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她有外挂空间,有过人的商业天赋,有超凡的记忆力,有远大的目标,这些哪里是我能比的,所以沦落到配角很正常啊。更何况,依照你的说法来,女未嫁,左有忠睿王爷,右有皇帝,正好一个男主一个男二,虽然男主和男二都已婚了。不过这都不算事儿,没看到忠睿王妃都已经进佛堂了,三年都不能出来见人了嘛?】
苏颖煞有其事的说着,禄小娃刚开始听的津津有味的,等到后面发觉出不对劲来,他反问道:【你是在说反话吧?】
这不确定的语气。
苏颖把皮球丢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说反话,虽然我觉得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对了,我能补充一点吗?陈宛秋还有个好命啊,看看她的命格,贵不可言,这就是典型的女主命啊。】
【哦。】
禄小娃给苏颖的反应给跪了,用不用这么淡定啊。
【你这是在涨别人志气没自己威风吗?】苏颖又来了这么一句,禄小娃瘪瘪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啊,但是我想的说是,你也不差啊,毕竟你拥有小爷我,桀桀,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哟。】
语气不能再嘚瑟了,苏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244章 伤心过度
【你在想什么?】
苏颖沉吟了下:【我在想我该如何对那张纸条?要不要把它拿给傅奕阳看呢?】
【真的假的?】禄小娃大叫,【你准备和他开诚公布吗?想验证下你们之间的爱情到底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吗?】
【真想把纸条塞到你嘴里。】苏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禄小娃缩了缩脖子,他很无辜啊:【是你自己这么说的,难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你这是歧视。】
【又会用一个成语了,恭喜你啊。】
【谢谢~】禄小娃一秒钟语气就从愤怒变成了乐滋滋,苏颖看他的目光柔软下来,伸出手来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儿,“乖乖的。”
禄小娃眼珠子随着苏颖转动,比起傅奕阳对他揉揉摸摸,苏颖的显然才更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同时暗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她才不会那么亲切有加呢!
警惕的说:【你想我做什么,尽管说吧!不要再朝我发射糖衣炮弹了,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是拒绝不了啊,说多了都是泪。
这下轮到苏颖哭笑不得了,到底是她以往表现的太恶劣了,还是禄小娃一贯脑洞开很大呢?
他这语气真的是叫人高兴不起来啊,苏颖朝禄小娃慈爱的笑了笑,在禄小娃看来那就是恶魔的微笑。【原本我并没有什么打算的,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那么随时关注陈宛秋的动态,你能做到吧?既然你都认为她是女主角了。那可比潘如月一个被炮灰的女配有价值多了,是不是?】
禄小娃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然后完成了一个原地翻滚三百六十度的动作,又加了一个侧翻一百八十度,把自己脸埋到松软的被子里。扑棱了几下不动了。
苏颖原本打算走的,可看他这样,哪里能放心的下,坐过来鼓励他翻身,实际上:【你现在已经在向爬行动物进化了,小小的翻身怎么能难得住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你呢。加油啊。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禄小娃连装死都不敢了,他用他的身板不该有的速度把自己撑着翻过来,小脸都憋红了,苏颖不厚道的笑了。
【够了啊你!】禄小娃朝苏颖呲牙,虽然他只有两颗。但也是有的。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啊,苏颖想着,就没有再戏弄他,还和他说:【有些事,我也只能和你说说了。】
成功的安抚住了炸毛的禄小娃,他羞涩极了,苏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蛋儿。
这一次都不用苏颖提醒,禄小娃就自动承担了之前苏颖和他说过的‘任务’。让苏颖都不好意思再欺负他了。
苏颖回到里室,把掖在枕头底下的荷包拿了出来,把纸条从里面拿出来。点了火折子把纸条烧了干净,剩下的灰烬淹没在茶杯里。
苏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晦涩,不管忠睿王爷和陈宛秋之间到底怎么纠葛着,苏颖都不想往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没有人能忍受得了别人家的爪牙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去自如,就算这一次苏颖自己创造机会让他们进来。如果没发生什么,那可真是太对不起她这一番苦心了。也别对不起陈宛秋煞费的苦心。
苏颖把荷包连着纸条都‘毁尸灭迹’了,才重新整一整衣摆。恍若无事的走了出去。
忠睿王府
忠睿王捏着纸,力道之大导致了手背上的青筋毕现,薄薄的纸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道,撕拉一声的被撕成了两半,纸锋把忠睿王的手指划破了。
战战兢兢的内侍站在一旁看到了,可碍于忠睿王爷的威压,又不敢出声提醒,如丧考妣。
忠睿王爷毫无所觉,手指上沁出来的一滴血滴落到白纸上,衬得格外刺眼。
忠睿王爷缓缓说:“可知道在此之前,陈宛秋和勇武候夫人交谈了些什么?”
