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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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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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作衫接过折扇,展开一看,一副锦绣河山跃然纸上,唇角含笑道:“二弟有心了。”
  
  云作衫命卷帘送云作悦出去,房中又只剩下锦绣和云作衫二人。他捏起手里的扇子拍在锦绣的被子上,轻斥道:“人都走了,还装给谁看?”
  
  锦绣闷闷的拉开被子,傻笑道:“原来爷早就知道啊。”
  
  云作衫无奈的摇头,又将手中的扇子递到锦绣面前,示意她展开看看。锦绣拿起折扇,一折一折展开,直到最后看到扇面的题字:锦绣河山。
  
  她复又将扇子合上,撂在一边,满不在乎道:“谁要他这破玩意儿。”说罢,锦绣又蒙回被子里默不作声。
  
  “呵,年纪小,脾气倒不小。不要算了,我让卷帘拿出去烧掉。”
  
  “别……”
  
  锦绣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拾起一旁的折扇握在手里,觉得唐突又将其扔在地上,尴尬道:“我是说,别用烧的,撕了多好,还能听响呢。”
  
  云作衫失笑,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扇子放在床头,推着轮椅出了内室。正巧碰上回来的卷帘,卷帘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便是当日在柴房煎药的幻音。
  
  雨梨不在的这几日,幻音进进出出服侍云作衫,既煎药,又更衣,服侍的也算是无微不至。云作衫正有意让她顶替雨梨的位置,恰巧卷帘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云作衫感激之余,想起上回卷帘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心生愧疚,因道:“卷帘,上回那话是我说重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现下你重回萧然阁,一切还和从前无甚区别,只是少了锦绣和……雨梨,可能会清静不少。”
  
  卷帘轻哼,将身旁的幻音推到云作衫面前:“爷记性可真好,那档子事儿我早忘到姥姥家去了。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挨句骂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爷还惦记我的好就成。这不,我听说雨梨走了,就请了这姑娘来,爷您要是再像上回一样说这萧然阁里只需要一个幻音就好,那我铁定再也不回来了。”
  
  “呵,你这张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去补另一个马甲的文了,所以这篇就有点搁浅了,对不起各位,继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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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二度闭门羹

  云作悦携着七宝出了萧然阁,却不回醉风阁,而是辗转向西屋去了。
  
  途中,七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云作悦:“二爷方才为何不拆穿锦绣的谎言?”
  
  云作悦嬉笑道:“说你愚钝就当真不开窍,看不出大哥有心护她?”
  
  七宝被骂愚钝,如何还能笑得出来,撇了撇嘴不满道:“二爷天资聪颖,智慧过人,七宝身为一个奴才,如何比得上?早知如此便忍下不问您就是,没得招您拿我做文章。”
  
  “此言差矣。”云作悦笑说,“你不聪明?你不聪明能想出那么好的离间计?”
  
  七宝心下一惊,难道前日自己怂恿锦绣劝云作悦放过彩蝶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怎么可能?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按理说不应该有漏洞让云作悦看出端倪才是。怎么……
  
  直到七宝抬头对上云作悦阴鸷的目光,他才知道云作悦这是在试探自己,而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让他抓了个正着。
  
  云作悦冷哼道:“果不其然。谁给你的胆子,敢教唆锦绣来拆我的台?了不得了,是不是?连二爷也不放在眼里了?今儿我若是不给你个教训,明儿还不知你怎么暗度陈仓呢!”
  
  “二爷饶命……”七宝当即跪倒在地,攀上云作悦的裤腿哀求道。云作悦毫不留情一脚踢开他,七宝摔进一旁的草丛中,沾了一身泥。他顾不得身上的污泥,连滚带爬的起身,一连磕了数个响头,直到额头渗出血丝。
  
  鲜红的血丝顺着石板路蔓延到云作悦脚下,沾湿他尊贵的蛇纹长靴,他蹙眉道:“行了,起来。把头上的血擦了,教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是,二爷。”七宝掏出腰间的汗巾,将头上的血污擦去,复又挂回腰间,这才哆哆嗦嗦的跟上云作悦的步伐,继续向西屋的方向前进。
  
  云作悦虽然怪罪七宝挑拨离间,但罪过也不全在七宝,若是自己当时没发那么大火气,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说到底,他还是太在乎翠羽。虽然嘴上说接受了翠羽已经死去的事实,心里却总也无法释然,好像翠羽还活在云府里,就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陪伴着他。那感觉,就和往常一样。
  
  因此,云作悦知道后,只怪自己当时头脑发热,并没有责怪七宝的意思,今日给他的教训只是为了让他清楚自己在云府的地位,日后休要再做这种逾越的举动。
  
  “以后再敢让我发现你做这种事,少不了一通板子!”
  
