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用倨傲的目光看着金子,似乎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待金子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接过茶杯,舒心畅意的微微一笑。
“你是故意的!”辰逸雪戳穿金子。
金子嘿嘿一笑,刚还是还真是没反应过来,倒是他的那说的‘用心’两字让她恍然领悟过来。
二人说笑了几句,便又进入用餐状态,偶尔说两句话,便各自安心吃饭。
笑笑将做好的饭菜端出小厨房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站在廊下守候的野天。
她疾步走过来,探着脑袋往堂屋内张望,这才发现辰郎君早送来了爱心午膳。
“野天小哥。。。。。。”笑笑低声唤了一句,见野天转过头来,便问道:“辰郎君怎么知道我家娘子没有用膳,不会是凑巧而已吧?”
野天红着脸一笑,让笑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问一个问题也脸红?
“或许真是凑巧吧!”野天含糊道。
“哦,那我便不进去搅扰了,你守着吧,娘子有什么吩咐了再唤我,我去屋里叫桩妈妈出来用膳去!”笑笑道。
“好,你快去吧!”野天点头应道。
(ps:刘氏致死的原因,大家可以猜一猜)
第四百一十二章 谈心
金子和辰逸雪用过午膳,笑笑便及时的送来了漱口的清水,又麻利地将几上的碗盏收拾了下去。
金子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一侧雍雅闲适清隽逼人的辰逸雪道:“说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唇角微扬。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辰郎君,你看着办!”金子翘着手,眼中笑意意味深长。
“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辰逸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或许你应该有所察觉了吧,我调了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金子神色一沉,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停了一息,想起了那时候从客栈将自己和笑笑救出来的两个黑衣人,续问道:“从慕容公子说起郑玉对我感兴趣那时候,你就着手安排了?”
辰逸雪打了一个响指,笑意明朗,点头道:“聪明!”
“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啊?”金子陡然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窥视,心里头就没来由的发毛,该不会连睡觉啊,如厕这种事情都被人暗中‘保护’着吧?
“三娘你那时候执意要接近郑玉套取证据,我就算再说什么,你也不见得能听得进去。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这么做。至于没告诉你,那是为了让你自己有警惕性和危险意识,再一个便是让你能更好的本色出演。。。。。。”辰逸雪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相反的,他认为这样安排,才是最完美的。那些暗卫都是他的心腹,绝对的忠诚可信,且该保护的时候现身保护,该隐形的时候主动隐形,这完全不会对被保护的人造成生活上的不便与干扰。
他看着有些迷蒙有些恼怒的金子,露出一抹大神式的笑容:倨傲、清高、淡漠。
金子忽然有一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她微微蹙起的黛眉又加深了几分,别过头,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以缓和自己的情绪。
开窍后的辰逸雪对于金女士的细微情感上的转变也变得十分敏感,他挪着身子坐过去。手轻轻的从背后圈住金子的小蛮腰,将下巴搁在金子的肩膀上,低喃道:“我以人格保证,给你安排暗卫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上道的缘由,我只是纯粹的在乎你的人身安全。珞珞,那些暗卫就如同我的影子般伴着我成长,我是怎样的人,那些暗卫便是怎样的人。你不要担心他们会造成你的任何不便。就像语儿,你以为母亲会同意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经营那么大的生意么?”
金子回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辰逸雪幽幽一笑,露出细白的贝齿。续道:“语儿身边的暗卫,比我的更多,但你能发现他们的存在么?不能吧?”
“额,语瞳娘子每次外出,身边也有那么多的暗卫?”金子的神情显然不大相信。
辰逸雪点头。应道:“我每次出门,身边也有很多名隐形暗卫。”
金子很难想象,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他们就不会觉得不自在么?
