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律 作者:吴千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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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 作者:吴千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4完结)-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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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学后,柯子俊因松怠学业而被先生留堂责罚。那时候的柯子俊,已经是蒙学馆里远近闻名的小霸王,只要他振臂一呼,便有一班小跟班听他指挥,为他效劳。因那次课业问题,他心中气愤,寻了一些小跟班,在路上围堵辰逸雪,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当然,儿童时期的辰逸雪,出入已经有长随和小厮护送了,柯子俊的几次计划,一直没有得手,这让他曾经很长时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柯子俊挖空心思地在蒙学馆里捣弄可以整蛊辰逸雪的一系列小动作,比如在他上课的桌子锯断桌脚,在他出入的地方撒上菜油,在他吃饭的碗里下点佐料。。。。。。

    然,没有一次能整蛊到反侦察能力极好的辰大神!

    后来,柯子俊随着骠骑大将军迁往北疆镇守,便再无过多交集和联系了。

    辰逸雪无声的笑了笑,未曾想到这个从蒙学馆时期就跟自己结下了‘梁子’的柯子俊,竟会突然造访。他从木榻上弹坐起来,修长的手撩开帷幔,容色平静道:“让通伯安排房舍给他,伺候的人手安排周到便成!”

    野天听完,抬头望了帷幔内的身影一眼,低声问道:“郎君,你不出去打声招呼?”

    辰逸雪收回手掌,顺势躺在榻上,哑声应道:“让他自便,我倦了!”

    野天忙应了一声是,听郎君话中的语气,大略刚柯少将军是认识的吧?可人家好歹也是骠骑少将,就这样晾着人家,貌似不大好啊。。。。。。

    野天深谙辰逸雪脾性,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多劝。他随后退出小院,跟通伯一道安排了醉心居让柯子俊一行人入住,又毕恭毕敬地请罪道:“郎君身子不爽,已经下榻,未能亲自相迎,还望少将军担待!”

    柯子俊露出一抹狮子般慵懒的笑意,淡淡吐出两个字:“无妨!”

    一通忙乱之后,野天和通伯领着下人们退出醉心居。

    通伯走在后面,落下几步,频频回头望着投射在厢房窗户上,那个挺拔跽坐的身影。

    自从老将军身故,赵成意外死亡之后,鞑靼那边的消息就断了,也不知道这柯少将军忽然到访,是个什么意思?

    通伯眯着眼睛,将手拢在身后,循着庄内蜿蜒的小径,大步往自己的休息的房间走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胆子不小(四更)

    回到屋内的通伯,探头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将门窗栓紧,放轻脚步,走到木榻旁,移开木榻一角,露出一面白森森的墙。

    通伯轻手轻脚的将墙壁上一块空砖取下,捋起袖口,伸手探入墙壁之内,取出一方用锦布包裹着的物事。

    他打开,里面细细堆叠的,都是用蜜蜡封口的信笺,最下面的是一本蓝皮经书模样的书籍。

    通伯似为了确认什么,席地坐在地上,将信笺一一拆开,细细查看起来。

    老将军这些年与鞑靼宪宗的联系,不曾向府中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通伯现在可以确定,柯子俊并不知情。

    那么,他突然间莅临茶庄,究竟是何意?

    老将军是突发身故,应该不曾留下任何遗言。。。。。。通伯皱着略微花白的眉头,心中臆测着各种可能。

    其一,是他自己想多了,柯子俊上月朗山只是纯粹赏景,因延误了下山的时辰,渡头停运,只能滞留山上。

    其二,柯子俊应该是在老将军的遗物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特意上月朗山查证?

    若是这个原因,通伯则要留心观察,沉静以待。柯子俊毕竟不是老将军深沐宪宗大恩,且迎宪宗归朝这样的计划,对目前的他们来说,道阻且长,柯子俊是否会如其父一般,抛却个人荣辱和锦绣前程,尚且未知。。。。。。

    通伯无言叹了一口气,折冲都尉之死。老将军之死,乃至赵成之死,都不是偶然,显然,帝都那边,已经有人闻风,迫不及待地想要磨刀霍霍了。

    鞑靼那厢近期亦是悄无声息,通伯认为此刻也是不宜有所动作。帝都那边一定有派人暗中查访。能不能迎回宪宗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所承载的使命,要好好的守住宪宗遗留下来的,唯一一点骨血!

    通伯将信笺全部收了起来,连同那一本蓝皮封面的书籍,一起用锦布细细地缠好,放回原处。他将木榻移了回去,和衣而躺。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帐顶。

    醉心居那边,柯子俊依然跽坐在矮几后面,一杯又一杯地品着茶。

    那个小厮口中的郎君。说的就是辰逸雪吧?

