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由你做主即可。”老爷子脱口而出。说完心中不甚平衡,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想娶得杨家一女子,如今倒好,他身为杨家最高的执掌者,竟然连宝贝曾孙女的婚事都让别人做主。
老爷子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笃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热闹的杨宗武,气不打一出来。这混蛋小子定是在云小子手下吃了不少亏,如今倒乐得看他这个老头子的好戏了。
老爷子没好气地挥挥手,“今日大家都累了,宗武几个跟我过来,小舞安排下兰花的住处,余下的人便各自散了吧。”
老爷子一声令下,杨家众小子打了招呼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杨翩舞将兰花带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别墅里。
杨翩舞的心情是说不出的雀跃开心。杨翩舞丝毫不嫉妒担心兰花的回归会分去杨家众人对她的疼爱。反之,杨家一门只有她一个女娃,杨翩舞无时无刻都盼望自己能有几个血浓于水的亲姐妹,能够像杨真宏他们几个臭男人一样连成一气,平日里毫无避讳地说说闹闹,遇到事情又有个商讨说点女孩心思的对象。
所以将兰花带到别墅里,杨翩舞的嘴就一刻也没有停过,完全无视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的云魔神那张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脸。
杨翩舞一个劲地带着兰花周围窜,介绍着这别墅里周到齐全的设备。
小跑着下楼,杨翩舞兴致勃勃地道:“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兰花,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跟别人是不同的。打从心底,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果不其然,兰花,我们的关系果然是不同寻常的!”杨翩舞兴奋得直拍手,“兰花,你说我今晚流下来陪你好不好,我从小到大,做梦都想有个好姐妹,一起睡,一起笑。”
杨翩舞的嘴,在看到坐在楼下沙发上,潇洒地翘着二郎腿,半挑着眉看着她的云梓焱时,终于闭上了。
云魔神心里不是滋味,很不是滋味。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听怎么不舒坦,因为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他该说的话。当然,把做梦都想着有个好姐妹的好姐妹三个字换掉,换成好女人就更恰当了。
“云,云梓焱,那个,”杨翩舞发现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的舌头居然打结了。找上这么一个男人,兰花的胆量勇气果然要比她大得多。
“不好意思,我们姐妹相认,一时太过兴奋,把你给落下了,我这就带你去你的住所。”杨翩舞一脸讨好的笑。
兰花微微掩嘴一笑,朝云魔神调皮地眨眨眼,眼睛里闪烁着绝对是乐见其成的光芒。
云魔神的心里不爽了,很是不爽。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把他排斥在外,怎么听怎么反而他是多余的。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女人,脑袋里塞的都是草吗?他一路默不作声地跟着来,还真当他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狗吗?
现在的他绝对是一头狼,还是饿了好久,眼睛都发青光的狼!
云魔神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弹了弹,杨翩舞的心重重跳了跳,全身汗毛竖起。
“今日演武你和兰花先后与流沐春的对战,其中的招式技巧可圈可点,还是有不少改进的地方。”云魔神的声音悠悠传来,一副敦敦教导,语重心长的高手风范,“本来我打算打铁趁热,与兰花好好探讨探讨她今日一战的不足之处。如今看来,还是杨小姐精神气力甚佳,不若我们便移步到练武厅,我与杨小姐好好切磋切磋。”
云魔神一挑眉,目光流转,很是傲娇地说:“这样的大好机会,杨小姐想必定是不甘错过。”
言罢,一弹衣裳,缓缓站起身子。
杨翩舞闻言身子一僵,脑袋瓜子里立马浮现了云魔神手掐着艾塔儿的脖颈,一副嗜血冷酷的模样。
切磋,切磋,是被他切成几段再搓圆捏扁吗?
杨翩舞后知后觉地一个哆嗦,这才发现云魔神说这话的时候那蕴含着的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这男人,难道连人家一对姐妹一个晚上一个被窝聊一个天都吃醋吗?
霸道,果然是太霸道了。杨翩舞第一次泄气地发现,自诩龙首的杨家,竟找不到一个人来好好教训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一顿。
杨翩舞朝兰花投去一个抱歉而又怜惜的眼神,吐了吐舌头,整个人瞬间跨了下来,诺诺地道:“那个,我突然觉得手脚酸疼无力,头晕脑胀,心肺发热,一定是今天比武太累,见到兰花太兴奋所致。我这个状态实在不宜再度动用内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杨翩舞拍拍额头,“我还是找三叔拿点跌打药油去。”
“哦?”云魔神声音微抬:“杨小姐和兰花姐妹情深,今日不是要秉烛夜谈吗?”