  七宝连忙回道:“是,是……二爷,再不会有下回了。”
  
  云作悦叹了口气,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从前那个一说话就神采飞扬,处处不饶人的七宝,像现在这种乖巧听话的模样……唉。
  
  七宝不解云作悦心中所想,以为他还在为当时自己挑拨离间的事情恼怒,更加缩手缩脚起来。云作悦越发颓然,摇了摇头提步向前走去。
  
  “算算日子,大太太她们今日也该回了。咱们上西屋转一遭,顺带把上回石鹰井那件事儿,给他解决了。”云作悦道。
  
  ***
  
  西屋的结构和东屋无甚两样,一路由北向南,分别是大太太庞夫人、二太太冯姨娘、三太太石姨娘、六姑娘云敏茸、七姑娘云梦萝,八姑娘云想容。这六姑娘是冯姨娘所出,跟四四少爷云作祥、五少爷云作忧是同胞;而七姑娘和八姑娘均是石姨娘所出,和三少爷云作赋是同胞。庞夫人膝下只有云作衫一人,当然,云作衫也不是她亲生的。
  
  相比之下,西屋比东屋要热闹许多,夫人姑娘,女眷丫鬟,各个云鬓花颜,花容月貌。走在路上,体态婀娜,莲步生风,摇曳生姿,顾盼生情。煞是美好。
  
  而一向八面玲珑的云作悦更是西屋的常客(略鄙视他一下),不仅各位姨娘姑娘认得,就连丫鬟也无一例外。一进西屋的拱门,便有迎面而来的紫葵向云作悦和七宝打招呼。
  
  紫葵笑着迎上来道:“呦,二爷,这时辰掐得可真巧。一连数日都不见您上我们这西屋来,怎么太太一回来,您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云作悦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冯姨娘,却咬文嚼字偷换概念道:“大太太回来了,大哥不便出行,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要替他略尽孝道。”
  
  紫葵吃了闭门羹,不好继续再说下去,只好陪笑道:“说的也是,大太太就在前头屋里呢,您去了便好。”
  
  紫葵转身作势要走,云作悦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耳过去,紫葵四下环视一周,确定无人,便将耳朵凑了上去。
  
  云作悦轻声道:“回去告诉冯姨娘,就说我见了大太太再上她那儿去,让她好生……等着我。”
  
  “好嘞。”紫葵掩嘴轻笑,嫣然离去。七宝盯着她的背影凝视良久,摇头叹息道:“瞧人家房里的丫鬟,各个娇柔似水,再瞧咱们房里那个……连装病都蹩脚成那样。着实令人寒心。”
  
  云作悦闻言失笑,锦绣的确是七宝说的那样连装病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过人都有护短之心,他却觉得就算别人房里的丫鬟好得天上有地下无,也不抵自己房里锦绣半个好。
  
  二人辞了紫葵,又辗转来到大太太庞夫人房中。房前的庭院里正蹲着一个形色忧愁的姑娘,不是锁坠儿,而是另一位伺候庞夫人的丫鬟,名唤聆扇。这聆扇自幼便跟在庞夫人身前,今年左右不过十三,因为伺候得还算得心应手,便没有顾忌年纪尚小的问题。
  
  尚且还算得上是半个孩童的女子蹲在阶前作愁眉不展状着实惹人发笑,云作悦上前问道:“聆扇,想什么呢?”
  
  聆扇应声抬头,迎着逆光看到一片阴影,起身行礼道:“二爷好。”
  
  “倒是个规矩姑娘,怎么立在阶前愁眉不展,庞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休息,锁坠儿姐招呼着呢,我在一旁碍手碍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出来候着。”
  
  云作悦招手让七宝过来,对他道:“你便跟聆扇一道候在门口,我去去就来。”
  
  进入房间后,只见庞夫人正躺在摇椅上乘凉,锁坠儿在一旁替她剥莲子。云作悦捏起一个白生生的莲子放进嘴中笑道:“母亲,儿子来看您了。”
  
  庞夫人一向对云作悦无好感,听见他说话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慵懒的应了声“嗯”。云作悦并不气恼,转了个身在一旁的炕上坐下,向庞夫人道明近日云作衫的病情,只说一切安然无恙,至于那些病症,却是一个都没提。
  