金子想起在现代出堪的时候,大伙儿进入监控路段,都会提起精神,毕竟在监控摄像头下。你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录下,所以,大家便会留心,至少让自己的行为得体不粗鄙,坚决不会在监控摄像头下干挖鼻孔这样粗俗的事情来。
这身边如影随形的跟着几个暗卫,那就是仿佛无时无刻在进行着监控录像一样的道理啊。毫无隐私可言。。。。。。
“珞珞,你放心,他们只会有眼睛,不会有嘴巴!别把他们想象得太恐怖,他们的眼睛只会看应该看的东西。除了守护之外,他们不会自作主张地做任何干扰我们生活的事情。”辰逸雪含笑道。
金子转过身子,撅着嘴巴冷哼一声道:“不会有嘴巴,那你消息能那么灵通?”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调派他们来保护你的初衷!”辰逸雪修长的双手搭在金子纤瘦的肩膀上,神色郑重而专注:“我害怕,上次的事情让我至今依然心有余悸。珞珞,你应该明白牵挂一个人的感觉,不管你遇到开心的事情或者难过的事情,我都希望自己能成为第一个与你分享喜悦和承担悲伤的那个人。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是暗卫并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因为他们从不干八卦的事,不然我上次也不会在这里遇到逍遥王。。。。。。。”
要是暗卫事事告诉他,他怎可能放任逍遥王那个家伙跟珞珞独处那么多个时辰?
辰逸雪的声音低沉潺潺犹如高山流水,几句话便让金子的心变得无比柔软。
金子在想,以后跟他相处,该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吧?明明就是他没征询自己的意见就在自己身边安插暗卫,明明就是他行为霸道,而自己偏偏对他这样霸道的做法毫无抗拒的能力。
金子在心中进行了一番高层次的自我批评,但末了,心底那个小小人还冒出来一句话: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如此为你考虑良多嘛,他怎么不调派几个暗卫去保护慕容瑾啊?
这想法冒出来后,金子不由在心中哀嚎一句:金子童鞋,看来你中了辰大神的毒,太深了,简直。。。。。。无药可救!
金子眨了眨眼睛,想起那个来去潇洒的逍遥王,问道:“那你说逍遥王身边是不是也有很多隐形的暗卫?我在想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不可能每次出行都只带着阿桑一个人吧?”
辰逸雪听金子说起龙廷轩这个人,心里不大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这是自然,他走到哪儿,身边都离不开百八十名暗卫。”
金子一头黑线,难为她那次在庵埠县的时候,还劝着他回去时向衙门借调护卫随行保护,敢情自己是淡吃萝卜咸操心,杞人忧天了。
不过龙廷轩该不会跟辰逸雪一样,也在自己身边安插两个暗卫吧?
想起这个问题。金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辰逸雪问道。
金子摇了摇头,龙廷轩曾向自己表白的事情,她犹豫着不晓得告不告诉辰逸雪。但她又担心龙廷轩要真在自己身边也弄两名暗卫,到时候会不会让辰逸雪误会呢?
哎。要命,真是个恼人的问题。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辰逸雪现学现用,看着金子的眸色清黑,唇边还挂着淡淡的浅笑。
金子忍不住笑了,这家伙。。。。。。
“没有,我在想逍遥王会不会闲来无聊,也在咱们身边安插两个暗卫!”金子拿捏着自己的言辞,将原本的我改成咱们。这样应该辰大神应该不会敏感吧?
辰逸雪的俊脸浮现出极浅的笑,清冽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漠,不紧不慢道:“英武和锦书就是他的暗卫,不过送来咱们侦探馆后,便由暗转明了。”
啊?
金子张大了嘴巴。心情骤然一紧,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辰逸雪黑眸幽深,嗓音低沉如流水:“天上会无缘无故砸馅饼吗?只不过正好赶上饥荒,我便不在意这馅饼有什么企图,先拿过来填饱肚子再说了。。。。。。”
金子扑哧一笑,这家伙,说话还是这般傲慢。
不过他既然知道英武和锦书是龙廷轩的人。想必也是做了一些万全的安排了吧?
不知为何,看他笃定的神态,金子的心便觉得莫名的安定,或许,这就是一种有所依靠的感觉。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金子便主动向他提及了今天上山祭拜母亲遇到的一系列事情。
金子想起安静躺在棺木中的那具保存完好的尸身时。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涩。那是三娘的母亲,可以给她庇护和关爱的母亲,若不是她过早的离世,三娘或许不会患上孤独症,她相信母亲刘氏一定会给三娘一个快乐的童年。让她像一个普通的孩童那般享受母爱,走出一角四方的天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爱一个人便会跟他/她分享心中潜藏的最为深刻的秘密。
辰逸雪他懂三娘,他知道三娘的童年生活过得十分孤苦,就像他自己一般,那种深入骨髓的孤单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无法体会。
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让自己渐渐忘记梦魇,走出那个禁锢束缚自己思想的世界。他深知三娘过去缠绵病榻的那十三年,也在不断的挣扎着,努力的忘却过去,让自己变得坚强,走出封闭的内心的围墙。可今天第一次上山去祭拜自己的母亲,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心中该有多么难过,多么痛苦?