    呵。十几年未见,他似乎没怎么改变,依然清冷如昔,桀骜如昔。

    柯子俊又喝了一口茶,甘醇的茶香在口腔里漫溢,回味无穷。

    果然是好茶!

    四名护卫守在门外。笔挺的身姿如柱,目不斜视,却保持着高度的机警。

    约莫过了一刻钟,屋内传来柯子俊低哑的嗓音:“于植!”

    那个名叫于植的男子条件反射的出列,拱手对着门对请示道:“将军。。。。。。”

    ******

    须臾。于植从厢房里出来,将门带上后。回头吩咐了其他两名同袍好好守着,挑眉示意身侧的殷年跟自己出来。

    殷年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大步跟在于植身后出了醉心居。

    “分头找找吧,别惊动庄里的人!”于植回头对殷年说道。

    殷年刚毅的面容隐在夜色里,只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和一双如鹰凖般犀利的眼睛。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便提气跃上屋顶,兔起鹘落,还来不及看清,就已经不见人影。

    柯子俊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起身往木榻走去,和衣躺了下来。

    虽然他让于植继续寻找,但直觉却在告诉他,未必会有收获。

    上次发现密室之秘后,柯子俊想赵成的死或许跟父亲意外有些微的关联,便着手调查起赵成死亡前后的行踪以及那名身手敏捷,取人性命于无形的黑衣杀手。

    柯子俊人脉甚广,在黑白两道朋友结交不少,关于杀手业界的调查,只要他说一句话,自然有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柯子俊综合了各方得来的信息分析,能有如此矫健身手的,当属胤朝内最大的一个杀手组织是圆月门。但圆月门的内线人却矢口否认,称朝廷打压得厉害,已经许久没有接手任务了。

    后来有人不经意说起帝都一对蓝眸杀手刺杀来天朝觐见的哥洛王时,柯子俊才开始关注起这对蓝眸杀手。

    那天晚上从骠骑将军府上掠过的黑影,明显是个男子,而在西湖袭杀赵成的,听当时目击的人描述,柯子俊推测其身份,应该是一女子。一男一女,且都是白肤蓝眸,正好与那对刺杀哥洛的杀手不谋而合。

    正当柯子俊费尽心思想要找出这对神出鬼没的蓝眸杀手时,那人竟然又一次夜临骠骑将军府。

    这一次柯子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父亲的死,绝对跟那位夜袭的蓝眸杀手有关,而且他再一次潜入府中,极有可能是为了寻找父亲留下来的那些遗物。

    二人在书房内交手,黑衣男子的武功路数奇绝,柯子俊并没有占到便宜。几番激战,又有骠骑营的护卫加入,黑衣男子才渐渐露出颓势。因寡不敌众,黑衣人拖着伤外逃,柯子俊自然不会放过活捉他的机会,当即便领着几名护卫追了上去。

    黑衣男子使出轻功,一路逃向渡口,在柯子俊一行人赶到之前,乘船离开了渡头。

    柯子俊差人问了渡口上的船夫,得知那条船所去的方向,是月朗山。

    月朗山虽然是圣上御赐给端肃亲王的,但端肃亲王却从不占山自居。当然,一般百姓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僭越上月朗山,但权贵门阀家的公子娘子,还是会时不时地上月朗山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的。

    柯子俊领着人在月朗山上搜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那个黑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因错过了渡头的船运,柯子俊只能滞留在月朗山上,这才有了之前叩门请求留宿的那一幕。

    当然,留宿也是抱着一丝目的的,毕竟,整个月朗山除了端肃亲王的月朗山庄没有搜过之外,就只剩下辰府的茶庄了。

    至于于植和殷年能否寻到。那完全得靠运气了,毕竟,这是蕙兰郡主的地盘,他不好明着来。

    ******

    金子睡到后半夜,有些不老实的在榻上翻了个身子,穿着宽袍的长腿,探出了薄毯,将整条薄毯拧着麻花状,蜷着身子将之搂在怀里。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格反射进来。在地上撒下淡淡的银霜。木榻旁跽坐着一个健硕的身影,一双幽蓝色的眸子熠熠闪动,看着木榻上之人那极不优雅的睡姿。露出一抹冷峻的笑。

    夜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会闯进金子的香闺。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不道德,但茶庄的地形他并不熟悉,且听刚刚外头的声响,搜索他下落的柯子俊,也极有可能入住了庄子。此刻出去的话,有可能正面跟他们撞上。

    夜殇的手紧紧的捂着小腹,掌心里粘糊糊的,有淡淡而腥甜的气息渐渐弥漫。

    金子在睡梦中吧唧着小嘴,似乎轻声呓语着什么。

    夜殇竖起耳朵倾听。这才听清楚,金子在小声地唤着:“笑笑。水。。。。。。”

    金子口中喊的笑笑,在半个时辰前,因听到声响惊醒,被夜殇一掌劈了后劲,现在正昏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殇挪着身子,从矮几上倒了一杯水,一手捂着小腹,一手端着杯子,走到床榻边,站了一息,竟是无从下手。

    他端着杯子,准备作罢,便见金子翻过身来,朦胧的睡眼在一瞬间陡然睁大,一脸惊恐,随后犹如诈尸一般,从榻上弹坐起来,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往后挪了挪,后背贴在木屏上,抱着被子哑声问道:“你想干嘛?”

