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再放□段来,也不知来不来得及,他对她的心,又不知她知不知道。
原来也会这样忐忑,他有些自嘲,嘴角上扬,她抬头正巧看见他那样的表情,心中五味陈杂。
江诺到底说了什么,他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江诺,江氏,最大的股东……
猛地,她眸光一亮。
其实,早该猜到了,江诺将江氏的股份卖给了他,用来换她的幸福吗?而他,接受了,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她心中一片苦涩,咬着唇,眼眶微湿。
她好恨,说到底,不过是交易!
她咬紧牙关,原本松松搁在他胸膛之上的手,加了力道,用力向前推。
同样的技量,他不会再上当,轻轻松松就躲开了,反手就将她不安分的双手抓住了,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受制于他了。
“严绪!”她叫喊了起来!
他实在不明白,她这又是恼什么脾气呢?他这样放下手段,几乎是求着她了,她倒好,就是与她唱反调。
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起来,鼻翼微动,是发作前的征兆。
她扬着头,一脸的恨意,倒是让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给灭了。不由得,他的心软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一副要发作的表神,只说:“当初吞并江氏的事,你要恨我,我无话可说。可我给你机会,让你要回江氏,如何?”
她冷着脸看他,在他眼里,莫非世上一切的事皆是可做交易的?
“我不和无耻的人做交易!”
“你……”
严绪被她那冷冷的态度给激了下,心头抑着火气,松开她。
她并没有想到他会那么轻轻松松的放开她,一个不留神,人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退,好不容易稳下来,一只手却又被他给抓住。
“江冉,你凭什么……”他的话哽在哪里,没有说下去。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语塞。
凭什么?他质问她?
她抬头,望着他冷冷一笑说:“我凭什么,你又凭什么非要我接受你呢?!”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廉价的交易品,任他要则要,不要则不要。这要的强留的情感,她不需要!
“凭什么?”他挑眉,“你说我凭什么?严氏现在是江氏最大的股东,你想保住江氏,难道不该对我……”
她的脸色越发坏了,又是要挟,这个男人,改不掉他的坏毛病!
她眸光一黯,咬着唇,有些苍白的唇几乎被咬破了,渗出一丝殷红的血来。他瞧着那样的她,心中莫名的有几分心疼,转念一想,她这样的不识好歹,凭什么还要心疼她!
看着她那无奈痛苦的神情,他为自己的心软感到气恼!
他将她拉起来,松开手,平静地说:“你如果有本事就从我这里把江氏拿走。”哼了声又说,“不要像现在一样,把江氏弄成了一个烂摊子!”
“烂摊子你也收了。”她反唇相讥。
他阴着脸,瞥了她一眼,几乎是切着齿说:“我真不该相信江诺,以为你爱我!”
“……”
江冉被他突然如其来的话给惊了下,既惊又骇地望着他。
江诺说……
“他……你……”
那话一出口,严绪自己也给惊了下。
江诺不过是在股份转移书里加了半张他的照片。那张照片被撕去的一半,他隐给记得,是她的脸。
那张照片,被撕破,被揉皱,却又被安好的存放着。
江诺用意再明显不过,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可现下看来,这个女人对他的爱,浑身上下没表现出半点来。
“你……”她想问,又犹豫了,怕答案如她所想,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
严绪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神繁复,怔了几秒后才说:“我没有答应过江诺任事,你别乱想。”
江冉抬头,再一次看着他。他明显有些无力,说话时也透着些无奈。
一年前,他说什么,她都信,可一年后……
她忽然展颜一笑说:“严绪,你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他也笑了说:“你把反咬我的本事练好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默,本来三两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可又觉得,两个人都是复杂心思的人,那么快解决就不像这两个人了……汗,纠结就是这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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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董事局对于严绪的到来,自然是高兴的。严绪是这一行的风向标,严氏接手江氏,自此,江氏也算步了一个新的轨迹。几项新计划出台,愣是让董事局对于严绪佩服不已,对江家兄妹放手江氏的事也宽容不少。
新的人事调动文件送到江冉跟前,她几乎瞧也没瞧就签了下去,曹理安收好文件,递给她两张票。
她抬头,微讶,却听到曹理安说:“BOSS请你……”
“我没……”话未说完,思忖之间,又转说,“我知道了。”
曹理安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不想,一句也派不上用场。
曹理安走后,江冉看着那两张音乐会的票,实在只觉得好笑。
结婚之前,他们约会的次数寥寥可数,偶尔她强烈要求,他便也就陪她走个过场,毫无甜蜜可言。
而现在他却……
她摇了摇头,懒得去想关于严绪的事情。
隔了一会儿,赵平送来江氏交接的文件给她签署,江氏交接的事宜比江冉想像的简单,她继续做她的副总经理,人前人后,却都不一样了。
赵平对于严氏收购江氏这件事,很是气恼。江冉并没有告诉她,江诺把股份转让给了严绪的事情。
倒是有一件事,赵平觉得讶异,给江冉送文件的时候提了句:“何董离开江氏了,今早走的。”
江冉原本正在签文件,听到她这么一说,笔停在半中。
早上何董走的时候,她也有些耳闻。刚刚签署的文件当中,何董的位置已然被几名小股东瓜分,她当时一眼而过,也没上心,以为何董有处高就。
何董算是江氏的老人,在董事中颇具有威信,此前一直想反客为主,江冉一早要动他,可惜他根基稳固,她无可奈何。
“格子间里有人说,何董怕是得罪人了。”
“嗯?”
