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姜存富气死了:“还不快拿住!”
这边儿也有那机灵的。小心翼翼的蹭着往外走,转身就往外头跑去,直往姜夫人的院子去了。
姜夫人听了大惊,只听到“老爷要打少爷”几个字,也顾不得别的了,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便急急忙忙的往外书房赶。
姜夫人冲了过来时,姜源已经被按在凳子上屁股已经遭了好几棍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听到姜夫人心疼的要命,登时一声惨叫扑了过去:“我的儿!”
姜存富犹觉得气不过,扬起棍子就要继续打,却被姜夫人挡在了姜源身上:“老爷,眼瞅着源儿都被打成这副模样,老爷还要再打,莫不是定是要了源儿的性命才罢休?那好,索性连我也一块儿打死算了!正好也好给那从外面找上门的母子俩腾地方罢!”
姜存富红着眼骂道:“你浑说什么!你可知道这孽障做了什么?平日里都是你惯的他!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敢行出多少无耻之事!如今还敢爬到我这个老子头上来了,就是养个废物也比这不知廉耻的混账强!”
姜夫人对姜源挨打的缘由半清不楚的,可也知道因为之前姜存富得的那个新宠,这下子“新仇旧恨”全都累积到一处,姜夫人当下就抱着姜源痛哭:“往日里不见老爷管教源儿,如今竟是因个下、作的小娼、妇就要把源儿给打死了!且不说那小娼、妇是个风、流种子,就是源儿再有几个胆子也不会撞到老爷的书房来,真就那么巧还让老爷撞见个正着!老爷纵使生气,教训源儿何至于下这般的死手啊,分明是被人蛊惑了心思!”
姜夫人无非就是把罪责都推到那勾、引姜源的狐媚子上,心里对那小贱、人恨得要死,只管等过了这一茬,非要让那小娼、妇生不如死!
可听在姜存富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姜存富原本就怀疑是有人专门设套让他钻,如今姜夫人的话正好合了他这心思,当下就把棍子往旁边一扔,好歹缓了一口气,口气生硬的道:“哼!且不论今日之事,你瞧瞧他往日里可曾上进过,整日里只知道往那脂粉堆里钻,就这样的,怎么指望他往后光耀门楣!”
这话儿往日里姜存富没少说,那时候姜夫人听听也就罢了,谁让姜存富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嫡子,往后姜家可不都是他的。
可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外室子来!
在姜存富没回来之前,姜夫人已经在憋气了,只等了姜存富回来跟他对质呢,如今倒好。还没对质,宝贝儿子就被打了,姜夫人直咬牙切齿,好啊那外室子还没认回来呢。就想着要她的儿子给腾地方了,想得可真美!
刚想发火呢,被护住的姜源惨叫出声,姜夫人才收回神智来,冲着几个丫头婆子骂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少爷扶起来架到床上去!”又赶紧叫人拿了姜存富的帖子去请太医来。
姜存富冷声道:“请什么太医!嫌咱们家还不够丢人吗?”
姜夫人也不管眼泪不眼泪的了,直冲着姜存富道嘲讽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老爷才这么说可晚了!”
姜存富本来还心虚,可经过姜源那一闹腾,再看到姜夫人现在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跋扈样子,心虚早就没了。反而平添了几分厌烦。
姜存富心里有气,若不是姜夫人内厉跋扈的性子,他何必在外面养外室。
本来好好的,两边都相安无事,怎么那外室这么不懂事的找上门来。姜夫人也是。这种事悄悄的处理了就是,怎么还敢闹这么大,他的脸面真是被丢尽了。
如今姜夫人不说想法子,反倒是大咧咧的把话当着下人的面说了出来,姜存富真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够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再闹腾,老爷我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姜存富阴沉着脸,口吻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把正要豁出去闹的姜夫人唬的不轻,她倒吸了口冷气:“怎么,怎么会……”
姜存富只得先去了后宅:“人呢?”
这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姜夫人顿时来气:“都是那贱、人,这是想祸害了咱们全家啊!若是老爷没事还好说。若老爷真是出了什么事,我定是不会放过这没脑子的贱、人的!”
姜存富对那外室可真有几分感情,不然也不会养在外头好几年,连孩子都生了,可这感情比起自己的前程来。孰轻孰重姜存富分的清楚。
“我怀疑是哪个和我不对付的故意设套呢,我让人去问清楚,你不用管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向着那个贱、人!”姜夫人嚎了一嗓子,姜存富一拍桌子:“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分不清轻重!”
姜夫人吓了一跳,嘴上不甘心的嘀咕道:“要撒气你冲那贱、人去,冲我撒气算什么!”
