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保全剩余的百玑宫弟子性命,拿百玑谱交换!”
果然!青青并不意外。
“事实上,我也正在寻找百玑谱。”青青大方相告,或许还能从这恶魔大叔身上寻找点儿线索,省了她许多脑细胞。
“百玑谱就在那只笛子中!”男人不假思索地道。
好极了!正中下怀!
青青偷着乐,面儿上却很淡定。
“既然知道百玑谱在笛子里,那你还等十六年?”反问是最好的方式,既不需告诉对方任何信息,又可套取对方的底细。
几句话下来,那男人显得有些急躁,还有发怒的征兆,疾步跨过来,站在青青面前,恶狠狠地道:“我若拿得动,还需等你?废话少说,赶紧交出百玑谱,否则定叫你百玑宫一个不剩!”
“随便吧,能剩我一个就成。”说着,青青晃了晃手里的玉笛。意在告诉对方,既然玉笛中藏有百玑谱,那么她有玉笛在手,她的小命儿不成问题。
话音一落,青青转身便走。她估摸着,反正这趟来百玑宫的目的已经达到,百玑谱已然在她手中。况且,对方是有备而来,她却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楚,胜算不大,干脆闪人。至于说这男人的来路,她相信,不久的将来他还会自动找上她,到时她再顺藤摸瓜追查百玑宫弟子被害的真相。
那男人很是意外,本以为这下丫头好蒙,以为她为了百玑宫的众弟子一定委曲求全。哪晓得她竟是个油盐不进的贼精!威胁的筹码没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硬碰硬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人张开左掌猛力运功,掌心随即发出一束胳膊粗的白光,疾光掠过,直击青青后背。
正施展轻功准备溜走的青青,陡感背后一阵热浪袭来,本能地侧身闪避。亏得她反应敏捷,成功躲过一劫。随即,她翻身转向,欲还击。
岂料,对方抓准时机,趁青青转身的一刹那,他又发一掌,这次的目标换成了青青握着玉笛的右手。
突然间,青青的手腕传来一阵麻痛,被迫从半空中跌了下来。
“看你也算个人物,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青青蹙眉道,话音里虽有不爽,却并无惧怕之色。
那男人张狂大笑,笑声在这空寂的夜晚愈发地恐怖骇人。笑声渐息,他傲慢地道:“我做事,只问结果,不管手段。你中了我一掌,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
“果真?呵呵呵……”青青笑得好不甜美,下意识地瞄了眼手中仍旧泛着淡淡墨绿色光芒的玉笛,面纱下,小嘴儿轻启,微微一动……
035 敢阴我!
眼下,逃无可逃,又中了对方一掌,手腕上的刺痛提醒青青,对方功力不弱。她忖道:对方熟悉师父,也指定对她的武功路数了若指掌,若要硬碰,对于胜算几何,她心中实在没有底。
无奈之下,她决定趁此机会试试启动百玑谱。若对方的信息无误,百玑谱真在玉笛之中,那么凭着师父传授的口诀,她许能借助百玑谱的力量甩开此人。
果不其然,青青刚刚默念了一遍口诀,右手上握着的玉笛便强烈地震动起来。而且,震动的幅度还越来越大,大到她受伤的右手已然握不稳它。
于是,她只能换成左手持笛,随着笛子的晃动加剧,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搅动,气流涌动,开始呼呼地刮起烈风,连脚下的大地都波动摇晃起来。
百玑谱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视!
青青正眼望着前方的红衣妖媚男人,余光瞥向自己左手上握着的玉笛,好奇笛子中藏着的百玑谱究竟是何圣物,竟然这般了得!
适才还杀气很重的红衣妖媚男人,见青青手上的玉笛有了反应,这会子也安静下来,不再去攻击青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中的笛子,万般期盼自己想要的东西从笛子里脱颖而出。
“唰!唰!”
霎时,玉笛的几个音孔中整齐地发出一束束墨绿色的强光,光芒立刻照绿了这月夜的百玑宫,映照出跟前那条湍急的溪流。
现在,青青什么也不能做,口诀一念完,她便只能等待,等待着不可预期的结果。
“啪!啪!”
接连两次的噼啪声之后,红衣男人和青青一前一后,双双被玉笛发出的强光给弹飞出去,而后跌落地上,砸出剧烈的响声。
“呃!”
