样。你是个高贵的美女,做出这样的动作,会让人喷唾沫腥子的。还有,我不是雷。再不放开,我可是要摔你了,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客气。”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去找别的女人。你骗我,你又想骗我。”她的眼神变得疯狂,忽一口狠狠咬在他脖子上。

  “哇呀——”

  清见月悲惨大叫,运出全力一挣。白衣少妇终究是个弱质女子,被他推搡出去。雷永翔飞奔过来,及时伸手扶住,避免了白衣少妇摔跌在地。 

  “雪梨。”雷永翔目如闪电般盯到清见月脸上,“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狐儿发现了她。”清见月吓得两脚乱跳,拼命摇着手,“不是我,是她,她咬我。”

  白衣少妇挣脱雷永翔的扶持,扑爬过来抱住清见月,悲哀地大哭,“雷,你又要抛下我走了,你好狠的心啊。雷,……”

  清见月吓死了,“我不是,我不是,快放手,你可别再咬我了。”

  雷永翔大手一伸,抓走少妇,“雪梨,你清醒一些,她不是大哥。”

  “姑娘,他不是姑爷,你听奶妈劝,他不是姑爷,回吧。”一个年纪大些的婆子也帮着劝解。

  “他是雷呀,翔哥,奶妈,你们快看,他是雷呀,可他又要抛下我走了。翔哥,帮我,帮我啊。雷……”

  她拼命向清见月伸出手,哭得肝肠寸断。旁边的丫环婆子们也跟着哭起来。清见月亦不禁心酸,泪水也差点掉出来。若不是怕这妇人会咬他,早过去抚慰她了。

  雷永翔心碎神伤,咬紧牙关,低柔哄劝,“乖,不要哭了。你清醒些,他不是大哥。”

  周艳华也跑过来叫道:“雪梨,他不是永庆大哥,他是清见月。”

  “你是谁?”白衣少妇忽然不哭了,凶恶地瞪着她。

  周艳华犹如被狂风刮过,浑身哆嗦,“我是艳华啊,雪梨,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那个女妖精,你想抢走雷。我杀了你。”

  白衣少女拔下发里的凤钗,扑向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扎。周艳华花容失色,雷永翔一把抓住白衣少妇,将她拦腰搂到怀里。

  “雪梨,冷静些。她是艳华,是蔡大奶奶的妹子。”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白衣少妇疯狂之下,竟是力气奇大,挣脱雷永翔的手,双手乱挥乱舞,凤钗不分地方地刺进雷永翔臂上。白衣少妇吓呆了,跟着又拼命抱住雷永翔号啕大哭。

  “她把你抢走了。你不要我了,你不管我了。我恨你,我恨你。”

  雷永翔竟不知疼痛,也不生气,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哄劝,好不容易哄的她安静下来,抱起她,看也不看清见月,扬长而去。

  “见鬼。”清见月摸着被咬伤的脖子,犹如做了场恶梦似的。

  主人,要不要狐儿跟踪美人?

  白狐前后奔跑,热心肠地忙忙碌碌。 



  正文 第六章 偷新娘

   

  

  发生这件奇怪的事,清见月再无心情训练白狐,跑回客院刚好赶上用早膳。吃饱喝足,清见月心情放晴,捧过一杯香茶去去嘴里的油腻。那边,蔡仲和正在劝慰长兄,一个早晨,蔡伯安都是心事重重,双眉不展,很显然,他游说雷永翔一晚却丝毫未见成效。

  “大执法,漂亮哥哥,你们听我说。”茶吃完,清见月开始喷口水,“我今早遇到一桩非常奇怪的事。绝色美女耶!好可惜,却是个疯子。”

  蔡氏兄弟的注意力被他成功的吸引过来。清见月绘声绘色再添油加醋,把清晨发生的事讲给他兄弟听,还附带表演,当然这里面是缺不了小狐儿的配合。表演结束,清见月仍不忘回味一下那个香喷喷的美人吻,虽然他脖子上的咬痕还在隐隐发痛。

  “昨晚还好好的。”蔡伯安脸色泛白,“今天怎么又犯病了?”

  “这下可糟了。”蔡仲和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去。

  “怎么糟了?”清见月好像一个想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

  “你今晨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永庆兄的遗孀。娘家姓杨,闺名雪梨。自从永庆兄去世后,她就精神恍惚,时而好,时而坏,一发作起来,就会象你今晨遇到的那样。”蔡仲和好心地满足他求知的欲望。

  “好可怜!”清见月嘴里说着怜悯的话;一只手却又举得高高的;好像要提问似的;“永庆兄是何方神圣?”

