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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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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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牵着马匹;走在前面。他看我掉了队;又折回来寻我。他咧开嘴笑着;使劲儿拍拍我的肩膀;吼道: “咋啦;秀才;走不动了?” 我差点儿被他一巴掌拍倒在地上;朝他摆摆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过来=口气;说: “能不能休息一下?点堆火烤烤;要冻死啦!” 刀疤脸有些犹豫;看了看前面的金丝眼镜。金丝眼镜却冷冷地说: “雪山上不能烤火。氧气本来就少;篝火再消耗一些;人就爬不起来了。要是这道山梁都翻不过去;你趁早下山吧;前面的雪山还多着呢!” 他看了看前方的雪山;继续往前走。谢教授谗过来拉住我;说: “咬咬牙;马上就翻过去了;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我一咬牙;勉强撑着僵硬的腿站起来;挽着刀疤脸和谢教授;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越往上走;风越大;几乎要把人吹下山去。山坡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有的地方用棍子戳进去;一米长的棍子竟然全部没入;不知道有多深。好在山顶上也生长着一些矮小的灌木;在积雪上露出一些草尖。

我们顺着这些草尖一路走过去;积雪陷到了大腿处;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劲儿才能拔出来。刀疤脸见我渐渐恢复了;又牵起牦牛走到最前面;开始还喊着号子;后来竟然顶着凛冽的寒风大吼起“十八摸”;歌声夹着积雪在狂风中怒吼着。

放眼望去;一座座雪山连成一片;像是一个巨犬的山谷;显得苍茫又神秘。翻过这道山梁;是一道山谷。我以为他们会停下来歇歇;没想到他们继续往山谷中雄。走了差不多有小半天;我累得小腿肚子都开始打战;几次想

停下来休息。但看着老教授不时拄着登山杖在一旁等我;我也不好意思;只好不断给自己打气;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有两条腿还机械地朝前迈动。队伍终于停下了。

金丝眼镜停住脚;仔细比对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跟刀疤脸说了几句。刀疤脸挥挥手;叫了几个兄弟;他们拿着刀子在山崖下一处茂密的灌木那里狂砍了一会儿。去掉外面的藤蔓和杂草后;崖壁后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刀疤脸兴奋了;叫了声: “嘿;果然还在!” 招呼几个人上去;从那山洞中抬出来许多东西;有军用大衣、厚厚的靴子、各种罐头;还有一些古怪的仪器、铁箱子等。刀疤脸让人将铁箱子抬至l马背上;将罐头都撬开;招呼

大家好好吃点儿东西;补一补!

山谷中很冷;我们冷得直跺脚;都在那儿不住地搓手。刀疤脸先给我们分发了大衣;又招呼人砍倒一些枯死的小树;在这山谷中生起一堆篝火。然后他撬开了一堆堆军用罐头;和着干粮在大铁锅里煮熟;让大家先吃口热

的;暖和暖和身子再说。

山谷中竟有一个囤积了军用物资的山洞;这让我很奇怪。我凑过去看;发现那些仪器上布满了各种红色绿色的按钮;看也看不懂。我四下看了看;机身上的文字倒是很好辨认;小日本的!

我暗暗惊奇;小日本的军用物资怎么被藏在了这里?他们怎么能那么熟练地找到?难道说;这些东西是他们从前藏在这里的?我瞥了一眼金丝眼镜;他正拿着一张破旧的军用地图;上面有各种颜色的箭头和图形。他对着前面的雪山仔细比对着;渐渐皱起了眉头。

我有些怀疑;他们此行的终点也许并不是大雪山;更像是在大雪山的腹地中寻找些什么。但是;他们又要找什么呢?

再联想起死人脸那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说我跟着这支队伍可能会更危险。但是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对我说过这些话;我也放松了警惕。难道他是在暗示我;这支队伍有问题吗?

我还在想着;刀疤脸却用大勺子敲着锅沿;喊着吃饭了。我顾不上多想;赶紧过去用罐头盒盛了一份。罐头多是牛肉、鱼肉的;味道好;营养足。锅里放了好多辣椒;麻辣辣;热乎乎。大家狼吞虎咽地吃完;出了一身大汗。我躺在干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的浮云;周围弥漫着肉香、吵闹声;身上隐隐有股脱力后的酥麻感;顿时感觉到一种似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刀疤脸吃完罐头;折了根木棍;使劲儿抠鞋底下的泥块。见我自己在那儿躺着看天;他跟我胡咧咧了几句;装成不经意的样子;在我耳边小声问:“秀才;你和那老梆子从前认识?”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谢教

授;不由自主地想往谢教授那儿看。刀疤脸很快地说: “别往他那儿瞅。俺问你;你们是不是从前认识?〃我点点头: “是。”刀疤脸咂吧着嘴:“嘿;没看出来;你小子道行挺高;谁都认识!” 我见他话里有话;忙问他: “怎么了?谢教授有什么不对吗?” 刀疤脸挨着我坐下;摇摇头说:“没啥不对;太对了。”

我说: “那不结了;你问这干啥?”