等想明白了姜存富的话,姜夫人惊疑不已:“这话是怎么说的?哪个不长眼的敢算计咱们家?那岂不是不但要跟咱们姜家过不去,就是连顺郡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里,姜夫人“啊”了一声,手指乱颤:“难道是勇武侯府?”
姜存富皱着眉头:“这话是怎么说的?”
姜夫人越想越是,连忙就把理由给说了,姜夫人不好说她自作主张想给勇武侯府个下马威,还在背后不惜余力的抹黑苏颖,只说是之前姜源跟傅煦阳因为个唱曲的小娘子打了一架的事。
“那勇武侯府可是个家风不正的,有这么个纨绔的二老爷,先前不还闹出上不了台面的平妻一事,那时候可还没分家呢。那勇武侯府既然敢报复回来,咱们姜家还能怕的了他们么。”
姜夫人还记恨着苏颖下她面子的事儿,所以这话儿从之前的怀疑到现在的笃定,好像算计姜存富真是勇武侯做的,说的还有理有据的。
姜存富当然不能够听姜夫人一番话就也认定了要算计他的是勇武侯府,现在最先解决的就是这外室,他可不能被御史参一本私德有亏,到时候别连官位都不保了。
想着就站起来,姜夫人正说得酣畅淋漓的,见状就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姜存富没好气道:“去找幕僚商量!”
说走就走了,姜夫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本就气的不行,然而过会儿就听下人说:“老爷把人送到前院去了。”这下子,姜夫人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正院顿时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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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章 李代桃僵
姜夫人屋子里乱成一锅粥。
姜夫人也就是一时眩晕,她现在可不是能晕过去的时候,如何能让那对母子得意了去!
姜夫人脸阴沉的很,唬的玉钏等人都不敢大喘气。
姜夫人仰靠在撒花大迎枕上,只是愣愣的,吩咐道:“等老爷得空了,让他回来。”
又问姜源如何了,玉钏赶紧道:“已经上了药,大夫也赶过来了,夫人可要过去看看?”
姜夫人沉声道:“去,如何不去,我如今可就只能指望他了。”
等见了躺在床上的姜源,脸色煞白,心里顿觉疼痛难忍,抱着姜源痛哭:“你这个孽子,怎么就,怎么就……你说你看中哪个小娘皮不成,非要去找你爹书房里头的那两个小娼。妇,往日里也不算是多大点事,可现在你爹他不止你这一个儿子啊!”
“娘!你说什么?!”姜源如遭雷击,动作大了,扯痛了屁股上的伤,痛的呲牙咧嘴的。
姜夫人连忙按住他:“你个作死的,还不老实躺着!”
姜源忙忙道:“娘,我爹不就我这一个儿子,怎么会多出别的儿子来,难道是有哪个姨娘有了?娘你也太……”太没用了。
知子莫如母,姜源是什么意思姜夫人能不懂,她骂道:“这可得去问你爹那个老不休的了,养在外头的儿子都好几岁了,现在都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找上门来了!不然你爹会这般下了死手,也怪你背晦,你怎么就那么不顾忌就在你爹的外书房里乱折腾了啊!”
姜源愤愤道:“都是那小娘们勾的我迷了魂,一下子给昏了头。那小娘们还敢以死明志,玉臂千人枕的玩意儿,还装什么冰清玉洁,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要那贱。人不好过!”
姜夫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安抚的拍了拍姜源的手臂:“你放心。敢打我儿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娘,我真多了个弟弟?”
姜夫人不屑的嗤笑:“什么弟弟,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子。下。贱货生的小贱。货,怎么配你叫一声弟弟。更何况那没脑子的贱。人还不知是受了哪个小人的挑唆,才敢找上门来给你爹招祸,你爹就算心里再向着那小贱。人,这回儿都不能把这么个搅家精给留下了。”
姜夫人一想到姜存富把那外室母子带到前院去就恨得牙痒痒。
姜源眼珠子一转,很愤慨地说:“娘的意思是,是有人想算计咱家?”
“可不是,你爹也是这么觉得的,照我看肯定是那杀千刀的勇武侯府蓄意报复咱们家!自以为他们家家风多正似得,实际上不还是个腌臜窝儿。还真敢算计咱们家,以为姜家是吃素的不成!”姜夫人如同找到了发泄口,一心笃定了这次是傅奕阳暗算姜家。
“他家?”姜源撇撇嘴,“上回我连那傅老二都打成猪头,也没见勇武侯敢替他出头。敢情是玩起阴招来了?真是太阴险了!”