  庞夫人听得无趣,长出一口气,从摇椅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你这孩子,聒噪得很。听了半晌,我的头都疼了。罢了,既然无恙,就还按以前的方子按时服药便好。以后这些琐事不必来过问我的意见,你自己做主就好。现下你大哥是这般光景,府里的事情还得你和琼罗二人里外照应才好。锁坠儿,扶我回屋躺着。对了,悦儿,既然来了,就上你姊妹那儿都看看去,许久也不见个面,她们肯定也想得紧。”
  
  云作悦笑着将庞夫人让进内室,这才转身出了房间,正巧瞥见阶前有说有笑的七宝和聆扇,便问道:“有什么趣事,也说来让我听听。”
  
  聆扇只是掩嘴笑着,也不言语,云作悦转向七宝,后者试探着向房内张望半晌,确定外间无人之后才小声道:“还不是说那锁坠儿的事情。据说三少爷有心要了她过去房里伺候,这事儿让三奶奶知道了,她那个脾气,怎么忍得了这种事情。众人到了平安庙,她就给锁坠儿来了个下马威,愣是……愣是用二爷您的名号,逼得她知难而退。二爷您莫生气,只是这事儿说来……它着实有趣儿啊。”
  
  云作悦见二人还笑个不停,面子上挂不住,轻斥道:“得了,还没完没了了。什么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儿,也值得你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今日之事都给我趁早忘得一干二净才好,尤其是你,七宝,敢到处乱说,我饶不了你。”
  
  七宝轻笑道:“二爷饶命罢,我还能到哪儿乱说去,除非您是担心醉风阁里那个……唔……”
  
  云作悦见他差点抖搂出锦绣在醉风阁的事情,急忙捂住他的嘴,呵斥道:“还不给我闭嘴。”
  
  一旁的聆扇不解二人此番言语作何解释,只当他们是主仆打闹,摇头咋舌道:“云府上下都说二爷行事为人乖张轻浮,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说罢,她也不顾云作悦脸色如何,转身就走。云作悦头一回在一个小丫鬟手里栽了跟头,诧异之余,不觉对聆扇多了几分好感。七宝见他情状,知道顽疾又犯,一把拍开他的手,没好脸道:“二爷莫不是又想‘一枝红杏出墙来’了吧?锦绣才到醉风阁几日,您就移情别恋,没得说出去,我都替您害臊。”
  
  “你!”
  
  “我什么?您若是再敢责罚,我就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告之锦绣。依着她那个性子,就此一辈子都不回醉风阁也说不定,到时候您就哭去罢。”
  
  说罢,七宝也不顾云作悦情状,转身就走。云作悦一连在两个下人手里吃瘪,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憋得一张脸青紫青紫的。后来一路到了冯姨娘房里,这光景才算是好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风轻云净戏锦绣

  如此又过了两日,锦绣安然无恙的待在萧然阁游手好闲,并未见到云作悦的身影。她捏着手里的折扇瞧了又瞧,心道,这个二爷也真是的,东西都送来了,人却没了身影,也不知居心何在。
  
  不过,这扇子上的画儿倒是真不错。
  
  锦绣瞧着欢喜,就又多了看了两眼,拿起地上的树杈,照着那扇子上的纹路描描画画起来,由于画得太过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个悄无声息的人影正在渐渐靠近。
  
  “画得不错。”
  
  “啊!”
  
  锦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只见身后站着俊朗挺拔的云作悦,正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她慌慌张张的抹去地上的划痕,红着脸站起来嘟囔道:“原来是二爷,神出鬼没的,想吓死奴婢吗?”
  
  “哪儿就吓死你了,胆子这么小还敢光明正大的临摹我的画儿?”云作悦调笑道。
  
  锦绣知他是故意为难,嗔怪的将手里的扇子扔到他身上:“二爷的墨宝奴婢临摹不起,还请二爷速速拿回去的好。”
  
  云作悦也不恼怒,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扇子,趁势坐在青草地上,抬头望天。锦绣挨着他坐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蔚蓝一片,虽然有云,但是无风,风轻云净。
  
  云作悦忽然笑道:“你倒是学我学上瘾了?”
  
  锦绣失笑,抢过他手里的扇子,躺在草地上,又将扇子展开放在脸上,闷闷道:“这下跟二爷不一样了吧。”做的事,说的话,都将小孩子天性尽显无疑,云作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还生气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锦绣就来气,上回自己在醉风阁受了委屈,可不能就这么轻松的绕过他。锦绣嘟囔道:“奴婢一个做下人的,想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跟二爷您生气啊。”
  
  云作悦一把抓下她脸上的扇子,在她身上瘙痒,佯装微怒道:“好你个祝锦绣,敢揶揄起二爷来了?”
  
  锦绣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连忙抓着他的手求饶道:“二爷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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