“先前就听说,何太太被个小白脸骗去了,至今还下落不明,没过几天,他挪用公款的事就被抖了出来。”
江冉不由得叹息,几天之前,何董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几天之后,估计是要进局子。
赵平笑笑说:“前两天他还是趾高气扬的,这时候却又……唉,你说,何董得罪了谁?”
江冉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说:“快去做事,纸包不住火,就算他没得罪人,做过的事,哪里能不被抖出来呢!”
赵平想了想,也是。
下班前,严绪打电话给她,她惯性地接起来叫了声:“严先生。”
电话那头,一片冷寂。她混然不觉,只觉再正常不过。从前江诺打电话过来,她照样叫江诺“江先生”。
严绪眉头微动,却也只说:“别忘了。”
“什么?”她不解。
严绪低低的哼了声,觉得自己这样低声下气为的是什么?
“你指……音乐会?”江冉有些迟疑的问,实在不觉得他会在工作时间谈私事。在她眼里,像严绪一样成功的人,工作与私生活间应当分得十分清楚。
听到她那恍然大悟的话时,严绪突然释然了,嘴角微扬,淡淡道:“我在楼下等你。”
江冉想拒绝,倒不是为别的,只觉得影响不好——江氏近来因出台新计划,使得不少部门员工加班加点,而高层却堂而皇之的去约会。不过,转念一想,这有些掩而盗铃了。
于是,她索性说:“好。”
江冉下了楼,看见严绪早早地等在那里,她上了车,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平静。
其实,她并不喜欢听音乐会。这一场音乐会有著名的阿根廷女钢琴家MarthaArgerich,据称她习惯性取消演出,因而能听到她的一场音乐会,很是不易。
江冉却没觉得有多难得,钢琴曲没听多少,只觉自己的胃和那些音调一样,是忽高忽低的。
为了赶场,她和严绪都没吃晚餐,她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咬紧牙关,反正这一年来,痛得也习惯了。
因为不规律的饮食,胃老早就出毛病了。每回疼得要生要死时,江冉总是咬着牙,顶多吃一片止痛药。
严绪本听得兴致勃勃,可又觉得江冉今天挺奇怪的,他说不出奇怪在哪儿。侧过头就看见江冉的脸色发白,他眉头动了动,问她:“怎么了?”
江冉摇了摇头,咬着牙,不说话。
严绪沉着脸,拉她起身,她的手按在胃上,弓着身体,像足了一只小虾米。他皱了皱眉,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
这下,整场的目光全转到他们身上了。江冉的脸刹那便红了起来,可严绪却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向外走着。
他将她放到副车座上,开车,车速飞快。
胃着疼着的江冉被他那如赛车般的车速给吓了一跳,忙说:“严绪,你开慢点!”
严绪不理她,兀自开着车。
江冉捂着嘴,几乎要吐了出来,却不想,这时车速倒慢了些。
(72)
到了医院,医生大肆批评了江冉一番,江冉唯唯诺诺地应着,严绪站在一旁,暗暗偷笑。江冉瞪了他一眼,实在恨极。
不就不是什么大病,非要整上医院来。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江冉的胃还疼得很,严绪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替她去配药。
江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到一群人在她面前匆匆而过,听着人群里嘤嘤的哭声,她才晓得,是一个人过世了。
她蓦然间就想起了父亲死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
父亲的死有很多地方不甚明了,当初江氏并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可偏偏父亲却选择一死。后来,她知道江诺的事以后,细想之下,却也明了——
父亲一死,外人眼里的投资错误全是父亲犯的。
她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连严绪走过来也没发觉。
热气冲在她脸上,她这才发觉,严绪拿着热水站在她面前。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听到严绪说:“来,吃药。”
她顺从的接过药片与水杯,把药吞了下去。
严绪坐在她旁边,看了看她的脸色问:“怎么样,还好吗?”