“可不是,当初娘我还有心跟勇武侯夫人示好,没想到那可是个清高的鼻孔都要朝天了,看不起我就算了,竟是连你大姐姐都看不上,你说气人不气人!”姜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狠之意,冷笑着说。“原我还不想跟她个小辈一般见识,可没想到她可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转过来就起了这么歹毒的心思,你爹的官位要真有什么好歹,看我不拼着这脸面不要,也要让她惹上一身骚。让她知道咱们姜家可不是好惹的。”
姜源一惊,他在外作威作福可不就是仗着他爹是兵部侍郎,他姐姐是顺郡王侧妃,他是他爹唯一的儿子,如今被那勇武侯府一闹可好。听他娘说的他爹的官位很有可能不保,就连他也不是他爹唯一的儿子了,这如何能不恨。
这时候脑子转得快,一转眼就计上心头,对姜夫人说:“既然他们敢使阴招,那咱们也不必客气了,以牙还牙!勇武侯府儿子使不上劲,可对付起傅老二就容易多了,娘我有个了主意,保管让勇武侯府到时候必定乖乖的跟咱们家赔礼道歉,往后见了咱们家都得退避三舍。”
姜夫人一喜,连忙问:“是什么主意?”
姜源舔了舔嘴唇,竹筒倒豆子般把他想出来的毒计跟姜夫人说了,姜夫人眼睛发亮:“这主意好!”
姜源咧嘴得意的笑了笑,又想到什么,嚷嚷道:“娘,那个外室子可怎么办?我可不愿意多个跟我争家产的。”
姜夫人轻轻拍了他一下:“瞎说什么,那外室子进府得我同意,我要是不同意,那外室子怎么都不能认祖归宗的。”
“要是我爹执意要把那外室子领回来呢,娘你也看到了,这还没认回来呢,就对我这个嫡子横眉竖眼的了,要真认回来,那——”
“他想都别想!”姜夫人怒气冲冲的截断姜源的话,虎着脸,“那小贱。货是不是你爹的还两说,你爹那个人我还不知道,要是那娘俩儿碍着他了,他保准翻脸不认。”
“不是我爹的?不是说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吗?”
“找上门?谁敢笃定说找的一定是你爹……”姜夫人顿住了,然后声音不由的扬高:“是了是了,这姜府住的可不止你爹这一个姜大人,我还真是糊涂了,当时怎么就一味认定她是来找你爹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姜存富在外头养外室是真真的。“谁敢说不是来找你二叔的。”
姜源也跟着恍然大悟:“娘,这是准备把二叔推出来背这黑锅,可二叔他肯吗?”
姜夫人不屑道:“他一个小妇养的,现在能当个五品官,还不是托了你爹的福,如今也还不是靠着咱们家养着。先前你祖父在世的时候,不好分家,可现在你祖父都没了,我倒是想提分家来着,可你爹不同意。你那二叔一家子还死皮赖脸的装糊涂。现在有用到他的时候了,他还敢推托不成?再说要是你爹真出了什么事。二房还能好过了?”
姜源若有所思。
姜夫人有了主意,就想去找姜存富商量,就安抚了姜源几句,还许诺了若是姜源把事儿办成了。她就同意把她身边的玉簪开了脸给他做通房。
姜源心痒玉簪已久,奈何她是姜夫人的大丫环,平日里除了玉钏就属她最得用,姜源只能干看着,现在能得偿所愿,姜源干劲十足,还拍着胸脯跟姜夫人打保证,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姜夫人见着了姜存富就把这注意一说,姜存富皱着眉。犹豫道:“这似乎不大妥当吧。”
姜夫人在心里嗤笑,嘴上说:“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扶持二叔,还养着他们一大家子,现在就是让他帮个忙罢了。只要他主动出面认下了。咱们再对外说是二叔养外室的时候也没把身份交代的清楚,那外室找上门来自然而然就误会了。”
“这样一来,养外室的可不是你了,御史们要是再弹劾你也是白瞎了。”姜夫人见姜存富垂着眼皮不吭声,脸色变了变,“你要是舍不得那外室生的孩子,那也好办。等风声过去了,再找个由头把孩子接回来,由姨娘养着罢。”
这自然是不能认祖归宗了,而且那外室这辈子都甭想再进姜家的门。
姜夫人想到这点儿,心里才总算爽快一些。
姜存富被姜夫人说动了,可嘴上还想装着兄友弟恭一些:“这让我如何跟二弟开这个口啊。”
姜夫人抿了抿嘴:“大不了私下里给些补偿。二弟妹不是整日里在我跟前说哭穷么,我从我的嫁妆里拿出两个铺子来补贴给二弟妹,堵住她的嘴。
二叔那儿,还得老爷你去说,再说了就是他主动认下来。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要是没有老爷,他能这么快就升到五品。凭着老爷的能量,到时候想保下二叔也很便宜的。
可要是二叔执意不帮衬你这个嫡亲兄长,他那五品官也就做到头了