刀疤脸说: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这支队伍;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谁都能相信。你是金小哥带来的;我们信。可是这个老梆子;我就是看不明白他的来路呀!”

我说: “那他又是谁带来的?”刀疤脸冷哼一声: “谁带来的?我们都是被他带来的!”

我不明白了。刀疤脸小声哼唧了几旬;好像是说谢教授先去找的他们。这件事情很奇怪了;一个大学教授竟然去东北找胡子;竟然还找着了;而且是直接找的金丝眼镜。经过一下午的密谈后;金丝眼镜立刻清点起人马;亲

自带队跟他来到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妈了个巴子的;也真是邪门!刀疤脸的说法让我很震惊;没想到这行人竟然是跟谢教授来的。那死人脸呢?刀疤脸说;这他就不知道了;估计也是那老梆子联系的吧。 

他酸溜溜地说: “这次大哥(金丝眼镜)嘴巴严得像个老鼠夹子;屁都没蹦出来一个。不过也对;俺脑子笨;跟俺说那么多干啥?” 我想了想;还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一个大学教授怎么能找到土匪;还能让一个土匪头子乖乖跟他来这个地方呢?刀疤脸说:;“ 谢教授是由一个地位很高的人介绍过来的;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俺们兄弟也不是谁的面子都卖。这样的黑差;又是这么大老

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就是玩命;谁的面子都不会给。本来想着随便见一面;说几句场面话就行了。谁知道这老梆子给大哥看了一个铁匣子;大哥当时脸色大变;把他邀请到密室中;当天就决定来这里了。”

我忍不住问: “谢教授给你大哥看的啥?” 问完就后悔了;金丝眼镜连什么事情都没告诉刀疤脸;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个?没想到刀疤脸却得意地说;他当时留了个心眼;装着进去送茶;偷看了一眼: “没啥牛逼东西;妈了个巴子的;就他娘的一张老照片。”

“老照片?” 我也迷糊了。刀疤脸见我迷糊了;高兴起来;说: “是吧;你反正小心点儿!这鬼地方;我们兄弟都死好几个了;连老子都瘳得慌!你看看;这老梆子什么都不怕;爬雪山过草地走得飞快;像是个教书先生吗?

你吧;当心点儿;他指不定想要干吗呢:” 他说完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哼着小曲走了。

 经刀疤脸一说;我也觉得谢教授有点儿奇怪。且不说他为何要来这里;这一路上翻山过沼泽;他虽然拄着登山杖走在最后;体力却很好。好多次我两条腿都打摆子了;他却依然精力十足;还不时停下来等我。看来他真不像

一个钻研故纸堆的老学究;更像是一个经常走南闯北的探险家。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作为右派分子被关在农场里劳改;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看来谢教授背后好像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以后还是得小心点儿为好。在峡谷中休整了一会儿;刀疤脸又嚷嚷着: “这雪山底下邪门得很;大家别歇了;说不准又会跑出来什么幺蛾子!咱们还是赶紧闯过去;等到了半山腰再他娘的休息!”

我走了半天;腰酸腿疼。尤其是叉休息了一会儿;腿脚发软;站都站不住;只能歪歪斜斜地走在后面。 

 

前面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到处滚落着破碎的大石头、折断的大树干;像是这里曾经爆发过泥石流或者大地震一样。这里的路虽然难走;但是偶尔还能看到草丛中蹦出一只蚂蚱;或者身上爬上一只蚂蚁。我累得要岔气了;一只手使劲儿按住腹部;一只手扶着摇摇欲坠的背包;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

我使劲儿眨着眼;还安慰着自己;这里至少要比外面的沼泽好一些;起码有一些生命的迹象。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已经穿过了那道狭窄的峡谷。前面的道路越来越开阔;也不像原来那么气闷。

我刚松了一口气;前面的人群突然骚乱了;有人在那面喊着;然后是砍刀啪啪砍东西的声音。刀疤脸在后面驴子一般吼起来: “咋的啦?!”

 “长虫!有长虫!” 那边的人慌乱地叫着。“妈了个巴子;长虫有啥好怕⒎!” 刀疤脸气呼呼地冲了过去;又一下子退了回来; “操;咋有这么多长虫!”

长虫是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赶紧扔下背包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前面有一个水潭;水潭旁边的泥滩上堆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带子。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不是带子;而是一条条指头粗细的花蛇;红艳艳、绿莹莹的。蛇实在太多;几乎把整个河滩都给覆盖住了;像是在河滩上铺了层花花绿绿的毯子。最上面的几条吞吐着漆黑的信子;昂着头;怒视着人群。

蛇群势大;刀疤脸一挥手;让兄弟们先退回来。没想到大家刚退了几步;领头的大蛇身子一弓;嗖地一下蹿起;像一支箭一样射了过来。刀疤脸丝毫不慌;果断地从腰里抽出一把长刀;将大蛇砍成两截。大蛇摔在地上;断掉的身子在地上抽搐着。旁边有个伙计叫声好;说“蛇胆最壮阳”;上去要捡蛇;被刀疤脸吼住了;让他小心点儿: “这大长虫都邪门;有时候蛇头被砍下来还是能咬人。”

