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仍是近百个箭塔与巨弩,光是这密密麻麻的箭塔就足以令人想象到,在一声令下后,那漫天箭雨。射人夺命的景象,而那堪比远程射炮的巨弩,远远就看到浑身在阳光下泛出慎人的悠悠黑芒。
以龙不依的专业角度来看,每一座巨弩之间的距离,位置,与箭塔的互补,都是很大的学问。
打个比方,若是单一一种防卫的攻击力是‘1’,那么互补之后的战斗力就足以达到‘10’甚至‘20’。
楚云轩见了难过不已看着入神,“怎么样?”
“此城除了从正门攻入,近乎是别无他法,防御力至高,令人惊叹,如果我是敌军,第一件事不是攻城,而是要竭尽全力抓住这个设计阵列的高手。”
玄武等人暗自点头,本来这一路上,他们对龙不依这个“未来嫂子”就已十分佩服,每当听其见解都是让高傲的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未来嫂子的一言一行,无不是让大家知道,这个女人绝非一个绣花枕头,更非温室里的花瓶,打从她提青龙王使收下那些鬼卫的时候,他们就心中清楚。
别人也许不清楚,绝非楚云轩无情无义,恰好相反,他未来但凡能称之战斗的对垒,必将是强者之间的对决,在他们看来,鬼卫实在太弱,如果参战必然全军覆没,如此也等于害了他们。
可是他们又是忠心耿耿,谁又有资格去伤害一群忠肝义胆的手下一个炙热真挚的心?
所以,见过龙不依第一次处事,就已经让大家心中佩服。
楚云轩忍不住扬起嘴角,“我是在问你感觉这里怎么样,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
龙不依满不在乎的哼了哼,似乎不满对方口中的“我们”。
为龙不依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环境,楚云轩便带着众人驾车向城门走去。顺便还告诉龙不依,这里的的城防是他十三岁时曾暗中指点了城都总军卫而改建的,顺便感谢她刚才的赞赏,以及。。。。。。嘿嘿,竭尽全力抓住他这个所谓的列阵高手的歹毒。
这个家伙口中的十三岁说的很随意,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龙不依虽然能当年由此小城,全赖前世的记忆和学识,但是楚云轩就是不同了。
当然,面对如今淡定了许多,而且隐隐话有所指的楚云轩,龙不依反倒显得更坦然。
尽管楚云轩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目光仔细从城墙等处不由自主的扫过时,闪现出来的一丝情绪波动后,龙不依便觉察到一丝的自嘲的凄凉。
随即想想,她心中也就会释然了。
试问,一代天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到哪里不是被人拥护?如此归来,却格外冷清,那股王者心中的惆怅,确实不是个滋味。
“想清楚,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一句话不经大脑的溜出龙不依的小嘴,看到此人的落魄与孤独,她忍不住安慰。
楚云轩先是一愣,随后眼底有着一种淡淡的感激,虽然大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总是斗气,可唯有此女人才是最了解我的,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想到我要干什么,如此之计天地何求?
“当然是为了成婚。”楚云轩笑笑,心中原本存在的阴霾一扫而散,随即驾马,直接向城门而去。
玄武给替龙不依驾车的兄弟打了个眼色,示意跟上去。
就这样一群十几个人,外加一辆马车,就在排队长龙中的目光中而过。
当然,绝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大家都在循规滔矩的苦苦等待,突然有人例外,换你做你会是什么目光?
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嫌疑不少了吧。
“站住,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胆敢插队,不接受检查?”一名看似城卫小头头的中年人,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向楚云轩走去,似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看到后面还跟着不少人,而且武力非凡,却没敢轻举妄动,反倒是暗中招手,唤来几个属下,至少在人数上也要占据点优点。
楚云轩收起脸上的和颜悦色,阴沉着脸,犀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从那城卫的身上扫过,令后者心惊胆颤。
“我乃当今镇武帝国三殿下楚云轩。”
那是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严,不容抗拒的气势,压得那小头头喘不过气来。
如果他说自己是谁家的公子,或是哪个大官的嫡系,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这小头头兴许一顿官面上的走过场,真的就放行了,可这人偏偏说自己是当今殿下,让谁敢马虎?
试问,哪一个殿下出入城门,不是千呼百唤,多少献媚的大官贵人或是迎接或是送行,总是气势磅礴,彰显天子之威,又岂会像这些人如此寒酸?