  蔡仲和抓住他的手拿下;温柔地道:“永庆兄就是雷永翔的长兄。”

  清见月又问:“雷永庆是怎么死的?”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蔡仲和,而是蔡伯安。他苦笑着,“惭愧。永庆生性自负,与夫人身边的人向来不睦,后来就死在白石山庄。”

  清见月点着脑袋,“你的意思是说,雷永庆是被我们尊贵的堡主的娘亲害死的。”

  蔡伯安、蔡仲和瞪圆了眼睛。

  “你小子,说这种话。”好久,蔡仲和才骂出口,“小心这话传到夫人或者堡主耳朵里,你这条小命看保得住。”

  清见月嬉皮笑脸道:“这里只有大执法和漂亮哥哥,没有外人。再说了,你们都是君子,自然不会告发清见月诬陷夫人谋害了雷永庆。”

  蔡伯安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也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清见月高高兴兴道:“我明白了。是他干了什么坏事,被尊贵的堡主的娘亲终于抓住把柄,然后痛痛快快地弄死了他?”

  蔡伯安又是目瞪口呆。

  “哎呀,我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干了什么坏事?快讲来听听。”清见月刨根问底。

  蔡仲和张大了嘴巴,指着他却说不出话。

  “没有,什么都没有。”蔡伯安发怒道:“我叫艳妮赶快过去探探病。”

  “不用急,杨姑娘思念先夫时,周姑娘也在。她一定早就派人请您夫人我那位贤惠的大嫂过去了。否则,吃早饭的时候为什么会看不见她美丽的倩影呢。”清见月扯住蔡伯安的袖子不让他走,且冷不丁地问道:“蔡老哥,您是不是想把周姑娘嫁给雷永翔啊。”

  蔡伯安吓一大跳,“见月为何如此问?”

  “多简单啊。周姑娘云英未嫁,雷永翔没有老婆,只有一个失去丈夫的嫂子。”清见月说。

  “你?你,太可恶了。”蔡伯安指着清见月,气得说不出话。

  蔡仲和大发脾气,“见月,你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这种时候竟然说这种话。”

  “漂亮哥哥是怪我不够同情杨姑娘,还是不够同情周姑娘呢?”清见月问:“同情有什么用?同情就能治好杨姑娘的病吗?同情能让周姑娘幸福吗?”

  蔡仲和又是张口结舌。

  “你没有猜错。”无奈,蔡伯安只好重新坐下,“说起艳华呢,也着实命苦。内人娘家姓周,是做布庄生意的,但由于岳父经营不善,亏了许多债务。六年前,内人嫁我时,岳父简直是卖女儿,勒索我不少金钱。内人嫁我一年后就给我生了个儿子,艳华过来帮着照看,就是那时候认识了永翔,生出爱慕的心思。可后来,由于岳父生意上又出现状况,就匆匆忙忙订门婚事,把艳华嫁了,就象当年嫁内人一样,等于是卖给对方。我知道以后也晚了。艳华嫁得那家的儿子,是个病痨鬼,没半年艳华就守了寡。”

  “还是大姑娘呢。”蔡仲和添了一句。

  蔡伯安恶狠狠瞪一眼兄弟,“内人常常为这件事忧心如焚,听说我要来天一牧场,就吵着要我把艳华接过来,看看能不能撮合他们。”

  清见月咬着手指头,喃喃自语:“真是麻烦。”

  蔡伯安问道:“什么麻烦了?”

  “啊?”清见月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什么。”

  蔡仲和猛地由后面勒住他的脖子,“臭小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快说出来,否则勒死你。”

  “救命啊。可恶,漂亮哥哥,放开我。”清见月两手两脚乱挣。

  正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不一会儿,周总管带着一个斯文清秀、英挺稳重的年青人进来,向蔡伯安兄弟请安见礼,蔡仲和只好暂且放过清见月。

  蔡伯安忙打起精神,微笑道:“周总管,不必太多礼了。这位是?”

  “这是犬子周洁。”周总管笑道:“洁儿,还不见过大执法?”

  “叩见大执法。”

  周洁躬身施礼,举止端正。

  “周兄不必多礼。”蔡伯安打量周洁,称赞道:“想不到令朗如此丰神俊朗。周总管,真是好福气啊?”

  周总管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堡主,雷爷命我侍奉您,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支使我父子好了。雷爷还让小的向您告罪,他不能过来向您请安,杨姑娘病了。”

  蔡伯安拧紧眉毛,“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今天先劳烦周总管带我四处看一看。”

  周总管喜道:“愿为大执法效劳,请。”

  “大执法,”清见月急急叫道:“我想去看飞云?”

  “去吧,不过,”然而,蔡伯安话音还未落,清见月已经欢呼一声,带着白狐,象匹野马驹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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