下属跪在地上,诚实的回禀:“属下不敢离得太近,不过属下想陈宛秋应是去试探勇武候夫人了,先前她就曾自言自语过‘勇武侯夫人是否和她一样’。”
忠睿王爷目光落在纸上那刺眼的‘苏侧妃’三个字上,这是第三次了,忠睿王想。
第一次,陈宛秋闯到了忠睿王爷的书房,发现了忠睿王爷珍藏的关于苏侧妃的画像;
第二次,陈宛秋联合忠睿王妃,设计了陷阱,借苏颖遇险来试探忠睿王爷,不但如此,陈宛秋还妄图一箭双雕的算计忠睿王世子,想趁机逼迫忠睿王爷站在她那一边。
显然这不是一个新鲜的招数,在此之前,陈宛秋就已经在勇武侯夫妻身上用过了。当时并没有按照陈宛秋编订的剧本走,然而陈宛秋可不知道什么是‘吃一堑长一智’,又一次用到了忠睿王爷身上。
不过这一次,陈宛秋认为她成功了,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暗处毒害她,让她不得已只能向忠睿王选择了妥协,让她的计谋大打了折扣。但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陈宛秋可不是那么的清楚。
如今陈宛秋再次触到了忠睿王爷的逆鳞,真是不知死活。
皇上的意思,原本是想最大程度的榨取陈宛秋可利用的价值,但也不是绝对的。
忠睿王爷按下了现在立马就进宫的念头,随意的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滴,目光沉了沉,她想接着玩,那就再继续陪她玩几天好了。
等恢复平寂后,内侍把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呈到了忠睿王爷面前,忠睿王爷挑起眉毛拿过来看了。
潘如月割腕自尽了,潘夫人伤心过度病倒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
忠睿王爷“嗤”了一声,关注潘如月还是因为陈宛秋点出她的异常来。在所谓的‘穿越’之后又来了个‘重生’,可实在是有意思。
然而潘如月是个疯癫的,除了从她那边知道她上辈子——姑且是称之为上辈子——是傅奕阳的继室,苏颖一年多前就去世了,其余的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连除了侯府之外的事都不知情,满心满眼的都是情爱,实在是叫人倒足了胃口。
如今,她没了利用价值,死了还一了百了呢,真是便宜她了。
至于潘季氏。忠睿王爷可没忘了当初在算计他以及勇武侯府时,她可是掺了一脚,就算是被他那小舅子敬国公世子拉过来当替罪羊的又如何,冒犯了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去。
伤心过度导致一病不起,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缘由了。
话转到潘如月一行人上。
自从潘如月梳着妇人头历经千辛万苦。才出现在傅奕阳面前,试图唤起傅奕阳的记忆未果,反而遭受了来自身心的全方位的打击后,好不容易才清醒起来的潘如月立马就萎靡不振了。
在他们一家坐上回程的船只之前,潘如月并没有出现,诸如潘璋担心的她会想不开的情况,沉默着做她的木头人。
但这种情况也只限于在坐船之前,等坐上了船。潘如月就发病了,这只能算是触景生情,谁叫这一辈子对潘如月来说。她和傅奕阳的缘分就是从船上开始的。
这只是潘如月单方面的认知,当时也只是凑巧了——傅奕阳从江南回京城,在回程途中遇到了潘璋和潘如月沿河而上去京城,双方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也不过是客气的同行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潘如月当时倒是想和傅奕阳‘你侬我侬’呢。可惜啊,一个避嫌就能让她见不到傅奕阳。
但潘如月不那么认为。她自己还脑补了一番她和傅奕阳坐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美好记忆呢。
可惜现实都是残酷的。潘如月的心支离破碎了,等上了船再回想起过去种种的美好,一下子刺激大了。
当时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奕表哥’,可真是石破天惊,吓煞人也。
本来,潘如月败坏门风,追求真爱是带着遮羞布的秘密。原本潘如月病的没那么严重,再加上她性情如此,季夫人在发现苗头后,又是快刀斩乱麻的给潘如月换上了新的下人,严格控制了下人的嘴巴,把这件事给藏着掖着了。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潘如月丝毫不知收敛,渐渐病的重了。下人们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从一点蛛丝马迹上都能还原整个事件真相,潘如月的事儿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可公开的秘密,它还是个秘密,但潘如月这一嗓子嘹起来,那层半透明的遮羞布,呼啦啦的就自个扯下来了。
潘璋也管不了其他的,气急败坏的让人把潘如月领回到房间里,看好她。
潘夫人脸上也不好看,主要原因是为了潘如月的那嘹亮的一嗓子不假,可并非是和潘璋一样。