那红衣男人猝不及防,跌趴在地上,过强的撞击力,使得他受伤不轻,不由口吐鲜血。然而,只是闷哼一声过后,他犹带鲜血的嘴角便得意地勾起一丝弧度,满是兴奋地瞅着此刻已经飞旋在半空中的玉笛。
“想不到百玑老头儿居然交给了你启动百玑谱的口诀!”男人说着从地上爬起,踉跄一下,跌跌撞撞地朝青青走去。
青青早该料到百玑谱的力量会很强大,可也不知究竟是怎样一个程度,更不知道会以何种形式迸发威力。她权当是拿眼前不怀好意的红衣男人做试验,想不到,百玑谱真的能够将他打翻在地。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她是想趁他被百玑谱中伤之时溜走的。哪料到,百玑谱不仅伤了对方,也伤了她自己。
一连尝试了好几次,青青终究没能爬起来。一方面是刚才被玉笛发出的光芒弹伤,一方面她的右手手腕处之前又中了红衣男人一掌,两相作用之下,她现在只感浑身无力。
“告诉我,百玑谱的口诀是什么!”那红衣男人站在青青面前,低头俯视着拼命挣扎的青青。
青青不理会他,用劲儿站立起来,虽然颤巍巍的,但总算她站起来了。即便个子比对方矮了一截,身子也比人家小了足足一大圈儿,但她的气势却并不弱于对方。抬眸,她睨着他时,那双乌眸中盛着浓浓的不以为然,也恰恰是这样的不以为然,在此刻竟比他那如刀子般锐利的眸光更具有穿透力,仿佛无形的水,总能以最柔软的方式无孔不入,浸润对方的任何漏洞和弱点。
青青的不言语,让满怀期望,急不可待的红衣男人一阵心烦,他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不耐,拳头还捏得“咔咔”直响。
“快说!”他语气不善地又催促了一声。
闻言,青青的眼中有了一抹窃笑。
那男人见此,更是恼火,恶狠狠地又吼道:“小丫头!你最好识相点儿,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想少受罪,现在就将口诀说出来!”
“这么凶干啥?你总得让我喘口气不是?”青青没好气地道。此刻,在半空中飞旋了半晌的玉笛又自动地回到了她的掌心,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中。
那男人将贼眼一眯,哼道:“你拖延时间也没用,此地废弃数十年,岂能有人来救你?乖乖照我说的做,省得受皮外之苦。”
“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我看这位大哥,你还是太仁慈了些。皮外之苦算什么?既然不如你的意,干脆一掌拍死我得了,省得还费口舌跟我唠叨。”青青很积极地建议道,似乎完全在替别人出主意,直接将自己当成了局外人。
那男人气得两腮旁的肌肉都一颤一颤的。哼!他还需借助她拿到百玑谱和口诀,怎可能要她性命?这丫头果然贼精!她竟然猜到他不敢动她性命,是以有恃无恐。
“让你死太便宜你了,若不按我说的做,定叫你生不如死!”红衣男人声音飙高,有些激动。想不到他竟然被个小丫头片子堵了话,心里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青青凉飕飕地缩了缩脖子,眼露惊恐之色,赶紧转换了语气:“我说大哥啊,你先别激动嘛,人家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少废话!说不说?”男人被青青磨得耐性全无,口气越发地冲了起来。
“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位大哥你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青青满口同情地啧啧道。
那男人忍无可忍,一拳就朝青青砸过来。
青青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用手中玉笛一挡,同时默念口诀。
“啊!噗!”
男人再次被玉笛的强大威力弹飞,这回摔得更重,痛得哎哟连天的叫唤,还喷出了好大一口鲜血,含恨地趴在地上,仰头气愤难平,咬牙切齿地朝青青道:“小毛丫头,敢阴我!”
“真可怜,吐那么多血,估计吃一筐鸡蛋都补不回来。”青青惋惜地摇摇头,而后收好玉笛,转身悠哉而去。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会儿她居然感觉体力全都恢复了。
“回来!不交出百玑谱,你会后悔的!”男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青青侧过身,双眸笑意连连:“交出百玑谱我更后悔!”
“鬼丫头!不要被我捉住你!”男人那个恨啊,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036 暗潮涌动
“最近宫里可有动静?”御轩面对着窗户,若有所思地道。
他的背后,贴身心腹秦羽和孟浩笔直地站着,两人听了主子的问话,不由默契地用目光交换了一下意见。稍后,两人一同颔首,面色有些严肃。
“宫里倒是很平静,就只康王府似乎闹热了点儿。”孟浩委婉地道。
御承?他又闹出什么事了?御轩闻听下属之言,不由剑眉轻拧。但是,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沉默地等待着下属进一步的禀报。
随即,秦羽接话:“康王府似乎知道满香楼之事跟百里小姐有关。”
这不奇怪。对于康王府的侦查能力,查到这点儿信息并不太难。是以,御轩也不惊讶意外,只是心中多了一层警惕罢了。
“他暂时还不敢动青青。”御轩的嘴里陡然没头没尾地下了这么个结论。
秦羽和孟达又对望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他自然不会为难百里小姐,而且……他比王爷您还表现得殷切些。”
“嗯?”御轩一听这话,按捺不住了,赫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的俩下属,口中溢出一个单音节的闷哼。
孟达赶紧解释道:“康王爷半个时辰前,刚去丞相府了,是一个人去的,连随从都没带。”
这么神秘?莫非真是要约青青?
