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面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倒是惊人的好看。他垂下眼帘,遮着笑意,放慢了穿亵裤的速度。
微微的晨光调皮地进来,落到刘彻身上。每一寸肌理折射出玉一样温润而光滑的色泽,宽背,窄腰,没有丝毫的赘肉,腿的线条恰好,看上去极有力度,弹性十足。而接着下面……
阿娇的脸,爆红。她从未在白天看过刘彻,看得如此清晰!
无赖!无耻!哼!阿娇心里大骂,只是脸上的热度,没有消减分毫。她摇摇头,烦躁地想将这一幕彻底埋葬!
“来人,本宫要骑马。”真不知道刘彻发什么疯了,竟然,会在马车里换衣服。阿娇冲着外面喊道。
“阿娇,此次狩猎是微服,将衣服换上,之前来得太早,时间不足,因此,也只好委屈你了。不过,朕是绝对不会在你说不要回头时回头的!”刘彻的声音,带着三分调侃,将一套洁净而素雅的衣裳,递上。他纤长而有力的手指,在素色衣裳的映衬下,分外好看。
“你!”阿娇吸了口气,接过衣服,说道:“皇上可以先出去吗?”她的杏眸,已是带上了不耐烦,与一点点无法遮掩的恼羞成怒!
“嗯。”刘彻嘴边的笑意更浓了,缓缓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地出去了。小猫儿不能再逗了。
阿娇换好了衣服,马车上的空气并不好,而外边的风景,也是美极了。她早就不耐再坐马车,从窗子里眼看着刘彻骑上了良骑,遥遥奔驰着,心里也自是向往非常。好久未曾再骑马了。
外边的野草长势喜人,花儿也向她招手,她心痒难遏,伸手挑开帘子,站到了车板上,对着随行的侍从说道:“本宫亦要骑马,挑一匹性情良善的。”
“是。”侍卫点了点头,收起身上的刀剑,向着骑兵走去。
“慢着。”走在最前方的刘彻听见了,突然回头,对着阿娇笑道:“阿娇要骑马,朕带你便是。”
谁要和你同乘一骑!阿娇脸立马冷了下来,装作没听见,用眼神示意侍从快去。
刘彻的笑容,微微隐了隐,黑眸中瞬间爆发出璀璨的怒光。随行的侍从早就低下了头,不敢动,嬷嬷也是有些担忧,唯独马车上的阿娇,还未有知觉。
不分由说,他骑着马,向着马车奔去,马的速度极快,尘土飞扬。不多时,刘彻到了车边,只见他在接近马车板的时候,长臂一伸,将阿娇瞬间整个人带起,横抱着,护在了自己的双臂间,稳稳地放置于马背。
等阿娇反应过来,已是坐在了刘彻的前面,刘彻的呼吸,触着她的面颊!他的双臂,将自己整个人,围拢住。
阿娇皱着眉,剧烈挣扎!刘彻,我到底该怎么对你?!为什么,我只是想忘记你,开始新生,你为何不放过!
“乖!别动。”刘彻的气息,浓烈地传来。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几乎贴在一块。阿娇浑身不自在,那被强迫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只想下去!
她抵触地用手不让刘彻的胸靠近,只是马背上本就没有多少距离,再怎么抵触,刘彻,还是和她呼吸交融!而放在刘彻胸口的手,却是感觉到一阵的滚烫。
阿娇快速地收回手,像是被烫着了,收回后握紧了拳,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出口的挑衅辱骂,在见到刘彻嘴边浅浅的缱绻笑意后,有些说不出了。
此刻的刘彻,微风抚着面,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而他直直地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件最好的宝物,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和喜悦!护着自己的双手,强劲有力,一种极为安稳的感觉。眼眸里带着幼时才有的澄澈与欢愉,像是得到了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不断看着自己的神色,唯恐自己生气!
与此同时,那一句霸气的宣誓,在这一刻,浮上了脑海,动摇着阿娇的意志!她前世就爱惨了的一个人,今世,使尽了全力来虏获她,饶是再平静的心,也会起波澜!若是刘彻一直强硬下去,自是无妨,却不曾想,刘彻竟是换了方式!
阿娇正恍惚间,一股炙热,狠狠地抵着她的臀部。她瞬间反应过来,刚刚升起的一丝犹豫,瞬间消散了!色狼!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罢了!哼!
她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刘彻的大腿!让刘彻疼得一个激灵,暗叫不好!都怪……哎!好不容易,看到阿娇犹豫了!可惜!