杨翩舞不着声色地吞吞口水,干笑一声:“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哪里有半分手脚酸疼无力的症状,哪里还记得要给云魔神另寻个住处?”
“兰花,不是当姐姐的不仗义,实在是你这个男人气场委实也太强大,太吓人了点。”杨翩舞边跑心里边想,“还是我的顾明瀚好,又平易近人又不会胡乱威胁揶揄人家。”
看着飞奔出去的身影,云魔神终于露出了一个算你识相的微笑。
这一笑,犹如吹皱的一池春水,波光荡漾。
兰花挑挑眉,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朝着心情大好的云魔神淡淡地道:“云先生真是精力充沛,神采飞扬,”轻叹一声,“我就不行了,今日一战,体力严重透支,需要好好养精蓄锐。”
“云先生请自便,我洗漱睡觉去也,择日再向先生讨教打架群殴的技巧。”说完,兰花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云魔神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撅着屁股离开的媳妇儿,眸中星光闪闪。
往日里云梓焱三个字的称呼是平辈论交,如今称呼变成云先生,为师者,从此自当不厌其烦,不辞辛苦地进行不日不夜的传道授业解惑。
这般想着,云魔神施施然踱步随着兰花而去。
换成长裙,在镜前挽发的兰花,突然看到镜中洗漱间的房门打开,云魔神□上身,嘴角微微翘起,施施然靠在门框处。
“你怎么来了?”每次看到云魔神这幅慵懒恣意的模样,兰花的脸颊就不禁发热。
“为师心心念念想着徒儿方才在演武场的传言,要为师好好交代一番,为师万万不敢怠慢。”云魔神言语殷切。
“交代便交代,有必要脱,脱了衣服吗?”随着云魔神步步逼近,兰花言不成句,“还有,什么时候你成了我师父了?”
长臂一捞,圈住了兰花的纤腰。俯视着,身体带着灼人的热量,云魔神低沉的声音响起:“最有诚意的交代,不是裸裎相对吗?”
手臂收紧了些,感受到兰花胸口处渐渐加速的跳动,云魔神嘴角一勾,“云先生是你叫的。先生二字,不是师父是什么?”恍然大悟般闭上眼睛又睁开,云魔神轻叹一声,“我倒是忘了,先生,按你们的话说,就是夫君之意。兰花儿的心思,我懂了。”
兰花第一次惊觉,这向来心思深沉,不动声色的云梓焱,原来可以这般能言善道,风骚妖娆。
第65章 古六十四
双手从兰花的纤腰上缓缓抬起,云先生轻轻拨开兰花落在两颊的发;手掌捧起了兰花的脸。
两人就这样近距离静静地站着。
没有天雷勾地火的激吻;没有干柴遇烈火的碰撞。就这样,男人犹如捧着易碎的珍宝般捧着女人的脸。
他的眼神专注得似乎天塌下来也无法让他移开双眸;那般炽烈而缠绵。他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双颊;那般温柔和怜惜。
最美的感觉;是我在寻找你的视线时,你已然在那里凝视着我。
他的眼中全是她,她的眸中尽是他。
时间仿若在此刻停驻了,唯有那渐渐同步的心跳;还有那缓缓相通的声息;晕染着这份你侬我侬,相知相惜。
云先生眼中那浓得犹如化不开墨的温柔;指腹间那暖得犹如浇不灭的温度,让兰花脸颊上的红潮迅速蔓延。
云先生轻笑一声,犹如春风拂面。
他缓缓地低下头去,使得两人额头相触。
“累不累?”云先生清泉般清澈的声音响起。
“不累,很开心。”兰花的声音依旧怯怯得叫人心疼。
云先生的额头在兰花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喷出的气息暖如炉,“那就好。”
云先生微微抬头,眼睛里春水般的温柔几欲将兰花溺死其中。
云先生浅笑,像奖励安慰心爱的小女孩一样,双唇缓缓落在兰花的额头,稍稍驻留,抬起,又落在兰花的鼻尖上,再次离开,最后极为郑重其事地落在那樱花般的唇瓣上。
鼻尖飘过兰花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细细密密的亲吻,让向来沉稳自制的云先生,濒临失控的边缘。而兰花,只觉得此刻这浅尝即止的轻吻,较之往日炽烈缠绵的吻,更让她心醉不已。
那是一种被人珍而重之的爱惜,自己仿若陷入一团柔软棉花里,晕晕乎乎,不自觉的陷进去。
半晌,唇分。云先生牵住了兰花的双手,退后半步,如玉美人,更好地收入眼底。
女人小脸酡红如醉,双眸波光迷离。
就像初恋的年轻男女,面对面牵着手,尽管云先生赤、裸的上身依旧那样张扬霸道,那份纯净的美好感觉,依旧让兰花心里泛着蜜,甜滋滋得仿若掉进糖罐里。
“云先生,你功力很高?”兰花抬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嗯。”云先生好听地哼了一声。
“血天堂那次是你出的手?”