穿着一般,马车也属于市面上的下三流,这要是放行,他这城卫的小头头也不用干了。
“抱歉,您说您是当今殿下,未必能令人信服,还请你出示能证明您身份的信物。”
楚云轩微微皱眉,是不是他的脾气太好了。。。。。。
正当他寻思要不要给些教训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前面传出一声惨叫。
原来不知何时,龙不依需哦那个马车下来,走到那城卫面前,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折断了他的手臂。
“信物倒是没有,但是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臂骨断了,想证明我们的身份其实也很简单,你可以试着继续挑衅,看看我的忍耐底线是什么,然后再等等结果。”龙不依不怀好意的歪了歪小脑袋。
如果他面对的是三殿下,那么就是杀了他这个小小的卒子也无伤大雅。
一见如此残忍的少女,众人顿时围了上来,龙不依嘴角多了一丝残忍,一拳打在对方的软肋,但听一声骨骼狰狞的碎裂。
“我能进城了吗?”
钻心刺骨的痛,迎着恶魔般的笑容,这城卫顿时没有先前的坚持,没有力气说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龙不依看似失望的摇头,“这就是你作为镇武城都护城卫的职责吗?在小小的武力面前就如此轻易屈服了?我若是敌军的探子,入城后里应外合,攻开城门,你就是亡国的罪魁祸首。”她得理不饶的眯起眼睛,冷声道,“还是说,这种排查,只是走走官面上的过场,针对于贫民百姓的刁难与过城费的剥削?若是如此,要你们何用》你的所作所为,当真让镇武帝国的百姓为之心寒,三殿下虽贵为天子,可江山为的则是百姓,你为百姓的兵,身带百姓纳税赋予给你的佩刀和权力,却反倒恃强凌弱的对付百姓,此情此景,三殿下记在心中了。”
玄武等人眼前为之一亮,在心中暗自对龙不依竖起大拇指,明明她初到镇武帝国树威,却偏偏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虽然惹了麻烦,可却为百姓表态,出手虽然教训,可对方确实罪有应得,又为青龙王使身为殿下的脸上贴金。
龙不依做的如此圆滑,那楚云轩在不接下好了,可当真服了小妮子的好心。
“是我的疏忽,镇武帝国愧对大家了。”说着,楚云轩微微颔首。
王者的自讨,可绝非寻常。龙不依刚才训斥的声音又够大,城门内外附近的百姓都听在耳朵里,心中激动,终于能有一人为可怜的他们讨个公道,如此谁还在乎龙不依下手太狠?
有了楚云轩殿下自居的话语,更是让一些自发的百姓,由衷的跪地而拜,如潮水一般的人海浩浩荡荡的跪地,高呼“拜见殿下,三殿下万安。”
说你是殿下,官不认,可民认。
如此,谁再胆敢去冒犯,那必然是死罪不赦。
这就是龙不依所要的效果。
几个人进了城都,龙不依再一次领略到这里的繁华,宽敞的马路至少是玄武领地时候的四倍。
行人虽多,可是这里宽敞明亮到不显得丝毫拥挤,一个个衣着打扮实属上流,随处可见华丽的马车,如此对比之下,众人却是显得寒酸了些。
如此对比,当然不能显现出城都的非凡之处,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这些行人久居天子脚下所沾染的贵气。
不用猜想,龙不依也能想到,这里必然是整座镇武帝国权贵集中的大本营。
如果将生意放在这里,嘿嘿,她骨子里的天性,令她不由自主放出些许奸笑。
玄武凑了上来,殷勤的为龙不依遮挡阳光,赞叹其通过小小城卫,繁衍出来振威及教训,让人很受用。
看此人如此狡猾,龙不依不难想到此人交人范围必然很广,但凡能唯有所用之人,而交之,脸皮够厚,如果当人交流却是还有些共同语言。
楚云轩狠狠的瞪了一眼卖好的玄武,没好气的念叨着,“这混蛋就不能有点气节!”
一群跟在身后的队员偷笑不已。
这一路上越是离镇武城都接近,楚云轩心理就越是忐忑。
不管经历了多少磨练,人类面对未知将发生的事情,都有这一种必然的心理,那就是忐忑又似隐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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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镇武大殿
风和日丽的今天,在镇武城都内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流似海,尤为热闹却不显拥挤,轻轻吹着清爽的微风,使得出行更为惬意。但是真正想要逛街,还需要坐一辆马车为妙。
一是彰显身份,二是节省体力,否则在这偌大的繁华都市中,想要逛个尽兴,充裕的体力恐怕都要浪费在赶路上。
这家福海布店开张不到一年,可是却能在这竞争激烈,客人刁钻的镇武城都站稳脚跟,甚至独特新奇的设计,风靡全城,令名媛们为之倾心。
这里货不在多,往往是价高者得,或先到先得。
当然,如此生意火爆,近乎被所以名媛追捧的地方,也自然少不了口舌之争。
往往也都是名流之家的妻妾,三姑六婆们购物是一方面,而能在众人中显露出自己,获得一次胜利,也足以令她们窃喜,渐渐也将这争抢当作了娱乐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更有甚者则将这里当作彰显身份,为家中男人争脸的“战场”。
这不,数十辆马车,都聚集到福海布店外,一群娇滴滴的少妇迈着高傲的步伐而入,有嬉笑,也有三八别人家事,例如作业家奴口中传出谁谁的老公又死性不改流连风月之地,谁谁又要红杏出墙,给某某带上一顶巨大的绿帽子,或是那位权势在镇武城都内失势,跟着他的那些女人也都遭到连累。。。。。。
在这群高级家庭妇女里面,往往都是消息最为详细而且也是传播最快的。
自然,在这些三姑六婆中,也自然有真正的高贵典雅的主,家中男人又是当今大殿的政局大亨,而那女人又极为受宠。
往往这样的女人最为被欢迎,是大家争先巴结的对象,在倍受拥护的同时,其实有心人也想学上两手,对比中才能显得更为优秀,到底是什么能使她在万千宠爱中令男人情有独钟?