只是,距离这么近,阿娇犹豫间还一直动来动去,柔软处时有时无地扫过,他……
刘彻咬住牙,只好,放阿娇下来,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丝遗憾一闪而过,他很快收敛了神色,重新带上了坚定:来日方长……
这时候的他,从未想过,这来日,并不长……
第四章 落入陷阱
阿娇重新进入马车,不多时马车已驶过官道,就要横穿市集,因为是微服,刘彻带的人并不多,阿娇身侧也不过五人,此刻嬷嬷和知蓝在马车里陪着她。
刘彻骑马在前,卫青、公孙敖跟在后面,卫青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拂过马车。他刚刚看到,她出来了。只是,似乎,同皇上并不愉快。他轻轻地抚平衣襟,胸口藏着的桃花,像是随时要跳出来一般。
市集里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知蓝见着阿娇瞥了瞥马车的窗口,便上前,笑得开怀地掀开窗帘,指着市集处最热闹的地儿说道:“娘娘,你看,这真是好热闹!”
阿娇含笑,看了一眼,一个个身穿布衣的人吆喝行走,面上全是风尘,可那眸子却亮的惊人,他们只想过上好日子,对着前来询问价钱的人总是不费余力,为着家人,担当起责任。只愿,有吃有穿,来日妻子添个大胖儿子。这般卑微而热切的愿望,在布满尘埃的低处熠熠生辉,如蚌艰辛地吐出珍珠。
阿娇直直地看着,眼里点点向往一闪而过。这样的日子,未尝不好。百姓,其实要求并不高,他们最最容易满足!不像为着权谋一步步攀爬的人,永远找不到终点!
她的目光,从那些黝黑的面庞中一扫而过,突然,在一个角落中,见到了一个瘫倒着的少年。她不由凝神,以便看得细一些。
却见,那一个少年,软软地趴在地上,一直在爬!面容惨白,五官隽秀,十三四岁,只是下身蜷缩,似乎是使不上力气,一直是双手前进,拖着腿而前行。额头上满是汗水,发丝已是凌乱,咬着牙,在别人或诧异或鄙夷的目光中缓缓行进。
他的嘴唇,已经咬破,他的手指,已是滴血,他浑身都是狼狈,却依旧没有停止。
“停,暗中帮那个少年一把。”阿娇随意地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遮去她对少年的欣赏。
知蓝领命前去,不多时便回来说道:“那少年下半身是瘫痪的,今日出行与家人冲散,现在已是安置于客栈,并与他家人取得了联系。”
阿娇低着头,垂着眼眸,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知蓝眼里,一丝复杂的光芒闪过,她深深地看了眼前慵懒的女子一眼,心里不由叹道:做再多,别人不知晓,心明明软,却硬是装出铁石心肠的模样,何必?娘娘,其实很好,很好。想起之前那个瘫痪的少年,再想想……知蓝的眼中,点点柔情倾斜而出,越看阿娇,越是觉得娘娘极好。只是,她依旧不能,认阿娇为主!
知蓝心里叹了口气,满是遗憾。
马车咕噜噜地滚动着,少许少许的黑色开始一点点渲染天空。夜,在人不留神之间,即将到来。
“阿娇,终南山到了。”刘彻掀开帘子,颀长的身型出现在面前。
“嗯。”阿娇点了点头,没有接过他递上来的手,自己下去了。
刘彻收回手,握紧了拳。
“阿娇,天色已是不早,早点歇息吧。”刘彻温柔地说道,拉过走在前面的阿娇的手。
阿娇挣扎了两下,却是压根不能动,刘彻握得很紧,就怕会失去一般。而她抬眼,看到身侧的刘彻,天灰蒙蒙的,但他神色中想要挽回的诚恳,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黑眸里竟满是希冀!薄唇咬了咬,半是担忧半是骄傲,竟是分外的稚嫩动人。
她不由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刘彻的嘴角不自觉地带起,狭长的黑眸里微微生色,将阿娇的手放置于手心,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胸腔里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心里,一丝暖流缓缓流淌。像是,有个地方,突然,填满了。
天色带灰,他扭过头看着身侧人的那张粉面,半是清晰半是模糊,但阖上眼,那灿烂天真的笑靥,便翩然而至,越发清楚。
微风吹拂起两人纠缠的发丝,走在软软的草上,不知时光几何,自然而然地像是少年时候两人手拉手,去御花园里打闹。彼此的温度,还是那般的熟悉。整整十年,即便想忘却,也难!
“皇上,天色晚了,歇息吧。”不知过了多久,草地上的蛐蛐都准备要睡觉了,阿娇终于抽出手来,对着刘彻说道。她是留恋那个温度,她是记得当初,可是,她更清醒地知道,什么是奢望!帝王的眷恋,来得快,去的也快。前世的傻事,一次,足矣!
“阿娇,今日,你可否让朕留下?”刘彻的温情,是之前阿娇拒绝不了的罂粟。可是,现在,她戒了!