潘璋是因为觉得丢人,觉得耻辱,潘夫人则是为了潘如月发力发晚了,她想着要是潘如月能早一点这么做,说不定还能借机让别人认为傅奕阳和潘如月之间有什么,到时候傅奕阳为了遮羞,不还得把潘如月娶回家去。
现在呢,他们一家被季家她的娘家和勇武侯府联合着撵出京城,明明错多在勇武侯府那边。
要是勇武侯早一点妥协了,接受她提出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事情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潘夫人恨恨的想着。
潘璋面色难看的扫视了一圈,被扫的下人们纷纷低下头,她们恐怕是难逃被发卖的命了,不由得恨起潘如月来。做主子的做了不规不矩的事情,到头来倒霉的反而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潘璋心力憔悴的望了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潘夫人一眼,狠了狠心,对下人说:“太太身体不舒服,还不快扶着太太进屋歇着。”
潘夫人有心要说两句,可一接触到潘璋强忍着不耐烦的脸色,就呐呐的住了嘴。回到船舱里,忍不住低声骂了两句:“翅膀硬了。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眼里了,个不孝子。”
潘夫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想当初她送潘如月到京城来,想的全是潘如月能够被选中入宫做了妃嫔,到时候她就是妃嫔娘娘的母亲。到哪里那些夫人太太的不都尊着敬着她。
就是娘家来信暗示了潘如月不知检点时,潘夫人先是恼火潘如月的不争气,但转念一想却是不相信的。当时坐船来京城,心里想的却是,那是她的大嫂季夫人的阴谋。
季夫人早就不待见她这个小姑子,没能从她身上找补回来。就对她的女儿下黑手,到时候一定要戳穿她的阴谋,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季家的人都好好看看,到时候让季夫人再无颜面见人。
可事过境转。如今呢,季夫人仍旧是尚书府当家夫人,而她却得灰溜溜的回杭州去,她如今都不是官太太了,如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
潘夫人一想到这里,就开始愤懑不甘的诅咒导致她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人来。从季家到勇武侯府,从苏颖到季夫人……还有当时出卖她的下人一个都没放过。
等骂得累了,口渴了。偏偏手边没茶,又见伺候她的丫环躲得远了,阴仄仄得瞪了她一眼:“还不上茶来。你是瞎的!”
又埋怨起身边没有一个得用的下人,当初从潘家带来的那些个背叛的她的下人,不但毁了她的计划,还叫季夫人一等人狠狠看了她的笑话。
实在是叫潘夫人愤恨不已,这还就罢了。剩下的那些下人,在杭州的时候看着个顶个的有能耐。可到了京城怎么就跟被拔了牙的猫咪,连挠人都挠不到。
害的她连个能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怪不得她举步维艰,不得不和外人联手。
被潘夫人骂的丫环一哆嗦。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找热水来沏茶了。
这才刚开船,船上哪里会有在平地上方便。等她要来热水来,免不了被潘夫人指责办事不力,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后头还是潘夫人骂累了,没去管被丫环仔细看管起来的潘如月,自顾自的歇下了,她的贴身丫环才免过一劫,出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第一天倒是相安无事的,只除了潘如月刚上船时嘹亮的那一嗓子。
潘璋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昼夜不停的赶路,未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杭州。
期间还去看了一回潘如月,结果被潘如月如水流一般的眼泪给哭出去了。
潘璋也就没了耐心,他自认为对潘如月这个妹妹已经尽到责任了,等回了杭州,该是他父亲来管了。这么想的时候,潘璋还伸出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到时候爱咋咋地吧,就是把潘如月绞了头发做姑子去都不管他什么事了。
潘璋没去潘夫人屋里找骂,在他心里对潘夫人还是有诸多不满的,更何况旁人说的对,潘如月还能用年幼无知来辩解,潘夫人可就只能用无知来形容了。
潘夫人的所作所为那就是把所有亲近的人往死了坑,最后,最后把自个也坑进去了。
潘夫人也是累了,骂人是一件特别耗费精力的事,不是吗?
等第二天清晨,阵阵惨叫把船上所有的人都给惊醒了。
潘如月的贴身丫环吓得魂飞魄散,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了。
潘如月用簪子化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把身下的被褥都给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