“嗯。”
“布善追玛罗族人的时候也是你出手帮忙的?”
“嗯。”
“肥姨给我的弄玉决也是你的?”
“嗯。”
“那天晚上你和我爸是去比武去了?”
“嗯。”
“我爸打不过你?”
“嗯。”
从云先生嘴里听到这么笃定的答案,兰花心里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自己的父亲,可是古武最富天赋的顶尖武者。她救的那只“鸭”,原来是一只高傲的天鹅,哦不,是傲娇的孔雀,不,还不止,应该是已经展翅高飞,傲视天下的凤凰。
兰花顿了顿,看着云先生一脸不厌其烦的大度表情和予索予求的和蔼笑容,想到他方才哼哼歪歪的几声,不由地撇撇嘴。
“云先生,我爸,风狼和布善他们都知道你身负武功的事情?”兰花的声音抬高了。
“嗯。”云先生依旧干脆地清哼了一声。
“那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了,你都不告诉我真相?”兰花气哄哄,只可惜那张小脸,即使横眉竖眼,也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小兔子。
“我也一直纳闷你怎么就没看出来。”云先生悠悠地说,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按理说你我相处的时间,比他们任何一人都多。他们都有所察觉了,你却毫无感应。”
云先生双眸一抬,眉一挑,声音拔高了两分:“若不是你不够关心留意我,那就是你一直不拆穿我,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顶多,顶多有点怀疑。”兰花的声音有些心虚地弱了下来。
猛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又被云先生反插一刀!兰花气极,简直强词夺理,“你又没有在我面前出过招,我怎么可能知道?”
“没有吗?”云先生脸不红心不跳,“我们日夜耳鬓厮磨,寻常的男子,岂能有我的精力充沛?”云先生一副这不是昭然若揭的最好证明吗?
兰花瞪圆了眼。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什么时候床事也可以用来证明一个人武功盖世?更何况,她有其他人可以比较吗,有吗?
“云梓焱,你真是太无赖了!”兰花气得直跺脚。
兰花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揽住,云先生的长臂一收,把兰花的脑袋瓜子揽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脸颊贴着云先生温热的胸口,云先生清朗的声音仿若从胸腔里传来:“莫气了,我保证以后也只对你一个人耍无赖。”
兰花皱皱鼻,霸道,真是霸道。跟人家耍无赖还要表现成是多大的体贴恩情一样。可不得不说,云先生的话,还是让兰花的整颗心暖烘烘,软绵绵的。
云先生大手在兰花臀上一托,像往常那样将兰花抱起。
云先生的声音清幽幽响起:“其实床上场下之战,性质虽不同,但其战术技巧确有相通之处。兰花儿,打铁需趁热,咱师徒二人,不若就此事身体力行,好好深入探讨一番。”
“云梓焱,你这不叫趁热打铁,你这是趁人之危!”一双手臂犹如铁棍,箍得兰花不得动弹。
“兰花儿大可放心,为师对你,绝不敝帚自珍,定将倾囊相授。”云先生振振有词,信誓旦旦。
“我体力严重透支,我,”云先生手臂传递出来的热量,还有眼眸中那淡淡涌现出的紫色炙芒,让兰花的心跳如小鹿乱撞。
“那更需要为师为你传功通络,舒筋活脉。”云先生托着兰花臀部的手一撂,兰花的身子应势一歪,被云先生打横抱起。所有的抗议不满,都淹没在云先生的势如暴雨狂风的口舌之中。
至于那一夜,证武论道究竟深入到哪个层次,且看兰花第二天较与流沐春比武还要疲惫的脸色便可窥之一二。兰花不得不承认,云先生的精力之充沛,确实是异于常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先生和兰花恢复到了平常的生活节奏。只是这二人世界变成了济济一堂,委实给云先生带来了诸多恼人烦心之事。
比如说做饭。贤惠勤劳如兰花,认祖归宗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大家亲近,为家族的稳定和谐贡献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对于自己所擅长的下厨一项,兰花自然义不容辞,亲力亲为。
杨家自然有私家的厨子。只是叔伯辈们个个事务繁忙,兄弟辈们又不愿在家里受到老爷子和老妈子们的约束,所以平日里固定在家里用餐的也就是老爷子和几个婶婶。
可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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