那伙计傻笑着说没事没事;他不碰蛇头;只把蛇身子捡过来。蛇胆壮阳;蛇身子还能弄盘好菜!这伙计刚伸手捏住蛇身子;那蛇腔子中突然蹿出一条白虫子来;顺着他的手腕就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那伙计脸色一下变了;先用手去掏衣服;接着就凄厉地叫起来;狠狠撕着衣服;满地打滚;看起来非常痛苦。 

 

刀疤脸怒吼着冲了过去;几下将那伙计身上的衣服撕开;那条白虫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伙计的身上像被开水煮过一样;通红通红;浑身上下都是拳头大的水疱。他哀号着;好像浑身奇痒;拼命用手挠着自己的脖子、脸。通红的皮肤被他一把把抓烂了;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流下来。

刀疤脸响雷一般在他耳边吼着;让他别动;别乱抓。但是已经晚了;他身上的红色渐渐变黑;渐渐扩散到了全身;谁都能看出来没救了。这蛇如此怪异;毒性也如此古怪;让我们大吃一惊:有伙计跟他关系不错;想上前拉他;被刀疤脸一脚踢开了。

刀疤脸让大家都离他远点儿;这人己经中了剧毒;待会儿神志不清可能会伤人。那伙计两只手死死掐住脖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冲着大家走过来;走了没几步就又摔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古怪声音。他朝着大家无助地伸出手;像是要最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大家没想到这蛇这么邪门;蛇腔子里竟然还有这样古怪的虫子;都有些忌惮丿纷纷向后退去。大家不怕死;但是这种死法实在是太痛苦;太可怕了。刀疤脸招呼大家赶紧往回退;退的时候要小心;别被这些狗日的长虫给害了。可是河滩上的蛇群却被刀疤脸那ˉ刀激起来了;一团团蛇从河滩上蹿了出来;昂着丑陋的脖子;跟人对峙着。

一旦人往后退;它们便像毒箭一样直射过来。突如其来的毒蛇;让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几个人立刻掏出枪;想射击。谢教授脸色大变;叫着: “不能开枪;会有雪崩!” 刀疤脸抽出一把腰刀;冲在最前面。他几刀过去;将几条蛇拦腰斩断;又跑回来;在那儿挥舞着刀子;让大家都放下枪;用刀杀蛇。

几个人举着枪不能开;只能不停地往后退。后退的过程中;又有两个人被咬中;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也不知道是中了蛇毒;还是蛇身上那种古怪的白虫子毒。大家都变了脸色;队伍开始溃散;有人甚至去解马绳;想要往田跑。

我一看大事不好;这群人被怪蛇群吓破了胆。我们的食物什么的都在马背上;要是他们骑着马开溜;我们可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金丝眼镜稳稳地站在那里;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怒道: “慌什么?!都给我站住!” 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威慑力。

我清楚地看到一个正在解马绳的人;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一下子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拼命朝着金丝眼镜磕头。刀疤脸过去甩给他一个耳光;狠狠骂了他几句;又回过头向金丝眼镜赔罪。金丝眼镜这才消了火;轻轻点了点头。那个手下才松了ˉ口气;赶紧跑回来;藏在了人群后面。

这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绝对是个狠角色;估计要是动起家法;至少也要弄他个腿断胳膊折。别看刀疤脸平时骂骂咧咧;像个鲁莽汉子;关键时刻竟然愿意为兄弟出头;帮他躲过了这一劫。

金丝眼镜压住现场;转过头;抱一抱拳;客客气气地对死人脸说: “小哥;您看这怎么办?” 死人脸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说: “硫黄。”

金丝眼镜点一点头;说: “快把马背上的硫黄拿下来;撒过去!” 刀疤脸也一拍脑袋说: “对;对;蛇怕硫黄!妈个巴子的;快给我撒硫黄!硫黄!快撒硫黄!”

几个伙计战战兢兢地从马匹上扔下来一个厚厚的麻包;吓得两只手发抖;怎么也解不开。刀疤脸骂了一声娘;冲过来ˉ刀砍开麻袋;抓着硫黄就往蛇堆里撒过去。

有道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硫黄自古便是破蛇的物件。在古代;端午节时都要喝一杯雄黄酒;用来驱蛇——那雄黄酒中就添加了一些硫黄成分。

一把硫黄撒出去;效果立竿见影。那群蛇本来—直往前冲;势如破竹;被那硫黄一激;顿时像被火烧一般;拼命往后蹿;最后全钻回了水潭中。硫黄味道太呛;空气中弥漫了不少;呛得我眼睛流泪;直咳嗽;忙用衣袖遮住口鼻;不停地擦眼睛。

刀疤脸见逼退了蛇群;大喜;使劲儿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说我真是个细皮嫩肉的秀才;连点儿硫黄都受不了。这要是灌一口白酒;还不得摔个跟头啊?金丝眼镜走过来;问死人脸: “金家兄弟;这蛇出来的日子好像对。” 

死人脸冷哼一声: “是不对。”

金丝眼镜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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