辰逸雪冥黑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心隐隐揪痛。。。。。。
金子蜷在软榻上,脑袋靠在辰逸雪的肩膀上,淡淡道:“其实‘我’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你知道的,母亲走的时候,‘我’才四岁!”
“嗯,这是一个正常孩童的记忆水平!”辰逸雪附和道。
金子闭上眼睛,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着关于三娘幼年时的记忆。
第四百一十三章交心
“母亲走后,便是桩妈妈带着‘我’,阿兄被林氏从桩妈妈身边带走了,说要亲自教养,虽然都在府中,但‘我’却从此与阿兄天各一方,形同陌路。‘我’从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林氏将‘我’挪去了清风苑,说那里僻静,适合养病。。。。。。于是‘我’便开始了长达十三年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辰逸雪的长指轻轻的缠绕着金子垂在肩膀上的长发,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忘给予一个倾听者适当的回应。
“母亲走了,似乎也带走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色彩,‘我’的生活变得空洞而苍白。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清风苑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桩妈妈还有笑笑陪伴着。‘我’很害怕这种日复一日的孤单生活,每一次病倒,‘我’甚至都在迫切的渴望着母亲能来将‘我’带走。”
金子的心涩涩的,三娘每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记忆陡然涌了出来,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飞快的闪过,金子的鼻腔不由泛起酸楚的感觉。
这是她记忆深处的三娘的心声啊。
金子想起她即将在三娘身上重生时的前一刹那,那个呼吸急促脸色潮红的弱女子,带着璀璨的笑意缓缓离开她的身躯,向她走来。
她说:“这个身子本来就是你的。。。。。。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金子一直想不明白,三娘为何要对她说这一句话。
现在她明白了,那不过是三娘为了让自己安心接受她躯体的善意的谎言罢了。她已经不堪那样痛苦的生活,她已经不堪那样孤单而绝望的活着。
她想要摆脱这个世界,摆脱这具身体的束缚,她要去寻找她的母亲,一个真正能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母亲。。。。。。
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
若是三娘的母亲没有走,一切是否终将不同?
这一刻。金子越发的坚定一个信念,她要为三娘和刘氏,讨回一个公道!
金子不说话了,她怕自己再深入的挖掘记忆深处的伤疤。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越发憎恨那些曾经给予三娘无尽伤害的人。。。。。。
她轻轻的将脸埋进辰逸雪的肩窝。
一股湿热浸透辰逸雪黑色的长袍,流进他的心窝。
辰逸雪动作轻柔的轻抚着金子的后脑,长指缠着她的青丝划过后背。此刻他的心亦是无比的柔软,她是如此的信任他,如此的依赖他。。。。。。
“珞珞,你很棒,虽然发生了那么不幸的事情,但你还是调整的很好,你坚强地走出来了。并且用你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们,你活得很好,很恣意。我为你感到骄傲!”辰逸雪俯身,轻轻的吻了吻她垂在背上的长发。
淡淡的佩兰香气和金子身上独特的暖香,让他万分迷恋。
金子幽幽一笑。应道:“谢谢你为我感到骄傲,以后我也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恣意的好好的活着!”
辰逸雪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的跟三娘说一说他心底的秘密了,因为以后,她是他一辈子最亲密的人,他必须做到对她毫无秘密。
辰逸雪嗯了一声。哑声道:“珞珞,我也有秘密要跟你分享。”
一听到秘密二字,金子忙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还闪烁着泪光,却掩不住其中的好奇与迫切,问道:“是什么秘密?”
辰逸雪抿嘴淡淡一笑。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淡然无绪的说道:“我曾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昊钦应该跟你讲过!”
“嗯!”金子点点头。
“其实,那应该称之为心病!”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长眸微眯。仿佛开始讲述一个故事,而那个故事的人物,并与他无关。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深受梦魇折磨。梦里出现的那些人,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我从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们,熟悉是因为他们一直主宰着我的梦境。”
金子稍稍用力的握紧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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