他难得的温柔,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心里有些不安,觉得这些温柔并不属于她。侧过头去,看到的,是他深不可测的眼神。
她心中有些唏嘘,这个男人,她是否从来没有了解过呢?
“谢谢。”她抱着透着热气的水杯,由衷的感谢。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很抱歉,害你没听成音乐会。”
“没事。”
“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听钢琴曲。”
他忽然转过头,朝她笑了下,嘴角微扬。这个男人,眉宇间透凌厉,笑起来时,却又温暖如春。
这是她曾经所迷恋的男人,而那许多爱,经了时间沉淀,如今还剩下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了。”
她有些兴趣了,扬起脸,等待他说下去,可他却没有说,反而问:“胃舒服了?”
她点点头,其实,哪里有那么快,药下去总要隔一段时间才会有反应的。不过,这时候的疼痛感倒真比刚才轻了许多,许是疼得麻木了吧。
“那走吧。”
“啊?”江冉用微小的声音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他侧头,看到她撇着嘴,是她从前常做的小动作。此刻这小动作在他眼里,格外美好,他不禁伸出手去捧她脸,她眼睛里闪烁着微小的光,是不解,还是不愿意?
他有些颓然,在快要触到的时候,仍是放下了手。
她看着他莫名的动作,有些微讶,还没反应过来,他勾了勾唇角说:“走,我送你回家。”
她呆呆地跟着他走出了医院,心中有些异样,却不知是什么。
上了车,严绪并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江冉也不说话。
他开了车里的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如清泉一般的声音,缓缓而来,击中人心。这么听着,她灼痛的胃也好了许多。
她竟不知,他喜欢钢琴。她这么想着,渐渐的,有了些睡意。
不知不觉,猛地,江冉只觉车身一个巨震,睁开眼,就看见车前有个女人。
撞车?!
江冉吓了一跳,看了眼严绪,严绪倒很淡定,她赶紧拉严绪下车去看情况。
刚走到那女人面前,那女人身子就动了动,手里不知是什么,闪着寒光。严绪眼疾手快,将江冉往旁边一推,自己整个身子挡在前面。
女人的手正发着抖,那刀子一偏,只割伤了严绪的手臂。
严绪反手扣住那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女人吃痛,那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江冉在那边,看得惊骇不已,夜色之下,那女人凌乱长发下的那张脸,实在眼熟。江冉定睛一看,不由心惊——何太太!
何太太日前还是风光无限的模样,现在却这样的落拓,风水轮流转,果不其然。
严绪束着何太太,朝不知所措的江冉看了眼说:“报警!”
“啊……”江冉看着严绪血淋淋的手臂,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听到严绪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
何太太被警察带走时尖着噪子喊:“我死也要找你们陪葬!”
江冉被吓得不轻,看了看严绪,问他:“你做了什么,她这么恨你?”严绪按着负彩的手臂,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二更,你们会信吗吗吗吗吗??????
PS:不适请点红叉叉,负分神马的,太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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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严绪在附近的小诊所包扎了下伤口,警察替他们做了简单的笔录。事情还有待调查,照例,他们需留在新加坡一段时间。
两人做完笔录出来,走到大厅,一个人迎面就给了严绪一拳。严绪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几个警察过来拉住来人,那人发疯似的喊:“严绪,你个混蛋!”
严绪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的血,咳嗽了一声后,出乎意料,居然什么也没说,只瞥了那人一眼,满脸的不屑。
江冉赶紧去看严绪。
他被打的地方是右脸,看得出来,是用了劲的,此刻严绪的脸上,红印明显。
几个警察束着那人,那人用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严绪看。严绪冷哼了声,拉着江冉就往外走。
江冉匆匆扫了那人一眼,还算俊朗的一个人,可处处透着岁月的沧桑感。仿佛一把钝了的刀子,隐约透着锋利,可这锋利却使不上劲。
一个警察喊住了严绪,严绪低咒了声,冷冷地说:“算了,我不告他。”
江冉讶异于严绪出乎意料的处事方式。照她看来,严绪向来是别人给他一刀,他还别人十刀的人。
曹理安带着律师匆匆赶来,刚一到警局,律师就去向警察了解情况了。
曹理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