“备马!”御轩话落便匆匆出门。
又备马?这又不是多远的路程,而且走街串巷的,坐马车不舒服点儿么?俩下属估摸着,许是他们家王爷心里着急了,想追上康王御承的脚步呢。
御轩飞马赶至丞相府,顾不得应付门口下跪行礼的相府护卫,脚步飞快地往青青的院落而去。
还不及走到青青的房外,远远儿的,御轩便见门口站着青青的贴身婢女翠儿,以及那个不速之客御承。
只听得,翠儿是这样对御承说的:“王爷请恕罪,我们家小姐正在病中,实在不便与王爷见面。”
病中?那小妮儿病了?御轩为此眸光一沉。
那厢,御承岂能甘心吃闭门羹?顿了一下,他态度强硬地对翠儿道:“既然她身子有恙,那本王就更该前去探望探望才是。”
“王爷,实在是……”
“皇兄怎会在此?可是找百里丞相?看来你走错了路,这里并非丞相院所,乃是我那小娇妻的闺房。”难得一次,御轩竟然在人前将酸味表现得极其明显,一听这话,言辞间赶人的意味相当浓厚,且大摇大摆地以他和青青的婚约为利器欲将御承挡开。
御承原本急着与翠儿纠缠,企图越过翠儿,直接与青青见上一面。哪晓得,紧急关头,居然来了个煞风景的人物,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儿。
要说这两兄弟,虽然并非一个妈生的,可平素尚且还能保持面上的平和,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态。不过,此番御轩的语气挑衅,使得御承心中甚为不满。
御承何许人也?岂能轻易中了御轩话里的圈套?只见他神态自若地转向御轩,面无表情地道:“二弟无需诧异,为兄正是来找青青的。至于说青青的身份,如今还是相府小姐,亦是先皇钦定的太子妃,并非睿王妃。你我兄弟二人,都有可能接掌太子一职。”
这是第一次,胸有城府的御承明明白白地承认自己对太子之位的觊觎。
听罢御承的话,御轩眼中闪过一层锐光,心中陡然警觉。他忖道,若非御承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这般公然挑衅的。御承方才的话也从侧面印证了其对青青的势在必得。
跟他抢人,有那么容易?御轩不由在心中嗤哼,面上却不露声色。
“婚约已出,聘礼已下,婚期已定,皇兄以为还能变卦?那岂不显得我紫泽国皇家反复无常?”御轩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一脸的自负。
御承笑道:“二弟许是疏忽了。历朝历代,储君之位,废立无常,变幻无测,反反复复乃是常事。可皇祖父遗旨钦定的太子妃只有一个,怎可不慎重对待?”
想不到这兄弟二人间长久以来暗藏的涌流,竟选择在青青的房门外泛滥。
眼看就要拔剑弩张,一旁的翠儿心里那个急啊。真怕这俩王爷在小姐门前闹出轰动,引得相府众人都知晓小姐不在府中之事。
“二位王爷莫要争了,小姐今儿身子不爽,不见任何人,连老爷和三位少爷都没能见着。二位王爷还是请回吧。”翠儿终于鼓足勇气插话。
“什么时候的事?可请了太医?为何没禀报本王?”御轩终于问出了口,言语间多有焦急。
还太医?丞相府,又不是睿王府,太医那么容易叫么?
“早让郎中看过了,说是出了水痘,好生休息几日便无恙了,所以没敢惊动王爷。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见光见风,小姐又爱惜容貌,不肯见人,所以请……”
“她不是戴着面纱?”御承纳闷儿,心想,即便青青长了水痘,也不至于让人看到她容颜有异吧?为何还不肯见人?
“回康王爷,小姐额头上也长了,面纱遮不住,所以不见任何人。”翠儿忙补充道。
御承执意要见,道:“几颗水痘而已,本王不甚在意。”
说罢,他便要推门进去。
翠儿死命地抵在门口,硬是不让。
御轩望了眼翠儿,见翠儿眼中浸染慌乱,遂道:“皇兄自然不介意,介意的是青青。既如此,皇兄何必强人所难?若有闲暇,可否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