“皇上还是请回吧。”夜风一吹,手里的温度散了,冷了!她转身,走进宫人搭好的帐篷。
“来人。朕要四处走走。”再不走,只怕会发疯!阿娇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连这样的挽回,都全然失效!他冲着侍卫说道,卫青与公孙敖上来,一言不发地护着刘彻四处行走。
阿娇在帐篷内深深地吸气,她的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刘彻突然转变,突然,开始挽回,而现在的自己,也没走到那一步,她,该不该……
曾经的伤痛,曾经的美好,现在他的隐忍,现在他的挽回,现在他的深情,现在他霸气地宣称,一幕幕,交织……
帐篷再大,空气也不流畅,阿娇只觉得,一阵压抑的气息。她也走了出去。只是,她支开了嬷嬷和知蓝,没有带任何人。她需要独处。
天色越来越暗了,阿娇小心地只在四周来回踱步,走到近处一个隐秘的地方,清理自己的思绪,却没想到,刚刚走到,便觉得脚步一软,整个身子,都陷了下去!
只见上面的枯草树枝纷纷落下,露出一个大洞!她惊呼出声,却消散在空气里。
她的手臂,擦伤了,她的衣服,脏乱了,她落在洞底,看着上面黑沉的天色,面上满是忧虑。
这大概是猎人用来猎野兽的陷阱!足够宽,足够大!即便呼喊,也传不出去,自己身边没有带其他人,该怎么办!这个地方又不好找,自己该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题外话------
青墨在考试,身心憔悴啊,O(∩_∩)O~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放弃这本书滴。会努力写好的。
先写点小温情压压惊噢,马上就是狂风暴雨了。
第五章 寻找
阿娇等得心急如焚,却不敢乱动,呼喊了两下没人响应,便安静了下来。肯定会有人来救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她一个人待在洞底,阖上了眼眸。
既然呼喊没有用,不如省省力气。只是陷阱处有些阴冷,这夜风一吹,一袭单裙是怎么都抵御不住寒意。她缩了缩身子,将整个人都抱在了一起,累极了坐了下来,独自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像是入了暗室,被关了禁闭般可怖与惊心。
不多时,刘彻归来,走到阿娇帐篷处,在外边站了一站,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进入。因此,他错过了,第一时间发现阿娇失踪的机会。
“皇上,夜色微凉,您早点休息吧。”身畔有人劝说,刘彻大步入了自己的帐篷。
卫青和公孙敖都告退了,回了自己的地方。
“兄弟,你看皇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呐,是不是和皇后闹了别扭?”公孙敖大刀金马地席地而坐,笑道。
“这不是我们能讨论的。”卫青浅浅地笑了下,眼里隐隐闪着光,在黑暗中温润如初。
“我说兄弟,你什么都好,只是这性子,未免太谨慎了些,人生不过数十载,何必这么拘谨着呢?”公孙敖大力拍了拍卫青的背,豪气地说道。
“这宫里满是陷阱,你也该注意点才是,否则,一不留神,就身首异处。我的处境,比你艰难,必须拿出十分心来应对。”卫青唇边有一丝无奈,却还是笑着。
“哎,这他娘的窝囊,能出去干上一仗,才是爽快。在宫里待久了哪还有血性,和一堆太监成天为伍,总有一日也没蛋了!”公孙敖爬上了席子,嘟囔一句便倒头大睡。
卫青笑着摇了摇头,公孙敖满身豪气与不驯,对自己,却是真的好!
眼见着公孙敖不一会儿便呼噜满天,而他,却还在黑暗中睁着眼。皇上和皇后,闹了矛盾,那她,还好吗?
他阖上眼,耳畔似乎还有那悦耳激励的琴声。即便尊贵如她,也从未瞧不起低下之人!她那么骄傲,又是脆弱的,皇后娘娘,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之前,对她的记忆,只有一袭艳丽的红衣,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面孔,渐渐鲜活了起来。
卫青再次拢了拢自己胸口的衣襟,那里放着他摘得一束桃花!开得最好的一束!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鬼使神差地,在宴会后重返桃林,摘了这一束花!
他再也睡不下去了,起身,状似在阿娇帐篷处巡逻,暗暗瞥上一眼。里面还有光亮,她还没睡吗?卫青动了动眼眸,唇边划过一丝笑容。
深夜料峭,夜风很大,像是刀子一般割着他的面,他却还是笑着的,似乎没有脾气。对于再大的寒风,都不会畏惧,不躲开,静静地站立。他就像一团软棉花,你怎么打,都是没用,反倒最后是你心里憋气。以柔克刚,莫过于如此!
他守在帐篷边,虔诚地守着,他知晓他们的差距,他只想,在她有难时,奉献全力!他只想,能够永永远远地守护下去!他不知道这叫什么,这是什么。他只知道,在他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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