    夜殇幽幽一笑,明显对金子的反应表示满意,至少,她没有拔开嗓门尖叫,而是压着声音问了句:你想干嘛?

    “给你倒水啊!”夜殇将手中的水杯递了上去。

    金子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喉咙干的焦躁,忙接过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夜殇嗤笑,蓝眸泛着幽冷的寒光,盯着金子说道:“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了毒?”

    “要杀我一剑就够了,下毒多费劲儿啊!”金子将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抬手抚了抚额角,睡了一觉后,酒劲算是过去了,她伸了一下懒腰,小声问道:“还没说,你潜进我房间做什么?又想告诫我不要插手什么案子么?你放心,以后你杀人越货的案子,我一个都不接,行了吧?求杀手大人给条生路!”

    夜殇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在蒲团上跽坐了下来。

    “天亮,在下就会走!”

    金子凝着他,目光循着他的面容往下移,最后停在他的小腹上,心口微微一滞,“你受伤了?”

    “嗯,无碍!”夜殇声音冷漠。

    金子从榻上下来,走到他身边,修长的黛眉微微蹙起,开口道:“让我看看!”

    夜殇淡淡地瞟了金子一眼,手从伤口处拿开。

    就这窗外的月光,金子看清楚了夜殇小腹上的伤口,就像一个婴儿的嘴巴一样,一张一合,周围的黑色紧身劲装上沾染了一大片干涸的血渍,红得触目惊心。

    “伤口必须缝合才行,一直失血的话,会休克的!”金子抿着唇说道。

    夜殇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子,嘴里吐出一句话:“你果然跟一般的娘子不同,胆子不小!”

    

 第二百六十七章以身相许就好(一更)

    

    金子白了他一眼,回头扫了一下房间,案几上除了一套青花釉的水壶之外,只有一个装着女红用品的刺绣篮子,估计此前在这里留宿的,是辰语瞳或者其他娘子。

    “你身上有没有带药?”金子问道。

    夜殇轻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

    “你懒得可以啊,身上带着药,却不动手敷药,任由伤口流血?”金子言语嗔怪,伸手将矮几上的刺绣篮子端了过来,取了一把剪刀,将夜殇小腹伤口附近的衣料剪下。

    沾了血的衣料被扔在地上,发出啪嗒的闷声。

    夜殇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盈亮的光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轮廓犹如西方人那般立体。他抬起一双清冷的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金子。

    而金子只是专注地清理着他伤口附近的血渍,伤口周围的皮瓣已经张开,但表皮的切割断面整齐,应该是被剑尖刺伤,伤口挺深,必须缝合才行。

    金子起身,走到盥洗架旁,用帕子沾了清水,回来再次清洁了一下伤口的表皮,没有酒精消毒,只能用清水稍作清创了。

    清创完毕之后,金子打开夜殇携带的药瓶,倒出来一些白色的粉末,细细地敷在伤口上。

    一瓶药,让金子败家地倒了大半瓶。实在是因为夜殇的伤口太深,药粉刚敷上去,就被溢出来的鲜血浸湿,只能不断叠加。金子将药瓶子搁在矮几上,长舒了一口气,从篮子里取过一根绣花针,瞪着眼睛准备穿线。

    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照明。金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丝线穿过去。金子有些泄气地轻哼了一声,抬头,撅着嘴看夜殇,发现那厮正居高临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碰撞的那一刻,金子仿佛看到夜殇冷峻白皙的面容浮起两朵嫣红。

    然只有一瞬,夜殇便旋即恢复了冷冽和肃杀。幽蓝色的眸底,波澜不惊,金子几乎要怀疑之前看到的那两朵红云是自己眼花了。

    “穿针!”金子站起来。将针线推到他面前。

    夜殇没有说话。只接过来,轻轻松松就将丝线穿了过去,还细心的在线尾打了一个结扣。

    金子微微咋舌,这夜视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作为法医师的金子,视力一直保持得非常好,没想到。跟夜殇一比,她充其量只是个睁眼瞎子。。。。。。

    金子蹲下身子,捏起伤口周围的皮肤,熟练的开始缝合伤口。

    “这一刻,你该不会将在下当成了尸体吧?”夜殇嘴角溢出一丝冷然笑意。目光落在金子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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