难道仅仅只是一张好皮囊和缠绵放浪的床上功夫?
这就需要去了解了。
说道口舌之争,除了嫉妒,还有一种就是仇视了!
家里的男人在商场或政坛出于完全对立的角色,试想,明争暗斗,都是将对方往死里弄,见面后谁能给对方好脸色?
这不。。。。。。
“哟,这不是瑾贵妇,妹妹见过瑾姐姐。”一名笑的如花乱颤的女子,做样的行礼。
那贵妇则一脸不和,快快将这女子扶起,“刘夫人,你可是北征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怎能向我行礼?”
“姐姐也是当今镇武王侯的夫人啊,论年龄,说资历,姐姐都要受妹妹一拜,礼数还是不能荒废。”
那瑾贵妇只是自嘲的一笑,“家中侯爷自然受得起尊重,可咱家毕竟是个妾,妹妹如此不嫌弃与之称呼姐姐,已经令我心中甚暖了,这些日子不见,光是见得大将军常去府上与侯爷论公事直到深夜,怎不见妹妹前来串门,实在让我挂念的很啊,昨日才特地准备的小物件,打算给你送去,顺便话话家常,你看今天可真是巧。”说着,她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块外表古朴,可识货之人,必然要为它的价值为之尖叫的锦盒。
这二人拉住手,就好像粘在一起,不愿松开,嘘寒问暖,话起家常,当真像是血出一脉的亲姐妹,但是言谈之中又似无意都会提到家中的男人近况,轻描淡写说出自己所知,又从对方口中得到要知道的讯息。
不少名媛也凑上来打招呼,但是明显她们并不受这瑾贵妇太多的重视,也难怪她们能混在这里无非都希望为家中男人高攀个什么政坛大亨。
瑾贵妇虽然只是个妾,但是你仔细瞧瞧,如此被称为贵妇的妾又有几人?又有几人能如此受到圈内人的重视?
镇武王侯虽然是四个殿下之下与丞相平起平坐,可是手中实权却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而这瑾贵妇确实当前镇武王侯的独宠,但凡能与她拉上关系,那想在镇武帝国站稳脚跟也就不是难事了。
政坛与商界是唯一能令人居高临下的地方,那就是个天之巅,有些人在向上爬,有些人摔下去,有些人摔下去,也要拉着几个垫背的一起死,这座巅峰四周无时无刻不是吹着一股恶风,令这些攀登者足以致命的恶风。
想要生存或爬的更高,躲在避风港中,那念旧干裂的岩壁有可能令你更早失足落下丧命于万丈深渊,所以说懂得辨认风向,与之利用,才是上上之策。
都瞧不起墙根草,可是身在政坛和商界这大泥池中,谁又不是墙根草?摸爬滚打,谁都别说自己纯洁,只称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众人交谈甚欢之时,突然在另一条街传来阵阵车轮碾过马路的轰鸣声,当几个女人回头望去,看到显著的马车后,都开始窃窃私语。
“左相夫人来了。。。。。。”
“不是听说她出城了,怎么今天突然来这了?”
“这左相夫人可是素来和瑾贵妇不和啊。”
这马车由远而近,也让那些外围伺机而动的夫人、小妾们不经意与瑾贵妇疏远了些距离。
而那之前北征大将军的绝美少妇,则依旧站在瑾贵妇身边,旁边自然也少不了不怕得罪人的。
绝美少妇撇了撇小嘴,道,“小妹虽然不懂政事,但是却听说这婆娘的男人,已经站到二殿下的队伍里,为其招兵买马,出谋献策,坑死不少人。”显然她对这左相夫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瑾贵妇则是微微一下,“政坛之事,又怎么是我们妇道人家能操心的?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少妇微微一愣,随后看到对方的眼色后,才恍然,笑道,“姐姐说的是。”
瑾贵妇落落大方,立于花丛之中,仍旧无法掩盖她如牡丹一般的雍容富贵,微微勾起的嘴角,笑眯眯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
双方的目光一碰撞,就似乎擦起实质的火花,在气势上互不相让。
左相为人好色阴险,唯利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